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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打你了?」
宝婵摸了摸耳朵:「那倒没有,就是揪我耳朵了,她以前好像也没这么爱找您,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管她呢,我们走我们的。」
说话间,马车稳稳当当地走起来了,稳得我直打瞌睡。
过了一会儿,我迷迷糊糊醒来,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好安静,虽然是早上,但是去城门口的路上,不该这样安静。
我赶紧掀帘看了看,街景果然是陌生的,外面全是些破房子,不知道是哪里。
「这是哪儿?停车!」
车夫回头,笑道:「小姐,我们走的是近路。」
他的笑有些瘆人,我心中暗叫不好,急道:「我不要走什么近路,快停下!」
车夫瞬间收敛了笑意,猛地挥了一鞭,马受疼,狂奔起来,我和宝婵扑倒在地上,撞得眼冒金星。
宝婵这才醒过来,抹了一把口水,喊着:「小姐!地震了地震了!」
「宝婵你清醒点!」
车帘被风掀开,外面已经没有房舍,倒是树木多了起来。
情急之下,我一咬牙,道:「跳车!」
宝婵因为睡迷糊了,没跳,可我顾不上她了,与其两个人都被带走,不如我先跑回去找人帮忙。
我跳了下去,在地上滚了几圈,赶紧爬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回跑。
好在狂奔的马车要停下来并不容易,等他反应过来,我已经跑进树林了。
我的腿多半是折了,我几乎每跑几步,就要摔一下。
眼看就快要跑出去时,两个人影却忽然挡在了眼前。
我定睛一看,为首那个一身素白衣衫的,竟是沈佳禾,手里握着一把柴刀,而她身后,是个戴着斗笠的黑袍道士。
沈佳禾怎么在这里?她怎么会和一个道士在一起?
我急忙停下,见鬼似的后退几步。
沈佳禾瞧着我,笑得狰狞。
「继续跑啊?」
我靠在树边,惊疑地问她:「你没走?」
「走了,又回来了。」
她握着刀柄向我靠近:「因为心有不甘啊。」
我盯着刀尖,又退了退:「你要做什么?」
「你说我要做什么?」
她的脸扭曲起来:「我真不明白,凭什么你这样轻易地就能得到他的心啊?凭什么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啊?」
好熟悉的话啊,这一世,她果然一点都没变。
「沈嘉言,我不想杀你的,从来都不想,都是你逼我。」
她说完,忽然挥刀砍向我,手法虽生疏,但刀刀都是要命的力气。
后面的道士似乎有些惊讶,低呼道:「不要杀人!」
然而沈佳禾完全疯了,只知道追着我砍。
不跑就要被砍成肉酱了,我转身,拼命地跑,拼命呼救。
但没跑多远,就因为腿伤,摔在了地上。
眼看沈佳禾就要追上来,旁边却突然冲出来一个人,用力将我拉了起来。
「沈嘉言!你早上为什么不叫我?」
我愣住:「白玉珠?」
「臭王八!叫你扔下我,报应来了吧!」
她一边骂,一边抓住我的手,穿过灌木丛,往她来的方向跑。
然而两个手无寸铁的人,哪里跑得过发疯的沈佳禾。
她越来越近,我怕两个人都活不成,猛地将白玉珠推开了:「不要你管,你快跑!」
她瞳孔紧缩:「沈嘉言!」
「你们谁也跑不掉!」
沈佳禾双手握住刀柄,狠砍下来。
我本已闭眼等死,刀落下的前一瞬,身子却被用力一撞,扑得很远,躲开了那一刀。
紧接着,我就听见了一记惨烈的声音,睁开眼,白玉珠躺在地上,背部鲜血汩汩往外冒着,迅速浸透了她的白纱裙。
我脑中空白了几秒,几乎忘记了沈佳禾的存在。
「白玉珠,你干吗呀?」
她指甲抠进了泥中,张了张嘴,却疼到说不出话来。
「你们真是,姐妹情深啊。」
沈佳禾满手的血,双目通红,举刀对准了白玉珠。
「不要!沈佳禾,别杀她!是我的错,你别动她!」
我浑身颤抖,凭借本能爬过去挡在白玉珠身上。
沈佳禾的刀举了一会儿,却没有落下来。
我抬头看,才发现她竟满脸泪水,「沈嘉言,明明我才是你妹妹,你从来不会对我好,却肯舍命保护别人。
「你好偏的心。」
说完,又自己嘲讽地笑起来:「罢了,我早习惯了,我只是个庶女,没有人会保护我,我想要什么,除了自己争,没人会施舍给我。」
那道士不知何时跟了过来,声音沙哑冰冷,有浓浓的警告意味:「疯够了吗?我说过了,不要杀人。」
沈佳禾回头看了他一眼,不甘心地抹了一把眼泪,对我说道:「沈嘉言,我可以不杀你们,可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我听见她愿意放人,连忙点头:「我答应,你说!」
「我要你亲口告诉萧景成,你讨厌他,让他死心,然后,再也不许见他。」
明明是意料之中的事,可是,我的心脏像是被敲了一锤,突突地跳动着。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会喜欢你啊……」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答不答应?」
我别无选择,点头道:「我答应你,只要你放了我们。」
她冷冷扫了我一眼,收了刀,往林子里退去。
走了两步,回头警告道:「对了,别想着对付我,刀上有奇毒,你敢耍什么花样,就等着白玉珠慢慢变成干尸吧。」
「……好。」
我确定她走了,才背起白玉珠,膝行着往林子外面爬。
白玉珠趴在我背上,十分虚弱:「沈嘉言,谁要你管了。」
我咬了咬牙忍住鼻酸:「别说话。」
她笑了一下:「偏要说。」
「你知道那天在宝镜里,我看见什么了吗?」
她喘了口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看见你被人一刀砍死了。
「我吓坏了,那怎么行啊,我从小,唯一的梦想,就是和你比一辈子,打一辈子架,你若就这样死了,那我跟谁比去。
「所以我想,一直跟在你身边,就不会出事了吧?谁知道,你今天居然偷偷跑了。」
她又喘了一会儿气,声音越来越小:「不过也没关系,我若就此死了,也算和你比了一辈子了。」
我胸腔闷疼,眼前模糊得看不清路,骂道:「闭嘴吧白玉珠,你不会死的,别说话了。」
她笑着,几乎是在用气声说着:「这次我又赢了。
「你哭了,我没哭,而且……
「你今天的裙子,不如我的好看。」
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
15
我背着白玉珠爬了很久,直到有几个乞丐看见我们,将我们背去了医馆。
醒来时,乞丐们已经走了,白玉珠躺在一旁,嘴唇乌青,还没有醒。
沈家和白家的人得了消息后,连忙将我们接了回去,这一日,两府的人眼睛都哭肿了。
白玉珠背上的伤口不致命,但那毒药却极烈,半天时间,她的头发都白了小半。
白大人请了京城最好的郎中来看,那郎中连连摇头,说那是奇毒,他也束手无策。
要救白玉珠,真的就只能靠沈佳禾的解药了。
可这件事,我没法跟任何人说,直到宁无道听闻我受伤的消息,匆匆赶来。
我看见他,急忙挥退旁人,语无伦次地跟他讲白天发生的事。
我脑袋很乱,有很多很多的不明白,便抓着他问:「你说她是怎么回来的呢?谁在帮她?明明那么多人盯着她的!」
宁无道不停地安抚着我:「或许总有些你看不见的事情遗漏了,别急,我们会查清楚的。」
「还有那个道士,我从来不知道沈佳禾认识什么道士,他就像凭空冒出来的一样,他到底是什么来历啊。」
宁无道身子一僵,眼神躲闪了一下,在我发现之前,又恢复如常,握着我的手道:「你放心,都会弄清楚的。」
我心慌意乱地点点头,想了想,掀开被子要下床。
「他们肯定还在城里,我记得他们的模样,我把他们画下来,找人去秘密搜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