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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霁的信上只字未提,想来是不想我掺和此事。但林遥青说得不无道理,两三个月,足以让一路战来的军队疲惫,甚至失去士气,最后功亏一篑。
「但是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个盛颐是算准了将军喜欢你,故意用你来【创建和谐家园】将军呢!说不定就等你去了,将军一时心急失策被他反将一军!」林遥青愤愤地说着自己的猜测。
但我觉得盛颐的目的并不是后者,若他但真想利用我,之前在通州时便是最好的时机,何须等到今日。说起来,我与盛颐不过数面之缘,第一次印象深刻的见面便是他在宴会上向先帝求娶我。
「你不会……真的要去吧?」林遥青见我沉思不语,问道。
「嗯。」我坚定地点点头,我上前握住她的手,「晴雪这段时间就拜托你了。」
林遥青将手抽回,面露难色,「你……不怕?」
我浅浅一笑,「不怕,一直以来,谢霁替我做的已经够多了。」
我也想为他做点事情。
19.
我随同送信的士兵一起到了军营,谢霁看到我的那一瞬立刻将凝重神色掩盖,将我拉到怀里,「你怎地来了?」
「我都知道了,盛颐的要求。」
谢霁眸光一滞,语气是不容拒绝:「卿卿,我不会让你去的。」
「阿霁,我觉得不管盛颐所言是真是假,我们都需要一试。」我垂下眼眸,人被他箍得更紧了些。
「卿卿,你可知现在京城里头是什么情况?盛颐最擅算计人心,只用了几个月就轻易成为太后最信任的心腹。太后暴毙必定与盛颐有关。」谢霁眉心紧缩,语气缓和了几分,「卿卿,我不能让你去冒险。」
「阿霁,一直以来我都躲在你身后,我不能看着你辛辛苦苦的一切功亏一篑。再说,我觉得盛颐并不是要我作人质威胁你……」
「他自然不是要拿你作人质,他……」谢霁急切地打断我,说到一半又止住。
「他如何?」我追问道,而谢霁却支支吾吾,我忍不住催道,「谢霁!」
谢霁眸中隐隐带着怒意,无奈地开口,「他钟意你……」
谢霁这副打翻了醋坛子的模样逗得我笑出声来,伸手去揉他的脸,「所以你是担心他对我图谋不轨?」
谢霁一把握住我的手,「这是自然。」
「若他真对我图谋不轨,你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谢霁毫不犹豫地开口:「断然不会!」
我又被他逗笑了,「那我就更不担心了。」
「卿卿,此事太过危险,我决不会同意。」谢霁神色认真起来,「你路途奔波,今日就好好休息。」说完,谢霁就将我抱到床边,蹲下身子替我褪去鞋袜。
我止住他,「阿霁,行军打仗你比我清楚,你应该很明白现在的情况。送我入京城,一来我可以与你里应外合,二来,可速战速决。」
我怕谢霁拒绝,急忙又道:「若你不同意,我便偷偷去。」
谢霁下颌绷紧,看得出来在极力忍耐。
我上前拥住他,「三天罢了,你没找到我的时候,我不是好好地在通州过了两个月?再说,我觉得,我不用在里面待够三天你就进京找我。」
「阿霁,你就让我任性这一回罢。」我撞入他的眸光里,情绪不明。
20.
谢霁最后同意让我进京,只是他躲在马车的暗格里随我一起进去。
那日,我掀开马车的帘子往上看,日光刺眼,盛颐被日晕包围着。
随后,城门打开,马车缓缓驶入。
我再见盛颐是在宫中,宫女领我到御湖旁,而盛颐坐在湖中的亭中,病态的苍白因剧烈的咳嗽而涨红。
盛颐见我来了,忙将嘴边渗出的丝丝殷红抹去。
「我还以为公主不会来。」盛颐站起身,失去血色的唇轻轻启合。
「若我真的不来呢?」我试探地问他。
盛颐眉眼含笑,「公主不来便不来罢,反正公主也不是第一次拒绝我。只是人若死前太过孤独,定要找些人陪葬的。」
我心头一紧,「找谁?」
盛颐嘴角浅浅上扬,「自然是外头那十万大军。」
「你!」我抿着唇,「你究竟想怎样?难不成,你想做皇帝?」
「公主喜欢皇帝吗?」他俯下身问我,浅淡的药香钻入鼻尖。
我摇了摇头,一脸疑惑。
「我只是不想输给谢霁,这片江山,我想自己给你。」谢霁双眸漾着柔情,「而我,大限将至,想最后看看公主,仅此而已。」
我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当初盛颐求娶我,我以为他只是看上了我的身份,后来,他冲出城门救我,我明白了他的心意,只是喜欢不是这样简单的事。
没想到盛颐也知道了我的身份,但他所做的一切于我而言,太多太多,而我无法回应他的心意。
盛颐移开眼,将气氛扭转,「还记得当年我被嫡兄连同众世家子弟脱落湖时,只有公主救了我。」
「记得,我还记得我费了好些力气才将你拉上来,最后我的衣裳也湿了大半。」嬷嬷见了我十分紧张,忙问我可曾被男子看见。当年为了躲太后的训斥,我只好撒谎是不小心落了水。
此事我记得很清楚,只是不知那人竟是盛颐。
「我以为公主忘了。」盛颐语气透这惊喜,坐回到石凳上。「公主陪我坐一阵罢。」他眸光落到身边的石凳上。
我才坐下,盛颐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颈部的青筋凸显,手帕挡不住鲜血,溅了一身。
「你怎么了?我去叫太医!」我忙起身,一个明黄色的半高人影忽地闪到眼前,大喊了一声「别伤害太傅!」随后用力将我撞倒,头脑磕在石桌上,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21.
我记得那年我七岁,一日无意间看见了假山后有一角黑色布料。上前一看,是个生得极好看的小郎君。
我问他为何在此,他说他是死士,负责我的安全。
还未等我再开口,一个同样穿黑衣的叔叔出现,将他带走了。
我同母后说了此事,求她让那个小郎君陪我一起玩。
母后向来宠我,自然是应允了。
只是第二日我看到那小郎君时,他面色苍白,领口和袖口露出半截伤痕。
我问他叫什么名字,他说他叫十七。
十七能是什么名字,于是我替他起名叫谢霁,还告诉他我叫卿卿。
我让他在字帖上写我的名字,他写了两个歪歪扭扭的「青青」。
我取笑了他好久,看着他白皙的耳垂渐渐地红了,还是烫的,我偷偷伸手摸了摸。
然后,我手把手教他写我的「卿卿」,还让他好好识字,可别从小白丁变成大白丁。
后来,阿霁学会了很多字,但字还是写得歪歪扭扭,每次我都要握住他的手一笔一划地教他写。
再后来,阿霁被叫走了。他说他要去救父皇,我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他扬眉笑着将字帖塞给我,说我想他就多看看他写的字。
我才不会想他呢,虽然夜里睡不着经常翻那本字帖,无论什么字,他都一律写卿卿,一点都不好学。
后来,宫人们在眼前奔来跑去,四处逃窜,母后将自己关在殿里,而我被嬷嬷捂着嘴抱上马车,泪水不停地涌,瞳孔里映着熊熊燃烧的宫殿。
……
「母后!」我睁开眼,发现谢霁正坐在床边。
「卿卿,你终于醒了。」谢霁紧锁的眉心舒展开,有些憔悴。
我拥住谢霁,「阿霁,我都记起来了。」
虽然已经得知事实,但记忆涌来时还是会疼,宛如再次被撕裂开的旧伤疤。
谢霁温柔地抚着我的背,「卿卿,都过去了。」
撞倒我的是太后当时从先帝的宗亲里找来的孩子,年纪轻轻就被推上了王位。
而盛颐,那日便去世了。
谢霁说,他给自己和太后下了双生蛊,不停地服毒,将太后的身子拖垮。双生蛊,一人死,另一人亦不可久活。
盛颐早已是强弩之末,一直都在强撑。
我身子大好那日,和谢霁一起在盛颐坟前敬了他一壶清酒。
他的种种深情,我很感激,却无以回报。
22.
夏日昼长,京中蝉鸣不止。
晴雪来京那日就开始长痱子,谢霁忙着朝堂琐事,我与他一连几日都未曾说过几句话。
夜里相拥而眠,醒来枕边却空无一人。
今日才哄睡了晴雪,一只大手落下挡住了视线,薄茧早已暴露了他的身份。
「阿霁,你好幼稚。」我无奈地笑道,伸手想拿开他的手,却被他止住。
「卿卿,你慢慢站起来。」
我拿他没法,只好照做。
一路迈过两个门槛,夏风吹过,更生几分急不可耐。
终于,光线渐渐明朗,接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撞入视线,看这大小,绝不可能是谢霁的。
我回过头,难以置信地开口:「阿霁,别闹。」
谢霁只认真地睨着我,柔情透过眉眼浅浅晕开。
「谢霁!」我加大了音量,扯着他的衣袖甩着。
「卿卿,这片江山,是我的聘礼。」他对上我的双眸,握住我的手渐渐收紧,似要揉进掌心里,「我本想搅乱这江山替你报仇,直至后来,我又见到了你,我只想覆了这皇权,让一切回到从前。」
「帝位,权力,与我不过虚物,我只想做卿卿的死士。」
笑意将泪水堆到眼角,止不住地往下落,「可我不懂政事,若成了昏君怎么办?」
「陛下有我便好,我可以辅佐陛下。」谢霁替我拭去泪水,温声道。
「那你岂不是既要做死士,又要做贤臣,还要做……妖侍?」我扑哧一笑,打趣地看着他。
直接谢霁眉梢一挑,俯下身凑上前,「妖侍?」
我察觉到谢霁眸中渐渐燃起的情欲,忙后退两步,「白日不准……」
还未说完他就俯身吻了上来,腰被他锁着,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