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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转头冲他微笑。散场后,丁泽宇送我回家。
那日凌晨,我像往常一样起身倒了一杯红酒。
才喝两口,手机响起来,是池澈。电话接听后,半晌没人说话。
我连着三声「喂」,那端突然有了声音:「是我。」
「嗯,我知道。」
「小晚……」他的声音停顿很久,像是鼓足勇气,又说:「我知道我没资格,但是你不可以再等等我吗?」
「池澈。我累了。」我打断他。
和他道了晚安,我挂了电话。
10
丁泽宇这个人,接触久了发现他的人设和职业相差悬殊。
当他脱下西装,就还是我们当年那个台上意气风发的吉他手少年。
我有时候跟着他去酒吧演出,他在台上唱歌,会有女生尖叫,甚至来要他的联系方式。
「我可以加吗?」他问我。
「加我就好了。」我对那些女生说。
然后女生们看着我的眼神里满满都是敌意,最后都甩袖而去。
「你是我的什么人?」丁泽宇问我。
「经纪人?」我笑着说。
「经纪人可以和吉他手谈恋爱吗?」丁泽宇问我。
「嗯……也许,可以试试?」
「那你晚上去我家试试。」丁泽宇说。
「试……?」
我明知故问。
「又不是没去过。」
我抬起头,对上他玩味地目光,瞬间恨不得捂住整张脸。
这是种很奇怪的情绪,明明上次去他住处我并没有一丝慌张和不适。
……
就在这个时候,我接到了池澈的电话,他直接说:「小晚,我去找你,你在哪?」
如果是在以前,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跑过去。
但是现在,池澈,你要全心全意对待你的白月光何安安,不是吗?
「我和丁泽宇在酒吧。」我说。
他沉默了一会,问道:「我可以去找你吗?」
「你说呢?」
他终究没再说话。
「谁的电话?」丁泽宇凑过来。
「骚扰电话。」我说。
11
这样又过了半年,一个周末,我在楼下的咖啡店撞见了池澈。
那天大雨,手机上轮番推送这是北京今年最大的暴雨。
外卖骑手一直无人接单。
于是我穿着拖鞋和睡衣下了楼。
刚推门进去,就看见池澈坐在窗边的位置上。
我说:「好巧,谈事情?」
他反问我:「你觉得呢?我等了你三天。」
三天。跟四年比起来,太短了。
我没说话,低头抖落脚上的雨水。
我走到吧台,还没开口,他对服务生说:「一杯去冰拿铁,换脱脂奶,谢谢。」
「对不起,要热的。」
突然另一个声音有些急促地传过来,我回头,丁泽宇拿着没撑开的雨伞站在我身后,他全身都湿透了。
「你怎么出来了?」我问他。
他摸摸头发回答说:「我看你忘了拿伞。」
「可是你——」我突然对他没了脾气,帮他理了理乱蓬蓬的头发,「你呢?红茶吗?」
他笑着点头。
付完款,才想起一旁的池澈,忽然觉得有些失礼,刚才竟然忘了他在身边。
他的表情比以往我见过的任何一刻,都要沉郁了。
咖啡做好后,丁泽宇和他打了招呼,就对我说:「如果你们想叙旧,那我就先上去了。」
「好。」我点头,「伞你拿上。」
「那一会儿你叫我,我再下来接你。」
我没说话,末了,他又笑着对池澈说:「或许不介意的话,一会儿上来坐坐。」
坐下来良久,他才开口:「小晚,你们住在一起了?」
我歪着头,手指摸着温热的咖啡杯,企图用尽量理性的语气和他对话。
「池澈,我确实曾经很喜欢你,可是现在不是了,你懂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你的惩罚奏效了。这次换我等你,可不可以?」
我深吸一口气,调转话题:「你要好好珍惜何安安。」
「我们分手了。」
我一愣,撞上他的眼。
他又补充说:「彻底的分手。」
看着他眼底划过的悲伤,我说:「要不……心情差的话,晚上一起喝一杯吧。泽宇演出。」
他停顿了片刻,眼中的光渐渐散去,双手也缓慢地松开了力气。似乎全身绷紧的神经一下子就放弃了挣扎。
12
回去时,我和丁泽宇喋喋不休地讲了很多和池澈相关的事。
他的神情,从一开始的微微皱眉,到一言不发,到最后用力地关上房门,却始终不问我为何这样。
我倒了一杯水,轻推开房门,放到桌子上。
从身后搂住他的腰。
「生气了啊?」
他转过头,不说话。
「大律师生气就不好看了!」我逗他,我的鼻尖就要贴在他的脸上。
他终于忍不住。轻轻地推开我:「大律师好欺负吗?」
我摇头。
「那你该怎么补偿我?」
他的眼睛有不经意的弧度,看起来并不生气。
「嗯……我给池澈打电话,让他不要来找我。」我翻着通讯录,翻来翻去,也找不到池澈,「呀,我忘了!我把他删掉了。」我笑笑,「要不【创建和谐家园】脆把他拉黑吧?」
他再次眉头微蹙:「删掉了你还知道怎样拉黑?你背得出他的号码?」
说着突然一把按住我,我赶紧挣脱,事实上他也并未真的用力。
「你再这样,明天就把你赶出去了!」
这句话很奏效,他立即住手。
13
第二天下班接到大学室友电话,约我去公司附近的西餐厅。
到了约定的地点,没见到室友,我四处张望。
餐厅光线很暗,黑暗中我的手臂忽然被一个人紧紧攥住。
我回头,面前高大的身影将我整个覆盖。
「林小晚,你的目的是永远消失,还是希望我疯狂找你?」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却带着不可抗拒的霸道。
我抬眼,他最近似乎有些消瘦,甚至有了一点胡茬。
「如果不是楠楠,我差点就找不到你。」他说。
楠楠是我的室友,那时候她每天看我挣扎纠缠,数次劝我早日告白,早死早超生。
结果现在,我真的超生了,她却在帮助敌人。
我没答话,挣脱他的手,找了位置坐下来。
直到和服务生点了餐,喝了口水,我才让自己的情绪慢慢平复。
如果这一刻发生在三年前,两年前,多好。
那时候我感动了全年级同学,却没能感动他。
「小晚,我们好好的,好不好?」终究还是他打破了这沉默,「四年啊,我们形影不离了四年,我知道你一直喜欢我。」
又是这句话,我忽然觉得胸口很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