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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难生恨-第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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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想着,肩被人蓦地握住一揽,撞入谢霁怀中。

      慌乱中对上他的双眸,一瞬又转过头错开,发现身侧正有一辆马车走过。

      「你走里边。」谢霁将我扶到另一边,「想什么这么入神?」

      「只是有些困了。」我垂下眼眸,捧着手炉低头看着若隐若现的鞋面。

      话音刚落,绚烂的烟火划破夜空,行人纷纷抬头,眸里倒映着成型的烟火,照亮眸底。

      脑海中顿时回响起昔日上元:

      「上元节听说书有什么意思?不如看看花灯。」

      「阿霁,为何花灯都这般亮了,这天还是这般漆黑一片?」

      「阿霁,你说,若是上元节能放烟花该有多好!」

      ……

      晴雪双眼瞪大,好奇地看着夜空的烟火,咯咯地笑着。

      「我们成亲,好吗?」我闻声望向谢霁,正见他微启着唇,陡然耳边一阵炮鸣将他的话压了下去,又是几簇火花在天空中绽放,转瞬凋零。

      我只当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着。

      「岁晚,我知道你听见了。」他快步追上我,略带哀求的语气与街上男女的欢声笑语格格不入。

      「我知道你现在不愿意,我愿意等。等所有事情都结束,等你解开心结,等一辈子也可以。」

      「反正……」

      「谢霁,」我放低了声音打断他,「这样不公平。」对我,对林遥青,都不公平。

      谢霁不解地看着我,「我自知对不起你,但岁晚,你给我时间,我会弥补的。」

      「谢霁。」我加重了语气,心里泛着酸涩,「有些事情不是想弥补就能弥补的。」弥补了我,那林遥青呢?

      后半句我没勇气问出口,或许是害怕,害怕他说林遥青可以放弃。

      若是多年陪伴的青梅都能被抛弃,那我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谢霁沉默着,眼中的光一点点地被蚕食。

      隔着他的肩,我看到了身后的林遥青,眉目含笑,一脸娇嗔地同林遥书说着话,神情一如我当年。

      16.

      那日上元夜后,我再也没有见过林遥青。

      而谢霁,不时会耍赖,半夜进屋来睡,等我发现时已是清晨该起身了。

      也曾试过睁眼等谢霁来,未曾想到还未等到就先入了梦。

      一日抱着晴雪在府上四周逛着,不知不觉走到一处从未来过的地方,正愁如何往回走时,另一头传来一对男女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林遥书和林遥青的。

      「遥青,我要去军营,你别跟来。」

      「为什么不能?我也想去长长见识嘛!」

      「遥青,你不能这般任性。给你找的人家你不嫁,逃婚来通州,我替你收拾烂摊子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听话?」

      「可我不喜欢那个人,我喜欢哥哥。」

      「遥青。」林遥书的语气严肃了几分,「我们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自哥哥将我捡回来那日起,我就决定了,这辈子非哥哥不嫁!」

      「军师,马车已经备好。」对话因另一个声音忽地插入嘎然而止。

      我将身子稍稍移过些许,隔着几枝红梅,看到林遥青落寞地看着林遥书远去的背影。

      林遥青一颗心扑在林遥书身上,那么她是否知道谢霁的心意呢?

      正当我出神时,晴雪则好奇地抓着梅枝,笑声引得林遥青回头望。

      二人四目相对,我甚至有种想落荒而逃的冲动,但最后只能尴尬地笑笑,「我刚路过。」

      「你听到也无妨,反正我喜欢我哥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林遥青嫣然道,反倒有一种总所周知的得意。

      我竟有些心疼谢霁,犹豫着开口:「谢霁他喜欢你,应该是喜欢了好多年?」

      林遥青愣了愣,笑得花枝乱颤,「谢霁喜欢你那眼神谁看不出来,为何你觉得他爱的是我?」

      接着便是我当场愣住,于是将之前谢霁醉酒那次和偷书那次说与林遥青。

      林遥青听后却敛住了笑意,长叹了一口气,「青青是你,不是我。」

      说完她又立刻捂住嘴,眼神慌乱地打量四周。

      我抱住晴雪的手一僵,林遥青这句话的每个字我都认识,但这句话我却是怎么都听不懂。

      「你在说些什么?」我问道。

      林遥青面露难色,「我……我告诉你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可千万别告诉谢霁是我告诉你的,若是哥哥知道,定要生我的气。」

      「好好好,你快告诉我。」我连连应道。

      「是卿卿,卿本佳人的那个卿,可不是我林遥青的青。」林遥青看着我满目茫然,继续道:「这是你的小字,你可不是什么宋岁晚,你是前朝德懿皇后和明帝所生的元瑶公主。之所以你为什么会不记得以及变成当朝长公主,谢霁也还没查清楚。」

      「谢霁他曾暗示明示过你很多次,只是你好像真的一点都记不得了。」林遥青目光落到我的颈部,手探过来,将我带着的玉坠从衣内拿出来。「这个玉坠是你从前送他的,他看得比命还重。至于你说的那本书,肯定于你有关。不然他可不会舍命去夺的。」

      「我把我知道的全告诉你了,你可千万记得,别告诉哥哥。」林遥青最后还不忘嘱咐道。

      17.

      林遥青的话宛若滚滚雷电,震得我说不出话来。

      联想起之前种种,一切蛛丝马迹在脑海里瞬间变得清晰起来。

      只是那本残旧的书又是为何呢?

      之前我几次因误会谢霁心中另有他人,又因自己性子而未曾开口问他。

      从前以为自己委屈万分,如今仔细想来,反倒是谢霁因我受了许多委屈。

      夜里,我忐忑不安地在被窝里等谢霁。

      翻来覆去等了许久,却不见人来。我掀开窗帘,发现烛火燃剩半截。

      我穿好衣服,朝外头走去,远远看见书房灯火通明,想来是又在研究兵法战术,我还是不去打扰的为好……

      才转身,又停住脚步,眼前浮现谢霁一次又一次失落、难过的双眸,勇气涌上心头,我一鼓作气走到书房门处,伸手敲了几下门。

      半晌,一个人影朝我走近,心几次撞上来,我顿生悔意,但脚好似粘住一般,动弹不得。

      门开了,是谢霁。

      他看了我很是惊讶,仔细算起来,上元那夜后,我们已有十三日未见过面,也不知为何我会记得那样清楚。

      「这么晚,你……」谢霁先开了口。

      「我……有事问你。」未等谢霁说完,我先开了口,只是不敢对谢霁对视,绞着手,目光落到他的鞋面上,不由地想起上次他吃醋不许我替人做鞋,心似被针扎一般,疼得直抽气。

      「很重要吗?」

      我闻声抬头,发现他眼白尽是红丝,眼底乌青一片,应该是好几天没阖眼了。

      「嗯。」我点头应声。

      「那你问罢。」

      「我今天知道了一些事,但还有心里还有一些疑惑,想问你。」我抿了下唇,深呼一口气,然后一口气将心里的话尽数说出:「你去地宫里偷东西负伤那次,那本书上面的青青是谁?」

      我眼看着欣喜渐渐蓄满他的双眸,带着泪光,唇启又合,许久才缓缓道:「你都记起来了?」尾音微微颤抖,可见内心情绪翻涌。

      我摇了摇头,「但我都知道了。」

      然后我又将误会他喜欢林遥青的起因过程说了一遍,谢霁才舒展开的眉心又紧锁着。

      他低头无奈地笑了几声,开口却是打趣我的语气:「害得我这么委屈,你要如何赔我?」

      我敛下眼眸,借挽碎发来掩饰,发现自己的耳垂正烫得厉害。「你还没回答我呢。」语气带着几分我都未曾预料的娇嗔。

      「青青是你。」谢霁俯下身来,眸光熠熠。「若你当时将那本字帖抽出来,把它封页看完,你就会看到,上面是我写的青青,下面是你写的卿卿。」

      「此事怪我,当时一味顾着习武,是个白丁。所以你第一次让我写你小字时,我写成了青青。你掩嘴笑话了我许久,于是,后面握着我的手教我写了下面的卿卿二字。这就是此事的来龙去脉,不知能解卿卿心中所惑?」

      「噢……」我脸早已熟透了,被他的话压得不敢抬头。

      肩被他一带,落入怀中,暖意包围上来。里头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和脚步声,抬起眼,发现林遥书等一行人从书房里走出来。

      「今夜既然将军还有要事,我们也不便打扰了。」

      「告辞告辞,明日再聊。」

      ……

      等笑声远去,我才抬起头睖了谢霁一眼。「你方才怎不同我说还有旁人,你故意要看我笑话?」

      谢霁一脸无辜,「我只是万事卿卿为先罢了。」

      18.

      谢霁担心我随军太苦,让我留在通州等他,而林遥青也被林遥书以同样的借口留了下来。

      林遥青看着谢霁的回信一封接着一封,又酸又气,气完又同将写给林遥书的信随我的一起送走。

      日子一天天过去,回信的字数亦越来越少,笔迹潦草,似是匆忙所作。

      「不日将抵达京城,一切安好,勿念。」

      随着最后一个字被我念出,一旁咿咿呀呀的晴雪竟忽然叫了声「爹爹」。

      今年的上元通州依旧花灯繁明,街上男女双双依偎,而谢霁却在帐中排兵布阵,输赢未知。

      我抬笔在纸上写道:「今日晴雪唤了声爹爹,想来她同我一样,甚是挂念你。」

      凉风一过,墨迹已干。

      门被人急切地推开,脚步匆匆,抬头与迎面走来的林遥青四眼相撞。

      「怎这般急?林遥书他回信了?」我打趣她道。

      「你怎哪壶不开提哪壶?」林遥青瞪了我一眼,又道:「今早,我安插在我哥身边的人告诉我了一件事,关于你的!」

      「我的?何事?」我愣了愣。

      「太后暴毙,如今京中掌权者是摄政王盛颐。他说,若想新帝下诏退位,需你进京陪他三日。」林遥青见我愣住,接着道:「先前昶帝反明帝,为防京城再被攻破,把京城外围修得固若金汤,若是硬攻,少说也要两三个月,而且我军必定伤亡惨重。」

      谢霁的信上只字未提,想来是不想我掺和此事。但林遥青说得不无道理,两三个月,足以让一路战来的军队疲惫,甚至失去士气,最后功亏一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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