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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桌上，罗瑶故意在说部门的事，她和陈诗也插不上嘴，只是旁边人也沉默着。

  面前是羊肉串，路恬吃了口，眉头紧皱，但凡里面掺点假，就不会这么难吃。

  顾琛准备喝水，动作顿了瞬，水杯递给她，「吃不惯？」

  路恬自然不能说心里的小九九，顺势拿起杯子，「有点辣。」

  顾琛点头，悄无声息又将果盘又往方便移了些，没再说话。

  一阵交谈过后，不知谁说了句光喝酒没意思，筷子转到谁回答一个问题，只能说有和没有。

  几轮下来，直接转到了顾琛。

  「顾部长有没有暗恋很久的女生？」

  环境嘈杂，他们一桌却默契的安静下来，都在等男人回答。

  顾琛懒散靠着椅背，指尖似有似无轻点着桌面，很浅的牵了瞬嘴角。

  他说，有。

  他有喜欢很久的女生。

  只感觉心脏缩了又缩，最终沉入谷底。

  旁边陈诗闻到了八卦的气息，坏笑着扫了眼低着头的路恬，「这个女生不会在现场吧？」

  「这是第二个问题。」

  「...」

  之后路恬一句话没说，刚吃完拎着陈诗就跑，只想回宿舍好好难过一场。

  男生宿舍楼下。

  罗瑶红着眼眶，「就是因为这个拒绝我的？」

  男人别开视线，显然没什么耐心，嗯了一声。

  罗瑶深呼一口气，调整情绪，嘴角缓缓勾起，「是路恬吧。」

  周围静的针落可闻。

  顾琛没回应也没停留，直接转身。

  坐在宿舍里，视线落在桌上刚洗完的短 T 上。

  想起曾经盛夏某天，他站在门外，听见屋内女孩说。

  顾琛是我哥哥，我不可能喜欢他。

  -

  路恬蒙上被子睡觉，狗男人藏得够深，既然有喜欢的人，还对她这么好，或许真的只是把她当妹妹。

  想到这又心酸又生气。

  她打开手机，忍不住写了三百字非主流玛丽苏矫情文学控诉。

  清醒后又全部删除，合上手机，耳边传来动静。

  「干嘛去？」

  陈诗吓了一大跳，她以为都睡着了，「我我和男朋友蹦迪。」

  小心翼翼又加了一句，「你去吗。」

  说话同时只见某个女孩已经起身下床穿衣服。

  -

  酒吧彩灯四射，投在舞池里每一个扭动腰肢的脸上。

  路恬整个人提不起劲，像只小猫慵懒趴在吧台上，明显喝的迷离。

  掌心手机震动感格外明显。

  她懒懒地接起。

  顾琛沉默片刻，微信聊天框一直显示正在输入中，以为她有话要说，等了半天无下文，忍不住打电话过来，却听见耳边嘈杂。

  「在哪。」

  路恬根本听不见，扯着嗓子，「王八蛋顾琛！骗我感情！我再也不要...」语气鼓囊着，把到嘴的不要喜欢你了，变成，「不要理你了！」

  说完直接啪地合上手机。

  陈诗坐旁边也不敢说话，没过几秒，自己的手机亮起来。

  -

  赶到的时候，女孩依然趴在柜台上，见到来人陈诗不停对她使眼色。

  路恬没看见，勾着酒杯对旁边举起，「继续继续。」

  顾琛眸色发冷，眼皮都跟着跳了跳，上前将她扯到怀里，沉着嗓子，「跟我回去。」

  路恬皱眉，周围都是熟悉的气息，她想推开，但不及男人的力气。

  路上，走一步退三步，又委委屈屈，「哥哥，我脚酸。」

  顾琛没办法，蹲下身子背她。

  后背女孩不安分的乱动。

  顾琛心跳微滞，有什么东西直窜喉头，叫人干渴。

  喉结缓缓滚动着，音色压抑，「再乱动就自己走。」

  一路折腾，顾琛将她放到酒店床上，额头出了些薄汗，想起上次被她咬了脖子，这次他不敢保证还能做人。

  想起身，却被女孩突然抱住。

  路恬蹭了蹭男人的脸颊，脑袋晕乎乎，气鼓鼓地哼气。

  他没了耐心，直接攥住她的手腕压下来，「真当我拿你没办法？」

  话音落下，女孩瞬间泪眼婆娑，「你就知道欺负我...」

  顾琛手间力量微松，心间柔软一片，抚了瞬她的眼角，「我怎么舍得欺负你。」

  「你有喜欢的人了，我怎么办。」路恬想到这又攀上，呼吸全都洒在男人的脖颈。

  他眸色一顿，任由她靠着，「什么意思。」

  就在顾琛以为已经睡着了，女孩声音又闷又小，「哥哥，我喜欢你，没有嫌你烦。」

  神经本就绷紧，一句话宛如利刀直接将神经割裂，却不决疼痛。

  沉默片刻。

  顾琛终于回过神，凑近了些，嗓音哑的勾人，「你早点说，哥哥何必忍那么久？」

  女孩眼睛迷离又无辜，又水光潋滟，委委屈屈，「我妈都看来我喜欢你，还好我死不承认，要不然...」

  他喉结一沉，直接吻了上去，气息瞬间交缠一起。

  不知过了多久，他退开些，看着她的醉态，缓缓叹了口气，希望她明天还能记得。

  抱起女孩往卫生间，随着她攥紧衣袖指尖收紧，顾琛想到什么，「你要是敢吐我身上...」

  已经晚了。

  -

  再一次从顾琛床上醒来，路恬不敢说话，只想跑，一连几天躲着他，甚至连电话都不敢接。

  肯定是教训她又偷偷跑酒吧。

  但放长假前一天，她躲也躲不了了，顾叔叔开车来学校接他们回家。

  一路上，路恬沉默着，旁边男人却心情极好。

  顾叔叔在前面不停说话，「小恬在学校谈恋爱了吗？」

  路恬一懵，「没有啊，怎么了呀？」

  「没事，我朋友女儿在大学里网恋被骗了，小姑娘独自在外长点心眼啊。」

  路恬心虚的连连点头，腿不小心碰到旁边男人膝盖，心脏猛然一跳，吓得连忙缩回。

  「确实。」顾琛没什么情绪，语气漫不经心的。

  「你确实什么确实，外面有些女人也不是善茬，看见长得好看就犯花痴。」

  路恬指尖收紧，是幻觉吧，她怎么感觉旁边人正在盯着自己。

  「外面的女人确实没家里好。」

  顾叔叔没看后面，笑着附和，「那当然，你看我们小恬多好，多乖。」

  「嗯，就是蠢了点。」

  路恬不服气，「你才蠢！」

  顾琛眉毛扬了扬，「那天晚上你偷偷...」

  他的气息微热，似乎要灼烧掌心，路遥又慌乱放开捂着他嘴巴的手，结巴着，「那天晚上我偷偷学习，被哥哥逮到了。」

  顾叔习惯他俩打闹，笑着叹了口气，「小恬专心学习好啊，大学里男生太幼稚了。」

  如果不是幻觉，刚刚顾琛好像舔了下她的掌心，红着脸不停点头，「知道了。」

  顾琛望向窗外，「那也不一定。」

  前面人没听见继续道，「叔叔把你当亲闺女，以后男朋友一定要人品好，有担当，有家庭责任感。」

  路恬又点头，余光看到旁边的男人好像也在点头。

  -

  一回家高中同学群就炸了，组织聚一聚。

  路恬没什么兴致，主要有个男生吧，高中追过她，还被顾琛逮了，警告人家不准早恋。

  现在两人见面还尴尬着呢。

  刚化完妆，看到顾琛在自家楼下，正和旁边人聊天。

  她妈高中那会怀疑他俩关系，当时自己还狡辩这辈子不可能喜欢他，现在想想应该早就被看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