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婶,你帮我想想谁家有缝纫机还会做活儿的?我要找几个人帮忙加工衣服。”
赵婶一边逗小三一边跟苏玉兰说话,
“你昨天不是已经找过好几家了?”
“是问了几家,都说地里活多没工夫。”
把孩子放到炕上,赵婶拉着苏玉兰做在炕头上,
“这话你信?”
苏玉兰很无奈,
“信不信能怎样,人家不愿意咱还能逼着人家同意啊!婶,你是不是知道些啥?”
赵婶闲了也是到大街上人多的地方去凑热闹,村里有啥新闻她一般也落不下,前两天晓梅跑着打听人的时候她就知道苏玉兰要找人做活这事儿了。
按说这事是不赖,在家里能挣上钱,还不耽误地里的活儿,赵婶家是没有缝纫机,要是有这活儿她肯定干。
¡¡¡¡¡î¡¢Ò»°ÙÎåʮա¢ÏÈÐж¯ÆðÀ´
但是这两天街上总有人拿苏玉兰上次花钱雇李大敦浇地的事儿出来说,说的还有鼻子有眼。
赵婶听了也暗想,幸亏家里是没有缝纫机,要是有苏玉兰提出来自己还真不好拒绝,但是要真跟那些人说的一样,国家政策不允许搞这一套,上面万一追究下来,那赵刚考大学是不是都会受到连累?
这些赵婶当然不会说,不过街里听到些啥赵婶也不会保留,一句不差的都给苏玉兰讲了一遍。
苏玉兰听完才明白过来,没想到花钱雇人干活,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儿,村里人竟然就把她给划分到资产阶级分子,地主做派里去了。
社会的发展形式苏玉兰自然是清楚的,可是村里人看不了那么远,她也不可能解释给每个人听,何况就算她解释也要有人能听进去才行!
这下二狗为什么找她倒是能解释清楚了,别人担心跟她扯上关系,二狗家可是地主成分,虱子多了不怕咬,二狗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问题。
不过这二狗倒是个让她想出了个新思路,既然根红苗正的都不愿意跟她有什么来往,那那些成分不好的应该不会怕吧,下午可以找几家这样的人家去试试。
对村里的情况苏玉兰并不是特别了解,这个事儿还是得让赵婶帮自己想,只是赵婶想了好半天也没想出两家来。
成分不好的在前些年的斗争中家庭变故都很大,家里田地房子都被分了,就连家里的人都保不全,形势一个大转变,这些人的日子这几年过的还没有贫下中农好过。
家道好一些又不出头的没沾上地主成分,也被划成了富农,这些人虽说家里条件稍微好上一些,但是在这种问题上,更是加了几分小心,连贫下中农都不敢做的事儿,他们就根本不敢沾边了。
刚酝酿出来的想法,还没成形就已经流产了,找人成了眼前最大的问题,如果一直找不到人包边机还买不买,家里这匹布可以做了自己在集上卖倒是不会赔本,只是终究是不甘心啊!
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了起来,从布进回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六天了。
虽然跟陈老板媳妇说的衬衫开卖的时间还有几天的空,但是批发市场也是要抢占先机的。
如果等到服装厂都开始大批量生产了,那衬衫的批发价肯定就会被压下来,跟服装厂比起来除了人工成本低一点其他一点优势都不占,那到时候还能有多少赚头,能跟着喝口汤就不错了,时间上还是要争取往前赶才行。
中午的红烧肉炖的很香,酱红色的大肉块冒着香气直往人鼻子里钻,只是看着就馋人,可苏玉兰并没有心思动筷子,看着强强和涛涛两人吃的欢喜,她只扒拉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碗筷。
晓梅知道二嫂是在为找人的事情发愁,她也没想到会在这个事儿上卡了壳,
“二嫂,用别人是资本主义做派,那咱自己家人是不是就没问题了,要不我去跟大嫂说说,还有咱娘,她也会做活儿,大不了咱再租两台缝纫机。要是不行,大姑二姑那儿咱也能去问问。”
苏玉兰苦笑,知道晓梅是在宽自己的心,唯恐避之不及的人难道要因为这件事儿往一起凑吗?如果真要这样,苏玉兰宁可放弃这条路,也不愿意跟自己气场不和的人在一起做事。
¡¡¡¡µ½Á˳ÔÎç·¹µÄʱ¼ä£¬Àî´ó¶ØÔÚÃÅ¿ÚÄèÍ·ÞÇÄԵĶ××Å£¬¼ÒÀï´óÃÅ´ÓÀïÃæ²åÉÏÁË£¬Ëû½ø²»Á˼ҡ£
苏玉兰从大墩家离开没多长时间,大墩媳妇就回来了,满脸都是丧气。为啥?
前两天有人给大小子说了一门亲事,定好的时间是明天见面,可大小子连一身像样的衣裳都没有,虽然从媒人口中得知女方家里条件也不怎么好,但是自己家这种条件有人给说亲不容易,第一次见面总得穿的体面些好给对方留个好印象。
大墩媳妇娘家侄子比她儿子大两岁,个头都差不多,大墩媳妇早上吃完饭是去娘家借衣服去了。
只是侄子出门了没在家,娘家嫂子又看不起她,非但衣服没借着,还被嫂子冷嘲热讽生了一肚子气回来。
回到家听到大墩把苏玉兰的活儿给推了,大墩媳妇火就上来了,家里穷的连身衣裳都给孩子置不起,大墩还把送上门的钱往外推。
她人老实不会吵架,但是倔劲一上来,谁也劝不住,三把两把就把李大敦推到了门外,
“家里都穷的一个子儿都没有了,还怕啥资本主义?你有本事你出去挣钱,啥时候把钱拿回来啥时候再进门。”
李大敦就是个老实的庄稼主,除了有把子力气会伺候地里的庄稼苗以外,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做,让他出去挣钱,他去哪挣?
在村里还有苏玉兰用过他一次,出了村子没人认识他,他倒是不怕别人会说些什么了,可那也得找到能出钱的主家啊,说到底不还是卖力气挣钱吗?
......
接下来该怎么继续,苏玉兰也有点拿不定主意了,能确定的两个人就是二狗媳妇儿和陈青嫂子,她和晓梅也能抽出一个人来,这么算着一共才三个人。
三个人?苏玉兰突然想到,三个人怎么了?
三个人也可以了,为什么非得一次找那么多人才能开始干呢,少两三个人不就是第一批衣服多用一天的时间吗?
这么想着,苏玉兰又有了精神,东西反正都进回来了,先干起来再说,这些人一时想不通,总不会一直想不通,等他们看到别人挣了钱,自然会有人心动。
下午先把布裁剪好,明天去买包边机,先行动起来再说。
案板还没送来,苏玉兰从箱子里拿出两块老粗布铺到了地上,既然决定干,那就要克服眼下所有的困难,没有案板,地板也够大,一匹布而已,一个下午的时间肯定能裁完。
第一次动这么多布,苏玉兰理论经验足够,却没有实际操作过。
¡¡¡¡¡î¡¢Ò»°ÙÎåʮһÕ¡¢¸÷ÈË×Ô¾õµã
李晓梅也有些胆怯,生怕自己哪里排错了浪费了布料,只是按照样板排版俩个人就算计了好半天。
布料被叠成了八层,1.5米宽,4米长的幅面上要排六套出来有点紧张,为了保险起见,苏玉兰觉得还是先划好五套出来,五套就是四十件。
剩下的布料如果不够出一套,可以把布料重新展开来进行裁剪,不够八件,出六件总是可以的。
拿着剪刀,李晓梅手在颤抖,以前那就一层布,按着划好的线剪下去就行了,现在这是可是八层啊,如果歪了斜了剪错了......?
“二嫂,我不敢剪,万一剪斜了,下面的几层会不会就废掉了!”
天还没有黑下来呢,房间里的大灯泡就被打开了,黄色的灯泡度数大了,发出的光也是有些发白的,灯光打在白底的光面布上有点反光,地面上看起来就像是铺了一层白色的缎子。
李晓梅不敢下剪刀,苏玉兰就先动起来手来,虽然也是第一次,不过苏玉兰下起手来一点儿都没犹豫,“咔嚓咔嚓”的剪刀声响起,几层布就跟着翻起来边。
一只手按着布,一只手握着剪刀往前剪下去,虽然是八层,但是做衬衫的布面料没有什么厚度,剪刀也是新买的裁缝专用的那种大剪刀特别锋利。
“咔嚓”一声,剪到尽头,一沓布料拿下来整整齐齐的。
见苏玉兰剪得很容易,李晓梅也没有那么多心理负担了,其实所有的害怕都是一样的,只要勇敢的开了头后面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咔嚓咔嚓”声响起来,没一会儿铺在地上的布就少了一大半。
剪刀再好用,毕竟是八层,两个人还都是第一次,剪得时间长了,苏玉兰只觉得右手虎口处硌的生疼,由于是在地上趴着,腰也有点酸了。
放下剪刀,苏玉兰让李晓梅也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李晓梅站起来揉了几把膝盖,端起桌上的缸子喝了几口水,
“二嫂,这一会儿下来就是四十件,可比咱以前快多了。”
“这就叫量化,咱这才是八层,如果两匹布叠上去,十六层一次剪下来就是八十件。”
¡¡¡¡ÀîÏþ÷×óÊÖÄóÁËÄó±»¼ôµ¶íÑÌÛµÄÓÒÊÖ£¬
“那可不行,十六层可就剪不动了。”
苏玉兰笑了笑,买剪刀的时候市场上并没有发现电剪刀,不知道服装厂现在用的是什么样的工具,只要有了电剪刀,别说十六层了,三十二层推起来都很容易。
......
院里有脚步声传来,李晓梅赶紧绕过地下的布,跑到屋门口,生怕来人莽撞,把地上的布给踩了。
撩开门帘一看,又是她娘!
王月娥面沉似水,手里拿着一串钥匙,腾腾的迈着大步往屋里走。
李晓梅赶紧开口,
“娘,你看着点儿脚底下。”
王月娥看着脚下铺的满地的布料,皱着眉头绕到了桌子跟前,“哐”的一声把手里的钥匙拍到了桌子上,
“不愿意让人管,各人就该自觉点儿,别让我一天到晚往你这跑,好像谁稀得来似的。”
王月娥扔下钥匙和一句话,瞅了几眼地上的布料,嘴里“哼”了一声撩起门帘走了。
这钥匙是井台电闸门的钥匙,李建忠下午浇完了自己的地没见着有人来接水头,就关了电闸,知道排在自己后面的是有田叔,就把钥匙送到李有田家里去了。
李有田看着钥匙,嘴里叼着旱烟不出声。
王月娥在一边早没好气了,
“懒成这样了,昨天跟她说好好的,让她记得去接水头,这倒好建忠把钥匙送家来了,都没看到她人!”
李有田吸了两大口烟,吸的猛了呛的人咳嗽了几声,
“你把钥匙给她送过去,到了那管住嘴别多话!”
......
这次不能怪王月娥过来冷言冷语了,苏玉兰自己忙起来把下午浇地这茬给抛到脑后了。
大墩两口子不干这活儿,苏玉兰一时也找不到别的人来帮她浇地了。
天都快黑了,今天倒是还能拖过去,明天怎么办?分工干活是自己提出来的,总不能自己打自己脸吧!
李晓梅看着出神的苏玉兰,不知道二嫂又在发什么愁,在她看来浇那几亩地对二嫂来说就不叫个事儿。
李大敦在门口蹲了大半天,早饭吃的清汤寡水,午饭就没吃,到半下午早饿的不行了。
家里门插着,他进不去,挣不到钱媳妇儿就不让进门,李大敦蹲的脚都麻了,只好站起来活动活动。
四处一走动,不知不觉走到苏玉兰家的巷子里了。
李大敦在门口往苏玉兰院子里瞅了几眼,听到屋里有动静,知道家里有人,想往里走,可脚刚抬起来又放下了,最后在苏玉兰门口转了个圈又回去了。
李大敦人老实胆子也小,一想到上次李会计跟他说的话,他就觉得自己必须得跟苏玉兰划清界限,可是回到自己家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再加上饿的“咕咕”叫的肚子,他能想到的办法还是只有去找苏玉兰。
可每次走到苏玉兰家门口,他又不敢进去,自己上午才推了,现在又过来找人家,除了李会计说的那些话,李大敦还觉得有点不好意思。
天快黑了,强强和涛涛跑了回来,大块布已经裁完了,裁剪好的各个部位一摞一摞的垒了起来,还有一些没来得及处理的零碎布料全放在老粗布上被拖到了墙根处。
“娘,大墩大伯今天往咱门口来了好几趟,一直往里看。”
强强和涛涛在外面跑着玩,时不时就要跑往回跑一趟,可跑到巷子里就想起来娘的嘱咐,下午屋里忙,没地方,让他俩别回来捣乱。
于是俩人也不往远了跑,就在巷子口这一块儿跑着玩,跑过来跑过去的。
李大敦心里想着事,就没注意到这俩孩子,强强和涛涛起先也没注意这个人,可看到的次数多了,强强就留了意了,这个大墩大伯,老是在他家门口转悠两圈就走,他得回来提醒她娘注意着点。
☆、一百五十二章、谁家的贵客
这就怪了,早上找去的时候,李大敦虽说说话磕磕巴巴的,但是拒绝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难道现在是后悔了?
反正现在苏玉兰还没想到浇地的办法,如果李大敦正好是后悔了,那倒也好,省的她再费心费力的去找别人了,只是他人不上门,难道还想等着自己再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