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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是想着刚刚闹的不愉快,躲着点嘛。
听话地绕到副驾坐好,江源踩着油门开了出去,我看见他修长的手死死捏着方向盘,连骨节都有些泛白,忍不住劝慰,“开车…手不用捏那么紧。”
江源听了轻轻舒了一口气,似乎在忍耐脾气,“周槿,是我误会你了,你不是没有脑子。”
说完他就微微偏开脸,拒绝和我交流,冷漠地等待着这个漫长的红灯。
有点难受,酸涩。但是却不知道怎么办,怎么样才能让他理我,像来的时候一样,靠我近一点,不要远得好像太阳,让我连看一眼都不敢。
(3)
江源情绪在发现车坏了的时候达到了最高。
他把车停在路边,从车里摸出香烟点起,路灯的灯光透过缭绕的烟雾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阴郁又丧气,但是就这么一副病弱少年的模样,无端的引人深陷。
“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我站在江源身边看着他,心里有些难受又有些陌生。
不该离开的,没把对他的喜欢躲掉,还和他割离了四年,他早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长成我不知道的模样了。
江源狭长的眼睛微微敛住,看起来添了两分戾气,他瞟了我一眼,神色不明,掐灭了烟头扔掉,“不喜欢就直说。”
他这副我不喜欢就会改的样子实在太惹人心动了。
明明气氛还是不好,我心里却可耻地泛起了甜,上前半步正打算抓住他的手腕和他说点话,说什么都好,只要打破这种无声的冷战就好。
偏偏,一辆车停在了我们面前,车窗摇下,露出里面同江源像了五六分的何默的侧脸。
“周槿?怎么了吗?”何默虽然同江源很像,但性格截然不同,他很温柔。
我偷偷用余光看了一下江源,莫名的,感受到他的压抑,整个人都微微紧绷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令他难以容忍的事情。
有些不知所措,回何默的时候也带着些焦急,“车坏了,在等……”
还没说完,手腕就被江源拉住,他捏的有些紧,睨着眼睛居高临下地看着车里的何默,“多谢关心了,我和小槿在等拖车来。”
生人勿近,满脸的“快滚,别烦我”。
何默长眉轻轻挑了挑,“既然如此,那打扰了。”
我看着何默开远的车,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口气,还是没躲过去,不过他女朋友真的好文静,乖乖地坐在旁边看着,一声不吭。
江源松开了钳制住我的手,勾着薄唇颇为讽刺道:“还看?要不要把你塞进去?”
“你干什么这么凶,不想和我呆着你就别跑来我家把我带出来啊?你这不是给自己添堵吗?”
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气,被江源的阴影笼罩到现在,终于没忍住还击了过去。
说完就后怕,不该情绪上头的。
我捏着手心梗着脖子看他,不想让他发现我的外强中干。
江源长睫垂落,脸色冰冷,再也看不见一丝别的情绪,“嗯,对,那你回去吧,我一个人等就好。”
他的声音几乎可以说是温柔,少见的温柔,可偏偏温柔刀才割人性命。
一下子捅进我的心脏里来,慢慢地研磨,酸涩难安,意识到眼睛里就要有东西不受控制地掉出来,我连忙避开江源朝前走。
不想让他看出来,看出来我这么矫情或者说在意,他一句话就能让我难受不已。
即使步子迈地再急,我也明白,我心里在偷偷期待着,期待着江源能够追上来,可惜直到转角处,我终于有机会用余光看他的时候。
发现,他还站在那,站在路灯下,孤寂而难以接近。
视线被墙壁阻隔,我再也忍不住,一面哭一面拦住过路的出租车,匆匆躲了进去。
“小姑娘啊,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司机大叔看我悄无声息地落泪,好心地劝了劝。
失恋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关键是我得恋过啊,最惨的是我都没得到过。
听大叔这么说,心里更惆怅,本来还没声,后来直接抽噎起来。
从车上下来情绪就稳定了,不争气地同以往每一次一样跑到江源家门口蹲了下来,准备等他回来,跟他和好。
毕竟是我喜欢他,哪有资格有脾气,更何况我都配不上他。
(4)
我蹲到手机没电,手脚发麻,一道人影才把我盖住。
我抬头看着他漆黑如墨的眼睛,委屈一下子就泛了上来,声音都像撒娇似的黏黏糊糊,“你怎么才回来啊?”
江源垂下眼皮,蹲下身子,靠我很近,“你蹲我家门口干什么?”
“你说呢,你不是跟我生气了吗,我能不来哄你吗?”我抓住他搁在膝盖上的手,捏住他的食指。
“哄我?”江源看着被我捏住的手指轻笑了一声。
我这才发现,他喝了酒。
抽烟喝酒,样样学个精通。
江源站起来也一把将我拉起,半搂着我的腰,伸手开门,薄唇贴在我耳侧,“换个方式哄我。”
被他搞得有点愣神,我还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就被带了进去,被压在门上,被亲吻着。
明明喝了酒的是他,但我却醉了。
应该倍感难堪地推开他才对,第一次叫鬼迷心窍,第二次就叫不知羞耻啊。
我和他到底算什么?
可偏偏这个人是在我心里住了那么多年的人,我根本推不开,甚至沉迷。
眼泪就这么来了,是情动不假,更多的是自我厌弃。
咸涩的泪水渗入我和他相贴的唇瓣之间,江源这个人都僵住了,他缓缓放开我,和我拉开一个很小的距离,直勾勾地看着我,声音非常哑,似乎就在崩溃的边缘,“这么难受?”
难受啊,难受他不尊重我,我还要犯贱地喜欢他。
我扶着他的肩膀不再克制眼泪,“……嗯。”
江源贴着我腰的手狠狠地收紧,又莫名颤抖着放开,偏开头不再看我,也藏住了所有情绪,“对不起,没有下次了。”
莫名难堪,我克制住自己的抽噎,转移了话题,“那你还生气吗?”
江源听到我说这句话,忍不住半带嘲讽地笑了出来,“呵,不生气了。”
气氛很僵,但是却没有继续呆下去的理由,我绞了绞裙边,抓住门把手道别,“那我就回去了。”
得不到任何回应,我却不敢再掉头看他,转动把手打开门就要出去。
“我对你来说,算什么?你那么在意我是不是生气?”江源的声音竟然有些说不出小心翼翼。
喜欢了很久的人。
这句话一点也不难说,我却卡在了喉咙口,收起脸上错乱的表情,挂起一个真诚的笑容,转头,“好朋友。”
“你跟好朋友上床?”江源脸色有些黑,看起来极为难看,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难堪。
他怎么会?明明是我难堪不已,无地自容。
整个人都有些颤抖,酒柜的玻璃窗映出了我惨白的脸色,死死掐着手心,被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羞辱,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咬了咬唇,忍住心口的窒息感,不多么疼痛,却酸的我连脊背都微微弯曲了下来,“那……我们就”
“不要做朋友吧”几个字还没说出口,就听见了江源暗哑的声音,“我们试试吧,试试看好不好?”
我惊愕到忘记了呼吸,抬头看向江源,他那双颇显冷漠的长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似乎生怕错过我的一丝表情。
莫名地还从他那张玉雕似的脸上看出了脆弱的情绪?
“……好。”我根本不想疑惑他是不是酒喝多了抽风了,也不想考虑他明天清醒了会不会后悔。
我只知道,这一刻我不抓住,会后悔至死的。
不要问缘由,我只想靠近他。
(5)
江源的眸子里像盈着破碎的星光,而他是宇宙,浩瀚无垠,神秘静默,蛊惑人心。
我虽看不懂他,却清晰地知道他在开心,眼角微微扬起,唇角被他强行压下都还克制不住的出现了一道弧。
江源的情绪外露只出现于他不在意旁人知道他是开心还是生气,若是他不想被别人探究心情,那他能瞒住所有人,无一例外。
今晚,此刻,却是个意外。
这个意外让我心跳变得极快,想要落荒而逃,“那我先走了。”
“我送你。”江源上前半步,冰凉的手贴在我脸侧,弯下腰靠近我细细打量,温柔不已。
我鬼使神差地覆盖住了他的手,牵住拿下,但没有松开,他的笑意便就更甚。
牵着江源的手一直到我家门口,我的心都是抖的,紧张感包裹着我整颗心脏,叫我生怕以为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到了。”我拉了拉江源的手。
他敛下眼皮瞟了我一眼,“嗯。”
晚上是不能做决定的,因为人会变得不理智,简而言之就是胆子比脑子大。
我一个用力将江源拉弯了腰,闭着眼睛就吻上了他的下巴,飞快分开就要跑。
被一道大力拎住了后衣领,我只能红着脸面对被我非礼的江源。
他耳尖有些红,眸色很深,除此以外什么也看不出来,还没等我心里有些失落,就听见了他开口,声音染上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显得暗哑但是带了些克制,“撩了就跑?”
“那怎么办嘛?”这句话说出口我就恨不得把舌头咬断,因为实在是太甜腻了,腻到发齁,像沁了水在撒娇。
江源长眉一挑,笑意也爬了上来,看起来有点小坏,他倾身钳住我的腰,伸手盖住我的眼睛,低声道:“别这么看我。”
然后还不等我问缘由,他那又薄又凉的双唇就贴了上来,软软的,被撬开牙关以后,我感受到了属于江源的暴力和疯狂,他体内像困了一只野兽,只有我不看着他的时候,他才敢将它放出来,譬如现在。
良久被放开,江源才温柔地摩擦了一下我的唇角,“回去吧。”
嘶,谁还敢再呆啊,他温柔性感到我多一眼都不敢看,几乎是跑着进了家门,背靠着房门缓缓滑落,最后实在控制不住,“啊——!要死了!”
太开心了。
“我看你是真要死了,这都几点了?一回来就乱叫?”我妈敷着面膜扶着楼梯扶手在二楼给了我一道死亡凝视。
然后啪地按下开关,摇曳生姿地走了下来,那模样活脱脱的女神降临,连个眼神都不愿意给。
老实说,我妈很锐利而且聪明,什么都不能逃过她的法眼,意识到她想关心我之后,我就开始心虚了。
我毕竟没能得到她和老爸的真传,从小因为不开窍被她嫌弃了一万次。
好在我学物理很在行,现在回来也是打算进研究所继续搞科研,不必要处理什么太麻烦的人际关系。
“说吧,大半夜回来,还这幅德行,是跟江家那个坏坯子好上了?”我妈倚在沙发上,双腿交叠,吝啬地丢给了我一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