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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周围的人已经开始熟练地摆摊儿,俩人赶紧占了一个有利地形,在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油纸,防灰尘也防清晨路上的潮气,又把各式各样的假领子按分类摆好,左边女款,右边男款,女款的花式多,整整齐齐的摆放好。
正摆着的时候,周围几个人都看着好奇,就过来瞅了两眼。
这一看,不少农村妇女可就走不动了。今天秦晓雨在牌子下方清楚的写着,一个五毛钱,买四个赠一个。这假领子卖得比城里头还便宜,小巧精致。买上两个换着戴到好像天天穿新衬衣似的,不少人看着都心动了。
不少人都蜂拥而至,围着看的人居多,但也有不少人蹲下来开始挑挑拣拣。
从一摆好货摊,两人就开始忙碌,也完全不需要两人吆喝着招揽顾客。大家看到这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一时都觉得很新鲜,倒成了集市的一景。
来了没多久,就已经卖出去了一大半。买男款的还是居少数,但不少穿着花衬衫穿着阔腿高腰紧身裤的追求时髦的年轻小伙子围了过来,每人都买了四五个。
看到假领子这么受欢迎,秦晓雨暗暗后悔今天出门带货带少了,
夏荷低声跟她说:“咱们带的少了,这样就是供不应求,没买上的人家还会有念想,下次还会追着咱们买,如果咱们带的多了,供过于求,剩下了反而就不好了,大家会觉得咱们是卖不出去。”
“有道理,不能总想着一口吃个胖子。”秦晓雨听了,使劲点了点头。宁可少吃一口,不可多一口,做生意也是这个样子。
临近中午头,一百件的假领子两个人已经都卖光了,夏荷一直在旁边细心的收钱记账。收摊时候大致一算就这一上午夏荷手里面已经有了四十六块钱,除去成本后今天纯挣了将近十三块钱呢,再加上昨天挣得的六块多,两人算起来一人挣了将近十块呢。
十块钱足够家里两个月的生活费了,这才不到两天功夫,就已经挣了这么多。
秦晓雨心里的喜悦,急需回家和家里人分享。秦晓雨向夏荷提前支取了自己那部分收益的五块钱,拿着这笔钱,拉着夏荷兴冲冲的直奔镇上的供销社割了一斤五花肉准备回家炖一个土豆红烧肉,家里日子一直紧巴巴的,好久没有开过荤了。
最近,张逸峰辛苦了,现在地里正在农忙快要秋收的时候,自己也帮不上忙。收种子割麦子,装袋后,到了十月恐怕就要上交村提留了。
再过一周就是中秋节,秦晓雨想了想又买了几个月饼。这都是平时自己家里舍不得吃的东西,看了看又给张丹丹买了几块用晶莹漂亮的透明彩纸包装的水果糖。村里得女孩子们都爱收集这种糖纸,张丹丹懂事从来不向苗晴还有哥嫂讨要。
秦晓雨回到家才刚刚中午,连忙把土豆和五花肉焖锅炖上,又赶紧把大清早散在院子里吃食的鸡鸭赶回笼圈里去。
苗晴在院子里晒着秋日难得的阳光,手里还在纳着鞋垫子,想着天要冷了,得给家里人每人纳一双厚厚的鞋垫子,她看着秦晓雨忙里忙外,把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这两三天都消瘦了不少,又心疼又欣慰。
张丹丹一上午都在家里写作业,秦晓雨把水果糖放到她的小桌子上奖励她,丹丹这时候早就按捺不住了,不停地追问嫂子上午的情况。当得知一百件假领子全卖光了的时候,张丹丹欢呼雀跃,大喊着一定要庆祝。
不一会炉灶上的炖菜就飘出了香味,丹丹蹦蹦跳跳的围在厨房不停张望,等到张逸峰也从地里回来了,秦晓雨才起锅盛饭,一大盆的土豆炖肉还有只有过年才吃得到的白面馒头,四个人吃的津津有味,竟真的如同过年一般喜悦。
余下的两天,秦晓雨和夏荷还在村子里摆摊儿,但生意不如第一天的火爆,但还是每日络绎不绝,只是没有第一天忙的那样团团转了。两个人也明显的轻车熟路,分工明确。
其实买东西的时间高峰期,就是上午的【创建和谐家园】点钟还有下午的三四点钟。太早大家去割猪草吃早饭,再晚就要忙着回家做午饭了。现在已经是立了秋的天气,天黑的是一天比一天早,六点钟天就已经昏暗下来了。
这样一来,两人在高峰期一块儿摆摊,等到其他时间俩人可以轮班来卖,这样秦晓雨也有了更多的时间照顾家里,至于夏荷经过这两三天的奔波和村里人也熟悉了不少,虽然话还是不多,但先前大家对她的误解却消除了。
到了第四天的大清早,秦晓雨先一个人去摆摊子,通常中午做饭的点是夏荷在这里守货摊,而秦晓雨回去做饭的。
这天秦晓雨刚刚摆放整齐,就不知从哪里突然闯出来了六七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在这伙人来势汹汹,秦晓雨看到男人后面居然还站着刘静,心里大惊。但又想来者是客,自己一没偷二没抢的,也不需要心虚害怕什么。
这六七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近了一看,居然人手拎着一根一米来长的大木棍,上来一脚就踢翻了摆货的小桌子,桌子上的假领子乱七八糟的摔了一地。
第一百二十章:投机倒把
秦晓雨大怒着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了货摊前面推开一个男人大声质问道:“你们干什么?当街打砸掳掠,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那个男人心里一凌,被秦晓雨的气势所迫,不禁倒退了一步。
大清早本来没什么人的街道一下子围了不少人出来,动静闹得不小,围观看热闹的人不少。
且不说那些单纯看热闹的人,单说这是家里男人都下地的时候,家家户户都没有什么劳动力,在这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面前,妇女老弱没有一个敢吱声的,更没有人敢上前拉架。
几个男子用力的踩在地上的假领子上,听到了一片扣子崩裂的噼里啪啦响声,看到地上脏兮兮皱巴巴的假领子,秦晓雨心痛的要命。
刘静站在这几个男人的身后,冷笑了一声,说道:“你自己干的什么事儿心里还不清楚吗?投机倒把,挣村子里乡亲们的钱,你挣得还安心吗?”
“投机倒把?你倒是给我说明白了,你给我安得什么莫须有罪名,咱们去村委说个明白。”秦晓雨奋力上前,推开一个男子。这男人的脚来不及收回,狠狠踢在了秦晓雨的小腿上。
秦晓雨吃痛没站稳趴在了地上,泪水盈满了眼眶,恨恨的看着刘静,知道刘静这是公报私仇。
一听到投机倒把,周围的村民也震惊到了,村民们并不大明白这个词的含义,隐隐意识到了这个词的严重性。大家大都只知道本村前几年出了个投机倒把的人,了解点底细的人还知道那就是秦晓雨的舅舅苏昌,据说被人抓住还被打断了一只手臂呢。
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和周围的人三三两两议论着。
秦晓雨愤怒的眼神看的刘静心里有些发憷,但转念一想,自己的亲爹可是村长,出了什么事情有自己的爹罩着呢,自己怕什么。但其实这几年村长早就不问村里的事,在村子里早就没有了什么威信,一直都是李支书和张妇联主任在管理村子里的大小事务。
“哼,村长就是知道了你投机倒把的勾当,才让我来这里掀了你的摊子,你们是不是眼里只有村支书,没有村长啦。”刘静不分青红皂白的把责任推给了自己当村长的爹。
“做事是要讲道理的,你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掀了我的摊子,还打伤了我。我倒要问问你,这真是村长准许你这样做的吗,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当街行凶【创建和谐家园】莫不是仗着你那个当村长的爹吗?”秦晓雨大喊道。
当初秦晓雨做生意开始没有注意到,但在昨天自己买了五个假领子送给小舅妈梁有琴的时候,被小舅舅一脸担忧的提醒要小心有心人的栽赃陷害,一定要防小人,谨言慎行,没想到还是被别人扣上了投机倒把的政治帽子。
但秦晓雨却丝毫不怕。自己合法做点小生意,又没有什么暴利,这难道还不行了吗?国家都号召大家经商致富,凭什么自己还不能做生意呢?
秦晓雨越想越委屈,可此时夏荷不在身边,自己一个人孤立无援,看着周围的人都在围观,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替自己解围,帮自己说话,大概他们是害怕这几个孔武有力的男子,也是畏惧村长的女儿刘静。
自己不强大,只能平白受别人欺负。或许只有自己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才不能不让别人爬到自己的头上耀武扬威,把自己狠狠的踩在脚下。
这时候从家里赶过来的夏荷,意外的看到摆货的摊子前围了一群人,她匆匆跑了过来,扒开人群,看到秦晓雨狼狈的趴在地上,货摊也被踹坏了,假领子凌乱的散了一地。
一向温柔有些软弱的夏荷面对这几个壮实的男人却毫不畏惧。夏荷冲上去护在秦晓雨身前,回过身大声质问道:“你们做什么?当街行凶【创建和谐家园】,你们知不知道这是犯法?是谁让你们这么做的,可有什么法律条文?”
第一次被夏荷护在身后的秦晓雨,强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滚下。夏荷白净的脸颊上腾起了一朵红云,素来云淡风轻的眸子里闪着熊熊怒火。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苗晴也被惊动了,秦晓雨摆摊的地方本来就离张家本口不远处,苗晴艰难的转着轮椅赶过来。别人怕刘静,苗晴可不怕,刘静甚至看到苗晴还有些气短。
苗晴看到刘静这么欺负人,忍不住破口大骂道:“谁知道你个小【创建和谐家园】存的什么心眼,你说的那些鬼话我一个字都不信,少在这里冤枉好人。”
这时候围观的人中有人也认出来了,这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并不是村里保卫科的,而是供销社的保安,门卫。大家议论声更响了,如果秦晓雨真的犯了法,村长应该要村里的保卫科过来抓人呀。这些人又没穿制服,又不是村里的保卫科,师出无名,群众的舆论一下子转了风向。
刘静带着这几个男人灰溜溜的溜走了,临走前放下狠话:“你们等着,你干这种勾当早晚会有法律来制裁你。你这就是投机倒把的把戏,村里乡亲们看不出来,但你们休想欺骗我。”
夏荷连忙把秦晓雨从地上扶起来,担心的看着她有没有伤到筋骨,秦晓雨被踹在了腿上,又挨了好几脚,心知肯定青紫了一大块儿,但也没有说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土,一瘸一拐的站了起来。
苗晴坐在轮椅上只能心疼又气氛的看着,嘴里狠狠的说着:“晓雨快让妈看看有没有哪里伤着,这个【创建和谐家园】仗着自己那个还剩半口气的村长爹真是无法无天。”
秦晓雨安抚的朝着苗晴笑了笑,又看着地上被踩的脏兮兮又破又烂的假领子,心知这肯定是卖不出去了,心里难过的要命。大概是这几天做生意太过于顺风顺水,导致这突如其来经受的挫折让她如遭雷劈一般心理承受不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我们离婚吧
货架已经被踹烂了不能再用,俩人把假领子从地上都捡了起来,收拾放在了一个布袋子里头,准备回去清洗加工一下看看再怎么处理。
秦晓雨气得浑身发抖,夏荷心疼的看着秦晓雨,秦晓雨咬牙说道:“不怕,咱们找李支书说理去!”
找到村委会,李铁栓看到一身狼狈的秦晓雨也吃惊坏了,听完事情的原委表情渐渐变得严肃起来,这件事不得不引起他的重视,他皱着眉头仔细想了一会,安慰秦晓雨先回家休息,承诺这件事他会处理的,对于李支书的话秦晓雨是完全信服的。
夏荷搀扶着秦晓雨回了家,张逸峰已经被苗晴托人紧急叫回了家。听完秦晓雨的叙述,张逸峰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他没想到刘静这个女人居然这么狠毒,从小玩到大的小姑娘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就算是两个人没有了感情又何至于此落井下石,一旦落实扣上投机倒把的政治犯帽子,但这可是影响到真个家族的大事啊。
下午秦晓雨的舅舅和舅妈也过来了,毕竟当初也是深受投机倒把罪名迫害的过来人,当初没有应对经验,现在怎么说也可以提一些建议。
秦晓雨这才知道,当初小舅舅的罪名也是被人陷害。可十年前的政治局面更加严峻,哪里容得人们辩驳,被别人一口咬死了这个政治犯的罪名,不仅被打断了胳膊,还在收容所里被关了好几个月,受尽了折磨。
最后还是梁有琴打点了很多人,才使得小舅舅被放了出来,却耽误了治疗胳膊的最佳时间,又因为家里没钱,小舅舅的这条手臂彻底是废了。
大家感慨万千,一时相对良久无言。苏昌说道:“晓雨,你现在当务之急是证明你们的生意是合法的,也没有什么暴利,进货渠道正常,不是非法走私。现在是改革开放的大好局面,投机倒把这个罪名的边缘非常模糊,不好断定,怎么说全靠一张嘴,咱们让别人抓不住把柄,就不会有事情的。”
被苏昌的一番话说的秦晓雨豁然开朗,自己从许姐那儿里进货,利润可谓低薄,又是正当生意,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但秦晓雨看到苗晴和张逸峰一脸严肃担忧的表情,秦晓雨知道,这恐怕是自己避无可避的一个磨难,但在困难面前,一大家人聚在一起想着解决办法,却让她感到并不是那么绝望。
深夜,秦晓雨耳畔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她感到身边的张逸峰还没有睡着。秦晓雨侧过脸认真的看着张逸峰:“逸峰,我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咱们就离婚吧,咱俩划清界限,这事儿不会影响到张家。”
张逸峰听了猛地坐了起来,睁大了双眼瞪着秦晓雨,说道:“你这说的什么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吗?你把我张逸峰想成什么人了?”
秦晓雨又何尝是真的希望张逸峰弃他于不顾呢,但嫁到张家的这段时间,虽有过最初的误解和争吵,但却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过的家的温暖,母子情,兄妹情,夫妻情,这都是她曾经可望而不可即的。
所以她也真的不希望因为自己而扰乱了这一家的平静。秦晓雨也坐了起来,双手捂住了脸,泪水却从指缝里溢了出来。张逸峰幽幽的叹了口气,伸开手臂环抱住了秦晓雨,动作轻柔又怜惜。
初秋的夜晚带着微微的凉意,秦晓雨和张逸峰相拥在一起,或许正是困境让两颗年轻的心更加的贴近。两个人或许并没有青梅竹马的深厚感情,也没有一见钟情的天雷勾地火,但是这一刻四目相对,两人都知道这就是那个他们要执手一生的那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张家的院子突然被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几个穿着公安制服的公安闯进了院子,声称秦晓雨犯了法要进行逮捕归案去了解情况。
几个人冲进来拽着正在做饭的秦晓雨,就反手拖出了院子,往门口的一辆黑色拍照的吉普车上带。
张丹丹惊悚的站在一旁,吓得面如土色。
张逸峰跑出去挡在车前,不让车开走,大声质问道:“你们有没有什么公令文书让我看看,不然凭什么要把我的妻子带走?”
“公令文书?”一个人高马大身穿制服的公安一把推开张逸峰,大喝道:“不要命了你,小心老子告你妨碍公务也把你逮起来,有人举报你们投机倒把,赚黑心钱。你们就在家里老实等着,要是有什么政治问题,你们一个也跑不了,过两天就会出来调查结果了。”
张逸峰怒火中烧,暗道一定是刘静搞的鬼,敢情这个女人还举报到了镇上的公安所,还真是有能耐。
张逸峰早饭也来不及吃了,匆匆披上外衣就去了刘村长家。
原来昨天的打砸事件,刘静根本就是假传圣旨,她当村长的爹并不知情。可打了人回去以后,刘静是越想越害怕,就哭着跑到刘权跟前去哭诉着挑拨离间。
刘权是个病秧子,膝下只有一儿一女,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挺有能耐的人。可如今常年常年卧床本就心有不甘,听到有人欺负自己女儿,更是怒从中来,又听到刘静说什么有人在村子里搞投机倒把的把式,又想到了几年前的事情,经刘静的提醒,这人还是那个人的侄女,一下子就全然相信了。
刘权不管不顾也不仔细调查,直接以“薅社会主义羊毛”的罪责告到了镇上的公安所,所长朱镇一听南山村村长的举报,心想这还了得,就赶紧让人去把秦晓雨给抓了过来。
夏荷今天一大早就赶到城里去找了许姐,没想到许姐这人倒是很讲义气,一听这事也没有推脱,立马卷了摊铺,挂上今天不开张的小牌子,就跟着夏荷去了镇上的公安所帮忙作证。
路上又遇到了冯哲,冯哲义不容辞的送两人去镇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众人力作证
张逸峰大清早咣咣的敲着村长刘权家的大铁门,这村里头就数刘权家装修的最气派,别人家都是吱呀吱呀响的木头门,他家是刷着红油漆的大铁门,别人家都是冬天漏风夏天漏雨的茅草屋,他家已经是冬暖夏凉的泥瓦房,窗明几净,亮堂气派。
刘国栋跑出来给张逸峰开了门,还有些奇怪,自从刘静跟张逸峰退了婚,他和这个从小长大的好兄弟交集就越来越少了,今天张逸峰上门,他开始还有些高兴,但看到张逸峰吓人的脸色,他也不安了起来,莫不是自己那个缺心眼的妹妹又闯祸了?
果然不出刘国栋所料,张逸峰开口就喝问道:“刘静在哪儿?”
“静静昨天回来了一趟,然后就回她自己家了呀,你来找她做什么?”刘国栋有些纳闷儿。
只见张逸峰喘着粗气,皮笑肉不笑的说着:“还不是你妹妹做的好事儿,就会挑拨离间,做些腌臜人的事儿。”
被张逸峰这么一说,刘国栋也不高兴了:“我妹妹嫁了人与你也没有什么干系了,你怎么这么说她?她在有什么不对,也是我妹妹。”
赵逸峰冷笑着瞥了他一眼,也不再和他争辩,就往屋里冲。刘国栋拉住了他,喝问道:“我妹不在屋里,你干什么。”张逸峰说:“我跟你说不通,你也做不了主。我去给村长说道说道去。”
一个闯一个拦的进了屋,直接惊动了刘权老村长,刘权定睛一看,有些虚弱的低声说道:“是张家的小子吧,进来吧。”
看到昔日高大威猛的刘叔叔变成了一个孱弱的老者,张逸峰也梗住了喉咙,他稳了稳说道:“刘叔叔,这两年因为我们小辈的事情也让你操心了。”
刘权一直是挺喜欢张逸峰这个孩子的,老实又好学,聪明又踏实,奈何家里条件确实不好,自己女儿又起了别的心思,不管怎么说这件事还是自己家里理亏的,今天张逸峰前来一看就是有事相求,他必然是能帮就帮。
“峰子啊,不和刘叔叔绕弯子了,有啥事就直说吧。”刘权叹息了一声。
“刘叔叔,刘静诬陷我媳妇秦晓雨投机倒把,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们就是正经卖点小东西,绝对没有干这种勾当。昨天刘静带人砸了秦晓雨的摊铺,今天一大早,秦晓雨就被公安所的人给带走了。”
这一番话把刘权说懵了,昨天刘静哭着回来只说是村里有人干见不得人的事,还高价卖货当众欺负她,可没说这就是张逸峰的媳妇啊。这是怎么回事,刘权好像有些明白了,但下意识的抵触去相信。
刘权疲惫的闭了一下眼,他隐隐知道自己恐怕做错了事情,但事已至此,自己的女儿才是自己一定要维护到底的人。
再睁眼,却已经变了脸色,缓缓说道:“逸峰,我也不知道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媳妇既然被镇上的公安所抓了,就等着调查结果吧。”
刘国栋在门口听到了,一个健步迈过来,问道:“爸,昨天静静哭着回来是不是就是给你说这件事的,你是不是给镇上的公安所举报了?”
刘权瞪了这个心直口快的大儿子一眼,也不说话了。
张逸峰算是看明白了这是什么情况,也不再求情,心凉了半截子,转身就往外走。
刘国栋连忙追了出去,一直追到院门外,一脸愧疚的给张逸峰说道:“我是真不知道这回事,我爸也是被刘静给骗了,我在家劝劝他们,你别担心,咱们都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交情,静静……她一定是一时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