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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君,听说你今年出了场车祸?」
这个事情已经过去半年了,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听说的。
我点了点头。
「你失忆了。」他看着我,眼中都是我没见过的认真,「那你是怎么认出我的?」
我的手一顿。
「我看过你的照片啊。」我没看过。
全靠猜的。
显然他脑子也不够用,他一手撑着头,听我这么说好像的确有道理,点了点头又继续走在我身边。
我松了一口气。
但还没等我继续戳,他又抬起头来。
「一点都不记得吗?我带着你去上山下河你都忘记了?」他眼睛里有光。
好像只要我一点头,他眼中的光就会暗下去。
「嗯。」我点头。
我已经不是曾经的唐婉君了,我不该再给他任何希望。
果然我见他眼中的光暗了下去。
他没再说话。
我也没再说话。
其间我又给白鹤打了通电话,依旧是没人接。
他会不会出事了?
脑子里迸出这个想法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是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
一股冷意从脚心蹿起来。
我想都没想就朝校外走,刚走出校门口就停了下来。
白鹤住在哪儿我不知道。
「你别指望我,这属于隐私。」机械音直接道破我的想法。
求求你。
「求我也没用。」
我做任务,什么任务都行。
「什么任务都行?」机械音再次确认。
好像这个系统就是以让人做任务为任务。
你说吧,什么任务。
「稍等。」
短暂的空白后,声音继续响起:「先欠着。」
???
我都不敢相信我的耳朵……不是,我的脑子。
这种冷酷无情的系统还能赊账吗?
「会滚利息。」
……
我就知道。
笑死。
我差点就感动了。
还以为连系统都心疼白鹤。
最后我咬咬牙答应了这个不平等条约,获得了白鹤在外面租房子的地址。
小区就在学校对面。
但是我还没过马路就看到了马路对面的白鹤。
车祸这种事,我是万万没想到我一年能碰到两次。
因为看到白鹤太过于激动,没有看到绿灯跳红灯,所以我闯了红灯。
白鹤抱着我滚了几圈的时候,我人都吓傻了。
然后我和他就一起被人送到了医院。
白鹤冲过来得及时,我和他都没有受太严重的伤。
我醒过来的时候,白鹤就躺在我旁边的病床上。
他身边坐着他的妈妈。
「君君也醒了?」他妈妈正在削苹果的手停了下来,看着我的样子充满怜爱。
那模样跟她那天坐在我面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白鹤也看过来,他头上缠着纱布,应该是伤得比我要重许多。
他走到我的床边。
「怎么马路都过不好。」白鹤责怪的语气很轻,话里心疼比责怪更多。
我往被子里躲了躲。
何止马路过不好!
我还白白欠了一个任务!
但凡我答应系统前往马路对面看一眼,哪怕是余光扫一眼呢!都不会答应那个不平等任务!
白鹤妈妈将手中的苹果削好后放到了我的桌子上,替我压了压被子。
「君君本来就受了惊吓,你就别说她了。」
她的语气柔和,带着长辈的和蔼。
让我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好像就连眉眼都柔和不少,跟之前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
真是神了。
18.
林怡也来了。
她从病房外急匆匆地跑进来,鬓边的头发微微有些凌乱。
那张脸上担忧的表情我再熟悉不过了。
那一年我被确诊为骨癌,接到电话的妈妈也是这样千里迢迢跑到我的病房的。
「君君,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你要急死妈妈是不是?」她跑到我的床前,声音都带了哭腔。
想来她这一路过来,没有少哭。
一时间我突然觉得很委屈,眼里立马蓄了泪。
我瘪了瘪嘴,怕自己哭出来。
林怡坐在床边抱住我,她吸了吸鼻子生气道:「过马路要看车,过马路要看车,妈妈都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索性这次我除了有点轻微脑震荡和一些擦伤外没有多大的问题,林怡跟医生确认了好几遍才放心下来。
但是对我的唠叨是停不下来的。
我竟然一点都不觉得烦,心里有些暖意。
却也更想妈妈了。
医院里不让家属留宿,最后林怡依依不舍地跟着白鹤妈妈离开,走的时候还反复叮嘱我不要踢被子。
她那么爱唐婉君。
如果她知道我已经不是唐婉君了,会有多伤心。
这一晚我做了很长很长的一个梦,梦见了我躺在医院的那几年。
那几年里我很少会笑,妈妈就总是会为了逗我笑而在我面前特别幽默乐观。
但是我知道,她每天都会躲在病房外面哭。
梦到了我最后一次清醒过来,我握住妈妈的手,小声说:「妈妈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够优秀。
对不起我活不下来。
对不起我让家里一贫如洗。
她也反握住我的手,她的掌心那么那么温暖,她看着我温柔地说:「蓓蓓没有对不起,因为有你,妈妈才觉得人生是幸福的。」
我一定不要让她的人生变成不幸。
我一定要活下去。
任务,我一定要好好做任务。
画面一转,我来到了一间屋子里。
我看到白鹤举起刀刺进了他妈妈的心脏,血一下子从她妈妈的胸膛涌了出来。
到处都是血,好像那血已经流到了我的脚下。
白鹤好像是在哭,又好像是在笑。
耳边有新闻里插播的消息:「据悉白鹤当晚被送进急救室是因为【创建和谐家园】,他的母亲是否为他亲手所杀,警方还在进一步调查。」
「君君,君君……」有人在叫我。
我从梦里挣扎出来,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到了与梦里重合的那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