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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陛下眼下的怒火,郑行帮她也是冒着风险的。
郑行听后摆摆手,道:“娘娘,您快些进殿吧,陛下应当过不了多久就回了,您自己……唉。”
他摇摇头,也不再多说。
顾素未闻言深吸口气,略一点头,便上了假山旁的拱桥去了寝殿。
因为整个观风殿的人都被罚跪在正殿前,顾素未一路走来便都没人守着,及至进了寝殿,里面的场景叫她心下一震。
正堂倒还好,不过宴几上的常放着小点心的盘碟被扫落在地,精致小巧的各色点心散了一地。可当顾素未掀开右边帘子走进去时,眼前一切才叫她睁大了双眸。
只见原本盛着冰块的巨大瓷坛碎了一地,里面的冰经过这些时辰早已化成了水,流淌在青灰色砖上。铺了库缎坐垫的美人榻上,炕几早已掉落在地,上放着的对瓶博古架也四处掉落,被融了的冰浸湿,原本靠墙放着的欹案上也是一片狼藉。
整个现场看起来混乱不堪,可见那人发了多大的火。
原本顾素未觉得只是去山上一段时辰,应当不是什么大事,不成想竟引起这样大动静,她心中的不安愈发凝聚起来。
因着这边已经被毁成这样,自然坐不得人,顾素未于是走到左边,掀了帘子在妆奁台前坐下。
她面上虽没什么明显神情,可心中却已紧张起来。
仿佛回到了当初第一次去浴堂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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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的烛火闪烁着,忽明忽暗,像极了她的心思。殿外因为没了宫人候着,静得连夜风拂过树叶的“簌簌”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随着时间的流逝,顾素未清楚感觉到自己心跳越来越快,她不禁深吸口气,放在腿间的手紧紧揪住了自己的衣裙。
此时,原本寂静无声的殿外响起一阵响动,接着便是杂乱的脚步声,殿外霎时亮如白昼。
顾素未知道这是陛下回来了,抿唇猛地从椅子上站起,双眸紧紧盯着帘外。
“全都退出去,任何人不得靠近寝殿。”殿外响起的是她印象中的声音,可语气沉沉,不带一丝情感。即便对方还未来到她面前,她却能想到对方现在面上是什么神情。
外间短暂的沉默后,是多人脚步渐行渐远的声音。
又过了片刻,顾素未清楚听到寝殿的门被“呯——”地关上,接着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天净纱的帷幔外,在正堂烛火的照耀下,那人影也跟着闪动着,看在她眼里,如同鬼魅。
那身影在帘外站了半晌,一直也没动作,就连步子都不曾挪动半分,可顾素未看着,心跳却愈发急速,甚至连双手都逐渐沁出冷汗,变得黏腻起来。
她隐在宽袖中的双手握紧,呼吸都变得轻缓起来,生怕怕惹怒了外面站着的人。
周遭的空气似乎都凝滞起来。
终于,过了不知多久,帘外站着的人有了动作。
他抬手,修长干净的食指挑开眼前的帷幔同珠帘,缓缓走了进来。
他的面上如顾素未所想,没有半分情绪,如墨的眼中也如同凝了一层冰霜,再没了平日面对她的那样柔意,叫人一望就遍体生寒。
他步子沉稳,在寂静的殿内叫人听得格外清晰,仿佛每一步都踏在顾素未心上。
顾素未不由地往后退去。
对方每走一步,她就退一步。
忽地,她后膝似乎撞到什么,接着身子不自觉地往后倒去,整个人跌入了柔软的床中。
原来她在不知不觉中竟被对方逼到了拔步床边。
几乎是刚摔入床中的那一刻,她面前的男人就跟了上来。
楚子阑覆在她上方,双手扣住她的皓腕,冰寒的双目死死锁在对方面上,最终语气森寒地开口:
“看来,我真是待你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终于写到这里了,最后一句和番外段子里的话对上了!
我果然还是爱这种黑病的男主,可以放飞自我!
什么绅士风度都去他的吧!让陛下发病发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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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
看着上方的人, 顾素未声音微弱地开口, 她想跟对方说自己只是在行宫内的山上待了一下午, 并未出去过, 可张口后,只唤了对方一声,就突然止住了声音, 再也说不下去。
不是因为她不知该如何解释,而是对方并未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低下头,一口咬在她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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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男女之间差异实在过于明显,不管她如何用劲,压在她上面的人依旧纹丝不动,肩上的痛感却愈发清晰。
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既然挣脱不了,便只能死死咬牙,不再作声。
半晌后, 对方才从她肩上离开,头却依旧枕在她侧脸处。
“素素。”楚子阑在她耳旁沉着声音开口,“你为什么不听话,要自己跑出去。”
顾素未一听, 也顾不得肩上的疼痛,便解释道:“臣妾没出去,只是去了……”
“我知道。”楚子阑打断她的话,“方才回来时郑行便告诉我了。”
顾素未一怔:“陛下既然已知道,为何还……”
“为何还这样对你?”楚子阑猜出了她的心思,沉冷一笑,“因为你太不听话了。我先前就说了,不要自己跑出去,即便你今日不是出了行宫,可你不叫任何人知晓你的去处,又夜深了也不回,你说我罚你该不该?”
楚子阑此刻还记得,当他处理完政务,匆匆赶来观风殿,面对的却是人去楼空的情景,心中的感觉。
那时的他生生压住心中的怒意,唤了顾素未身边的宫人问话,结果所有人都说不知道她去了哪儿,只记得白日时,她叫人收拾了几件衣物同糕点,便带着知秋同贤妃身边的芷乔离开了,一直到夜深也未回。
当听了宫人的话后,楚子阑脑中闪过无数场景,最终定格在对方站在巨大船只上,逐渐远去的身影。
天边是雷电交加,眼前是如柱暴雨,原本平静的海面上弥漫起浓重的白雾,遮蔽了视线。若隐若现的雾气中,对方平静无波的神情却愈发清晰。
他发了疯似地叫行船的人赶上前去,却始终是徒劳,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消失在漫天白雾中。
那一刻,他告诉自己,若有机会,再也不会让对方从他面前离去。
可他没想到,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对方竟再次消失。
于是那瞬间,一直以来刻意压制着的暴虐与戾气彻底爆发。他掀了面前可见的所有东西,下旨罚了整个观风殿的宫人,除了叫人去寻顾素未,自己更是不顾郑行的阻拦,亲自出了行宫。
他在行宫外,带着金吾卫找了许久,从日落找到月出,却始终不见对方踪影,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心中的暴戾也愈来愈聚集。
直到月上中天,才有留守在行宫的金吾卫匆忙找来,告诉他贵妃找着了。
当他回了行宫,郑行同他说顾素未失踪的这段时间究竟在哪儿的时候,他心中并无一丝庆幸。
那头由他困住的,日夜叫嚣着想要挣脱囚笼的猛兽被他亲自放了出来,就再也收不回了。
既然温柔体贴还是不能叫她定心,他又何必再继续伪装?
他的世界向来只有掠夺二字,不过是为了对方才一忍再忍。
经过此事他才明白。
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眼前人是真的。
“素素,你太傻了。”
你亲手将自己所有的退路都断了。
顾素未不明白对方的意思,她试图和对方好好谈,可对方却抬起头,浓黑如墨的双目深深看着她,仿佛要望进她的心中。
“金吾卫此刻就在贤妃的丽春殿外,张海也候在那边,只要我叫人过去传句话,知秋即刻就会下狱,贤妃也会被废为庶人。……还有外面跪着的那些宫人内侍,连着你明义殿留守的所有人,全部杖八十,没入贱籍,发配奚官局。”
他说这话时,面上依旧无甚神情,就连声音都没什么起伏,仿佛谈论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可顾素未听后,心却彻底沉下去。
原来他知道,什么都清楚。
“陛下。”她压着心中的惊惧道,“此事皆是臣妾一人之过,与旁人无关,请您……饶过他们。”
“与旁人无关?”楚子阑看着对方波光潋滟的双眸,“你倒是说说,他们哪一个无辜?贤妃怂恿你去山上,不让你将行踪告诉他人,知秋身为你的贴身侍婢,却从不劝导你的行为。还有那些个宫人内侍,我问话时,个个都是不知道不清楚,罚得冤了吗?……至于明义殿留守的那些,不过代你受过罢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太任性。”
纵使顾素未一开始只是单纯去山上,可对方说得却没错。如果不是她贪玩,以为不会有什么问题,也不会造成眼下这般局面。
贤妃是好心,见她不得出行宫而闷闷不乐,才想了办法让她高兴,知秋还有那些宫人全都听她的吩咐,不得违命。至于明义殿的那些就更是因着她才受了这无妄之灾。
这么多人的处置方式压下来,叫她整个人顿时难以喘息。
被对方按住手腕的指尖紧紧掐着,她道:“臣妾愿承担一切后果,求陛下从轻发落贤妃等人。”
“素素。”楚子阑闻言垂首,抵在她光洁的额间,“你明知我不会伤害你,还说这样的话。”他的声音有了一丝波动,“不过……若是你真的要为他们求情,也不是没机会。”
顾素未心念一动:“陛下!”
“你记得来行宫前,我同你说过什么吗?”
她闻言稍一思索,接着便睁大了双眸。
那时的陛下将她扣在怀中,在她耳旁说,不要让他等太久。
所以对方的意思是……
思及此,顾素未不知为何,心中涌上了强烈的抵触。
她别过头,不再看对方,也没回对方的话。
楚子阑看着她抿着唇,显然一副不愿的模样,也不多言。
“既然你已有决断,我也不会勉强你。”他说着放开顾素未,起身径直往外面走去。
原本压在自己身上的重量霎时撤去,叫顾素未先是一怔,尔后迅速回过神来。
她方才,在做什么?
贤妃、知秋,还有她身边的那些宫人内侍,全是因了她才会被迁怒,她竟还只想着自己。
深吸口气,她压下所有思绪,从拔步床上起身。
“陛下!”她快步走到对方身后。
此时的楚子阑已经掀了帘子,到了正堂中,顾素未因为心中焦急,被垂落在地的帷幔绊住,竟向前倒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到在地时,前方的人仿佛身后长了眼一般,迅速转过身,接着长臂一伸,将她整个人揽入怀中。
看着她惊魂未定的模样,楚子阑一言不发,半晌后,放开环着她的手,再次举步,往殿门处走去。
然而他并没能出去,因为刚走了两步,衣袂便被人紧紧抓住。
他脚下一顿,回过身来。
由于方才的一番挣扎,对方原本就随意挽起的发髻早已有些微微散开,几缕乌发垂落脸侧,光洁的额上因为焦急,沁出细密的汗珠,红唇紧抿,眼帘低垂,看上去与平日的清冷完全不同。
楚子阑隐在袖中的手猛地握起,面上还是无甚神情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