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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小，你是真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韩诺叹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些许落寞。
这话根本没落入到林小小的耳朵里。
她一直瞪着眼睛看着韩诺屏幕里显示出来的东西。
他坐着的是皮座椅，身后是百叶窗，屏幕的角落里还能看到旁边没有遮挡的窗户的一角，应该是落地窗。
韩诺说完那句话，林小小没回，两个人就都沉默了。
林小小不会藏着情绪，这会儿脸上的震惊完全展示在了韩诺眼里。
他也是一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眯了眯眼：“成，你不想跟我说话就算了。没电了，挂了。”
冷装淡定的挂了视频，韩诺深吸一口气。
大概是跟林小小这种脑子不好使的人接触多了，感觉自己如今的智商都低了。
今天的脑袋是有多抽筋……
听到林小小在喝酒就淡定不下来，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疯狂叫视频，哪里想过自己的办公室会泄底。
要怎么解释？
想着刚刚林小小那表情，韩诺伸手盖住双眼，莫名的就笑了出来。
办公室的门没关紧，阿飞提了外卖从门缝儿里就看到韩诺一个人坐那淡淡的笑着，一身鸡皮疙瘩搓都搓不下去。
伸手敲了门：“先生，夜宵我拿上来了。”
韩诺收敛起了笑意，让阿飞进来了。
“一起吃吧。”韩诺坐到了沙发上。
阿飞没拒绝，加班的时候偶尔会一起吃，也不是第一次了。
只是他没想到这么糟心的日子，韩诺还有好心情叫他一起吃饭。
“阿飞……我觉得我可能做错事了，太太知道我骗她会不会不理我？”
吃完了，韩诺把筷子一放，还是有些担心这件事。
阿飞呆了呆：“听周妈说，太太平时带人宽厚……应该不会……”
先生骗太太的事儿不少，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
“你说她要知道我没有把公司都赔出去，会不会直接把我轰出去，不让我住她那了？”
韩先生金贵的脑子此刻已经没办法琢磨其他事情了，他只想着，今天之后，怎么继续赖在林小小那继续培养感情。
阿飞张了张嘴，很想说点什么，然而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已经被堵得严严实实的了，只能推了推眼镜。
韩先生这边在琢磨怎么坑林小小，林小小也没闲着。
刚刚视频的背景，仿佛在她的脑袋里划了个口子，让她第一次认真琢磨起了韩诺这个人。
这个“美大叔”自打认识，她就没有刻意去了解过。
因为是在别墅区遇到，下意识的就认为他也是跟自己那个没见过面儿的老公一样是个有钱人。
后来他说他公司赔了就赔了，她也没去问他的公司是哪个。在后来，他就说找到工作了。
如今看来，怎么都觉得他说的这一连串的事情，都像是在逗自己玩？那么大公司，说没就没了？
那真皮的座椅，大落地窗旁边的办公位，还能大大方方的跟自己连视频说话没有半点胆怯，哪里就是小职员能做的事？普通的部门经理也不大可能吧？
这么想着，林小小眼睛眯了眯，整个人坐在床上半晌都没动。
吞了吞口水，林小小拿起手机，打开搜索页，录了几次才把“韩诺”两个字打出来。
重名的很多，然而再多的重名也没办法将某人从第一位的位置顶下去。
林小小点开网页，那张冷厉的容颜出现在屏幕，硬生生的让她红润的小脸褪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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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凝的面容，配上洞悉一切的眼神……
林小小忍不住狠狠打了个寒颤。
韩诺的照片下面是他的相信信息。
韩诺，韩氏集团控股总裁……
年纪、籍贯、婚姻状态这些信息全部都在最显眼的位置，根本不用仔细去找。
一目了然的照片，几十张堆在那，林小小一张一张的挨个看过去。
瞪着眼睛反复放大仔细看了几次，才最终放下了手机。
一室寂静，床头昏黄的灯光兢兢业业的妄图暖着下面人娇小的身子。
林小小坐在床上，抱着腿，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怔怔的看着地面一处。
周身冰凉，一直抑制不住的微微发抖。
一直自认为不是个傻子，只是很多事不愿意花心思罢了。
如今关于韩诺的一切信息摊在眼前，仿佛连手机都在嘲笑自己是个神经简单的蠢女人。
怎么就相信了他说的破产，怎么就脑袋抽筋的要收留他，怎么就傻乎乎的跟他做朋友……
林小小平静了一会儿，重新拿起手机，看着资料机械的往下滑。
网友评价像是娱乐圈一般，有喊话“老公”的，有看到“已婚”二字表示心碎的。
没什么兴趣，林小小只是小找些事做，便一条一条翻看。
这人说了几次喜欢自己了，却一句真话都没说。
重活一次，她不想纠缠在这言情小说一般的故事里，只想好好照顾外公，帮助他避过那些灾难。
又看了一会儿，林小小揉了揉眉心，看着窗外已经蒙蒙亮的天色，长出了一口气，彻底放下了手机。
回金城的飞机是下午的。
上午石重天带着林小小跟封军签了合同。
两个人的气色都不太好。
石重天是醉的太狠，这会儿脸色惨白，胃疼的厉害。林小小是一夜未睡，顶着一对黑眼圈。
封军乍一看他们两个，差点笑出了声。
碍于韩氏的压力，封军给石重天的优惠力度和各种条款都跟韩氏的相同，石重天仔细看了一遍合同就签了。
林小小一直不在状态，好在也没她什么事儿，她就攥着手机发呆。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上了飞机。
两个人坐稳了，石重天侧头看了眼林小小，给她叫了杯咖啡。
“怎么了？一早就看到你情绪不太对劲。”石重天把咖啡放到林小小的手里问道。
林小小抿了抿唇，没有喝，而是转头看向石重天。
几次三番帮助外公的，都是韩诺，也就是说，是韩氏帮的忙。
他不可能不知道实情。
可是他也没有告诉自己，哪怕是上次韩诺都来聚餐了，他们也没说过。
就算现在的身份不是自己亲外公了，可好歹自己也是为了他的公司他的事业付出了的，连他都不站在自己这边，跟着韩诺一同骗她。
这么想着，林小小更委屈了。
“怎么了这是？”石重天见林小小眼圈红了，眼看着就要哭了，有一瞬间是慌乱的。
林小小把视线收回来，伸手揉了揉眼睛，将眼泪压了回去。
“老大，你什么时候知道韩诺是韩氏的总裁的？”
不是个愿意掖着藏着的人，更不愿意被亲外公骗得团团转。
林小小只想看清楚自己到底有多蠢，才能被所有人蒙在鼓里。
林小小的问话出乎石重天的意料。
“你……知道了？”石重天知道韩诺的本意是不想要林小小知道的，或者说他还没想好怎么跟林小小坦白。
如今林小小这么问，石重天也摸不清楚是韩诺自己承认的还是林小小猜的。
石重天一直不觉得林小小蠢笨，不过是用心思的侧重点不一样。平时交给她的工作，她总能做的很好，让她出主意也有很多鬼点子。
这样的一个小丫头，哪里就傻了？
“他不让你说？”林小小看着石重天眼里飘过了复杂的情绪，脸上勾起了自嘲的笑容。
也对，除非韩诺跟他说了，不然他没必要一直瞒着自己不是？
“倒也不是……只是觉得这件事未必就像你想的那样了。小小，韩总对你不错的。”石重天实话实说，硬生生挤出了满脸“老父亲的慈爱”。
说到底，人家两个人是夫妻，他作为林小小的老板，只能劝和不劝分。
总不能跟林小小说，豪门不适合你，你离婚吧……
“不错？”林小小笑容讽刺：“骗我说破产了，没钱了，利用我的心软住到我家。不管我自己有老公他有老婆跟我满嘴的胡诌八扯，这就叫对我不错了？”
石重天惊讶的长大了嘴。
韩先生这是给自己挖了多大一个坑啊……要不要替他解释一下？
“算了，他有钱有闲愿意玩，我可以选择不陪。”林小小撇撇嘴。“我外公说过，人活着，遇到坏人被骗也好，遇到好人交心也罢，都不过是老天爷给的历练。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本来还想替韩先生开脱的石重天听过到林小小这么说，彻底闭嘴了。
林小小这个外公啊，下嘴也太狠了，开口就全是“鸡汤”啊……
不过到底是谁告诉林小小说，韩诺有钱有闲的？自己一个鱼缸大的公司都忙的脚不沾地，韩诺能抽出来时间陪林小小吃个饭就不错了。
“不管遇到什么事，还是要冷静一些，多想想。”石重天也找了句“鸡汤”喂给了林小小。
林小小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飞机马上起飞了，她还是不敢在起飞的时候看外面，那种恐惧就算有意识的去控制也控制不住。
一宿没睡，也困得要死，闭上眼睛林小小就迷糊过去了。
石重天见林小小拒绝沟通，一会儿就睡踏实了，要了杯热水喝了，也闭眼休息了。
做错事的韩先生一晚上没休息好，听到阿飞说林小小回来的瞬间便让阿飞开车亲自去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