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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俯下身,看着肖行一脸痛苦的表情,吻……
没吻下去。
在我快要碰到他的一瞬间,脑海里莫名其妙地冒出来了肖止那张委屈巴巴的脸。
像是被人遗弃的小狗。
真是见了鬼了。
我抽了抽嘴角,又往下探了探身,再次尝试。
可惜结果依旧如此。
肖止那张脸耀武扬威地占据在我的脑海,一会儿喊我「时将军」,一会儿喊我「姐姐」。
我瞪着肖行那张脸,将银簪拔了出来,又伸腿一脚把肖行踹到了地上。
我承认我是迁怒。
肖行被踹得莫名其妙,又压到伤处,闷哼一声。
「今晚你睡地上。」我懒得解释,直接下了命令。
其实是我也解释不明白,这些事情明明是我早就谋划好的,为什么事到临头我却不行了。
大写的不行。
14.
我的不行,被肖行误以为成了心软。
他每天看着我一脸欲言又止,看得我更加心烦意乱。
为了避免部下们也看出来我的不行,我每日都召肖行前来——睡地板。
「将军,京中来的急报。」
这日午膳后,一位骑行兵举着陛下亲笔诏谕奔了过来。
随着我即将抵达边境,京中来信也慢了些许。
不是肖止偷懒,而是我做贼心虚,以他这样容易误正事为由回信把他骂了一顿。
从那之后肖止就老实了不少,虽然仍旧三天两头地寄信过来,但至少不会以急报为由了。
好久没收到急报了,还挺新鲜。
我挑眉,接过信笺展开,便看到一封写得满满当当的「急报」。
上面强烈谴责了我每日召肖行入房的行为,并表示他每笔账都会记下来的,到时候要比肖行多双倍地讨回来。
从比往常要潦草数分的字迹来看,我甚至隔着万里都能感觉到小陛下的慌乱与气急败坏。
我想了想,提笔回了几个字:陛下派人监视我?
若非监视又怎会知道得如此一清二楚?
肖止理亏,消停了几日没再寄信。
这样也好,给我空些时间来理清思绪。
在他消停的这几日里,我带着大军终于抵达边境。
这里的情况比军报上还要剑拔弩张几分。
而这种紧迫感,在我带着大军驻扎下来后变得更为严重。
同样紧张的,还有肖行。
这一天他晚上进屋的时候,破地天荒地给我带了一瓶桂花酿。
这种酒度数不高,但香气醉人,我平日最爱饮。
而这种酒在北边不太好找,肖行估计是找了整个边城才找到。
我晃着酒壶:「有事求我?」
肖行犹豫了片刻后才开口:「你打算何时退兵?」
「还不清楚。」
我这说得倒是实话。
现在气氛紧张,如果贸然退兵,有可能会影响士气,而若在士气被影响的过程中,遭到了齐兵的埋伏或偷袭,损失的将会是一条一条人命。
我不能拿我兄弟们的命做赌注。
「那你会退吗?」
「只要齐国不犯我国疆土,我愿天下无硝烟。」
可若他国来犯,我毕竟不是菩萨,我只会先渡我国子民。
肖行点了点头,坐在了我的对面:「有你这句话就够了。」
「所以久安王今日过来,是想找我说和?」
「不是,」他给我斟了杯酒,「是求和。」
15.
我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恨我、恨齐怜,恨我临时悔婚,恨齐怜偷了攻防图,可她从未想过要害你和师傅……」
「别喊师傅,你不配。」
「师傅」这两个字分外刺耳,我把玩着酒杯的手一顿,冷冷地打断了他的话。
肖行也顿了顿:「当年齐皇给她的说法是,他要攻防图只是想自保,以此来停战。待停战之后,他就可以将齐怜接回齐国。」
这些内情我早就从齐怜的嘴巴里听过了。
当年她与侍卫偷情是我一手策划,与她偷情的侍卫与肖行样貌有着八分相似,而谣言能那么快地传播出去,也是我倾力导致。
齐怜跪着求我高抬贵手的时候,将那些隐情都说了一遍。
她之所以会偷攻防图,是因为太想回家了,她想自己的母妃,想念曾经待过的宫苑,还想以正儿八经的齐国公主的名义,八抬大轿地嫁给肖行。
所以她才会一时听信齐皇的鬼话,偷了攻防图之后又怂恿肖行退婚。
可这些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不管他们的难处是什么,伤害由他们造成已是既定的事实,事后再要求受害者原谅,也不懂他们哪来那么大的脸?
「这些年我因为想逃避责任,一直在心里刻意放大你的恶,这样才能抵消我心中的内疚。」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继续。」
「自从那年之后,你在朝中打压我,我便告诉自己你变得跋扈;你算计齐怜,我便告诉自己你变得恶毒,你身边多了面首,我便告诉自己你变得放荡。可其实我知道是我们对不起你,事到如今也已无法奢求你的原谅,但你也别用惩罚自己的方式来报复我。」
我把玩着酒杯,似笑非笑:「惩罚自己?」
为了报复他不假,但我可不觉得算是惩罚自己。
肖止长得好看、身材不错,又是当今陛下,哪哪都很契合,我算不得吃亏。
「陛下早非当年的肖止,总归是皇家欠了你,我不想你再一次因皇家而受伤,这么多年的恩怨,该有一个了结了。」在我出神的工夫,肖行又给我斟了杯酒,「所有的罪,我会偿还。」
偿还?
他想如何偿还?
我刚想质问,眼前就逐渐变得模糊起来,紧接而来的,是汹涌的睡意——肖行在酒中下了药。
在昏睡过去之前,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便是:「待这件事结束后,我会娶你。」
16.
当天夜里,我是被兵戈交接的声音给吵醒的。
在我睁开眼的时候,副将也正好赶到了我的房间里,手里拿着银针准备扎醒我:「将军。」
「外面战况如何?」
「如将军所料,久安王偷了您的军印,谎报军令退兵。」副将一边答话,一边将我惯用的佩剑递了过来,「我们也按照您之前的吩咐假意退兵,而半个时辰之后,齐兵便攻了过来。」
如我预料那般,分毫不差。
我绕了那么大一番工夫,利用肖止【创建和谐家园】肖行,逼他与我签订契约,就是为了让齐怜咬钩。
当年攻防图的事情,她虽然承认,却只是口供,按我对她的了解,我若是带人去抓,她肯定会一口咬定是我诬陷。
所以我才布了这个局。
离间齐怜与希王的感情,在她失去一个依靠的情况下,利用大军压境来让齐怜慌乱,再向肖行抛出钩子,如果齐怜想要改变被两边都抛弃的结局,就势必会找肖行帮忙。
肖行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为了进一步掌握他们俩之间的动向,我刻意将肖行召进了我的房间,表面是为了羞辱他,实则是为了一箭双雕。
我要步步引诱齐怜,让她重现当年的阴谋,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给她逃脱的机会。
原本与肖行同房更能麻痹他们,可偏偏多了一个肖止打乱了我的计划。
不过幸好也没有改变结果——在与我同住的这段时间,肖行虽然谨慎了很多,可只要留心,总能找到蛛丝马迹。
我不信他们通信这么久,一点儿所求都没有。
因此我一直派人监视着肖行。
早在肖行去买酒的时候,我就猜到了他要做什么。
前太子为了女人做到偷军印这一步,只能说幸好他没有成为当今陛下。
又是与曾经一模一样的抉择,他所做出的选择也与曾经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儿改进。
唯一不同的是,当时我觉得难过,现今却没有半点儿情绪掺杂。
在他买酒的时间里,我便部署好了一切,肖行给我的酒我压根没全部吞下,而是只抿了一口,剩下的酒全被我偷偷地吐掉了——为了不让肖行起疑,我还是得做戏做全套,以免引起他怀疑。
我做好了两手准备,若药力过猛,便让副将用针将我扎醒;若药力不猛,我便会自己醒来。
现在到该收网的时候了。
17.
我冲出营帐的时候,战火四起,血流漂橹。
视线所及之处全是断胳膊断腿与尸体。
肖行望着交战的两军,满眼写着不敢置信:「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