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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御前的人,皆知陛下适才说的那番话不过是一时之言,当不得真。而贤妃又是四夫人之一,代管六宫,若是真让她一直跪下去,传出去岂不难听?
因而殿中丞见了郑行的眼色后便悄悄退出殿外,来劝贤妃回宫。
谁知贤妃听了他的话后脸色未变:“本宫说过,只要陛下不同意收回旨意,本宫便会一直跪下去。”
“娘娘,您……”殿中丞正待继续劝,却突然止了声,接着朝着贤妃身后连忙行礼,“参见贵嫔娘娘!”
贤妃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得熟悉的声音响起:“大人请起。”
顾素未说着,带着知秋加快脚步走到贤妃面前。
“素未?”看着眼前的人,贤妃眉间一蹙,“你怎的来了?快些回去!”
她太清楚眼下是什么样的情况了。
陛下方才显然已经恼了,她之所以敢那样直言不讳地求陛下收回旨意,不过是因为她知道,陛下不会轻易动她。
她祖父乃先帝亲封的三公之一,连陛下见了都要尊称一声孟太师。而她的父亲乃尚书都省尚书令,总领百官。
正因如此,武定元年采选她一入宫便封了昭仪,之后更是不出一年便直接晋位贤妃,代理六宫。因为陛下需要一个能压得住后宫的人,而那个人就是她。
如此身份,只要她犯得不是滔天的罪过,都不会有太大事。
可顾素未不同。
在这后宫中,顾素未家世并不显,更别说这几年陛下都仿佛没有她这个人一般,从不召见。如今接见外命妇的旨意就很可能叫她身处险境了,若是眼下再惹怒了陛下,贤妃怕也是没把握能保得住她。
“原就是我一人之事,怎能让娘娘您替我受罚。”顾素未说着,看向一旁的殿中丞,“烦请大人去殿内通禀一声,说……”她挪了几步,在贤妃右侧同样跪下,“踏灵殿顾贵嫔求见。若是陛下不愿见,那我便与贤妃娘娘一同领罚。”
知秋跟着她,也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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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未!”贤妃一惊,想叫她起来不要掺和此事,但对方却岿然不动,只是望着殿中丞道,“劳烦大人了。”
贤妃见状想叫殿中丞别去,却又因对方是御前的人,不合适开口。
倒是那殿中丞,先前见顾素未来,还不知道要对方的来意,待听了对方的话后,心中先是犹豫了一瞬,但很快又转过弯来。
先前贤妃触怒了陛下,若是此刻来的是旁的宫嫔,他便真要考虑是否立时去通禀。但经了上次爉肉羹一事后,整个御前的人都知晓,这位顾贵嫔如今不知何故入了陛下眼。
因此,殿中丞朝顾素未说了句“娘娘稍等”,便匆匆往石阶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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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阑坐在御案后,桌面上整齐堆放着各种奏折,一旁是白玉质底螭兽印鼻的皇帝行宝。
他手中拿着一道奏折,细细看着。好一会儿后,才拿起手边的御笔,不疾不徐地批上自己的意见。
待手中这道折子批完,他并未急着拿起下一道,而是看了眼殿门处。
“贤妃还在外面?”
一旁的郑行听见后忙躬身道:“回陛下,一个时辰前便跪着了,此刻想必还在。”
“执迷不悟。”语气冷淡地说完这句后,楚子阑便不再开口。
他伸手刚拿起一道新的奏折,却见殿门处有了动静,方才殿外的那位殿中丞走了进来。
“陛下。”他在御案前躬身行礼,道,“踏灵殿顾贵嫔求见。”
他说完这话,不知怎的,突然感觉殿内的气氛霎时间沉了下来,但因着不能起身,便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很快他便听得上首似乎有物什掉落的响动,接着就是郑大人有些惊慌的声音。
“陛下!”
郑行看着陛下,有些愣愕,不知为何对方突然间有如此大反应。
原来楚子阑在听到殿中丞说完那句话后,拿着奏折的手先是一顿,而后竟指间一松,那折子便直直坠落,掉在御案上发出了清脆的声音。
郑行跟在陛下身边多年,从未见过陛下如此失态,因而他才不由地唤了那一声。
倒是楚子阑,在短暂地失神后,很快恢复了原样。
他看着下方的殿中丞:“她……可有说何事求见?”
“回陛下,贵嫔娘娘并未提及求见原因,只说了若是陛下不愿见,她便愿同贤妃一并领罚。”殿中丞想了想,续道,“顾贵嫔如今也正跪在殿外。”
“什么?”楚子阑听后语气一变,“她怎能跪在外面!”
说着,他站起身向下走去,瞧着竟是要亲自去殿外的样子。被留在身后的郑行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正打算跟上去,可刚走了两步,便见已经越过殿中丞的陛下忽又停了下来。
“郑行。”楚子阑转过头来,“你去,你亲自去殿外,将顾贵嫔请进来。”
语毕他又脚步沉稳地走了回来,然后在御案后坐下。先前放在案桌上的手,此刻垂落在双膝上,十指开开合合,似乎有些紧张。
紧张?
郑行摇了摇头,觉得一定是自己的错觉。
“臣遵旨。”他躬身应诺后,便维持着这个姿势退到了殿外。
尽管不知陛下方才为何会那番表现,但他却看得出,陛下的反应皆因顾贵嫔所起。因而当他走到石阶下,看到跪在那里的顾素未时,已经有了几缕细纹的脸上扬起了一抹恰到好处的笑容。
“贵嫔娘娘,陛下请您进殿。”
见到是郑行亲自出来,顾素未和贤妃都有些惊讶。尤其是顾素未,她原是觉得,以她的身份,陛下定然不会愿意见,那样她就可以名正言顺地陪贤妃在紫宸殿外跪着。到时只要她在旁一直规劝,贤妃总会答应离开,而不是坚持叫陛下收回旨意。
可她没想到的是,陛下不仅同意她的求见,还派了郑行这样的殿中监亲自出来迎迓。要知道殿中监总领整个殿中省,乃陛下近侍,就连贤妃,都鲜少得到对方的迎迓。
陛下此举叫顾素未弄不清他的目的,心中便有些不安,而一旁跪着的贤妃显然也是这样想的。
“素未。”她轻扯了下顾素未的衣裙。
顾素未转头,便看见了贤妃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心。
她张口,正要说话,就听得郑行道:“贵嫔娘娘,陛下在殿中等着您。”
顾素未只得给了贤妃一个眼神,示意她放心,便在知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你且留下,好生照看贤妃娘娘。”顾素未对知秋道。
知秋低声应诺,接着便又跪了下来。
顾素未再次看了眼贤妃后,才转过身跟着郑行往石阶上走去。
“素未……”
看着顾素未离去的身影,贤妃心中忽地就后悔了。
早知她便不该来紫宸殿一趟,她光想着以自己的身份应该能求得陛下收回旨意,却忘了以素未的性子,也是绝不会让她因了自己而陷入险境的。
“希望你不会有事。”贤妃喃喃念着。心里却已经打算好了,若是素未真有什么事,她就算拼着这个贤妃不当了,也要保下对方来!
而这边,郑行态度恭敬地将顾素未引进了紫宸殿,当她的脚踏过门栏的瞬间,郑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陛下,贵嫔娘娘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我是智障,光顾着做饭忘记定时了,吃饭吃到一半才想起来。
期待男女主见面的不要着急,他们下一章就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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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行说完那句话后,她刚好走到殿中。
“参见陛下,陛下大安。”她口中说着,正打算躬身行大礼,却突然被扶住,转头一看才发现是方才那名殿中丞。
“娘娘,陛下方才说您不必见礼。”那殿中丞脸上带着笑,接着将她引到御案下方的一处座椅,“方才您跪了这么些时候,先坐下罢。”
说完便退到了一边。
顾素未看着眼前的椅子有些发懵。
她虽从未来过紫宸殿,但也知道,来这儿的无论是朝臣还是宫妃,没有谁能坐着回话。她不过一个贵嫔,自然知道自己的分量。
贤妃说过,除了她身为三公之一的祖父,就连她父亲尚书令入阁紫宸殿时都要站着。
因此她一时摸不清陛下此举的目的,便也没敢轻易坐下。
“你且坐下。”
这时,上首传来了低沉、如玉石撞击般好听的声音,听起来同那一夜没有任何分别。
显然这是陛下见她不愿坐下,因而亲自发了话。
这样情况下,顾素未再不坐便是抗旨了。
“谢陛下赐座。”低着头说完这话后,她便缓缓坐了下来,但并未放松,只是略略坐了椅子的一点儿地方。
“朕方才听说……”陛下的声音轻缓且柔和,“你一来便在殿外跪着,何故?”
顾素未一听便站起身想要回话,却又听到对方道:“有话坐着说,不必起来。”
她身形一顿,只好坐了回去。
“陛下,贤妃娘娘毕竟执掌六宫,如此在殿外跪着,若传了出去并不合适。臣妾恳请陛下赦免贤妃娘娘,臣妾愿代为受过!”
她说完后却没有马上听到上面的动静,过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道不辩喜怒的声音:“你求见就是为了这个?”
“是。”顾素未回答地毫不犹豫。
看着下方安静的顾素未,楚子阑的心情霎时间沉了下去。
“贤妃不是朕罚的。”他开口道,“况,你知道她为何会跪在殿外吗?”
他说完,还未等顾素未回话,便又道:“朕先前下旨,让你在冬至那日与她一同接见外命妇,可她却再三劝朕收回旨意,为此不惜以在殿外长跪为要挟,如此,你还愿为她受过?”
“臣妾知道。”顾素未的声音平静。
“你知道?”
顾素未:“是,不仅知道,且是臣妾自己不愿同贤妃娘娘一起接见外命妇,娘娘不过是为了臣妾才来求陛下您收回旨意的。”
她说着站起身,在楚子阑还未反应过来时,便猛地跪在地上,因用了十分力气,在双膝与地面相触的那瞬间,还算安静的殿内跪地的声音清晰可闻。
楚子阑见状眉心狠狠一搐。
“陛下!”顾素未的声音提高了些,“臣妾自知无才无德,且品级不高,实难胜任陛下给予的重任,若是接见外命妇,恐闹出不必要的麻烦与笑话。贤妃娘娘执掌六宫多年,在此事上有十足经验,故,臣妾恳请陛下收回旨意!”
语毕稽首。
楚子阑见她如此,脸色愈发难看,放在御案下的手也愈握愈紧。
站在一旁的郑行明显感受到了陛下情绪的变化,只当这顾贵嫔过于顽固惹恼了陛下,心中不禁为她叹息一声。接见外命妇这样的殊荣,不是一般宫妃能得到的,这意味着什么,聪明一点的都能想到。可如今顾贵嫔为了贤妃竟公然违抗陛下的旨意,只怕这福分还未开始,便已然到了头了。
这样想着,他又看向陛下,想着对方会怎样处置顾贵嫔,却不想,陛下深深看了下方的顾贵嫔一眼,接着霍然起身。
楚子阑走到了顾素未跟前,看着稽首的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未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