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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王公公!让她滚去长风楼!【创建和谐家园】接客!」
我脸都白了。
一介隐卫,混成最低等的姬妾,是莫大的耻辱。
路上,王公公慢悠悠道:「凤宁晚,杂家早就说过,你不是做隐卫的料子。你呀,心太软,也太笨。」
「好不容易给你找了个好差事,谈情说爱,生生孩子,你也搞砸了。杂家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帮你……」
我低着头,丧气道:「谢谢王哥。」
王公公摇头,「我同碧春儿说过了,该低头就低头,好好说话,她能护你。」
「唉。」我答应着,问道,「那……那陈钰……」
「还管什么陈钰啊。」王公公戳着我的脑门儿,「人家一个位高权重的丞相,会瞧上你?你可长点心吧,都是逢场作戏。」
我一开始不信,可直到在长风楼住了半个月,我都没再接到陈钰的任何消息。
其实这个月我过得不算好。
王公公叫我藏拙,我便说自己只会唱歌。
很快,我在长风楼里出了名。
新来的歌姬凤娘,姿色身段皆是一绝,就是唱曲跑调儿,不光跑调儿,听了还做噩梦。
碧春儿私底下对我冷嘲热讽一番,次日便将我命硬克夫的消息放了出去,觊觎我美色的人眨眼间消失不见。
我为了等陈钰,天天窝在房里,闭门谢客。
老鸨见我赚不来银子,开始在饮食上克扣我。
起先一日三顿变两顿,之后,两日一顿。若不是敦姨娘私底下偷偷接济我,我早饿死了。
这日,敦姨娘照旧偷着跑来看我。
她说,「宁晚姐姐,你去跳舞吧。舞姬也很吃香的,一顿两个鸡腿。」
我抱着腿,坐在床上,对着她拿来的馒头狼吞虎咽,嚼到一半,突然鼻头发酸。
我从小没了爹娘,被老王买下来,训练成隐卫。
老王总骂我缺心眼儿,这些年来却从不少我吃穿。后来我嫁给陈钰,他不爱搭理我。每每跟隔壁张夫人吵架,她有夫君护着,我没有,我便靠着自己,傲视群雄。
他们都觉得我没心没肺,可是有心有肺的人,最容易伤心。
陈钰说他护着我,我是有夫君的人,可现在,散场了,就像人做了梦会醒。
我含泪,咽下了最后一口馒头。
我该接客了。
人有手有脚,总不能被饿死。
次日,长风楼挂上了我的牌。
无人问津。
老鸨没好气地赏了我半碗吃剩的饺子。
我继续等。
到了第四日,老鸨满面红光,一把抱住我,「你就是老娘的摇钱树!」
我饿得发蒙,晕晕乎乎地,听说有人点我,花了一千两金子。
我听完只是傻笑,没想到有一天,我凤宁晚也价值千金。
老鸨将我丢进了温热的水里,婆子们七手八脚伺候我,嘴里还念叨着,「苟富贵勿相忘」这种话。
末了,给我穿上单薄的裙衫。
她们倒是懂得多,我引以为傲的细腰,用红纱紧紧裹着,该露的地方,绝不多遮一下。
我太饿了,软塌塌躺在床上。
她们想把我扶起来,被老鸨赶出去。
「扶什么扶什么!还真以为人家花了一千两金子,是来看她吃饭的?」
左等右等,不见人来,沉沉闭上眼睛,我想,我要饿死了。
我似乎听到了小门启合的动静,也听到了脚步声。
下一刻,嘴里被人灌进了一勺热汤。
我本能地张开嘴,舔了舔嘴唇。
紧接着第二勺,第三勺,一口接一口,我像个贪婪的旅人,直到最后,咬住了那人的手指不松口,意犹未尽地舔了舔。
「宁晚,你不能再吃了。」
我困顿地睁开眼,似乎听到了陈钰的声音。
他捏住我的下颌,迫使我张开嘴,「听话,明天再吃。」
我哼唧一声,脑袋歪在床边,「饿……」
他叹了口气,推着我滚进床里,然后自己躺在外面,盖上被子,抱住我,「你不饿,你只是,饿了太久……」
我在那人怀里蹭了蹭,哭了,「我好饿。」
「那你咬我……」
我闭着眼,稀里糊涂地听,张开嘴却不知道咬谁。
下一刻,唇上触到一片温凉和柔软,有人在轻轻摩挲我的嘴唇,堵住了我的呼吸。
最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
只是一觉醒来,我发财了。
老鸨笑眯眯地问我,「昨夜的恩客如何?」
我摇了摇头,「不记得了。」
老鸨嗔道,「我们凤娘还不好意思了呢。」
我咬下一块鸡腿,心满意足,「我今晚,可不可以上街逛逛?」
老鸨脸色一沉,「不行。」
「为什么?我有钱了。」
老鸨说:「那位恩客连点你三日,每晚一千两黄金,我脑子坏了?放你上街?」
我愣了,鸡腿吧嗒掉进了汤里,溅了我一脸。
「我……我这么值钱!」
老鸨笑开了花儿,「好丫头,可别叫妈妈失望。」
第二日晚,还是同样的装扮。
我瞪大了眼,坐在房里等他。
窗外更鼓刚过,门被人推开。
陈钰走进来。
我呆愣一秒,猛的拽过被子,裹在身上,「我……我……我没有……」
「你没有什么?」陈钰像是回家似的,轻车熟路走到我床边坐下。
我懊悔不已,「我想回家的……接客其实不是我本意。」
「你为什么要解释?」陈钰看着我。
是啊,我为什么要解释,他晾了我半个月,我没和他翻脸就不错了,我手一松,空出手去推他,「你走你走!我要接客了!」
陈钰脸色一僵,「你想接谁?」
「我的恩客!为我一掷千金!为我神魂颠倒!为我茶不思饭不想!」
陈钰眯了眯眼,冷笑,「为你一掷千金?」
「为你神魂颠倒?」
「为你茶不思,饭不想?」
「没错。」我洋洋得意。
陈钰淡淡道,「我不记得自己这么说过。」
屋中一静。
我品出了陈钰话里的意思。
「你点的我?」
「除了我,谁还愿意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喂你吃饭?」
我气得突然起身,迈到床上,居高临下地俯视他,「你早干吗去了?」
陈钰移开落在我身上的目光,冷声道,「你那个便宜爹出事了,保不住他,你也得倒霉。」
「我又不是他亲闺女!一个身份而已……」
「一个身份?」陈钰眯了眯眼,目光锐利,「你知道这个身份有何意义吗?通州刺史之女——凤宁晚,亦是我陈钰的结发妻子。所以,我这辈子,不可能让这个身份染上污点。」
我们做隐卫的,无父无母,放出去过日子,就是黑户。
我心突然漏掉了一拍。
陈钰逆着光,对我伸出手,头疼道:「赶紧下来!张牙舞爪像什么样子!」
我傻愣愣地伸出手,从床上走下来,陈钰拿着大棉被一裹,叱道,「不成体统。」
今晚的菜依旧很丰盛,陈钰一个劲儿往我碗里夹。
直到吃不动了,我呼啦掀开被子,热出一身汗。
陈钰额头青筋暴跳,重新给我捂住,「回去躺着。」
我说,「不成,我给你唱曲儿。」
陈钰皱起眉头,「别了吧。」
我还记得他弹得一手好琴,缠着他,「你弹琴你弹琴!我给你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