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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没吭声的乔景薇，心底咯噔一声，望向顾晨的眼神，跟着复杂。
他这是故意说给自己听？
赌气？
莫如初拉住她的手，轻轻捏了捏，示意她先冷静。
莫阑珊一听他说有喜欢的人，顿时炸毛，眼泪顷刻间决堤。
她冲过去，抬头望着他，大声质问道：“你喜欢的人到底是谁。我莫阑珊到底哪一点比不上她？”
“阑珊！”
付慧玲想拉住莫阑珊也已来不及。
今天已经够丢脸了。
一旁莫源深早已看不下去，黑着脸，招呼都没打，直接起身上楼。
顾晨视线远望，并不看她，冷漠的眸子决绝不已，“在我眼中，任何人都比不上她千万分之一。所以，莫小姐，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不明白！”
她任性地打断。
“你压根就是不想和我在一起，才故意骗我。这么多年，你明明一直单身，要真有喜欢的人……”
“她不喜欢我，也早已嫁人。这个答案，你满意吗？”
顾晨面色骤冷，连带着语调都跟着急促。
“怎么可能！”
莫阑珊被吼得一脸呆滞，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可见顾晨眉目清朗，冷漠决绝，眼泪再次决堤。
一转身，便哭着跑上楼。
顾晨站在原地未动，甚至不看莫阑珊的背影，转而向付慧玲道歉，“今天是我唐突，伤了莫小姐的心。”
付慧玲心里惦记着女儿，收回眼神，也是叹息一声，摇头道：“顾老板既然无意，这样也挺好，也彻底断了她念想。”
顾晨点头，没有吭声。
付慧玲面色一凉，笑意跟着不见，“今天就不留顾老板吃饭了，阑珊还在楼上，我先上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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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慧玲说着，也给乔景薇使了个眼色，“待会儿记得送顾老板出去。”
“妈，我知道了。”
乔景薇眉眼温顺。
付慧玲一上楼，顾晨便面无表情地解释，“刚刚的话，只是让莫小姐死心，二位不用多想。”
到这一刻，还是怕莫如初误会了乔景薇。
“薇薇，送送顾老板。”
莫如初拍了拍乔景薇肩膀。
顾晨的存在，虽然碍眼。
但顾晨已经做到这地步，莫如初已经谈不上介意。
他已经独占她的美，要怪就怪乔景薇太优秀，吸引了太多男人的目光。
乔景薇有些别扭地跟着出去，四下无人，她低声叫了顾晨。
后者回眸，并不吭声，安静地看着她。
阳光温热，岁月静好。
乔景薇望着如画中走出来的美少年，她见证了一个斯文害羞的小男孩，是如何走向温文尔雅。
今天此举，不是他的性格。
“顾晨，你当真要如此吗？”
“我没有和你赌气，我说的，只是我的想法，和旁人无关。”
顾晨语调淡漠，甚至连眼神也倔强地望向别处。
见乔景薇不吭声，他呵呵笑了声，讽刺道：“总不能，莫夫人连我的私生活也要插手吧。”
“顾晨，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乔景薇语调急促地打断。
可对上那双太过于冷漠的眸子，心中又有太多的话无法说出。
“莫夫人，我该走了。”
他再一次称呼莫夫人，当真疏冷到了极点。
顾晨望向正在二楼看着他们的莫如初，嘴角终于有了笑意的弧度，可并不见笑，“莫如初是个好男人，有他照顾你，我很放心。”
一句话，乔景薇红了眼。
咬着唇，一言不发。
顾晨轻声说完告辞，再次转身，这次绝不回头。
“顾晨，我只是想要你幸福，就那么难吗？”
身后，乔景薇的声音低到近乎哀求。
她已经自私够了，这一世，她不想再为自己而活。
“从江心死的那天，我便不会再幸福。”
顾晨步子没停，听不出半分语调。
乔景薇一怔。
听着前面再次传来的声音：“再见面，还是以莫夫人相称比较好。”
这一次，不再是乔景薇拒绝，顾晨以退为进，保留他最后一丝尊严。
乔景薇在原地站了许久，看着他背影逐渐消失，一声苦笑，眼角却落下一滴泪。
她曾经说过，如果重生，会让顾晨继续痛苦，那她宁愿江心已经死了。
刚刚把当天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了回来。
莫夫人，是乔景薇。
而江心，就真的死了。
从今往后，再无瓜葛。
所以，不管他做什么选择，自己都没资格过问。
这一步，顾晨比乔景薇狠！
重新回屋，客厅里是莫阑珊一阵高过一阵的哭声，乔景薇眼底划过一丝黯然，正准备上楼，又再次被莫阑珊叫住。
乔景薇回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大嫂，你知道顾晨喜欢的，到底是谁吗？”
莫阑珊忍住哭泣，肩膀依旧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抱歉，阑珊，顾晨的事，我并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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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景薇撒了谎。
可这种情况下，又叫她如何开口。
莫阑珊点了点头，笑中带泪，“我就说，顾晨一定是骗我的对不对，如果他真有喜欢的人，又怎么会没人知道。”
“妈，我先上楼了。”
乔景薇没再参与话题，转身上楼。
楼下，付慧玲还在劝着莫阑珊。
也不知道付慧玲说了什么，莫阑珊忽然激动起来，她摇着头，不停地否认，“妈，你别说了，只要顾晨一天不结婚，我就不会放弃。”
“你这孩子……”
付慧玲说着说着，也跟着来气。
可莫阑珊眼底一片希冀，眼泪掉着掉着，又忽然笑起来。
“阑珊，你可别吓妈妈。”
付慧玲有些被吓住，赶紧将莫阑珊揽在怀里，好言好语地安慰，“那顾晨就是不识好歹，我们阑珊这么漂亮，还怕找不到人要吗？”
“可我再漂亮，再优秀，顾晨还是不要我啊。”
往日的骄傲，在顾晨的面前，粉碎的不剩尘埃。
而且，若顾晨真有喜欢的人，并且还要因她一辈子不娶，那该多可怜啊。
莫阑珊是心疼的直掉眼泪，可心底愈发坚决，这辈子，她是耗上了。
当晚饭桌上，莫源深直接发话，“和顾家的亲事到此为止，以后谁也不许再提起。”
话一出，桌上顿时安静下来。
莫阑珊还想争辩，也被付慧玲使了个眼色，按捺住不满，委屈巴巴地低头吃饭。
莫源深重重地呼出一口气，看在眼泪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他直接叫出莫阑珊，“你是不是对顾家小子还有心思？”
莫阑珊不吭声了，眼泪在眼眶打转。
莫源深一发怒，付慧玲也忐忑了，连忙给莫阑珊使了一个眼色，催促她，“你也给你爸爸表个态。”
啪嗒一声，莫阑珊直接把筷子放下，眼圈泛红，但言语坚决不已：
“爸，我已经成年了，这件事我有权利自己做主。男未婚，女未嫁，我为什么就不能追他。”
乔景薇听得心里一紧，抬起头果然看到莫源深脸色发黑，胸脯跟着上下起伏。
“你这个不孝女，你是要气死我……”
“今天那小子就差指着我鼻子骂了，你还舔着脸往上凑，我莫家没你这种不要脸的女儿，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你要是再敢找那小子，就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