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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长姐似母-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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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栩真!」

      仍然一动不动。

      鲜少看到指挥使这副失态的模样,众人正面面相觑,只见这位素来冷血的「不问阎罗」,忽然半跪下身,将耳朵凑到对方鼻下聆听。

      神情郑重,甚至带着绝处逢生的希冀。

      一息后。

      ...........

      平地上,响起了一声淡淡的轻鼾。

      聽

      聽

      11、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清晨。

      我饱睡了一夜,宿醉一扫而空,直觉神情气爽,腋下丝丝风凉.......

      不对。

      我身上的衣服呢?

      抬眼四看,我早已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全身被脱得光洁溜溜,兜身只盖一条大棉被。

      不得已,我只得裹着被子到处寻找衣物,忽地大门洞开,来人见我站在地上,连忙过来扶我。

      「哎呀,你怎么下床了?」

      原来是婉芳。

      我这才松懈下来,对方将手中的托盘搁在床沿,轻声问道:「玉姐姐,您是不是和我们大人闹矛盾了?」

      「........为何这么说?」

      婉芳将我扶到床边坐下,「他让我看看您身上有没有伤,」

      「说是怕自己下手没轻重,伤了姐姐。」

      嘿,这算什么?

      打一棒子,再给个甜枣?

      见我沉默不语,婉芳摇摇头,颇有些语重心长:「你不说我也懂,要我说呀,这夫妻两个床头打架床尾和,哪有置隔夜气的?」

      说着,又将那托盘上的物件塞到我手里:「听妹妹一句劝,你把这衣裳穿上,晚间大人来看你,可不好得跟一个人似的?」

      她走以后,我拎起那件洞比布料还多的衣裙,这才醒悟对方话中的含义。

      拼一拼,单枕变双枕。

      搏一搏,两人变一人。

      好家伙。

      这阎府里个个都是人才。

      幸好,这屋子里啥正经东西都没有,倒是有一箩针线。

      我缝了半晌,忽听门外叩叩有声,连忙咬断最后一个线头,将衣裳囫囵套在身上。

      等了一会,外面人不见应声,便轻推了门进来,见我披头散发地坐在床头,眉眼一澜。

      「你醒了?」

      「是呀,托你的福。」

      对我的阴阳怪气,阎罗惜回避锋芒,选择对我当下的穿着品头论足。

      「你这衣服...........」

      「大晋朝最时兴的款式,没见过?」

      「哦。」

      见他站在门口,半张脸隐在背光里,我忍不住出言讥讽:「你那么多刑具,不再招呼我几个?」

      「玉栩真。」

      「我在。」

      对方眉头不动,口吻却有了些许软化:「我本无意为难你..........毕竟你是她一母同胞的姐姐。」

      听他口气,似乎对我那移情别恋的妹妹尚存希冀。

      我有些纳闷:「妹夫身为北镇抚司副使,十三太保之首,竟如此溺于儿女情长?」

      「在我印象里,你们甚至没见过面.........」

      话音未落,阎罗惜忽然欺身过来,冷白手指钳制住我下颚,迫使我仰起脸,直面他眉间的霜雪:「你尽管自取灭亡,只不要连累她受苦。」

      「你知不知,这书私下化名《沉冤录》,已在坊间流传多时,若非被我提前截下,要惊动圣上也是早晚的事!」

      「呵。」

      对此荒谬言论,我断然否定:「这不可能。」

      早在十二年前,父亲在流放途中死去,剩下的手稿便被我尽数焚毁。

      别说手稿了,纸灰都连夜倒进了江里。

      见我言之凿凿,阎罗惜一手钳制着我,目光研判,睫根低垂:「你莫非以为我诳你?」

      此刻,那张山峦起伏的面孔就近在眼前,肤光如玉,朱砂似血,有种玉雕美人相的脱俗绝尘。

      我突然发觉,自己整个人如被抱在对方怀里一样暧昧,那张线条优美的嘴唇就近在咫尺,吹气如兰。

      「玉栩真,你说话!」

      闻言,我打量他两眼,忍不住感慨一声。

      「..........你腰好细。」

      「..........」

      11、

      因为打死不认罪,我被阎罗惜软禁在了院子里。

      所幸我人出不去,宅子里的姑娘们却可以偷溜进来,日日聚众打牌,插科打诨,日子倒也不算太难熬。

      这一日阳光和煦,我带着一群老姐妹在院子里做康泰操。

      严冬将尽,天气回暖,众人脱了外面沉重的裘衣,只着一件轻薄的夹袄,学着我劈腿的劈腿,下腰的下腰,小小的院子里春意盎然。

      婉芳瞧我腰肢柔软,下腰时手掌可以贴在地面,顿时艳羡不已,一只手在我后腰上摩挲:「姐姐的腰不是腰,勾魂夺魄的弯刀~~」

      我瞧她一字马拉得横平竖直,也笑嘻嘻地奉承。

      「妹妹的腿不是腿,杨柳河畔的春水~~」

      见我们商业互吹,队伍最末的小樘也学着下腰,我见她憋得脸红脖子粗,便径直上前帮忙。

      不料她年纪不大,骨架子却不小,我一边帮忙一边诧异:「小樘,你小小年纪,为何身板如此僵硬?」

      孰料对方被我搂住肩膀,忽然便羞红了脸,推开我跑了出去。

      我正要追上去,被婉芳笑着拦下了:「小孩子容易害羞,随她去好了。」

      「咱们继续练自己的。

      「哦。」

      再看一旁的双胞胎,已经在阳光下倒立了半个时辰了。

      嘶.........

      这是普通人能有的功力?

      「不对。」

      「哪里不对?」

      闻言,婉芳看着我,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就连一旁练功的双胞胎也紧紧盯来,那副精神紧绷的样子,似乎随时会给我一刀。

      当然,这肯定是我想多了。

      「我只是觉得..........」

      在众人莫测的神情里,我疑惑道:「另外的五个妹妹,似乎许久没有见到了。」

      「..........」

      闻言,双胞胎拉回了视线,继续她们入定式的倒立。

      婉芳也大松了口气:「你说她们啊.........」

      「早在你吃醉酒的那一日,便被大人嫁出去了啊。」

      我:「?」

      细思之下,顿时头皮悚张:「不是,这娶回家的姑娘,还能改嫁他人?」

      婉芳闻言,连忙将一根手指竖在唇边,对我轻摇臻首。

      顺着她忌惮的眼神望去,阎罗惜正负手站在院门处,鱼龙服,绣金刀,一双深静的眼眸默默凝着我。

      不知已站了多久。

      12、

      剪剪轻风,溶溶新月。

      不知何时,地上已摇落了一地清霜。

      我抓了条尺把长的乌头青,正在窗外的小池畔洗剥,只闻履音踏踏,耳后传来一道比步子更轻柔的话声:「这么小的池子里,竟能养出这么肥的鱼.........你就没点联想?」

      「.........」

      他这么一提,我瞬间想到那日惊鸿一瞥的青铜大鼎。

      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见我冷着脸离开,身后人亦步亦趋地跟上来,口风忽然友好许多:「这池子下有暗河,河水通江,会有鱼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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