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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把人送过去？”
穆丹丹再次深吸一口，看着乔天一下车望向这边，她冷着脸，将烟蒂丢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一圈，“老王，这算咱俩私底下交情，就没必要让别人知道。”
“可秦总那边……”
话还没说完，穆丹丹回头，一记肃杀的眸子就扫了过去，“他要是发现了，你再推我身上不迟。”
“丹丹姐。”
乔天一早就发现了穆丹丹，但还是坚持把最后三圈跑完。
他今天状态不错，跑了三点零零二秒，比上午快了零点零二秒，正好穆丹丹就来了。
“跑的不错。”
穆丹丹已经看了乔天一的成绩，两手插在短上衣兜里，望向了他的赛车。
蓝色魅影，法拉利第一代改装车。
“用的还习惯？”
“丹丹姐送我的，我都喜欢。”
嘴，还是一如既往的油滑，可给她的感觉，又不像是第一次见面，那个没心没肺，肆意而为的少年。
多了丝老气。
“上车，陪我跑一圈。”
穆丹丹丢下一句话，便朝自己的A走去，乔天一跟着上车，明知道自己追不上，可他也想离她更近一点。
处于同水平线赛道上，穆丹丹两手握着方向盘，望向外侧的乔天一，“要不要我让你半圈。”
“不用。”
少年菲薄的唇微微抿起，清瘦的面颊也多了一丝高傲。
穆丹丹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也不坚持，听到口令声，脚下刹车一松，A便冲了出去。
少年紧随其后，但第一个弯道，劣势就显现出来了，很明显地落后前面A。
魅影里，乔天一唇角紧抿，眼睛一动不动地望着前面人闪电般划过的A，沉着气，方向盘打到最死，又迅速翻转180度，可依旧迟了零点零几秒。
虽说乔天一不是自己的对手，但穆丹丹并没保存自己实力，三圈下来，已经将人落下大半圈，她透过后车镜看了眼，嘴里飞快嚼着口香糖，握紧了方向盘。
十圈之后，穆丹丹停在了起始位置。
看着被自己甩了一圈半的乔天一从身边呼啸而过，她从车里出来，吐掉口香糖，靠在A上等他过来。
“我输了。”
乔天一下车第一句就认输。
输给穆丹丹，他心服口服。
“已经有很大进步了，还记得第一次跟我跑，你输得更惨。”
穆丹丹丝毫不在意打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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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天一笑笑，有些不好意思道：“是啊，足足掉了我三圈，丹丹姐，你是真厉害，这辈子我都要你的追随者。”
不仅是爱慕，更是崇敬。
“今天找你，有事跟你说。”
穆丹丹向来直来直去，并不爱绕弯子。
乔天一点头，笑容收敛，面色平和。
“【创建和谐家园】里有辆魅影二代，比这台性能好，回头你就用那台吧。”
“谢谢丹丹姐。”
“今天和你赛车，是想让你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也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边，南山那边来了国外的教练，正在组建车队，我打算让你过去试试。”
穆丹丹故意提高了声音，两眼从他头顶掠过，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心虚。
乔天一沉默。
穆丹丹迅速道：“你要是没话说，我就当你同意了。”
之后，溜之大吉。
“丹丹姐。”
还是没能如愿，穆丹丹心里叫衰，但还是摆足笑脸地回头，冲他一笑。
“我不想离开。”少年沉寂。
“如果我非要你离开呢。”她追问。
沉默。
许久，少年才抬头，冲她灿烂一笑，“好。”
说完，转身上了车，不忘和她打招呼，“丹丹姐，我今天还有几圈没跑完，等跑完了，我就去收拾东西。”
这就谈完了？
穆丹丹有些恍惚，她还以为，依照乔天一的性格，不说大吵大闹，那也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如此平静，反倒让她更加不自在。
可细细一想，似乎在乔家完蛋之后，乔天一就再也没对自己死缠烂打，偶尔见到，也只是讨论车技，俨然换了人一般。
她之前是庆幸，但现在……穆丹丹忽然鼻子一酸。
少年不谙事，一夜忽长成。
眼下，穆丹丹也只能装作没事人般，大气一笑，“晚点王教会带你过去，放心，南山有一流的团队，不比这边差。”
“去哪无所谓，但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超过你。”
乔天一信心十足。
“在国内，唯一能超过我的，你知道是谁吗？”穆丹丹笑问。
乔天一一愣。
之前他并不清楚，后来无意中听说了秋湖山那场赛车，还是有些不敢置信，“乔景薇？”
穆丹丹点头。
乔天一不说话了，也不看她，启动引擎，魅影迅速冲了出去。
当天晚上，乔景薇便接到了乔天一的电话。
在这之前，穆丹丹已经发来庆祝消息，先是说了结婚延迟，顺带提了去乔天一要去南山的消息。
“乔景薇，你能叫我赛车吗？”
尽管如此，电话一通就听到乔天一的要求后，还是吃惊不小。
“那边不是有专门的教练。”
乔景薇尽量语气平和，听不出端倪。
乔天一在电话里一笑，乔景薇才知道自己说漏嘴了，不过也没隐瞒，“丹丹跟我说你要去南山，那边有新教练，前途不错。”
“丹丹姐说，国内唯一能超过她的，就是你。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有这么好的车技，但我希望你能帮我。”
乔天一言辞诚恳。
乔景薇稍稍迟钝，“就为了追上穆丹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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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觉得，我们差距很大？”
“没有。”
乔景薇迅速否认，她从来不会轻易否定一个人。
曾经她以为这不过是年少时青葱朦胧，过段时间也就退了，可再次听他提起，乔景薇心底隐约不安。
“那你到底帮不帮？”
乔天一问道。
“我想想。”
乔景薇没有直接给出答案。
乔天一当初能那般骄傲决绝地和自己断绝关系，现在再来自己显然需要勇气，她拒不拒绝是一回事，可秦岭南那边……
回头，乔景薇也当把这事当做趣闻和莫如初聊了聊，莫如初倒是认真合上书，看向她一笑，神秘莫测地吐出四个字，“曲线救国。”
“嗯？”
乔景薇不明白。
莫如初也不多说，“不过决定权在你手上，还是得看你自己。”
乔景薇耸耸肩，“没有直接拒绝，那就说明有戏，现在我也没办法拒绝了。”
莫如初笑笑。
趁着人去洗澡，莫如初再次打开【创建和谐家园】山伯爵，书签页里，是一张机密名单。
TNM的人体试验里，并没有江心的名字。
也就是说，江心并未参加那场可怕又荒唐的试验。
心底，隐约松了一口气。
对于她的身份，是越来越扑所迷离。
本来已经无比确定的事情，也再次被否决。
莫如初陷入了沉思。
“啊！”
浴室里，传来一声尖叫，随即便是一声闷哼。
莫如初一个健步冲过去，就看到乔景薇围着浴巾摔倒在地，同时又紧紧地捂着胸口。
“薇薇。”
莫如初迅速将人抱起，却见乔景薇面色苍白，痛苦地唇角直颤抖：“别……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