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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香云心中欢喜,只每日看首饰试衣裳,想着该如何打扮得漂漂亮亮。
盛和光也接到了桂花宴的请柬,与之同来的,还有一份公主府的谢礼。含章公主感谢厉小寒诊治公主府长史李夜箫,因此,邀请盛和光的同时,特别邀请厉小寒出席。
至于谢礼,都是些宫中女子御用之物,燕窝花胶,珍珠粉雪莲膏,十分贵重。
这几日,他随彭大儒在外访客,说【创建和谐家园】道,一回来,就看到这么一个请柬。他感到十分意外,又觉得心中窝火,无名之火腾地烧了起来。
他立即就叫阿亭来问。
阿亭将前两日小寒外出诊治之事仔细说了,看见盛和光仍黑着脸,忙自请罪责:“卑职未能及时向三爷回禀,请三爷责罚。”
在阿亭看来,这实在是小事。从前她刺探传递的或是商业机密或是阴谋诡计。她完全没想到三爷会这么在意。
盛和光沉默半晌,方道:“罢了,不算你的错。记住,往后小寒外出,你必要跟随。”说罢,挥退了她,另召小寒。
小寒进来,盛和光就将请柬和礼单放到案几上,推到她的面前,淡声道:“含章公主请你赴宴,并给你谢礼,多谢你诊治长史李夜箫。”
小寒有些诧异:“赴宴之事,三爷觉着我去合适么?若是不合适,我就不去了。”
盛和光嗤笑一声:“厉小寒!你不必在此时再来扮听话!你根本就没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是怎么跟你说的?就在不到十日前,中秋节,我跟你说了,若有事情,不得隐瞒我!你又是如何答应我的?一转眼就忘了!”
小寒辩解道:“我并没有隐瞒三爷。阿亭就跟在身边,完全知道是怎么回事……”
“厉小寒!”盛和光厉声打断了她的话,“你当日熟门熟路,去的并非公主府,而是这位长史的别院!若非早就见过面,早就约好,你们岂会在那里见面!恐怕就在中秋节,你已经约好了!可你却欺瞒于我!”
盛和光说到后来,几乎是双目赤红,胸口起伏,显然心中气急。
小寒却觉得盛和光莫名其妙,忍不住道:“三爷,我往来公主府,您是知道的。难不成我要把我出门遇到的每一个人,说过的每一句话都要同三爷你说?三爷你有时间听么?而且,我同李长史往来,坦坦荡荡,更从未想过隐瞒你!”
盛和光看着厉小寒的眼神都要冒火星子了,怒喝道:“你此刻不过是我盛家的奴婢!我想怎样就怎样!从今往后,没我的同意,再不许胡乱在外头行医!”
原来,就算自己救了他,在他心目里也依然只是个奴婢,可以随意拿捏。小寒恨恨地看了一眼盛和光,转身就要走。
若不是还要查找真相,她真想此刻就离开。外头海阔天高,无人阴阳怪气。她根本就不需要扬州瘦马的身契,她自有她的身份。之所以一直拿身契说事,也不过是最初为了得到盛和光的信任罢了。
盛和光看她转身要走,觉得这丫鬟着实骄纵了,当下道:“厉小寒,你站住!我有让你走了么?你这一次,摆明了是先斩后奏!若不是公主先来谢礼,你以为我会给你继续治疗什么男宠!”
这话戳到了小寒的痛处。她猛地转身走上前去,双手拍在案几上,微微俯身看着盛和光,道:“他不是男宠!不许你瞎说!”
盛和光看到她按在案几上的双手,纤细嫩白,微微发抖。再往上看,泪水从漂亮的眼睛里涌出来,止也止不住,滴落在她的手背上。
盛和光火冒三丈,这是为了个男宠落泪,同自己争执?他猛地站起身来,手掌一把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的面孔微微仰起,面对自己。“你哭什么?那是公主的男宠,与你何干?”
小寒只觉得盛和光的手掌用力,揪得她的头发生疼。她双手猛地用力,要推开盛和光。盛和光近段时日虽然可以站起身,但终究不稳,被她这么一推,重心不稳,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等他扶着案几站稳时,小瘦马早已扭头离开了现场。
盛和光大掌一扫,满桌子的东西都扫落在了地面上。他从山上带回、本想着给小寒的时鲜果子,也洒落一地。
第二日,小寒发现,又来了一个丫鬟,名叫阿楼。阿亭与阿楼,时刻跟随她的左右。
作者有话要说:三爷,干了这一杯,还有三杯!醋味不要太大了~
第43章 【二更】
盛和光这是【创建和谐家园】裸地在监视自己,小寒咬牙切齿,心里憋屈,一时气恼,决定不理睬盛和光,只管出门忙乎。
她既然已经找到了兄长,那么,接下来,就该是在侯府里寻找真相了。
因为她送去各处的安神香,给她带来的第一个朋友,是余江月。
余江月性情耿直,娇憨可爱。因为崔氏出身商户,她对三教九流,也并无偏见。因此,小寒虽然是扬州瘦马出身,她也并不觉得因此而不能结交。
待收到小寒送来的安神香,她很是喜欢,自然就忍不住去跟小寒讨教切磋。小寒正求之不得,也不藏私,这两日得了空闲,就去崔氏院里,教余江月如何制香。
至于崔氏,她对盛和光,本就爱护宽容,知晓小寒乃是他身边唯一近身伺候的丫头,多少也给些面子。又拿了浮香堂许多安神香,对小寒又多了一份宽容。
待到她知道含章公主桂花宴邀请了小寒,微微惊讶之际,心中倒是对这扬州瘦马起了几分正视的心思。这女子,恐怕真的不简单,毕竟能得到含章公主的青睐,并不容易。
因此,小寒给余江月制香之时,崔氏也在一旁,细细观察。半日下来,见小寒毫无轻浮之举,说话做事,无一处不让人舒服。崔氏不由得又高看她几分。
这日,香饼已经制作完成,余江月正在兴致勃勃地将自己制作的香饼包装起来,嘴里道:“这个我一会儿给祖母她老人家送去,叫她看看喜不喜欢。”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通报声,说是大小姐和表小姐过来了。
余香云捏着手帕,先走了进来,冯琳跟在身后。
“阿月,你这几日都不出来玩,原来就是在这里作香饼啊?这都是什么香呀?”余香云瞟了一眼小寒,根本没理会她,只和余江月讲话。
她随手捻起了其中一块香饼,放到鼻下闻了闻:“这做的是什么呀?”
余江月有些兴奋:“大姐姐,这是小寒姐姐教我做的定心香,你闻闻看,可喜欢呀?”
余香云把香饼放下,道:“你真是……上回浮香堂不是送了安神香来么?用那个就好了,何必还做这些?”说罢,看了一眼小寒,嗤笑道,“扬州瘦马也会制香的么?”
余江月听了,微微一愣。原来,余香云不知道浮香堂的安神香乃是小寒亲手做的。她看了一眼小寒,见她面色平静,并不因为姐姐说的话而生气。
余江月心中升起愧疚之意,若非她在此教自己制香,小寒也不必平白受到这样的挤兑。
于是,她微微敛了笑容,道:“大姐姐,浮香堂的安神香,就是小寒姑娘亲手做出来的。”
余香云闻言,不由得一怔,继而面色涨红,羞恼道:“阿月,你真是毫无心机!怎的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扬州瘦马不过是借着这个香,来攀付侯府一众女眷。幸亏祖母严明,没有上当,都没见她。
余江月有些气恼,道:“既然姐姐不相信我,那没什么好说的。送客!”
冯琳此时从一旁出来,劝道:“阿云,今日来又不是要说制香之事,可别忘了正事。阿月,你大姐姐给你带了好东西来,等桂花宴那日可以用呢。你快看看。”
余香云想起正事来,也不再纠缠在制香之事上,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余江月,笑道:“这是南海来的珍珠,可珍贵着呢,你瞧瞧看。”
余江月打开盒子,不由得惊呼出声:“好美!”圆润硕大的珍珠,四颗一排,制成了压鬓,华光照人。
余香云很满意余江月的反应,笑道:“妹妹喜欢就好。这是我舅家送来的礼物,我挑了最好的一个给你。”余香云的舅舅,也就是冯氏的兄长,如今在江南任职,算是肥缺。
余江月笑着向余香云道谢。姐妹俩说笑了一会,不外乎是桂花宴上的种种准备,余香云就道还有事情,与冯琳一起走了。
待她二人离开,余江月将珍珠首饰收好,满怀歉意地对小寒道:“大姐姐她说的话,你别往心上去。我觉得你挺好的。我娘也觉得你挺好。”说着,凑过来,小声道,“不然,她肯定不许我跟你往来的。”
小寒笑笑:“其实我都习惯了。不是什么大事。大小姐是永宁侯唯一的女儿,掌中明珠,自然是尊贵的。”
余江月闻言,仿佛想到了什么,略微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凑到小寒耳边,道:“香云姐姐并不是伯父唯一的女儿。”
小寒不由得屏住气息,抬眼看向余江月,假装自己只是好奇心使然,掩饰自己砰砰的心跳。
“我也是偶尔听到几个老仆人在议论,说伯父在老家还有妻子儿女的。”余江月到底是十几岁的女孩儿了,正是好奇内宅事务的时候,这件事情就是她心目中侯府最大的秘密了,偏又不敢去问崔氏。她喜欢小寒,就忍不住说了。
小寒只觉得鼓膜旁血液流动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袖子下她的手紧紧攥在一起,力持平静地问道:“还有这样的事情?怎的不接他们来京城呀?老夫人也会想念吧。”
余江月摇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来没听祖母和伯父提起过这件事情。”她一面思索,一面道:“你说,会不会是话本里说的,老家的伯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才不稀罕侯府的富贵?”
小寒装作好奇的模样,道:“这么离奇的事情,要不我们偷偷去问问那几个老仆,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余江月连忙摇头:“小寒姐姐,这事你千万不能说出去!我那时候也是无意间听到的,那几个老仆还一直担心伯母把他们卖出去,那他们恐怕连吃饭都成问题了。”
小寒见余江月如此小心,保证道:“你放心,我绝不会告诉其他人的。”想了想,又问,“都是哪几个老仆啊?三爷院里也缺人的,若是可以,我问问崔嬷嬷,到三爷院里干干粗活也好。”
余江月听了,倒是笑了起来,拍手道:“小寒姐姐,这个主意倒是不错!我也不知道他们姓甚名谁,但是,总归伯母院里要打发一些老仆人,若是能去三爷院里,也是他们的造化了。”
小寒不曾想有此进展,只想着早点回去,同崔嬷嬷说一说,让她真的去把那几个老仆叫过来做些粗活。当下就告辞了余江月,匆匆赶回客院。
意想不到的是,在客院门口,又遇到了余香云和冯琳。
小寒不欲与余香云起正面冲突,一见到她二人,就问好行礼,站在了道旁。
可是,余香云刚才在余江月处被落了面子,此时再看,小寒一个低贱的瘦马,出入竟有两个丫鬟跟随,心中更是心气不平,当下几步上前,上下打量厉小寒,道:“厉姑娘,真是好大的架子呀!不过是个通房丫鬟,出入还这般大的阵势,不知情的,还以为你就是三爷的正房太太呢。你不知道吧,三爷正在说亲事呢。待三爷成亲,看你还能不能这般随意出入,还想把浮香堂的安神香归为己有?”
冯琳眼看表妹发火,心中哀叹一声,忙上前道:“阿云,厉姑娘是客人,咱们不要说太多了。五殿下一会就要出来了,你要不先看看妆容,是不是还要再精致些?”
余香云听到冯琳说五皇子,一身怒火方散去,转身对随行的丫鬟道:“拿镜子来,我看看妆容。”
眼看表妹走了,冯琳松了一口气,微笑着对小寒致歉:“阿云打小性情耿直些,厉姑娘莫要放在心上。”说着,微微打量小寒,心道难怪余香云处处针对厉小寒,这瘦马实在太过艳光四射。
余香云历来被人奉承惯了,忽而遇到这么一个比自己美丽的女子,心里自然不会舒服。
“表小姐客气了。”小寒说着,行了礼,就要进去。
冯琳却喊住了她:“厉姑娘,借一步说话。”
小寒转身,同冯琳走出了几步,阿亭阿楼在远远地看着她们。
“表小姐何事?”
冯琳温文有礼,道:“小寒姑娘,都说你制香的手艺是一流的,我想跟你切磋请教一番。不知这几日,来客院找你可好?”
小寒闻言,明白冯琳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只是想找一个合理的借口,出入客院罢了。否则,守寡之人,频繁出入外男院落,总是说不通。
小寒却不乐意做筏子,当下笑道:“表小姐如果真的要学,那我亲自过去。怎好让表小姐你亲自来呢。”
冯琳一怔,她本以为自己提出要学制香,是对瘦马的抬举,瘦马应该会同意。岂料,瘦马竟然反对?
小寒说完,又行了个礼,转身就要走。
冯琳却是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臂,靠近她耳边道:“三爷如今正在说亲,恐怕不出半年,你的主母就要入这客院来了。若是来了个厉害的,只怕厉姑娘你再无容身之处。厉姑娘该考虑下你的未来。”
小清澈的大眼睛看着她:“表小姐说怎么办?”
冯琳露出一个胸有成竹的笑容:“法子自然是有的。我乃是寡居之身,虽说承蒙姑丈姑母不弃,作为女儿养于家中,但是,终有一日,他们会老去,我总不能一直住在侯府。如今,我心慕三爷,他虽然有腿疾在身,却是光风霁月,才华横溢。不如,厉姑娘告诉我些三爷的喜好、习惯、忌讳,我若是入了盛家的门,自然你就有了容身之处。”
小寒听完,上下打量了一下冯琳,忽而哈哈大笑,笑得腰都弯了:“表小姐,你这是凭什么这么自信?这么多年,同三爷示好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可只有我一个留了下来。”
她以为这冯琳是个聪明人,结果,不过如此。前世里,盛和光究竟看上了她哪一点?就她假惺惺的笑容?还是假装柔弱的样子?
冯琳面上一阵红一阵白,又顾忌着阿亭阿楼,低声斥道:“你只是个扬州瘦马!身份低微!若是三爷迎娶公侯府家的姑娘,对方要求三爷先把你清理了,也不是没有的事!”
小寒直起身来,报以微笑:“这就不劳表小姐您操心了。至于三爷那里,你若有本事,就尽管去。”
人人都以为她是卑贱的扬州瘦马,却不知她实则乃是妙手回春的神医。除了盛和光心底不时表露出来的狠厉阴鸷以外,她无所畏惧。
作者有话要说:小寒(一拍桌子):我不伺候了!后会无期!
三爷(关上大门):不准走!
小寒美目一瞪
三爷:我来伺候!
第44章
眼看小寒丝毫不把自己放在心上,施施然离去,冯琳气得脸色发白。
盛和光院里,一应仆人,都是从西北带来的,守口如瓶。想要打听消息,并不容易。她思来想去,就想从小寒处入手。厉小寒乃是扬州瘦马,绝无可能成为当家主母。她知道,崔氏正在给盛和光说亲,好些小姐都是名门大族的女儿。
京城里,高门女儿金贵得很,成亲前处置通房,是再正常不过了。她以为厉小寒会害怕。此时,她许给扬州瘦马一点甜头,瘦马自然会心动。她完全没想到这个扬州瘦马底气这么足。竟然还敢嘲讽她!
这对于冯琳来说,简直是前所未有的耻辱!
她虽然自幼失了父母,可是在侯府里,因为自己懂得察言观色,老太太和夫人都喜欢她,比一般人家的正经小姐不知要强多少。到了外头,也是人人敬着。前头的夫家,也对她十分客气。
不成想,今日竟被这瘦马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