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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粒大粒的珍珠从郑欣怡眼中滑落,打湿了枕头和被褥,在场的大家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个个带着满满哀伤的眼神,想给予郑欣怡安慰和力量,可一个个却又都力不从心。
“欣怡,你别这样。”程浩宇有些沙哑的嗓子说。
郑欣怡像是个植物人一样,一动不动,任由泪水滑落。
程浩宇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硬是将她从床上拉起来,紧紧的包在怀里,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欣怡,我求求你,别这样,如果你心里难过,大声的哭出来或者打我一顿发泄一下也好,可你现在这样安静,会让我感觉害怕。”
“欣怡,孩子没了,程营长心里也很难过,如果你现在倒下的话,会让程营长心力交瘁的。”赵悦楠在一旁接应着。
话音落下,郑欣怡再也按耐不住,趴在程浩宇的怀中,嚎啕大哭,这是郑欣怡重生以来,最难过的一次。
“浩宇,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对不起。”郑欣怡连连道歉,字字发自肺腑。
两滴难得的泪滴从程浩宇眼中滑落,他怀抱郑欣怡的手臂紧了紧,嘴角努力的扬起一抹微笑,在她的耳边安慰着:“媳妇,不怪你,是那个孩子跟我们没缘,不怪你,虽然我们的孩子没了,可是你救活了王志,你很伟大,大家都为你感觉到骄傲呢!”
“是啊!欣怡,你真的好了不起,是我们军医的模范,是我们整个部队医院的骄傲。”部队领导亲自发话,随后对大家使了个眼色,大家知趣的悄悄离开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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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要用失去自己的孩子来换取现在的光环的话,这不是郑欣怡想要的,她宁可自己就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军医,也不愿用自己的孩子来做牺牲品,可一切都已成定局,即便她的心再疼,眼泪流的再多,孩子终究还是没了。
走出病房的黄磊失魂落魄的穿过人群离开,再一个僻静之地,狠狠的甩了自己两个耳光,当时跟出来的赵悦楠彻底的傻了眼,急忙上前阻拦:“黄磊,你这干什么?”
“我觉得自己真的好没有用,明明知道郑欣怡有身孕,还让她去救人,医院里的军医这么多,这么就把这个重担完完全全的压在了欣怡身上。”黄磊有些沙哑的声音,眉头紧紧的皱成一团,满满的自责和悔恨。
赵悦楠也无奈的将头垂下:“欣怡的孩子没了,大家都很难过,但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扯。”
虽然是安慰黄磊的话,但赵悦楠心里也一样的自责和难过,觉得自己是一名失败的军医。
整整一天,郑欣怡滴水未进,那种无言的痛真的是无法言说的,那一刻,她觉得世界上所有关于伤心和难过的句子都无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很多道理、很多话郑欣怡不是不明白,她也很想振作起来,可有些道理不是明白就能做到的。
白翠萍挺着大肚子和王野来看望过郑欣怡,部队领导和院长也亲自过来安慰,可郑欣怡的情绪始终不能缓和。
王志知道郑医生为了救自己而丧失了自己的亲生骨肉,也听说了她的事,所以身体刚刚有所好转,变吵着闹着要去见欣怡,当黄磊推着坐落在轮椅上的王志走进病房的瞬间,郑欣怡的面部表情有了微微的变化。
轮椅停在欣怡的病床边,王志艰难的起身,对郑欣怡深深的鞠了一躬,病房里的气氛因为这深深的一躬而深深的感染着,没有人去劝说王志,因为他的心大家懂。
两行热泪刷的一下从郑欣怡眼中滑落:“王志,你这干什么?”
“嫂子,我对不起你,是我害你失去了孩子。”王志红着眼眶,满满的愧疚和自责。
“孩子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们都不要再自责难过了。”郑欣怡下床扶起王志,哽咽的语气说。
这段时间,大家进进出出不停的来看望欣怡,给欣怡打气,这几天沉浸在难过当中的她也在拼命的和自己的内心做斗争,现在看着被自己救活的王志,想到他家里的妻子和那还未满月的孩子,一股说不出来的力量顺着她的血液流遍全身。
如果自己在这样消沉下去,那么身边的人怕是都跟着不好过,都跟着自责和愧疚,为了大家,也为了自己,她觉得自己必须振作起来。
“欣怡、、、。”程浩宇寓意深长的轻轻呼唤着她的名字。
郑欣怡微微将头抬起,望着这张憔悴的面孔,心狠狠的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失去孩子,程浩宇又何尝的不痛苦?恐怕这几天他心里的伤痛也不比自己少。
柔和的手掌抚摸着他的脸颊:“浩宇,你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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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练节目,在这嘀咕什么呢?”肖颖犀利的目光投向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人群。
?话音落下,大家齐刷刷的目光投向肖颖,顿时变的鸦雀无声。
?片刻之后,小兰走到肖颖身边,在她耳边小声的说:“团长,你还不知道吧?程营长的媳妇,郑欣怡流产了。”
?肖颖大惊,瞪大双眼投向小兰,一本正经的问:“消息可信吗?”
?“千真万确,这件事在整个部队都已经传开了。”小兰郑重其事的回应着。
?“郑医生真是可怜,为了救人,牺牲了自己的骨肉。”
?“那叫伟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这个话题。
?肖颖嘴角扬起一抹冷笑:“你们知道什么?她不是可怜,依我看就是报应。”
?这句话引起了大家的兴趣,大家立刻围了过来,等待肖颖的下文。
?“郑欣怡原本是牛家村人,天生痴呆,痴痴傻傻了十八年,突然有一天,她就变的不在痴呆了,而且还莫名的会了医术,那些名贵的药材和咱们从未见过的先进医疗设备根本就不是上级特批的,而是从郑欣怡意外得到的空间里拿出来的,而且她也根本就没有出国留过学,我觉得她没准被妖怪附体了,不然你们想,一个痴呆了十八年的傻子,怎么就突然好了?而且还莫名的会了医术?最重要的是她手里的空间,那么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就如此巧合的被她给捡了去?”肖颖一本正经的分析着。
?大家听的目瞪口呆,一个个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追问:“肖团长,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和小兰亲自见院长他们从郑欣怡的空间里往出搬药材的,当时我就觉得可以,所以时候就暗中调查了她的底细。”肖颖一五一十的回应着。
?话音落下,大家齐刷刷的目光投向小兰,小兰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没错,我确实和肖团长看见他们从郑医生的空间往出搬药材。”
?气氛变的异常紧张,一个个呆若木鸡,连大气都不敢出。
“难道说郑医生真的是妖怪附体?”
“我看不像啊?如果真的是妖怪附体,她为什么要救我们?为了救王志,她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丢了?听说因为孩子一事,她特别的伤心。”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着。
“这正是郑欣怡的高明之处,利用大家的同情心,骗取大家的信任,来达到她害人的目的,大家想想,自从郑欣怡来到团队之后,发生了多少事件?这些事件真的都是偶然吗?别的不说,就拿部队常常训练的树林来说,咱们的士兵经常在哪训练,从来没有出现过狼群,难道这一件件的事情,还不足以说明一些问题?”肖颖振振有辞的说。
大家顿时哑口无言,思来想去,还真觉得肖颖说的在理,一个个开始变的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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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郑欣怡的身世在部队被传开了,而且这个谣言越传越是恐怖,越来越是逼真。
?“你们几个干嘛呢?”全然不知情的王野对几个围在一起偷懒的士兵呼唤着。
?“班长,你还不知道吧?程营长的媳妇被妖怪附体了,她根本就不是人。”士兵一副惊恐的语气说。
?王野白了他一眼:“你们在胡说什么?”
?“班长,这件事现在都已经传开了,很多人多知道了。”士兵一本正经的说,并将郑欣怡的身世一五一十的相告。
?当时的王野彻底惊呆了,半信半疑的听他们讲述着郑欣怡的身世。
?“干啥呢?”身后突然响起的震耳欲聋的声音让大家吓了一跳,齐刷刷的目光投过去,只见程浩宇笔直的身躯,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
?大家立刻闭口不言,默默的返回训练场,开始艰苦的训练。
?王野小跑过去:“营长,你怎么来了?”
?“王野,我们带兵一向严厉,可你今日是怎么了?竟然在训练场上公然和大家窃窃私语,可是有什么事发生?”王野带兵一向严厉,从不会纵容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程浩宇感觉很是好奇。
?王野脸色惨白,立刻向营长认错:“报告营长,我知错了,以后一定会杜绝这样的事发生。”
?程浩宇白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开,王野有些慌张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呼唤:“营长。”
?程浩宇顿了顿脚步,头略微过肩:“有事?”
?“嫂子怎么样了?”王野小心翼翼的问。
?“情绪已经基本稳定,我打算去向领导请假,想陪你嫂子回家看看。”程浩宇一本正经的说。
?“领导刚出去了,营长还是晚些再去吧!”王野好心相告。
?程浩宇抬头瞄了王野一眼,嘴角扬起一抹微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然后掉头离开,王野就这样目送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有些话终究还是没有问出口。
?部队里传的沸沸扬扬,王野也是一脸凝重,训练结束,带着自己半信半疑,和很多解不开的心结回了家。
?这时候的白翠萍已经彻底显怀,挺着大肚子将做好的饭菜端到桌子上:“赶快趁热吃。”
?“媳妇,不着急,我有话想和你说。”王野一脸严肃的样子让白翠萍心头一紧。
?“出什么事了?”白翠萍追问。
?王野将郑欣怡的事一五一十的相告,当时的白翠萍也是一惊,瞪大双眼拉着王野:“这个谣言是谁传出来的?欣怡怎么可能是妖精附体?这不可能。”
?“我也是半信半疑,所以也没敢个程营长提起这件事,估计他还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呢!”王野发自肺腑的说。
?“王野,这绝对是谣言,咱们要相信欣怡。”白翠萍拉着他的手臂说。
?王野柔和的目光投向她,微微点头示意:“我会尽快把这件事查清楚的,不然在这么闹下去,恐怕很快就会传到领导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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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王志的病房,黄磊本打算去看看他的状况,可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几个士兵围在王志床前,嘀嘀咕咕的说着什么,本来黄磊没往心里去,打算直接进去,可突然听到他们说起郑欣怡这个名字,抬起的脚步,又放了回来,竖起耳朵仔细听着。
?“这不可能,郑医生怎么是妖怪附体呢?她为了救我,连自己的骨肉都失去了,这份恩情我王志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所以你们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王志一本正经的说。
?周围的士兵急了:“王志,你仔细的想一想,你在那条刚进上训练无数次,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可这次怎么就莫名的发生了这样的意外?还是狼群事件,山石崩塌,这些事都是巧合吗?”
?“而且一个天生痴呆了十八年的女孩,突然就好了,这也太奇怪了,不是吗?”另一个士兵接应着。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扰乱了王志的心神,面对他们一件件无法解答的问题,王志的眼神开始变的没了主见。
?“你们几个,在胡说些什么?”黄磊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推门而入,犀利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黄医生,我们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去问程营长,郑医生是不是天生痴呆,大家都知道他们两个村子离的很近,所以郑医生什么情况,程营长一定清楚。”士兵振振有词的说。
?黄磊的两只手不由自主的紧紧的攥成了两个拳头,表情也变得愤怒起来。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郑医生是妖精附体。”另一个士兵一副确信的口气说。
?话音落下,狠狠地一拳落在他的脸上。
?“你怎么【创建和谐家园】呢?”士兵捂着脸说。
?“我就是要打你们这几个造谣生事的人。”说话之时,黄磊又一拳轮了过去。
?大家也不肯让份,就这样在病房内厮打起来。
?病床上行动不便的王志拼命的叫喊着:“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听到打斗声的赵悦楠小跑过来,当时的场面让她惊呆了,三个士兵殴打黄磊一个,扔下手中的治疗盘,直接扑了过去,直接舍身护住黄磊:“你们几个干什么?这里是医院,病人需要休息,要打架出去打。”
士兵一个个愤怒的目光投向赵悦楠身后的黄磊,虽然黄磊脸上挂了彩,可依旧不甘示弱。
“黄磊,你没事吧?”赵悦楠心疼的语气,伸手摸了摸他脸上的伤。
黄磊直接将脸扭到一边,有些冰冷的语气:“我没事。”
“黄磊,我们说郑欣怡是妖精附体,你干嘛这么生气?她又不是你媳妇?”被打的士兵不解的追问。
话音落下,黄磊直接将身前的赵悦楠推到一旁:“你还说,还说。”
“我就说怎么了?郑欣怡她就是妖精附体。”士兵向前一步,提高了音量。
“黄磊,冷静。”赵悦楠提醒着,可一切都是无济于事,这几个人根本没有听她的话,再次打成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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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悦楠见事不好,赶紧跑去郑欣怡的病房,正准备出院的他们见赵悦楠一脸惊慌的样子,顿时一愣:“赵医生,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程营长,王志病房,黄磊他们打起来了。”赵悦楠没有时间接话,直接了当的说。
?程浩宇瞪大双眼:“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