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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雪落棠梨-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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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大婚当日,我才知道自己是替身。

      别误会,不是白月光替身的那个替身,是替死鬼的那个替身。

      此刻,我正坐在喜床上,脖子上架着一柄寒光凛凛的长刀。

      「相府三小姐是吧?」来人恶狠狠地问。

      「不是。」我摇摇头。大红的盖头挡住了我的视线,我看不见来人的容貌,只从声音判断出此人应当很年轻。

      「不是?!」他有些意外,手中的刀威胁地动了动,「你可不要耍花招,谢景玉今日迎娶的分明就是相府三小姐。」

      「爱信不信。」我懒得同他废话。

      外面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那人紧张了起来,往我头上胡乱套了个麻袋,然后一把揽住我的腰,带我从窗户跳了出去。

      再次见到光明,是在一间布局雅致的小阁里。我头上的麻袋和盖头被一块儿扯了下来,就看见面前一个十七八岁的俊美少年。他的脸上还带着些稚气未脱的婴儿肥,看起来完全不像穷凶极恶的匪徒。

      少年拿着一幅画,看看画上的美人,又看看我,如此这般三次,才难以置信地开口:

      「你你你……居然真的不是?!」

      我一言难尽地望着他。

      你说这个小贼,既然有画像,不能先确认了再抓人吗?一路上套的麻袋快把我憋死了,结果居然就这么直接让我看到了他的容貌,不怕我回去叫人抄了他的家?

      没等我开口,他又疑惑道:「既然你不是他的妻子,为什么是你穿着喜服在卧房里等着啊。」

      是啊,为什么是我啊。

      礼部尚书之子谢景玉和相府三小姐戚若月于月前订婚,场面极为盛大,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人人都称羡二人郎才女貌,实在是一段金玉良缘。然而,就在成亲的前夜,我青梅竹马的邻居谢景玉翻了墙溜进我的府里,告诉我戚若月跟人私奔了。

      「怎么可能?」我皱起眉头,「她明明倾心于你。」

      谢景玉脸色暗了暗,道:「她早就与一个穷书生两情相悦,被她爹发现,才逼她嫁给我。她假装倾心于我,才让他们家人放松警惕,今日找了个机会同那书生私奔了。」

      没想到戚若月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居然还敢私奔。

      「明日就是大婚了,她这一走,我马上就要成为全京城的笑柄了。」谢景玉叹气。他一贯从容风雅,倒很少有这样丧气的时候。

      「她这事确实不地道,怎么着也应该跟你说一声。」我道,「那你来找【创建和谐家园】什么?快找她去呀。」

      「唉,她准备充分,此时应该已经出了城了,就算夜半能追上,也赶不上明天的大婚了。」

      「那你准备怎么办?」

      「黎雪,我想求你一件事……」谢景玉犹豫片刻,咬咬牙道,「你和若月身材相仿,明日你能不能假扮她,跟我拜堂……」

      「什么?」我愣住了。

      「雪儿,算我求你了。」谢景玉抬起眼帘,一双剔透的眸子满含希冀地望着我,「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你忍心我被全京城的人耻笑未婚妻跟人跑了吗……」

      他说着,又举起三个手指头来发誓:「你放心,就是走个过场,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也不会坏了你的名节。」

      「所以,谢景玉那厮是知道小爷我要来劫人,才让你代替戚若月在那儿等着的?」那小少年的脸气得鼓了起来,嘴里滋儿哇乱叫:「呀呀呀,这厮好生歹毒!好深的城府!」

      叫完他又转头看看我,脸上逐渐浮现出困惑的神色:

      「不对啊,你不比那戚若月漂亮多了?谢景玉是瞎子吧,把你一个人放在那儿,真不怕你出事?」

      怕我出事?他自然是不怕的。自小只有我打别人,没有别人打我的份,我想,这也是谢景玉非要选我来代替戚若月的原因吧。

      他心里在意她,自然觉得她是万金之躯,脆弱无比,要好生呵护;而我自小习武,磕了碰了也从不掉泪,他便觉得我是铜筋铁骨,哪怕被歹人所劫也能全身而退。

      「我上了浓妆,自然艳丽几分。怎比得上三小姐出水芙蓉,纯然天真。」我道,「再说了,人们都说女孩子穿着嫁衣出嫁那天最是好看,可惜我既没有如意郎君,倒只能和你这小贼大眼瞪小眼。」

      「我才不是小贼呢,我是……」那少年猛地住了口,看了我一眼。

      「你说谢景玉同你是青梅竹马,那你想必也是哪个【创建和谐家园】的女儿了?你是谁啊?」他问。

      「要知道我是谁倒也不难,」我双手抱胸,「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劫相府三小姐?」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他拍拍床沿一【创建和谐家园】坐下,跷起二郎腿,「她曾经跟我六哥订下婚约,如今又要另嫁他人,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他「哼」了一声,小声道:「朝三暮四的女人。」

      六哥……我抬头仔细看了看他的眉眼,心中有了计较。

      「我说完了,你说说,你是谁?」他凑过来,一双水光潋滟的桃花眼扑闪扑闪,倒显得那张脸上也有了些风流意味。

      他伸手拨弄我头上的流苏玩,邪邪地笑着:「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难不成,是看上我了?想以身相许?」

      我柔柔地笑着也凑到他近前,一伸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看上你了?哼哼。」我在他耳边狞笑道,「陆清棠,十年没见你还是一样皮痒啊,抢人抢到你大表姐头上来了?」

      他如遭雷击,一双漂亮的眸子顿时失去了焦距,他咽了口口水,艰难道:「你,你是苏黎雪?」

      2.

      「苏姐姐,请用。」确认了我的身份之后,皮孩子立刻从床边弹了起来,站得笔挺,向我点头哈腰,还迅速叫人拿来了茶点,在三步之外双手端着盘子递给我。

      不怪他反应如此过激,毕竟我们俩上次见面,就以我把他抽得哭爹喊娘告终。

      陆清棠是荣王的独子,他爹荣王和当今圣上是堂兄弟,而我的母亲黎雁君是本朝唯一女将军,被先皇收为义女,亲封昭阳长公主。论辈分,他得喊我一声表姐。

      荣王的封地在江南,因而他们一家不经常来京城。上一次我见他还是十年前,那时荣王妃身体有恙,来京城找名医诊治,顺便带他过来走走亲戚。

      当年陆清棠不过七岁,就已经出落成了一个大名鼎鼎的混世魔王,整日做些街头乱窜、上房揭瓦之类的好事。哪怕是跟在王妃身边参加宫宴,小魔王也不消停。又是抢弟弟妹妹的玩具,又是扯小姑娘的头发,王妃训斥他,他溜得比谁都快。然而不巧,他在再一次抢了别人东西逃窜的路上撞上了我,被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好生修理了一通。

      说来也怪,这个小魔王居然被我打服了。第二日王妃亲自带他来向我赔礼道歉,他站得十分乖巧,嗫嚅着说以后再也不敢欺负别人了,说话的时候,包着纱布的胳膊还微微颤抖。此后,我就成了陆清棠挥之不去的阴影,闻风丧胆的大表姐。

      一旦陆清棠准备撒泼耍赖,王妃就在他耳边轻轻道:「我明天去看你大表姐。」

      陆清棠就立刻立正站好,露出一个乖巧的微笑道:「娘,我都听您的。」

      王妃带着陆清棠在京城休养了一段时间后就回去了,这十年来,我再没见过陆清棠。

      没想到十年过去了,陆清棠一如既往地爱抢东西,好巧不巧,抢的还是我本人。

      「苏姐姐,这事真不能怪我。」陆清棠缩着脑袋,「是戚若月这个女人见异思迁在先!我六哥那么喜欢她,说什么也要娶她当正妃。她倒好,我六哥不明不白去世,还尸骨未寒呢,凭什么她就能高高兴兴嫁给别人?」

      「你说话小心点。」我连忙扑过去捂他的嘴。六皇子病逝已经盖棺定论,天家之事,岂容置喙?十年过去,陆清棠的心眼倒是一点没长。

      不过他的话倒也解决了我的疑惑。这一众堂兄里,与陆清棠关系最好的就是已经去世的六皇子。作为备受皇帝宠爱、又俊美儒雅的皇子,六皇子可谓京城无数少女的梦中情人。他当年追求戚若月,也很是闹得沸沸扬扬了一阵。可是六皇子去世没多久,戚若月就转投了谢景玉的怀抱,如今还要风光大婚,直肠子的陆清棠打抱不平,也是意料之中的事了。

      「对了,苏姐姐,」陆清棠看向我,低声道,「其实,我也不是很明白。我一直以为……六哥会和戚小姐在一起,谢景玉会和你在一起来着。」

      是啊,曾几何时,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如果说小时候的陆清棠是我最讨厌的那种混世魔王的话,那么谢景玉就是我一直以来最喜欢的那种人——风度翩翩,温润如玉。

      我家和他家的府邸紧挨着,中间只隔着一道不高的围墙。这道墙自我十岁以后就约等于不存在了。

      我总是翻墙过去找他。第一次翻过去的时候我没有掌握下落的技巧,崴伤了脚,他连忙跑去拿了膏药来仔仔细细地为我涂上了,还送了我一只小风车来逗我开心。我在他的院子里玩够了,他就牵着我将我送回府里,向我爹娘解释是他找我出去玩,没看好我让我摔了一跤,让我免去了一顿我爹的竹笋炒肉。

      后来翻得多了,我也就不会再摔跤了。谢景玉起初还心惊胆战地要跑过来接我,后来只是微微地抬一抬眼,然后吩咐丫鬟去拿我最爱吃的点心来。

      及笄后,他倒是会隐晦地提一提关于男女大防的事情,我歪一歪头,故作天真地问他:「我与你之间,也要讲究男女大防吗?」

      他看着我,忽地笑了,纤长的手指伸出,摸了摸我的发顶:「也是。」

      那时候,我以为这句话的意思是,他以后总要娶我的,所以如今亲密些,也没关系。

      3.

      谢景玉喜欢画画。我去找他的时候,他不是正在画画,就是正准备画画。

      他看见我,就眼前一亮,让我在院里的某处站好,然后画一张美人图。

      他最熟悉我,画得我神形兼备,明艳动人,是宫里的画师也难比的。他画了很多张我,站着的,坐着的,掬水的,捧花的,眉开眼笑的,愁绪万千的。在我及笄的时候,他送了我一个大盒子,里面装着百十来张画,每一张都是我。他亲手画的我,明眸皓齿,巧笑嫣然。

      我悄悄拿了两张给画坊的老板看,老板端详一番,笑道这样的郎君可要好好珍惜。我问为何,他指着画上的眼角眉梢告诉我,若不是真的有情,怎么能把姑娘画得如此柔而不矫,媚而不妖,美而脱俗呢?

      而在他及冠的时候,我也送了他一套画具,正宗的【创建和谐家园】手作湖笔,澄泥砚,青圭镇纸。

      他接了之后爱不释手,带着温柔的笑意:「雪儿,还是你最懂我。」

      谢景玉也常常带我去他们那些世家公子的宴会,以及曲水流觞的诗会。我是他唯一且稳定的女伴。

      起初,还会有人起哄:「谢景玉,这是谁啊?」

      谢景玉便轻轻揽过我的肩膀,温声道:「是我邻家的妹妹,黎雪。」

      后来,大家看见我们,都心照不宣地笑笑,偶尔我落后他几步,还会听见有人问他:「景玉,黎雪怎么没来啊?」

      他便停下脚步,朝我这边看过来,然后在我走过去的时候,自然而然地伸出手来让我挽着。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说的邻家妹妹,不是委婉的托词,他也许一直真的把我当妹妹罢了。

      我是那样坚定地相信谢景玉是注定、也只能会喜欢我的,以至于我从来没有思考过,世界上的女子除了我这样的,还会有别的类型,也从未想过谢景玉除了我这个类型的,还可能喜欢其他类型的姑娘。

      直到一次诗会,当我看见六皇子身边盈盈笑着的戚若月的时候,我那比海还大的心忽然悠悠地颤了一下,紧接着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谢景玉那样清润的人,得这样温婉的女子才能相配吧。

      当戚若月在诗会上不卑不亢地与诸位子弟对诗、引经据典娓娓道来的时候,那种强大的危机感又出现了,我没来由地觉得,她就是谢景玉会喜欢的那种人。

      我看向坐在一边的谢景玉。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正在念诗的文文弱弱的小姑娘,他微微低着头,望着小几上我送他的那支莹润的湖笔发着呆。

      我轻轻地戳了一下谢景玉,他猛然回神,问我:「雪儿,怎么了?」

      我忽然有些后悔了,想着不应该打扰他,便摇摇头说没事,却听见那边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

      「这首诗,我是看了谢公子那首《望江楼》后有感而发的,因而希望谢公子点评一二。」她抬着那张清丽的小脸望向谢景玉,一脸真诚。

      谢景玉看向那边,礼貌地点点头:「姑娘请。」

      随着她一字一句地念着诗,我观察到谢景玉的眼神从漠不关心,到微微点头认可,再到毫不掩饰的欣赏。

      一首念罢,他率先起立鼓掌道:「姑娘此诗文采斐然,气象万千,谢某《望江楼》远不能及,实在惭愧。」

      那次之后,他和戚若月就成了诗友,经常作诗应和,偶尔还会约上几个人,去茶楼讨论诗歌创作。这时候,他就不会带上一窍不通的我了。

      我拽着他的袖子朝他撒娇:「景玉,我也想去。」

      他将袖子从我手里抽出来,又捏捏我的脸:「雪儿,你听这些,过不了半刻就要睡着的,乖,明日我带你去逛街市。」

      我便知道他是不会带我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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