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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陛下他又在黑化!-第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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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今日梳了个堆仙髻,簪着镶翠玉累丝步摇,白皙细嫩的脖颈带着描银雕画眉嵌碧玺短璎珞,身穿葱青色绒领绣蝴蝶兰缠枝垂胡袖上襦并青碧色无纹样晕色裙。眉画涵烟状,唇染双唐媚,一身青蓝,饶是这样的冬日,瞧上去也带了三分春色。

        她见莫婉华似是生了些怒意,便道:“娘娘莫恼,且听妾说完不迟。”

        莫婉华指尖轻点在炕几上。

        “有什么话说就是,不必遮遮掩掩的。”

        “妾听说,陛下给顾贵嫔定的封号是个‘元’字,且还下旨,待门下省去宣了晋封制书后,便叫迁宫明义殿……”

        “这些本宫都知道。”莫婉华的声音愈发不耐起来,“不止如此,陛下还说,待她迁宫一切收拾停当后便叫阖宫嫔妃去明义殿觐见。林嫔……”她一双美目望着对方,“本宫今日精神不济,若是你今日来只是为了说这些,那便早些回自己宫中罢,本宫要午睡了。”

        说着便收回放在炕几上的手,作势要起身。

        “娘娘。”林嫔出言拦住她,“您莫急,妾话未说完。”

        莫婉华便又靠回了凭几上:“方才便叫你快些说了。”

        林嫔便道:“这顾贵嫔素来不得陛下喜爱,入宫六年了也只去过浴堂殿一次,从前见了娘娘您可都是要见礼问安的。现如今几是一夜间,她成了贵妃,位列四夫人之首,而您却要在她之下,日后见了变成向她行礼,这您甘心么?”

        莫婉华乜了她一眼:“本宫说呢,这天寒地冻的,你没事巴巴地从贞信殿到本宫这泰安殿来,还一坐就是小半个时辰,原是为了挑唆本宫。……怎么,你自己不服气顾贵嫔,倒想借本宫的手将她除掉?”她冷哼一声,“想得倒好!”

        林嫔被戳破了心思却也不见半分窘态,反而沉着性子,缓声道:“妾是不忿那顾贵嫔,先前这么些年都不得陛下喜爱,眼下也不知使得什么法子,令陛下一夕之间竟如此沉迷。不说妾了,如今这后宫中,不喜她的人又岂非只有妾一人?她那样的家世,凭甚就将娘娘也越了过去?”

        “本宫可未曾这样想过。”莫婉华青葱般的指尖轻抚着独占春的花蕊,仿佛对这花起了无限兴趣,“横竖是陛下亲自下旨封的贵妃,她家世如何,越不越过本宫也不是本宫能决定的。况,你又有什么好不忿?别忘了,你我头上还有个位列九嫔的宁淑媛,她都没说什么,我们作甚当这个出头鸟?”

        林嫔叹口气:“娘娘您又不是不知,宁淑媛醉心诗书,每日待在自己的清舒殿中,不是临帖便是看书,对恩宠位份从不在意。别说是顾贵嫔封贵妃了,便是那顾贵嫔明日便封了后,她也能照着规矩制度,给顾贵嫔磕头行礼后便又把自己关在清舒殿中,不问世事。”

        莫婉华似是也想到了宁淑媛那个遗世独立的性子,唇边勾起一抹笑:“她啊,跟个呆子似的,一天天地,恨不得钻进书中。不过……”她顿了顿,片刻后又道,“你方才说,顾贵嫔封后?这样的无稽之谈还是少说些。”

        陛下登基近十年,膝下尚无儿女,朝中亲王大臣以此多次上书,提请陛下早日纳后,毕竟后位空悬,君王又无子嗣,于百姓国祚无益。可陛下每每听到这样的上奏都是听过便罢了,从不放在心上。

        贤妃执掌六宫多年,宫嫔心中怎么想尚且不说,但朝中立她为后的呼声却从未断过,可即便如此,陛下也只是将她搁在四夫人之末的位置上,便再也没有晋位或是顺应前朝封后的意思。

        当今圣上对后宫确是不甚上心,先帝在世时,宫中美人繁多,即便不算那些散号承衣,有品轶的便有两百余人,陛下即位后,特意着人将西内太极宫中的各处宫殿修缮了一番,之后便将先帝的嫔妃们全都挪到了西内。

        如今已然快到武定十年,陛下后宫中算上承衣这等散号,也不过二十余人不到三十人,且高位嫔妃,数来数去就这么几位。今岁的采选,陛下更是一人未选,这后宫中许多殿宇都还空着。

        后宫的女子虽有野心,但到底也不是自不量力之人,那个陛下身边尊贵无匹的位置,虽也肖想过,可从未有人觉得自己是有资格去坐那个位置的。

        于是众人都觉得,照陛下这样的心思,后位少不得还得再空悬几年才能稍有些眉目。

        故而当听到林嫔将顾素未与后位联系在一块时,莫婉华便下意识地觉着不可能。

        可林嫔显然不这么想,她身子微微前倾,凑近莫婉华。

        “娘娘,妾说这些并非是信口胡言,您想……”她说着指间在桌上写了个字,“这个字,历来不做封号用,原因虽不明说,但谁的心中没谱呢?如今陛下亲自将这字赐顾贵嫔做封号,再加上阖宫觐见,这样的巧合撞在一起,娘娘不觉得奇怪么?”

        “你是说……”莫婉华双眉微蹙,“陛下这是给她铺路?”说完她自己便反驳,“怎可能?你当后位是集市摊位上买萝卜,一抓一把么?”

        林嫔:“娘娘真就如此笃定?您别忘了,当初陛下可是下过旨,叫顾贵嫔与贤妃一同接见外命妇的,若非顾贵嫔自己不愿,只怕冬至那日外命妇们就知道这么个人了。”

        莫婉华轻哼一声:“最后不要没见着吗?”

        “那是冬至,这眼见着就快元正了,待元正时,顾贵嫔早成了贵妃,那这接见外命妇一事由她来不就顺理成章了?”

        “元正?”莫婉华抚着独占春的手一顿,“眼下掌六宫权的是贤妃,顾贵嫔就是成了贵妃又如何,陛下难道真个让一个毫无经验的贵妃去接见外命妇?”说着她似是想到什么,抬眼看着林嫔,“再者说,即便真是顾贵嫔又如何?你要不乐意,就自个找陛下去说,叫他撤回旨意。要没那个胆子,就乖乖待在你的贞信殿,别在本宫这儿搬弄是非,你想除去顾贵嫔,本宫却不是你能随意使的刀子!”

        语毕她将自己的大宫女唤上前:“本宫乏了,不能同林娘子再聊,你替本宫送林娘子出去吧。对了……”她将手中的小暖炉拿起,“这天也太冷了,方才换的这会子便又变得温温的了。你一会儿顺道将这手炉中的浮炭重新换了再拿来。”

        “诺。”大宫女福身后接过她手中的暖炉,接着便转向另一旁的林嫔,“娘子,请。”

        “娘娘……”林嫔还待说什么,却见对面的莫婉华已经起身。

        “天冷路滑,林娘子回贞信殿时多注意脚下。”头也不回地说完这句话,莫婉华便径直往里间走去。

        林嫔见状也不便再说其他,只得起身行礼后方有些不甘地离开了。

        大宫女将浮炭换好回寝殿时,莫婉华并未在里面,而是依旧坐在软塌上,显然方才只是为了逐客才说自己要休息的。

        “林嫔走了?”大宫女见此便赶紧将手炉双手递至她跟前,莫婉华接过后指间轻轻婆娑着,“她走时可有说什么?”

        大宫女一福身:“并未,只是奴婢瞧着,她面上神情似有不甘。”

        莫婉华笑了一声:“她当然不甘了。”

        论家世,林嫔的父亲是京官,顾素未的父亲不过是个正四品上的驻外司马。而顾素未先前只是正五品贞媛,若不是得了贤妃帮持,她见了林嫔还要见礼。当初顾素未晋位贵嫔时林嫔心中想必已经不快了,更别说如今陛下一句话,直接将四夫人之首的位置给了顾素未,这般惹眼的恩宠,后宫中不甘的多了去了。

        莫婉华动了动身子,似是身后的凭几靠着不自在,大宫女见状忙上前挪了挪凭几的位置,待对方调整好姿势后才从软塌上下来。

        “娘娘,您为何不等林嫔说完,奴婢觉着她的话挺在理的。”

        莫婉【创建和谐家园】言瞥了她一眼:“本宫当然知道林嫔说得有几分道理,可本宫就是见不得她那恨不得将本宫当刀子使的模样。自己眼热顾贵嫔受宠便罢了,却又不敢独自一人动手,非要拉着旁人。……横竖顾贵嫔同本宫无甚厉害的利益冲突,眼下陛下待她如此上心,本宫何必急忙忙地去招惹她?再等些时日也不急。”

        “娘娘说得是。”大宫女道,“到底是奴婢目光短浅,想不到这层。”

        她这话不过是奉承之语,莫婉华心中明白,但听着还是格外顺心。

        “对了。”她又问道,“近些日子东侧殿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莫婉华是泰安殿主位,她下面随居的是先前下手害言笑笑的孙美人和另一位低位小仪,自孙美人那事她被陛下迁怒罚了后,就谨慎起来。

        大宫女略一思索道:“回娘娘,陆小仪自先前几回被您敲打后便总待在自己屋中,极少出门了。”

        “那便好。”莫婉华伸手揉了揉额头,“先前陛下因着孙美人将本宫禁足半年,要不是贤妃念着冬至是阖宫共聚的日子,本宫只怕现在还出不得这泰安殿。这些个低位嫔妃,没一个省心的,自己不安分惹了事,倒叫本宫连着一同受过。”

        “那是孙美人自己犯蠢,连累了娘娘。”大宫女道,“娘娘放心,陆小仪没孙美人那个胆子。”

        “话是这么说,可本宫还是放心不下。”莫婉华想了想,便道,“陆小仪不是绣工好么,这样吧,你去她那同她说,本宫殿中差一架案上屏风做装饰,叫她替本宫绣了来,屏风未绣完前若无要紧事便少出殿门。”

        “诺,奴婢这就去。”

        .

        顾素未原以为,陛下前朝事忙,即便来踏灵殿用晚膳也不会太早,谁知小厨房那边备膳正备了一半,御前便来了人说陛下一个时辰后起驾至踏灵殿。

        待御前的人离开后知秋便有些担心起来。

        “娘娘,这可如何是好?”

        因着顾素未对膳食要求不高,所以踏灵殿小厨房人手并不多,而当初她晋位贵嫔时又拒绝了贤妃给她往殿内添宫人的提议,眼下一个时辰既要做出不失礼制又合陛下心意的菜肴,只怕难以办到。

        先前郑行走后顾素未便叫小厨房着手准备了,可谁也没料到,陛下竟来得如此早。

        比起知秋的心急,顾素未要冷静得多,她抱着小暖炉的指尖轻点,略一思索便道:“既已经问到了陛下近日的喜好,便叫小厨房那边单做陛下用的膳食,至于旁的菜式……知秋,你差个宫人去六尚局,同闵尚食说,陛下过会儿会到踏灵殿用膳,让她们看着备些菜肴,做好后即刻送过来。”

        横竖顾素未对吃的不挑,到时只要将陛下喜欢吃的那些放中间便好了。

        知秋听后一喜,忙福身退出去找人了。

        尚食局那边倒是尽心,当听到踏灵殿来的人说是做给陛下的吃食,半点不敢马虎,热菜凉菜、汤羹点心做了十几样,且照着顾素未说的,未免误了时辰,一做好便叫了掌膳带着四五个女史送到了踏灵殿来。

        于是加上小厨房做的那些,当陛下御驾来了后,便见着云杉木雕瑞兽的宴几上放了二十多样菜。

        桌上最中间的是一道荔枝肉爉肉羹,瓷白的瓮中肉糜细碎,山药乳白,汤色却格外澄澈。爉肉羹四周依次排开是【创建和谐家园】般大小的腰肚双脆、青虾卷撺、秘酿红丝粉、江鱼假江瑶等菜肴。最外围则是一些山楂糕、云片糕、玛瑙团、桃杏干等甜点。

        一桌精致的菜肴在同一色瓷碟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色香味俱全,令人食指大动。

        楚子阑将正要行礼的顾素未扶起后,走到里面一眼便望见了放在最中间的爉肉羹。

        “这是你特意叫人做的?”他说着在同样云杉木所制的椅上坐了下来,还顺道把顾素未也拉着坐在自己身边。

        顾素未原想坐到他对面,被他这样一拉,不得不在挨着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下。

        “回陛下,听闻陛下近日多爱用这道爉肉羹,臣妾便叫小厨房照着做了一道,只是味道应是比不得尚食局的。”

        她说这话原是自谦,也因她知晓自己小厨房的厨艺与殿中省和六尚局比自然是比不上的,谁知楚子阑听了她的话后竟笑了。

        “你可知朕为何近来独独爱食这爉肉羹吗?”

        他这话问得突然,倒叫顾素未有些迷茫起来。

        “臣妾愚钝,想来应是尚食奉御厨艺精妙,陛下才格外钟爱。”

        顾素未自觉自己的回话应是没什么纰漏的,可她话音刚落,原本还带着笑意的楚子阑,唇边的弧度逐渐隐去。

        她身后的知秋垂在身侧的手不由地紧握起,面上露了点焦急之色,却又无法出声提醒,只能暗自祈求着自家娘娘不要再说出什么话触怒了陛下。

        知秋的表情顾素未自然看不见,她只见着了眼前的陛下不知怎的,笑意忽地敛去,眼神也变得幽深起来。

        这样的神情让顾素未意识到,自己方才说的应是有哪里引得陛下不快了,可她脑中思索了一圈,也没想明白究竟为何。

        楚子阑见了她一副不解的模样,指尖紧了紧,也不说话,而是看了一旁的郑行一眼,郑行便忙着上前拿起汤匙盛了一碗爉肉羹,放在了宴几的边上,便又躬身退到了旁边。

        看着精致瓷碗中诱人的爉肉羹片刻,楚子阑伸手端起,用小巧的匙子舀起一勺,接着在顾素未还未回过神时递至她跟前。

        顾素未看着眼前的匙子很是一怔。

        “你尝尝。”陛下虽面色不甚好,声音却还是带着三分温和。

        意识到对方是在喂自己,顾素未惊愕地连着眨了好几下眼。

        这殿内的宫人虽被遣出去了大半,可到底不是只有他们二人。再者,这样的举动,让顾素未十分别扭,因此她并不想听对方的,可她不动,陛下的手也就这样一直举着,似乎非要等到她吃为止。

        殿内的空气凝滞了小半刻,最终还是顾素未败下了阵。

        她稍稍凑上前,张口将匙子中的汤羹喝了下去。

        待她将口中的汤羹咽下后再抬头,意外地发现陛下的脸色竟比方才好了许多。

        楚子阑将手收回,接着也给自己舀了一勺汤羹喝了下去,整个动作行云流水,快得顾素未都来不及拦。

        顾素未一句“那是臣妾用过的”卡在喉间,不上不下。

        “这爉肉羹,是当初朕昏迷醒来的那日你叫人送来的。”将手中瓷碗放下后,楚子阑看着她道,“朕还以为是你亲自吩咐他们做的这道汤羹,现在想来……”

        现在想来,送汤羹是她吩咐的,但究竟送什么,只怕她根本不曾上心。

        真狠心啊。

        楚子阑看着她,幽深的双目中倒印出对方秀丽清雅的面容,和不自觉散发出的疏离气息。

        无论过了多久,在他面前,她永远都是这样。

        明明已经近在咫尺了,却永远都触碰不到。

        他的话没再说下去,顾素未却明白了一件事。那时陛下昏迷,她顺着知秋的话叫小厨房做吃的送去紫宸殿,原来送去的竟是这道爉肉羹。

        难怪陛下方才面色不好了。

        当知道自己的嫔妃送汤羹不过是敷衍时,换了谁,谁都会生气吧?

        顾素未知道,这样的境况,自己应当说些什么来挽回些,可她想了一轮,却始终开不了口。

        只因她实在不知该怎么说,汤羹是她叫人送的,送的是什么她也确实不清楚,说多了反倒叫人觉得不过是替自己辩驳罢了。

        于是她唇角动了好几回,最终却什么都没说。

        见她如此,楚子阑心中自嘲。

        自己在期望什么呢?早该想到了,她不会解释的,毕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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