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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很准确地说出了我的症结所在。
「为什么回来这么晚?」
在他第二个问题问出来后,我的火气难免又升了起来。
「那还不得全拜你所赐啊,秦老板。」
他挑着眉,不理解地看我。
又是这样,虚伪。
我跌跌撞撞地推开他,朝储藏室走去,家里应该还有感冒发烧的药,他就抱着臂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
「我到底做了什么?」
简直是称得上欢快的语气,令我本就被烧得迷糊的脑袋更加难以运转。
我大概很久没有对秦驰发过火了。
所以当我将药粒甩向桌面的时候,我自己也难以判断到底是发烧的时候易被牵动情绪还是我对秦驰多年积攒的仇怨终于爆发了。
「你能不能别装这么无辜的样子?我被留到警局留这么久,刚开业的新店也被砸了,是,我两年来的心血都被毁了,你满意了吗?你高兴了吗?秦驰?你是不是期待我摔得这么惨期待很久了?」
「……」
「你的店被砸了?」
好像要戳我痛处般,他重复了一遍。
仿佛他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我气得肝都在疼。
「怎么?秦老板敢做不敢认?」
那时的我大概样子挺凶狠的吧,毕竟乱成一团的脑袋什么也无暇顾及,鼻子酸了下,可我还是死死地盯着他。
他怔愣地看着我,而后沉默了。
我不明白我那心底猛然坠下的失落到底是什么。
我想弯腰捡药,可视线早已交错不堪,他不说话,倒是帮我把摔在地上的药品捡起来了,我低头看着他的发顶,想我到底为什么要和这么一个人结婚。
「我们不要结婚了吧,秦驰。」
寂静无声的黑夜之中,我哑着嗓子开口。
「你又想逃吗?」
我不懂他的逃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不爱我,我亦是,他另有喜欢的人,只是跟我长得很像罢了。
我和他天生就适合作为对手,而不是夫妻。
他把我抵在他和储物柜之间,抬手想要摸我的额头,我避开了。
「乖,让我看看烧得厉不厉害。」
他放轻了嗓音。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虚伪……秦驰。」
我的视线逐渐开始模糊起来,连推开他的力气都找不到,昏暗的好像不是灯光,而是我逐渐支撑不住的双眼。
我被他搂进怀里,额头亲密地抵在一起,那时候的我好像还有一丝报复的【创建和谐家园】。
我们离那么近,我的感冒要是可以传染给他就好了。
8.
我迷迷糊糊地醒来的时候,头得仿佛颠倒了东西黑白。
额头上顶着的东西勉强透来丝丝凉意,我挣扎着坐起,湿毛巾掉了下来。
我和走进门的秦驰对视了。
他在门口倚着墙看我。
「你去哪里?」
「医院。」
我头也不抬地回答,想找自己的外套,他走到我面前抬手摸我的额头,声音低哑。
「还在烧。」
「知道就好,让开。」
「陈青儿,你还记得我本科学的是什么吗?」
「……」
秦驰本科,是学医的。
他舅妈是一家三甲医院的院长,似乎是自幼时的熏陶,他从小就立志当一名医生,要不是他爸那年意外死亡,现在的秦驰有可能就不是秦老板,而是秦医生了。
「……」
我还想站起身,被他一把压在床上。
「谁知道你现在技术怎么样了,你给我误诊了怎么办?」
我抬头瞪他。
「放心,只是普通的发烧,不过温度有点高。」
他蹲下身子在床头柜找到针剂,震荡了下瓶子里的药水。
「38.7。」
秦驰会在家里放一些应急的注射类药品,我并不意外,只是他垂着眼将药瓶里的水吸进针管,让我想起了一些不太友好的回忆。
这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技术的问题,【创建和谐家园】,特别疼。
我朝后缩了缩,他抓住我的脚踝。
「别动。」
「把裤子脱下来。」
昏暗的房间里,床头灯映着他漆黑的眼眸,坠落上一层金边,他一字一句咬在舌尖,分外清晰。
「不疼。」
「……」
信你才会有鬼吧。
酒精棉签的冰凉蹭在尾骨,一路蔓延,我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连带着心底溢出的那股不自然让我混沌的脑袋紧缩了一下。
「你还记得吗,我以前被领居家的狗咬,是刚实习的你给我打的狂犬。」
他沉默了会,而后笑出了声。
「还真记仇。」
「……」
是,我至今记得那份疼痛,简直就是刺进了骨髓。
「狂犬球蛋白是浸润注射,放心,这次不是。」
他温热的指腹滑过我的皮肤,我背对着他,莫名其妙的未知感让我陷进了非常不适应的境地,好在,持续的时间不长。
他起开了身,掀起被子将我裹住。
「结束了?」
……好像只是轻微的刺痛,我越来越觉得他给我打狂犬的那次是公报私仇。
「你以为?」
他挑着眉看我。
「二十四小时内不要洗澡,忌辛辣生冷……反正感冒的时候你也不能吃这些东西。」
他的指腹【创建和谐家园】我的发间,被我躲开了。
「我可不想三天之后我的新娘是个病怏怏的人。」
他居然记得我们结婚的日子。
我把被子拉下,露出一双眼睛望他。我尽量让我的视线正经起来,告诉他我没有开玩笑。
「我不会和你结婚的,秦驰。」
他垂着眼看我。
「指腹为婚,商业联姻,也太搞笑了,我不喜欢你,凭什么要把我的一生都交给你?」
我呵地笑出了声,其实在此之前我一直都以为秦驰和我对这场婚姻的想法是一样的,是无奈为之,是迫不得已。
他插着口袋,一言不发地站在我床前,或许是那光线太暗,我不懂他的眼瞳里究竟藏着些什么。
「从下午到现在,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他的语气已少见地透露出烦躁。
……他居然说,我是在跟他闹别扭?
或许是那样,人在发烧的时候会控制不住情绪,会异常的火大,那颗心脏跳得没完没了。
「秦驰,我知道你为什么非得跟我结婚,不过是看中我老爸手中的那几块地,看中我家的权势,你还真是愿意把什么都搭进去啊,连你的下半生也可以。」
「你鄙夷我的肮脏,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你能有如今的地位……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靠着哪些手段得来的吗?」
「你比我【创建和谐家园】,比我卑劣多了,你知道为什么你爸……」
说到这,我硬生生地停住了。
我下意识地去观察他的面庞,发现简直阴沉得要命,他的眼睫垂下的细密的阴影,像是爆发前最后的屏障。
秦驰的爸爸,是他碰不得的雷区。
我不知道这样的结果是不是我想要的,只是提到他爸的那一秒我已然后悔,将之后想要说的话全部吞了回去。
在难挨而漫长的黑暗中他猛然笑了一声。
「呵,你可真行,陈青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