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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壁的萧铭昆借着厨房灯光，和手机上手电筒的光，把饭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到到一个大袋子去，把空酒瓶装到啤酒箱中，又粗粗地扫了屋里的地。今天本来要去外面吃饭，结果铁头那些人觉得在家里吃比较有气氛，看来下次坚决不能在家里办聚餐了，要不然把家里搞得乱七八糟，他都觉得脏得很，他也是一个稍微有洁癖的人，估计是以前的时候养成的吧。

  萧铭把脏垃圾都拿楼下去扔，回来又出了一身汗，之前的澡都白洗了，又去洗澡洗头后忙到12点多。

  走到阳台，看着外面小区里一片安静，隔壁屋的灯光也没了，估计这会儿早就进梦乡了。其实他之前在她看房子的时候，他就见过一次，所以他知道她今天刚搬过来。

  听房东说是个在附近上班的医生，看起来却年纪不大，才二十岁出头的样子，就当了医生很厉害。只不过当医生的人，胆子却那么小，有些不可思议。

  就像他一样，谁也没料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如果没那件事的话，他的人生也会跟现在不同吧，不像现在每天忙得要死，连女朋友都没空谈……

  抽了根烟，等头发干的差不多了，就去内屋睡觉去。明天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处理，还得早起，劳碌命啊！

  第6章 礼俗

  清晨，天刚抚亮没多久，太阳这时候还没出来，天空中闪烁着几颗残星。外面有部分早起的人已经也醒来了。

  “滴滴滴……”手机闹钟的响动声，吵醒了还在熟睡中的云舒，被吵醒后眯着眼睛伸手摸到床头的手机后立刻关掉闹钟功能。

  过了几秒云舒还是舍不得地睁开眼睛，她这会儿人已经完全醒了。伸了伸懒腰，看窗帘外天已经亮起来，透着一些微光。现在白天越来越长，早上六点左右天就亮了。云舒昨晚把闹钟设置了六点，准备起来了。虽然换了个新地方，云舒本以为她会睡不着，没想到一夜好眠，有好一段时间没睡这么香过了。

  眼睛瞥到屋里的灯泡，才响起来她要去买灯泡还给她的邻居。于是动作快速的收拾好自己，拿好钱包和钥匙就出门，她记得离这里不远有一条街，那里有很多家店，希望有卖灯泡的日用品店。

  这时候小区还是很安静，早起的人有碰到，云舒会同他们点头打招呼，毕竟在同一小区居住。

  云舒猜的没错，离她住的地方不远200多米处，是有一条街。才六点多，这里就有不少人在。吃早餐的、卖东西，还有出来买菜锻炼的人，这里看起来非常接地气的一条街。

  云舒很快地找到一家五金店，问了里面老板知道有卖灯泡。老板问她要买怎么样的，云舒一听就傻眼了，不知道要买怎么样的灯好。记得小时候云舒在乡下，乡下每家都舍不得买度数高的灯泡，只是现在不一样了，家家都是希望灯越亮越好。

  云舒实在不懂要买怎么样的，于是跟老板说买两只灯泡客厅和卧室用的，让他决定。老板是个爽朗的人，听云舒这么说也不奇怪，现在的女孩子哪还有几个人知道要买怎么样的灯泡，现在都换成灯管或是led节能灯了。

  于是拿了两只螺旋口的led节能灯给云舒看，附近大部分的人家都是用这样的。云舒仔细看了发现跟昨晚萧铭昆拿的灯泡一样，于是就买了两只。

  云舒手里提着装灯泡的袋子，鼻子间闻到阵阵豆浆包子的香味。自己肚子也饿了，这个时候很多人出来吃早餐，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人，早上起来的很早，出来散步，顺带吃早餐或者买早餐回家。

  想到昨晚那人帮了她，于是看时间还来的及，她就拐到一家卖早点的小吃店。这家小店虽然小，但胜在还挺干净的。

  买了两份早餐，一份打算送给萧铭昆，算是谢谢他。另一份的是她的，她早上吃的不多，一杯豆浆一个包子就够了。

  回去后走到隔壁屋前，云舒大着胆子敲了几下门。

  过了有一会儿，才听到里面传来的啪啪的走路脚步声，是那人来开门了。

  果然萧铭昆正光溜着上半身，好在下半身穿了条休闲的运动七分中裤，慵懒地倚在门边还打着哈欠，一看就知道刚起来的样子。云舒心里觉得这男人简直就是一暴露狂，有好身材也不用这么爱炫耀吧。

  云舒抬头看他脸，不敢看他脖子以下的地方脸红道：“谢谢你昨晚帮我忙，这是我买的灯泡还你，还有……我买的早餐。”

  只是这人很高，抬头没几秒就脖子酸就低下头看自己的鞋面，没事长得那么高干嘛。云舒自觉的自己有一米六五，在女孩中也不算矮了，可惜在萧铭昆面前，只到他肩部。

  “不过举手帮忙，你倒客气了！”说完萧铭昆还是接过她手中的东西，心里却笑道，活了这么多年，还没有人送灯泡的。在他老家，有个传言，男女恋人之间送灯泡就寓意着，一方要等另一方，而面前的女孩可想而知不知道这样的礼俗。

  云舒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道:“还是要谢谢你，对了，我要赶着去上班了。”

  说完云舒就转身回隔壁自己屋，她是真的要赶时间去上班，现在应该快有七点了吧，她上早班七点半就要到医院，这里出去不远就有站点，坐四个站花十几分钟就到医院，很近！这也是当初云舒找这里住的原因。

  萧铭昆倚在门边，看着她离开，嘴角的笑意才收了起来，进屋也去洗漱。昨晚把屋里收拾干净，就花了不少时间，今天又得出去，昨天没处理好的事，今天接着干。

  到了傍晚，云舒忙了一天，许若那家伙打来电话。

  “阿舒，要不要出来玩下？”

  云舒听着手机里许若的话和周边的音乐声音，就知道许若定是在酒吧。那家伙叫她出去玩，她没答应，最近事情多。过两天她才放假休息，再找她聚聚。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在外面打包了一份快餐，晚上也不打算开火烧饭吃。

  一个人煮饭有时没意思的很，基本上云舒一个月也煮不了几顿饭吃，一般许若有过来的时候，她才多煮几个菜，这么多年过去，她的厨艺没进步，还是只会煮那几道简单的饭菜。也就是逢年过节有时候一个人想安慰自己，会特地煮多些。

  吃完饭，洗漱过后，想八点多，云舒就想去睡觉。昨晚没电折腾了下，比平时晚睡的，早上又那么早就起来，忙了一天上了10个小时的班，中午还没休息，她现在很困又和很累了。

  躺床上没几秒就进了梦乡，大概睡了三四个小时，睡了一觉人正迷糊着，云舒隐隐约约听到隔壁屋传来了，阵阵女子喘气和【创建和谐家园】声……

  云舒脑袋一轰，这……莫非就是在做坏事……话说这里的墙壁也太薄了，以后在家里可不敢有怎么动静，要不然隔壁的都会听到。

  云舒在心里默默地背诵着医书上的内容，不受干扰。对于学医的人早于对男女的身体麻木，即便【创建和谐家园】光的男人在她面前，她也毫无动衷，只是想到之前看到萧铭昆围着浴巾的样子，人没来由地脸红了，而且更要命的是隔壁动静越来越大，女人痛苦的【创建和谐家园】声越来越大格外的清晰，传入她的耳朵……

  第7章 不安的夜晚（1）

  云舒这时候倒想起念清心咒来，念上几遍，看心能不能平静下来，这多么尴尬的夜啊！

  云舒到现在也没男朋友，一个是没时间谈，另外一个原因是她家很复杂，让她不愿这么早就步入婚姻的坟墓。另外她这辈子早就想好了，打算要一个人过算了。

  这个小区总共就前后两栋房子，前面这一栋比较新还干净些。后面那栋房租虽然便宜，但是住的人比较杂，连楼道口都脏脏的，当初房东带她来看房时，刚到后面的楼道口，云舒就拒绝再上去了。

  这栋楼相对干净很多，也安全些，尤其是来这一楼看房子时，房东特意说这一层最安全，有昆哥在，连小偷都不敢观注。

  可是刚住两晚，状况就百出，亏当时看房子的时候，房东还说这里是最安全最放心的一层楼了。

  云舒在心里想着，嘴上默默地在念清心咒。

  只是还没念完一遍，她的房门就被人拍的重重地响着。来人拍门拍的很急，云舒心惊这不会又出怎么事了吧，心里有些担忧，马上从床上爬起，换上衣服，就跑了出去打开门。

  “你是医生吧，能不能过去帮我看下我老婆，她肚子痛，是不是要生了？”这是另一边的户主的男人过来。

  前几天云舒叫人搬东西来的时候，她是要有见过隔壁夫妇的，隔壁的女人田丽还借了扫把给她扫地。

  云舒二话没说，锁好门马上跟他过去，并且为之前以为是【创建和谐家园】的声音误会，心里非常地很抱歉。

  云舒走到隔壁，隔壁屋没什么装饰，也没几件家具。田丽在内屋，进去时就见田丽全身汗淋淋地，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紧咬嘴唇，还有一个四岁大的女儿正惊恐地看着她。

  云舒过去一瞧，见田丽身下裤子也湿了，这是羊水已经破出来。云舒摸了摸她的肚子，见肚子硬硬的，孩子到现在还没入盆，没到生产的时候，可是羊水却破了，定是提前要生，而且还是难产状况。

  “为什么不送医院，这看起来胎位不正，得尽快送医院，说不定还得剖腹产才行。”云舒见过很多这样的例子，这种情况大多数要剖腹产，如果不剖腹产，孩子就出不来。

  “我们……没钱……而且我女儿当初就是在家里生的，也好好的……”田丽的老公阿东很紧张支支吾吾道。

  云舒听后心里不由怒火起，这都什么情况，现在还想着要在家里生孩子，没钱，为何不要怀孩子，定是头胎是女儿，这胎就想要个儿子吧，但是现在这种情况，不送医院是不行的，这可是两条人命啊。

  “这是两条人命，如果不送医院的话，你老婆和孩子都会凶多吉少，你自己看着办吧！”

  田丽还在痛苦的【创建和谐家园】着，云舒看着都不忍心，以她现在的状况，怕是很难可以顺产。

  男人一下子犹豫和发愁起来，家里就剩不到一千块的钱，到医院剖腹产没有几千块钱是下不来的，尤其是他们是外地，又没有买医保。

  这时候，这里的动静也吵到别的屋子去了，附近几家都过来问怎么回事。

  这时候有人又来了，“昆哥，你来了！”其中在场的一户人喊道。

  “怎么情况？”萧铭昆像刚回来的样子，一身的衣服有些皱，头发有些凌乱，神情中透着疲倦。

  “昆哥，我老婆要生了……”阿东怯怯道。

  “要生了，还不赶快送医院去！”萧铭昆也听到内屋里田丽的疼痛【创建和谐家园】声，不由皱起眉头。

  这一层住的大部分都是他的工人和老乡，他是开建筑公司的，里面有几十号工人。

  “我……家里钱……不够，我想让她在家里生……”

  云舒这时候及时地出来道:“胎位不正，羊水也流了大半，是难产，情况不乐观！”

  “扯淡！这都怎么年头了，还在家里生，出了事怎么办！赶快收拾下，我回去换身衣服车在楼下等你们。”萧铭昆不禁骂道，这可是两条人命，不能开玩笑，说完感谢地看了云舒一眼后，去隔壁换下身上的脏衣服，拿了钱包后准备下楼去。

  后面的阿东也不敢再反对，忙收拾着老婆的几身衣服，和要出生的小孩换洗衣物，只是大女儿没人带，估计得一起带到医院去，他们刚从老家来一个多月，对这附近的人都不熟，不好意思也不敢放到托寄到别人家。

  云舒看着他忙着收拾，帮他把他们的女儿乐乐牵到楼下去。

  乐乐很乖，看她妈妈那样子，先前只是哭了一小会儿，这时候虽然眼泪还没干，可是并不闹，看起来好像有些吓到似的，这会儿她爸妈也没法照顾顾及她了。

  楼下大铁门口，萧铭昆的车子果然停在那里，而他正倚在车门边抽烟等候着。

  萧铭昆的车不算非常新，是部大众，低调地黑色，大慨价格应该在十几万左右。

  云舒牵着乐乐走到车旁，萧铭昆把车门打开后，小心地把乐乐抱了进去。云舒见他出来，本想跟他说她要上楼去了。

  这时候萧铭昆唤住她，“能不能帮下忙？跟我去趟医院，你在那里上班比较熟。”这时候已是深夜，就怕值班的医生少，而且阿东的老婆情况，刚才听她讲，看起来不是很好。

  “这……好吧！”云舒本来想拒绝，可是之前他都帮她修灯了，而且这里可是两条人命在，本身她就是医生，碰到这种事怎么能避开。

  萧铭昆让云舒在楼下等着，他再上去去唤阿东，动作快些。

  云舒没等多久，他们就都下来了。

  阿东抱着他老婆，而萧铭昆拎着他们大包的东西一块走来。

  这时候院里又开回来一部车，车上下来的刚下来的人全都是萧铭昆同一公司的几个人，他们是晚上加班然后出去吃夜宵才回来，这几天都是如此，昨晚是萧铭昆生日，几个人特意提前下班，回来陪他过生日，所以云舒那时候才会听到隔壁那么吵。

  今晚萧铭昆回来的比平时要早一些，没跟铁头他们喝酒到很晚提前回来，就碰见阿东家的田丽要生孩子了。

  第8章 不安的夜晚（2）

  下车的几个人刚好看到阿东抱田丽到车里，而萧铭昆拿着东西开了后背箱放进去。

  “营长，这……阿东，你老婆要生了？”问话的人是李勇，外号被人唤铁头，看阿东家那样。铁头以前就跟萧铭昆一起参军，后面萧铭昆回来，他也跟着出来，只是偶尔急的时候还会唤萧铭昆营长。

  “铁头，能开车不，跟我们去一趟医院。”萧铭昆就怕铁头晚上也喝多酒了，他闻到他们身上的酒味都很浓。

  “昆哥，我跟你们去吧！”说话的是金元，他先前胃有些不舒服，只喝了汽水没喝酒，不怕查酒驾。

  “行！赶快吧！”萧铭昆说完就钻进自己车的驾驶座上，等云舒坐好后快速往医院开去。

  随后的金元也跟着马上开车跟着上。

  余下的几个人，晚上喝酒喝的都不少，现在也很晚了，看着他们离开，只是人很疲倦的想回家打算睡一觉，明天再问阿东如何。

  女人生孩子，男人帮不上忙，去太多人没用，等明天生完，再去道喜。

  另一头，萧铭昆飞快地开车，好在车子开不到十分钟就到医院。

  等车停好后，阿东一把抱起他老婆，即便是肚子这么大了，可田丽也不是很胖，抱起来没费多大力气。

  云舒先到医院里面同值班医生打招呼，让先送田丽去产房，等下再让萧铭昆他们去办住院手续。

  当晚有两个妇产科的值班医生，都是云舒的同事，只是云舒还在实习期，并没真正独立主刀一次手术，而且她还是比较喜欢去门诊那里上妇科的班，不想在这个充满血腥的地方。

  这里很复杂，生儿子的很欢喜，生女儿的一家子都不高兴。尤其是难产的，或者不管是孕妇或者孩子中任何一个出问题，都会让人很难受，即便她多活了一世，她的修行还不行，没办法做到对任何事清心寡欲，不悲不喜。就像之前有一家子，因为送晚了结果产妇大出血，大人和孩子都没保住，那是她不知已经第几次碰到这样的事，可是她的心里还是很伤心，情绪也受到影响。

  产房内，这个时候没有其他要临产的产妇。上半年，这个时候并不是产科很忙的时候，所以晚上值班医生和护士并不多。毕竟是邻居，云舒也换上白罩衣，一起去产房帮忙。

  萧铭昆跟阿东在产房外坐在过道椅子上忐忑不安地等候着，乐乐已经又睡着了，阿东抱在怀里，给她披了件衣服，这个季节还好，晚上已经不算冷。

  “阿东，让你妈过来段时间，给你媳妇伺候月子吧！”萧铭昆看着那俩父女，也发现乐乐这孩子很乖，一路过来都没哭没闹。

  “昆哥，我妈她……估计不肯来！”过几秒阿东才低声回道，声音中透着讽刺，想到他的妈妈，他就很失望。

  “这个时候了，两个孩子，即便你不上班，也忙不过来。”

  乐乐没上幼儿园用在家里，阿东要伺候田丽坐月子，又要照顾两个孩子，铁打的人也忙不过来，况且伺候月子婆婆更懂些，阿东一个大男人哪里知道女人坐月子里面的一些习俗和忌讳。

  阿东听完只是把头低下来看着睡地很香的女儿，过了几秒才说道:“昆哥，你很少在老家，不知道我妈那人，她都是带我哥的两个孩子，之前田丽跟乐乐在家里怎么都不愿帮田丽，有一次乐乐夜里发高烧，唤我妈起来一块带乐乐去医院，她都不去，在家里也是经常骂田丽和乐乐。唉！所以我上次回去才把她们娘俩都带出来，也怪我们不生气，我哥和我嫂子生了两个儿子，我家乐乐是女儿，再加上田丽这胎之前偷偷找熟人b超过了，也是女娃，我妈自从知道后，一次电话都不愿打给我们，而且还放话说……如果生儿子她来给田丽伺候月子，生女儿的话，她就不过来了，让我们自己看着办！”

  “这……你妈还真是绝品，她自己难道不是女人吗，还有我听了你这些话，真怀疑你不是你妈亲生而是捡来的孩子，都是自己儿子，怎么能厚此薄彼！对你们一家子这么差！”萧铭昆大大地皱起眉头深锁着，此刻都有些恼火道。

  “我……本来就是小时候被我爸捡来的。”阿东抬头看了萧铭昆才悲伤道，所以他爸妈一直对他们一家子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