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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稳胜。
先帝晋岳,被斩杀于御书房内,死相极惨,手筋脚筋,皆被挑断。
小太子登了基,成了新帝。
而我则成了他的贵妃娘娘。
他赐我封号,敏。
又赐蓬莱殿于我居住。
6
登基后的晋暄,脸上再无往日那般玩世不恭之态,也一改差脾气,就连说话的语气,都相当温和。
这不像我所认识的他。
原来,为了隐藏实力,为了和先帝晋岳对抗,他装出一副差脾气,装出玩世不恭姿态,只是为了消除晋岳对他的警惕之心。
所以这一年多以来,我所认识的小太子,并非真实的他。
他还是喊我阿姐。
而我不再喊他小太子,改称陛下。
「阿姐。」今日晋暄一下朝,直奔蓬莱殿,给我送来一个小玩意。
我那时正于殿中低头看书,听见他来了,匆匆放下手中书籍,起身行礼,却被他伸手扶住:「阿姐,这是北央国独有的阿花鸟,你喜欢吗?」
鸟儿全身都是五颜六色,颜色像花儿一样漂亮,因此被命名阿花鸟。
三皇兄最喜欢的鸟儿,正是阿花鸟。
一想到这,我下意识地点头说道:「陛下,臣妾很喜欢。」我喜欢三皇兄所喜欢的一切之物。
晋暄听我喊他陛下,他似乎对这个称呼不太满意:「其实,朕还是喜欢听你喊我小太子。」
隔日,晋暄下朝后,又给我带来了春香糕。
北央国人喜甜食,所以研究出了各式各样的糕点,这春香糕便是其中最受百姓喜欢的一种民间糕点。
我拿起一块糯糯的春香糕,细细品尝着,糕点的甜味在口中化开的那瞬间,我想起了我的母妃。
晋暄给我带来的春香糕,和母妃做的味道,几乎一样,很香,也很甜。
母妃出身平民之家,所以,她也会做春香糕。
在北央国皇宫时,她常常做给我吃。
母妃。
远在北央国的你,可安好?
晋暄看着我边吃春香糕边眼角泛泪光,他走到我身前,轻轻拥我入怀:「朕给你送来春香糕,不是为了惹哭你的。」
——
过后某夜,晋暄派了他身旁的大太监杨公公来请我去卿门轩。
卿门轩,是皇宫东侧的一座高台。
月光照在高台四周的薄纱帘上,晚风吹过,又将四周的薄纱轻轻扬起。
琴声突然响起。
高台中间,坐着一个人。
晋暄双手抚琴,弹一曲《闻星》。
此曲,乃由万周国琴师织玥所作,是她赠于爱郎的琴曲,多被用于对自己喜欢的人,表达爱意。
我看着一脸认真在抚琴的他,忽然觉得,自己对这位曾经的小太子,如今东国的皇帝,似乎……
不怎么讨厌了。
7
后来有一日,晋暄告诉我,他要对我的母国北央国下手。
原来早在晋暄封我为贵妃的那一日,他便已经和北央国宣战了。
这些年来,无论是晋岳为帝,还是晋暄为帝,他们都一样对北央国国土,虎视眈眈。
当年东国和北央国交战,北央国战败,割城送黄金送公主求和,东国答应了,并没有趁此灭了北央国,是因为东国在那一战役中,折损的士兵和战马很多,他们需要时间缓和。
东国曾经以铁骑兵阵,闻名天下。
而如今,东国缓和过来了。
所以,晋暄要对北央国下手了。
甚至,东国的铁骑,已经兵临北央国皇城外。
北央国,是否国破,这一点,我无法阻止。
古往今来,强国吞噬弱国,弱肉强食,是这世间永恒的生存之道。
晋暄还说,北央国皇城被攻破的那一天,将是北央国皇室覆灭之日,他问起我,北央国皇城之内,可有什么人,需要他网开一面。
我跪下请求晋暄:「陛下,请留臣妾的生身之母与三皇兄一命。」
我要他们活着,那是我一辈子最在乎的人。
我对北央国,并无多少归属感。
自小在那个冰冷的皇宫里,看尽所有人的眼色,受尽所有欺辱,让我心中怎么对北央国,怀有大爱大义。
我只懂得,要护住自己想护住的人,至于其他的人,我无能为力。
晋暄扶起跪在地上的我,语气颇为无奈:「阿姐,朕今日来,就是来和阿姐商量的。你不必求我,只要你开口,无论是谁,我都不会杀。」
晋暄没有对三皇兄和母妃下手。
这就足够了。
以后,若晋暄再次遭遇刺杀,我发誓,定能毫不犹豫地挡在他身前,为他而死。
8
往后,我和晋暄,我们之间,有过一段平静美满的日子。
在那段时间里。
我生下了他的第一子,晋琛。
可后来,皇后因妒生恨,栽赃于我,与宫内侍卫有染,所生的皇长子,并非皇家血脉。
皇后有备而来,证据「确凿」,我无力反驳,晋暄信了。
我和琛儿被关进冷宫。
不日,将被赐死。
冷宫里,很热闹,关着很多女人。
她们都是先帝的妃子。
这些女人虽然被关在冷宫里,被关疯了,但心中的慈母之爱并未被磨灭,好几次见琛儿哭闹,不肯入睡,都拿出已经发馊的馒头塞给我,并问道:「妹妹,这娃娃,是不是饿了?你赶紧喂他吃些东西。」
待在冷宫的第三天,夜里,冷宫外突然火声滔天,像是宫里发生了暴乱。
冷宫里的妃子突然在这一瞬间,变得正常,她们褪去痴傻之态,先后护着我,从冷宫的一个地下通道离开。
冷宫底下的通道,连接着城外的一座古塔。
她们将我和琛儿安置在此。
「贵妃娘娘,请在此处静待陛下。」
「此外,娘娘与小皇子的安危,都由属下等负责。」
我看着怀中抱着的小人儿,笑道:「你父皇,待会便会来接母妃与你回家了。」
——
皇后一族,存谋逆之心,意图逼宫谋反,全族问斩。
这是我回宫后,听闻的第一个消息。
而第二个消息是,太皇太后薨了,晋暄的皇祖母没了。
为此,他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阿姐……我最亲近的人,离我而去了。」晋暄从小便在太皇太后身旁长大,那是他最敬爱的人啊。
他突然满眼都是恐慌:「阿姐,你会离我而去吗?」
我没有自称臣妾,轻轻抱住他:「我是不会离阿暄而去的,一辈子都不会。」
「阿姐,你发誓。」
「苍天为鉴,我发誓,一辈子都不会离阿暄而去。」
晋暄柔弱的样子让人心疼,但有时候的他,也十分幼稚,因为他居然吃自己亲儿子的醋。
某个晚上,他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我身后,唠唠叨叨的。
「阿姐,你不许看他。」
「朕要你看着我。」
「阿姐,你不能对这小子笑。」
我这会正忙着哄琛儿睡觉,没空搭理他,「陛下,您消停会,臣妾忙着呢……」
晋暄直接从我怀中将琛儿抱起,塞给乳母:「你退下,快去哄小皇子入睡。」
「是,陛下。」乳母匆匆抱着琛儿,行礼告退。
作为琛儿的亲娘,我只是想和琛儿多亲近亲近,但通常只要有晋暄在,这一点便很难实现。
有时候的晋暄不止幼稚,还十分不讲理。
有一次,我握着晓染的手,在殿中教她如何画兰花。
晓染是我从北央国带来的宫女,她自八岁起,便在身旁伺候我。
从小,她教我唱民间小谣,给我讲民间故事,我便教她识字,作画。
我们之间,亦主亦仆,亦师亦友。
只是这殿中作画的一幕,好巧不巧,被晋暄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