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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成为了一个穷光蛋。
赵老太太看到消息后，吓得晕了过去，一醒来就赶到副楼要问个明白。
“他污蔑爽，对她动了不该动的心思，他还算是我的弟弟吗？爽是他大嫂，是我妻子！”
赵老太太被问得哑口无言，无奈地重重拄了拄拐杖，可还是站在原地，没有踏入房间一步。
赵天霖余光看到，轻笑了下，“奶奶是不敢进来吗？是觉得爽在这房间里？我倒是想她还在，这样我也不用对着这枚冷冰冰的钻石聊天了。”赵天霖专注地望向手中捧着的小小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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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陈爽死后，这大孙子就越来越难捉摸。
“天霖，你不要太伤心。”
赵天霖抬头看她，“奶奶，你晚上能睡得着吗？会梦到爽吗？”
赵老太太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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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霖……”赵老太太下意识要反驳，可对着赵天霖那看清一切的目光，最后还是叹了口气，低头承认，“是。”
赵天霖捂着眼靠在椅背上。
所有都是真的，爽说的都是真的，就算再荒唐可笑，爽也不会骗他。
可是他不信，还说她是疯了，要把她送到精神病院。
是他把爽亲手送上了绝路。
“天霖，你是不是怨我？”赵老太太的声音不像从前那么精神，背也没那么直了。
事到如今，她早就后悔了。
要是当初她能再坚持相信陈爽，派人再查查，现在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样？
可是，没有当初。
陈爽死了，赵天霖颓废，赵天恩被断绝关系赶出赵家，好好的一个赵家成了全帝都的笑柄。
“我以后吃斋念佛，求佛祖保佑阿爽能投个好胎。”这样或许能减轻点她的罪孽。
他们所有人都得在忏悔中度过余生，谁都不可能好过。
024 再见
三年后。
今天赵天霖要外出视察项目紧张。
这块地位于帝都城郊，这块地是赵氏收购项目中最后的一环，地方不大，但是位置重要，要是拿不下这块地，整个项目都要调整，损失不可谓不大。
人口不算多，常住人口零零总总加起来不到一百，大多都是村子里留守的老人。不过就是因为这些老人家重感情，轻易不肯搬迁，即使补偿费提了又提，大部分老人家还是选择留在那。
派去商谈的员工换了好几批，还是没有成果，赵天霖决定亲自去了解。
从帝都开车，大约两三个小时，村子就到了。
刚停车，赵天霖还没推门下车，就感受到村民莫名的敌意，好像把他当成了入侵者，个个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直直地盯着他。
赵天霖示意助手留在车里，自己一个人在村子走走。
村子环境很好，有菜田有鱼塘，远处还有小山坡。
房屋建得不算密集，差不多隔了几十米才有一户人家。
想上前找几个老人家打听打听，可一看到他就哐地关上了，吃了好几回闭门羹。
赵天霖无奈地笑笑，只能继续往前走，希望找到一家脾气好点的。
等他停下时，才发现已经走到了村尾，周围只剩下前面一栋平房。
房子不算大，和之前村子其他房子比起来，这栋房子显得很有年头了，看起来不是富裕的人家。
赵天霖上前敲了敲门。
没人应门，但能听到有些脚步声。
“吱”，门从里面开了。
四目相对，门内外的两人都被这意外的想见愣了神，怔怔地站在那。
短暂的错愕过后，是重逢的狂喜，赵天霖猛地抱住陈爽，“你没死？！”
低沉的声音带着些颤抖，就连他整个人都在不可抑制地颤抖。
“你没死，你没死！”
仿佛失去了所有语言的能力，赵天霖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陈爽慢了一步，来不及转身关门就被他牢牢抱住，抱得很紧很用力，有些痛。
肩头那感到有些湿意，是他哭了吗？
*
在最初的惊恐慌张过后，陈爽坐在院子里的石板凳上，手被赵天霖紧紧地握着不放，不得不听他说。
赵天霖的眼睛红红的，眼角有些没擦干的泪痕，嘴角一直往上翘起，“我爱你”，“跟我回家吧”，“我们重新来过”“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和天恩是清白的，是我对不起你”。
他说了什么呀，陈爽只是看见赵天霖的嘴张张合合，可是什么话都没听清。
当不在乎一个人的时候，他说的话自动成了废话，根本不用去理会。
陈爽的眼神越过赵天霖，落在院子一角的花坛上。
春天了，可以种些瓜果蔬菜了，种什么好呢，还是菜心吧，比较卖得上价，再多赚几年，就可以……
赵天霖真情表白了很久，没有听到任何回应，抬头一看，发现陈爽脸上带着微微笑意地望着他身后。
“爽？”
手心被轻捏了一下，陈爽被打断了种植计划，有些不满，上扬的嘴角也拉了下来。
赵天霖对她突然情绪的转变有点不知所措，想讨好她又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对惹了她不高兴，患得患失的，小心翼翼地说，“我们回家，好吗？”
回家？
家在哪里？
她的家在爸妈意外过世时就散了。
赵家吗？
那里从来就不是她的家。
她曾经以为是，也努力去经营过，可是到头来，才知道自己有错得多离谱。
错的代价太大了，她不打算再错下去。
025 戒指
陈爽用力抽回手，淡淡地说，“我之前看到新闻了，赵家媳妇陈爽病死了。”
“爽，是警察搞错，你好好的。”
手又被赵天霖抓了回去，握得更用力了，想是怕她跑了。
陈爽低头看自己的手，被抓得真紧，手都发红了，冬天长的冻疮还没消下去，整只手又红又肿的，和赵天霖那双养尊处优的手比起来，粗糙难看得不像是女人的。
其实以前她的手也是很好看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创建和谐家园】纤细。可这几年下地劳作，扎过刺流过血，早就布满各种细小的伤痕。
这就是她和赵天霖之间的不同，三年时间，足够把他们分开，就算她还活着，就算赵天霖说爱她了，他们也是不可能了。
也许赵天霖爱从前的陈爽，但绝对不是现在穿着山寨劣质大妈棉服的她。
赵天霖也察觉到了，抚摸着她手背上开裂的伤口，心痛难以掩饰，一遍遍地说着“对不起”。
左手手指空无一物，赵天霖突然扯出脖子上从不离身的项链，解下那枚戒指，高兴地说，“爽，戒指找到了，你重新戴上。”
赵天霖捏着戒指就往陈爽左手无名指上套，可陈爽的手指比以前粗了不少，戒指刚套进去一点点，就下不去了，仍凭赵天霖怎么用力，戒指还是没能套上陈爽的手指。
陈爽被他弄得有些痛，随他摆弄了几分钟，手指都红了。
赵天霖急得满头大汗，还是没放弃，“怎么戴不上？”
陈爽用力把手抽了回来，拿过戒指，对着天空看了看。
“没事，等回帝都了，我找人把戒指修一修，到时你一定能戴上的。”
说得真轻松，好像只要她把戒指戴上，他们就能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他赵天霖是不是太天真了，还是他以为自己还是从前那么傻愣愣的陈爽？
陈爽心里只觉得悲凉可笑，但脸上却一点都笑不出来。
这枚戒指她曾经戴了三年，把它当做她和赵天霖婚姻的证明，视作最珍贵的东西。可是她最珍惜的婚姻却是伤她最深的。
没有这枚戒指的三年，她过得很好，为什么现在要出现？！
它应该彻彻底底地消失，包括赵天霖！
陈爽眼底闪过一丝决绝，抬手一扔，戒指就被她用力扔了出去。
“爽！”赵天霖被她的举动弄得措手不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枚闪着银光的戒指如同抛物线一般，消失在屋外几步远的小池塘中，溅起了一圈圈水花。
陈爽如释重负地笑了，起身回屋，关上门。
*
赵天霖还半跪在院子中，久久不动。
陈爽“死而复生”“意外重逢”的喜悦已经渐渐淡去，从见面到现在，陈爽都不肯说一句话，就算是打他骂他，陈爽都不愿费力气去做，完完全全把他当成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没有爱，更没有恨。
老旧的大门紧闭着，赵天霖看了半响，起身往外走。
跪得有些久了，起身时来踉跄了下。
他记得戒指是落在这里的？
小池塘上飘着些绿色的浮漂，看着挺脏的，刚下脚，冰冷的池水带来阵阵刺骨的寒意。
赵天霖眉头都没皱一下，眼睛盯着池面，半点都没有迟疑地伸手往池底捞。
垃圾、淤泥、死鱼虾，一搅动，池水更加浑浊，飘起恶臭。
“赵总！”
等在村外的助理迟迟等不到人，跑来找人，一见赵天霖半弯着腰在池塘里捞垃圾，脸都吓白了，脱了鞋就要下池塘帮忙一块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