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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反抓住他:「是你做的吗?这是梦吧?他们没有死吧?」
「不是我。」
「那,这就是你师父所说的,逆天而行,招致灾难?」
他看了看空旷破败的四周,痛苦地看着我:「对不起,这也不是我想要的。」
我忽然像是被抽干了一样,撑不住身体,跌倒在地。
「可为什么我在乎的人都没了,只有我还活着?」
他默了片刻,颤声问道:「我也活着啊,我不是你在乎的人吗?」
这一刻我忽然哽住,说不出话。
「嘉言,假如我和萧景成公平竞争,你会选我吗?」
他等了等,没等到回答,笑了起来,那笑里,满是绝望,「我明白了。
「嘉言,别哭,他们都会活过来的。」
我蓦地燃起了希望:「什么?」
他看着我,眼里盛着破碎的微光:「你可还记得,太子遗失的那块太华宝玉?那是仙人所赠,能让时光倒转。」
「太华宝玉?真的吗?玉在哪儿?对了,掉湖里了,我去捞!」
「不必找。」
「为什么?」
「因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他指着自己,悲凉地笑了:「我便是那太华玉魂。
「上一世,我见你和太子被奸人谋害,心生怜悯,渡你们二人重生,解除误会,却没想到,我自己堕了凡尘,忘记一切,与你有了一段缘分。」
我望向他,脑中电光一闪。
是啊,上一世,我从不知道有三王爷这么个人。
上一世的赏春宴上,也从没见过什么银发男子,因为他根本就不存在。
宁无道半跪下来,抓起一把沙,看它被风吹走,失神地说着:「我从不想争的,我一直把萧景成当作哥哥。
「直到那日在镜中,我看见了自己的真身,才恢复记忆。原来我不过是一缕玉魂,连喜欢一个人的资格都没有。
「越是如此,我越不甘,心中竟慢慢滋生了恶意。」
他看着满地狼藉,自嘲道:「可我终究对抗不过天道。
「嘉言,对不起,我从没想过伤害你。」
风吹起,他周身白光流转,形体渐渐虚无。
我心情复杂难言,看着渐渐消失的他,说不出话。
「嘉言,我送你去见他。」
19
我醒来时,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浓烟。
看来这一次,我重生在了被烧死之前。
有人裹着湿棉被冲了进来,拼尽全力挪开压在我身上的木头,「沈嘉言!」
是他啊。
我笑了笑,被他抱起,逃出了火海。
许多人冲了过来,将水泼在我们身上。
「萧景成,你来了。」
「我来了。」
萧景成抱着我,头发湿漉漉的,眼睛也湿漉漉的,「沈嘉言,这一次我终于没有来迟了。」
一旁忽然响起了哭声,我扭头看,却是白夫人。
「玉珠呢?有人看到玉珠吗?」
我挣扎着抬起头,问道:「白玉珠在这儿?」
白夫人急道:「玉珠看见你们家冒起了烟,提着桶就跑过来了!她人呢?」
我环顾一圈,忙看着丫鬟小厮们道:「快找!快去找呀!」
「找到了找到了!」
几个小厮扛着个被熏得黑漆漆的人儿跑了出来。
白夫人正要哭,小厮赶紧说道:「没死没死!只是熏黑了!」
我松了口气。
白夫人连忙跑过去,喊着:「玉珠!玉珠!」
没用,宝婵跑过去,一瓢水泼在脸上,她才咳了一声,缓缓睁眼。
醒来后的那一刻,白玉珠忽然大哭起来:「阿娘!沈嘉言死了!阿娘!阿娘!」
白夫人忙道:「别哭,没死呢,没死呢!」
「她死了!我看见了!我还没来得及过去,她就被埋了!阿娘,沈嘉言死了!她死了!」
她哭得撕心裂肺的,什么也听不进去,白夫人都要急死了,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然后指着我,说道:「你自己看看她死了没有?」
白玉珠被打懵了,讷讷地扭头,看见我,愣怔片刻,才松了口气,然后身子一软,又晕了。
「沈佳禾呢?」我急忙问道。
院子里一下安静下来,我娘擦擦眼睛,看向一个角落。
门板上,躺着一具焦尸,焦尸的手中,还握着一枚碎成两半的玉。
因为这场大火,我和萧景成的婚事延后了一个月。
成亲那天,白玉珠哭得比我娘还伤心。
白夫人恨铁不成钢地捅了捅她,骂道:「你哭个什么劲,又不是你嫁女儿!」
白玉珠哭得更凶了:「我凭什么不能哭啊。沈嘉言都攀高枝儿了,我还没有着落呢!
「呜呜呜,她以后是太子妃了,我见她还得跪拜,气死人了!」
「行了行了,人家以后是太子妃,你根本见不着的!」
听她这么一说,白玉珠哭得更凶了。
吵得白夫人急忙捂她的嘴。
我被萧景成迎回了东宫,当晚,萧景成把那块修补完整的玉佩给了我。
它已经失了光彩,看着和普通玉佩没什么两样。
我拿着左看右看,想起宁无道,有些恍惚,那一切真的发生过吗?
「你说,这玉碎了,宁无道会去哪儿呢?」
萧景成想了片刻:「好熟悉的名字,宁无道是谁?」
「你忘记了?我们还……」
我惊了惊。
是啊,我在说什么?宁无道是谁?
红纱帐外,太华仙人收了拂尘,轻咳一声,对身后的银发男子说道:「走吧,再往下,就不能看了。」
「多谢。」
「用不用我给你也来一下?」
「不必,你不是说了吗?她是我的劫数,若忘掉了,又怎么能算历过劫呢?」
「也对,走吧。」
两人折身走了几步,银发男子忽然停下了,回头看着红纱帐,念了个咒,将一道金光渡了进去。
「这是什么?」
「一点福气。」
银发男子看着前面,温柔地笑着:「她会长命百岁,一生无忧。」
(正文完)
【番外:萧景成】
第一次见沈嘉言,是在宫中的元宵宴上。
那时沈嘉言正在和白家姑娘斗嘴,青春活泼,明艳可爱,不似旁人那般死气沉沉的。
只是,她眼中似乎只有身旁的人和碗里的饭,一直不曾抬头看我。
宴后,我心中总是记挂她,怎么也忘不掉,于是悄悄命人去打听,辗转之下,才得知她是沈家长女,叫沈嘉言。
沈父只是个小官,无权无势,娶沈嘉言,对我没有什么助益,父皇是不会答应的。
这件事,便藏在了心里,再也不敢去想。
但越是不去想,越不能自控,我总是念着她,想见她。
这件事,终于被母后发现了。
我以为她会责备,但她没有,她说,什么家世、背景,都比不上心里喜欢来得重要,若为了巩固权势错过了心上人,将来只会追悔一生。
她还说,要去求父皇为我们赐婚。
我欣喜之余,又很犹豫,我还不知道沈嘉言的心意,倘若她不愿意,那岂不是要耽误她一生?
母后说,那就办一场赏春宴,邀她前来,见一见,问一问她的心意。
辗转反侧地等了三个月,终于到了日子。
赏春宴那日,我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湖边玩水的沈嘉言。
一路上,我想了很多的话,很多个打招呼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