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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行望着交战的两军,满眼写着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
他所打算的明明只是退兵,在帮完齐怜这个忙之后,他便打算与过去彻底割舍了。
可为什么会有齐军攻过来?
在肖行愣神的时候,有齐兵一眼就看到穿着打扮与普通兵士完全不同的他,举刀刺了过来。
肖行一时不察,虽反应及时,可还是被划伤了胳膊。
不过行刺之人也没讨着什么好,肖行已放弃挣扎为机,借力凑近,而后一把割开了那人的喉咙,鲜血溅了肖行满脸。
他偏头擦血的时候,看到了走出营帐的我,动作一顿:「你不是应该……」
「不是应该昏睡吗?」我将他没说出口的话补充完整,「你该庆幸我没有中你的计,不然此刻十万大军的性命,你一人担负得起吗?」
肖行的脸色一下子变得灰白。
他担负不起。
战况紧急,我实在再懒得浪费力气在他身上,随便吩咐了几个人将肖行扣下:「不用保他性命,只要确保他不逃跑就可以。」
说完这句话,我便冲进了人群中。
这一仗,敌军完全中了我们的计,我也命人提前设计好了几处陷阱,虽然陷阱有限,可打得也还算舒服。
估计肖行的消息传到齐怜那边后,齐怜又故技重施,向齐国通风报信。
肖行以为退兵只是帮忙,可实际上退兵却是齐怜与齐国之间的暗号,那代表着肖行得手,也代表着是齐国攻来的最好时机。
当然这以上的交易,都是我放纵,甚至是诱导之下促成的。
拜肖行所赐,这是我有生之年赢得最过轻松的一场战役。
齐军节节败退,最终竖了白旗。
与此同时,敌方派使者肩背白旗,手呈托盘弓腰跪了过来,那托盘之上呈着齐国本次率军大将的将军令。
代表求和。
那枚将军令上刻着一个「霍」字,代表身份。
而齐国的霍将军,便是当年砍下我爹一条腿的敌将,他与齐怜里通外合,提前埋伏在我爹的通行之处,以极为卑劣的手段设计斩下我爹的一条腿。
我垂眼看着那枚令牌,挥剑一把斩下,托盘从中间断裂,连带着令牌一同滚入尘土之中——去他的求和!
血仇旧怨,今日必报。
参与当年之事的人,我统统不会放过。
这其中,也包括敌军的将领。
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我杀红了眼,甚至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处人间还是炼狱。
身后护将被我甩在了身后,我以极快的速度冲入了敌军阵营,可我纵使再骁勇善战,也会有力竭的时候。
到了后来,我完全记不起什么招式兵法,只记得机械地抬臂挥剑,唯一支撑我没有倒下的念头,便是要斩了敌方将领的首级。
在天光大亮中,我终于将其斩杀于战马之下。
随着他头颅落地的那刻起,我也彻底脱力,从马背上滑落。
只是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我落进了一个满身血腥气的怀抱中。
那人的声音熟悉又久违:「接到你了。」
听到那个声音,我放心地昏睡了过去。
18.
这场战役大获全胜,因此我睡得格外踏实。
也不知到底睡了多久,我最后是被饿醒的。
我撑着床起身,只觉得浑身每根骨头没有一处不是疼的。
「有……」
我话还没说完,唇边就抵到了一杯茶水。
水温冷热适宜,正好一口喝下。
我顺着执杯人的手看过去,看到了脸色黑如锅底的肖止。
认识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般神情。
我大感新鲜,正想打趣两句,抵在唇边的茶杯便往上扬起,呛得我撕心裂肺。
我捂着肚子咳得撕心裂肺,还不忘挤出一个字扮可怜:「疼。」
「知道疼还那么拼?」肖止到底还是止不住心疼,揭开了我的衣服,看我到底有没有哪处的伤口崩裂开来。
见我身上绷带还好好地缠在身上,他脸色总算好了一些,但仍旧很臭:「身上带着七处刀伤还敢冲进敌方阵营,朕是不是该欣慰我朝有如此骁勇善战的时大将军?」
我借势凑了过去,企图【创建和谐家园】:「可我打了胜仗。」
还没等我靠到他身上,肖止便把我的衣领合拢了。
「?」
这种场景倒是有点儿不太适应。
我疑惑地抬眼,对上肖止的眉眼,他眸色沉沉,带着山雨欲来的怒意:「既然只要胜仗,为何又要冲入敌军阵营,穷寇莫追的道理朕不相信时将军不懂!」
「懂,可我要报仇。」
「齐国战败,要求自然由这边提,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为你加上,包括敌军将领的首级。」
「我要亲手报仇。」
那些无辜战死的性命,那些以命护我的弟兄,还有再也不能御马统帅的我爹,这桩桩血泪,我必须得亲手夺回来。
亲手。
「可这些差点儿用你的命换!」肖止的眼眶隐隐发红,「你【创建和谐家园】的时候,旁边皆是敌兵,但凡朕来晚了一步,你就会被刺成一个筛子。」
眼看小陛下就快哭出来,我赶忙将人拉到了床上,自觉找了个位置窝进他的怀里,安慰道:「我知道你会派军增援,才敢如此冒进。」
其实在前一阵子,我给肖止回信的时候,在信封内也写了几个字:提防齐怜,派军增援。
若不是将信封整个拆开是没办法看见这行字的。
而肖止自幼跟在我【创建和谐家园】后面长大,早就学会了我那一套拆信方法——一定要整个信封拆开再往下倒一倒。
所以我早就知道肖止会派人,可我不知道他竟然是自己带军赶了过来。
当今陛下带兵增援,虽会增长气势,但同时也会为敌军助长气焰,哪怕是被逼到绝境,他们也会认为只要拼一拼,拿下对方帝王首级之后就能反败为胜。
所以肖止此行,极其危险。
想到这里,我理直气壮起来:「陛下一声不吭地偷偷前来,不也没和我说?」
我寄信时日不算久,这些时间想从京城赶到这里万万不可能,恐怕在肖止发「急报」的时候,就已经出了京城。
那些没有回信的日子原来也并非理亏,而是在抓紧时间朝边关赶来。
肖止答非所问:「你看起来精神不错?」
「还行……」
就是浑身有点儿酸疼,还有点儿饿。
可我这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唇上就多了一抹温热的触感。
以吻封缄。
唇齿呢喃间,肖止不轻不重地咬了我的下唇:「朕说过了,要双倍讨债的。」
19.
说是讨债,可除了亲吻之后他却再没下一步动作。
我疑惑地抬眼,伸手戳了戳他。
作为回应,肖止将我滑落的衣领重新勾了起来。
「???」
察觉到了我的不满,肖止这才露出见面以后的第一个笑意:「日后再讨,先盖个章。」
不讨就不讨,没人稀罕……话虽如此,我仍旧不死心。
片刻后,他面不改色地把我的手拽了出来。
我:「!!!」
这就有点儿伤自尊了。
为了掩饰,我轻咳一声,佯装正经:「肖行在哪儿?」
「皇兄被扣压着,等你发落。」
「好。」
一边说着,我一边又不死心地尝试了几次。
屡屡不成后,我悻悻地翻身下床:「我要去找肖行,你陪我去吗?」
「走吧,朕陪你一起去见皇兄。」
行军处多少有点儿简陋,肖行就被拴在大帐外面。
他仿佛曾经整个人被泡在了血里再捞出来,头发一绺一绺地搭在脸上,胳膊腿上到处都是显见的剑伤,却没有人处理,被划开的伤口处有些已经长了腐肉,看起来有些骇人。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不会有人同情。
我走了过去,蹲在他的面前:「久安王有想过今日自己的处境吗?」
「时瑶……」
听到声音,他抬起头,下意识想要站起身来,却被锁链困住了。
铁链牵扯到了伤口,他闷哼一声。
「疼吗?」
我笑眯眯地伸手在他的伤口处微微使力,青紫淤肿的腐肉便簌簌地掉了几块下来:「应当是不疼的。几年之前我初次领兵,疲于抗战的时候没有时间处理伤口,也长过这种腐肉,看起来骇人,但挖下来的时候没有半点儿感觉,除非……」
声音微顿,我掌心翻转,袖管中的匕首便落到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