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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贤妃的旨意,内仆局的宫人来得很快,不多时,顾素未便乘上车舆回到了踏灵殿。
进了寝殿后,她摒退了所有人,自己一人待在殿内。
“言笑笑……陛下昏迷……”想到方才的一切,顾素未低声自语着。
她分明记得,上一世的言笑笑应当是在武定十二年采选入的宫封的才人,她临终前听到的那贵女重活一世的故事还是言笑笑那儿传出来的。
但这一世,言笑笑竟提前三年入宫。
如果说未曾见到本人时顾素未还无法确定究竟是不是自己认错,那现在顾素未便能断定这个言笑笑,就是上一世的言才人。
言语行动大胆甚至有些特立独行,且不喜脂粉,时常不施粉黛,再加上工部郎中嫡次女的身份,这些都是言才人的特征。
况且除了言笑笑,还有一件,就是陛下忽然昏迷这事,也是上一世不曾有过的。
旁的事顾素未或许记不太清楚,但曾经心悦陛下的她,关于对方的每件事都仔细小心地放在心中,格外上心。
因此便也知道,武定九年采选的殿选之前,陛下并没有发生过突然昏迷的事情。
再联想到言笑笑被下毒一事,顾素未忽然意识到,也许她的重生改变了一些事情,她并不似那故事中的贵女一般,一桩桩一件件都毫无变化。
但是不管怎样,既然已经重活,日子就还是要过。
看着窗外枯败的花草,顾素未低声道:“希望这一世,贤妃与我,都能在这宫中安然度过。”
这一夜,顾素未睡得竟格外的安稳。
她原以为自己得知陛下昏迷的消息后定然会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但事实却是,她几乎一沾枕头,就睡到了第二日一早,并且是绫绮殿来了人求见,知秋来唤她,她才醒来。
匆匆梳洗了一下,顾素未便去了正殿。
“奴婢参见贵嫔娘娘。”来人正是芷乔,她见顾素未走进殿中,便连忙行礼。
“快起来。”顾素未上前将她扶起,然后道,“姑娘一早前来,是否是紫宸殿有了消息?”
昨日贤妃离开前便说了,若是陛下醒来,就会叫人第一时间来通知顾素未。顾素未原以为既是忽然昏迷,且几位侍御医都查不出原因,应当不是小问题,不曾想,这才过了一日,便有消息了。
芷乔一福身道:“回娘娘,正是。昨夜贤妃娘娘在紫宸殿守了一夜,今早卯时刚过,陛下便醒来了,娘娘等了两刻,见陛下并无异样,尚药奉御同侍御医检查过后也说无碍,便赶紧打发了奴婢来告诉您,免得您担心。”
顾素未听后说了句“无碍便好”,便又问道:“那陛下忽然昏迷的消息可有传出去?”
“不曾。”芷乔摇头,“娘娘一到紫宸殿便下了旨,令御前并尚药局诸人紧守口风,不得传出半句,对外只说陛下散朝后身子偶感不适,这才召了尚药局前来诊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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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如此,那便多谢姑娘了。”顾素未看着芷乔笑道,“还劳烦姑娘大早跑一趟,如今天凉,姑娘喝杯热茶再回去吧。”
“谢贵嫔娘娘。”芷乔道,“娘娘赐茶,原是奴婢荣幸,只是贤妃娘娘担心您昨夜是否因为此事休息不好,这才一早差了奴婢来看看,眼下见您并无憔悴之意,奴婢便要赶紧回去告知娘娘,也好叫娘娘安心。”
顾素未心知芷乔身为绫绮殿大宫女,自然有许多事情要忙,因而也不虚留她,又道了声谢后,叫她回去向贤妃转达谢意,便亲自送她出了主殿,接着唤了人送对方出去,方才转身回了正殿。
当她在殿内的桌前坐下时,一旁的知秋走上前来:“娘娘,如今陛下醒了,您要不要去紫宸殿看看?”
“看什么?”顾素未道,“陛下虽只昏迷了一夜,但至今原因不明。亏得是昨日刚临朝听政完,之后几日陛下正是要静养的时候,何必去打扰?况陛下政务如此繁忙,我就是去了,也不一定见得到,何苦白走一趟?”
知秋见她说得如此坚决,便知劝不动,只能转而言道:“那,是否吩咐小厨房做些养身子的膳食送去紫宸殿?”
“不……罢了。”顾素未原想说不必,但转念一想,这样未免有些奇怪,便道,“午膳过后你去吩咐,待小厨房做好了,你便亲自送去紫宸殿。”
“诺。”知秋应道,然后又问,“娘娘,叫小厨房做什么好些?”
顾素未摆手:“清淡些的、补身子的,都可以。”
于是当天下午,一碗清鲜易食的荔枝肉爉肉羹便送到了紫宸殿。只是此时离陛下醒来早已过了好几个时辰,各宫嫔妃虽不知陛下是忽然昏迷,听到的也只是贤妃叫人传出的身子不适的消息,但仍旧阻止不了她们展现自己的对陛下的关怀之情。
因此当踏灵殿的爉肉羹送到紫宸殿后,御前的人明面上说着一定会呈给陛下,转头便将其和旁的宫嫔送来的各种吃食补品放在了尚食局,吩咐当值的主食记下分别是哪一宫送来的后便不管了。
这么些年了,宫里的人都看明白了,这位顾贵嫔完全不得陛下宠爱,这些年若不是有贤妃娘娘护着,哪还能一步步升到一宫主位的位置?再加上顾贵嫔每隔一段日子便会送些吃的喝的到紫宸殿来。头几次御前的人还会报给殿中监郑大人,然而每回都没得到陛下的回应,日子久了,众人便也知晓,陛下对这位顾贵嫔全然不上心。因此后来对方再送东西来,他们也就不再往上报,而是丢给尚食局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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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阑坐在御案前处理政务。他身着茶白色常服,面如冠玉,眉若刀裁,显出一身不凡气度。
只是此时的他浓眉紧锁,心情并不很好。伫立一旁的殿中监郑行看出了他面色有异,却不敢轻易开口,生怕触了霉头。
时间一点点过去,楚子阑的不耐愈发实质起来,他一只手在桌面上轻敲着,最终开口唤道:“郑行。”
郑行连忙上前一步:“臣在。”
“朕醒来到现在,都有谁来过?”他问完,郑行躬身便要作答,却又听得一句,“朕不是问那些大臣。”
郑行一愣,旋即反应过来,忙道:“回陛下,贤妃娘娘早晨离开后不多时便派了人来问您的情况,潇湘殿的赵婕妤用午膳时来过求见,还有泰安殿的莫婉华、贞信殿的林嫔同李令仪、景丽殿的冉宝林……”
郑行一连说了十几人的名字,待他说完后,楚子阑才顿了顿,道:“没了?”
“没,没了。”郑行更加懵了。
就这还陛下嫌少?后宫那些宫嫔们,当听到陛下身子不适后,一个个都巴巴地往紫宸殿来,送些吃食的汤汤水水还不够,每来一个人都要在殿外等上一阵,指着自己能得见圣颜。当听到陛下不见人后,也要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看着紫宸殿,表现自己对陛下的关心。
楚子阑指间一顿:“踏灵殿呢?顾贵嫔可来过?”
郑行听后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顾贵嫔是谁。虽不知陛下为何忽然提起,但他还是敬责地回道:“回陛下,顾贵嫔今日还未曾来过紫宸殿。”
没来过?
楚子阑的脸色愈发沉了下来:“她当真没来过?”
“这……”郑行想说当真,但见了陛下的脸色又不知该不该说。
这时,殿门被轻轻推开,尚食局当值的主食端着托盘走了到了御案前。托盘不大,上面放着两掌见宽的釉下彩白瓷瓦瓮,边上是同样釉下彩白瓷碟盛着的五香糕并雪花饼。
“这是什么?”还未等那位主食开口,楚子阑便皱眉道。
那位主食将托盘举过头顶,恭敬答道:“陛下,这是赵婕妤方才派宫人送来的马思答吉汤,说是补益、温中、顺气的,奉御大人想着您今日还未用晚膳,故而叫小的端了呈上来。”
“……又是赵婕妤。”楚子阑不耐地一摆手,“拿下去,朕不需要。”
那主食听后先是一顿,却又不敢抬头,只是凭着陛下的声音听出了对方的不豫,唯唯应了声,也不知该如何动作。
“尚食局愈发不长眼了!”此时,郑行突然开口呵斥道,“陛下身子康健着,哪里需要这样大补的膳食,还有别的没有?”
那主食平日里不过在尚食局带着手下主膳烹调菜肴,极少到御前来,哪里碰到过这样的事情?正想着要如何作答时,便又听得郑大人道:“除了赵婕妤,还有没有别宫的娘娘、娘子送了吃食?譬如踏灵殿。”
听得这话,主食赶紧想了会儿,好容易想起来,连忙道:“今日申时顾贵嫔差人送了一碗爉肉羹来……”
话未说完,便听得上首的陛下带着愠怒的声音响起:“既是申时便送了来,为何朕却一直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好了,陛下出来了。
你们都站百合股,我开始慌了。
陛下:全都拖出去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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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天子实质般的怒火,主食赶紧说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是御前某位大人将那爉肉羹送了来尚食局让放着,并未说要呈到御前。
楚子阑听后怒极反笑,语气森然地开口:“同样是送吃的,潇湘殿的便巴巴地端了来,踏灵殿的就一放一下午。……这御前和尚食局的人果真是愈发出息了,都知道自己拿主意了?!”
他这话一说完,满殿的宫人包括郑行都跪了下来:“陛下息怒!”
然而楚子阑却愈发怒气高涨。
他看着主食手中端着的托盘许久,忽地伸出手,将其猛地掀翻在地。
“哐当——”托盘掉落和瓷碟碎裂的声音传了开来,满殿的宫人心中又是一个激灵,却谁也不敢轻易开口,皆各自屏息敛气,惴惴不安。
“滚,滚下去。”楚子阑冷声道,“现在马上回去将顾贵嫔送来的爉肉羹端来。”说着一顿,又道,“叫今日当值的尚食奉御亲自端了来!”
“诺,小的遵旨。”那主食应了一声后,便颤着双脚站起身,仍是不敢抬头看一眼,便维持躬着身子的模样退出了紫宸殿,正要离开时,又听得里面传出陛下清晰的声音。
“今日这事,是谁做得主?叫他来见朕!”
“嘶——”听得这话,主食倒吸一口凉气,抬头抹了抹自己额上的虚汗,心中不禁一阵后怕。
怪道是都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这天子的怒火,果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他回去后便将紫宸殿发生的事告知了今日当值的奉御,那奉御听了后也是又惊又怕:“陛下真这么说?”
“可不?”主食现在想来还心有余悸,“陛下当时那怒火,瞧着真真令人心颤。陛下还说了,让大人您亲自端了顾贵嫔送来的爉肉羹去紫宸殿。”
“爉肉羹?”奉御一怔,“可……可那是从申时便放着的了,如今早已凉透了,便是再热了口感也不复初时。”
主食也知道这个道理,但陛下开了口的,谁又能违抗?
因而那奉御在听后便亲自找到那碗爉肉羹,略略热了一下,便端着匆匆去了紫宸殿。
翌日一早,顾素未在用早膳时,便听得知秋在一旁说昨夜不知为何陛下在紫宸殿发了怒。
“听说不单是御前,就连尚食局都发落了一些人,宫正司那边昨夜可是彻夜动刑呢。”
“可有说原因?”顾素未问道。
知秋摇头:“具体的奴婢也不清楚,只隐约听得说似是御前同尚食局的人擅作主张瞒了什么事未禀报,这才挨了罚。”
顾素未听后暗自叹了句“帝心难测”。她记得上一世的陛下待宫人并不严苛,若是一般的小错训诫几句也就过去了,怎的这一世如此阴晴不定,竟一夜间发落了这么多人?
正想着,却见一宫人自殿外进来。
那宫人先是福身行礼,方才道:“娘娘,尚药局霍司医求见。”
顾素未想起自己昨日离开彩丝院前嘱咐霍明远的那番话,便道:“带他去正殿稍候,本宫一会儿就过去。”
宫人退出去后,顾素未草草用完早膳,再次梳洗后便去了正殿。
“霍司医。”一进去便见了站在那儿的霍明远,顾素未边走边道,“这宫人真愈发没规矩了,不叫你坐下也就罢了,竟连盏茶也不晓得上。”
霍明远见她来了连忙躬身行礼,被她扶起来后才道:“娘娘莫怪他们,是臣自己要求的。”
顾素未在上首坐下后便问道:“霍司医此番前来,可是有关昨日那名宫娥?”
“正是。”霍明远回道,“臣今日去给那宫娥上药,结果发现她的手上的伤口竟又裂开了,一问之下才得知,她并未按照臣所说好好休养,而是忍着疼痛继续做事。”
顾素未皱眉:“怎么?她是因了那言笑笑才伤成这般,言笑笑竟还狠得下心叫她继续伺候?”
“并非如此。”见顾素未误会了,霍明远忙解释,“那位家人子倒未曾苛待她,反而亲自去宽慰那宫娥,叫她好生休息。只是转头便找了彩丝院的内给事叫新拨一个宫娥去伺候,如此一来,原先那受伤的宫娥便因无人可伺候,只得去做些杂活,又哪里来的时间休息?”
“那位言家人子不是待宫人极宽厚吗,怎的这样情况下反倒将原先伺候自己的宫娥换掉了?”一旁的知秋大为不解。
历来彩丝院伺候家人子的宫人都是一人一位,在这期间,宫人只需要负责自己所伺候的家人子衣食起居便好,余下的自有旁的宫人处理,眼下言笑笑换了人伺候,那先前那名宫人便只能去做一些杂事,自然不若先前轻松。
“家人子不过才入宫,不懂得这其中的关窍也是情有可原。只是那受伤的宫娥……”顾素未说着沉吟了一下,便又道,“彩丝院既不便休养,那就让她来踏灵殿吧,正好本宫殿内的宫人员额还差一些。”她说着唤了知秋上前,“你亲自去一趟彩丝院,将那宫娥带回来,然后再跑一趟六尚局找宋司簿,告知她那宫娥从今往后便在踏灵殿伺候,叫她在名册上做个登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