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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咱们这么多人,而且我看他好像真的有话想和我说。”白沁心微微一笑,“只要他肯开口,那么我也算没白来。”
众人见白沁心心意已决,也不再阻拦,未免意外,一个个严阵以待,一眼不眨死死盯着程翔的一举一动。
白沁心走了过去,手底却是轻轻一动布了个小结界,让外人只看了个之前的表相,笑说:“你想说什么?”
程翔猛然一跃而起:“自己送上门,就别怪我心狠手辣,反正我不是好人,不介意手头再多条性命。”
“是吗?”白沁心不闪不避,食指轻轻朝程翔脑门一点,那跃起的身姿就那么停在了半空,“不是想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白沁心说着掏出引魂令,打开了地狱之门,黄泉路上鬼魂纷纷回头,忙碌的鬼差跟着转头,一见是白沁心立刻跳出一人,笑嘻嘻道:“小鱼大人,这回带的谁?”
抬眸一瞧,活人?小桃子不解挠了挠头:“小鱼大人,这是个活人吧。”
“嗯,一个不知死活的活人,让他开开眼界。”
“哦,那需要小的带路吗?我正好接了一魂。”
“这倒不用,让他这么看看就好,毕竟阳寿未尽,我也懒得取他生魂去走一遭。再说了,你我又不是导游。”
“说的也是,那小的先去忙了。”
“嗯,去吧,别误了正事。”
“诶,那小的先行告退。”小桃子说着瞪了程翔一眼,一钩子拍上程翔脊背,打得他头昏眼花,“小子,老实点,敢对小鱼大人不敬,我晚上扒你窗户去。”
小桃子一走,白沁心就关了地狱之门,挑眉而笑:“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程翔肝胆俱裂,霎时想死的心都有了,谁能告诉他他经历了什么?脊背依稀作痛,冷汗涔涔,再不复之前的凶狠,在半空中连连点头:“我说、我什么都说。”
“早这样不就完了?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
“知道、知道。”
“谅你也不敢,说了也没人信,而且我家小桃子可是说了要扒你窗户的。”白沁心乐呵一笑,抬手一挥,七尺高的男人就那么轰然摔落在地。
白沁心拍了拍手,转身撤了结界,王连胜麻溜窜上前来将白沁心往身后一护:“【创建和谐家园】,他和你说了什么?”
“哦,他良心发现,和我说了声对不起。”白沁心说着回头看了眼伏在地的程翔问道,“是吧?”
程翔一个激灵,接过话茬就说:“【创建和谐家园】,对不起!”
白沁心美目一弯,看吧,她说的没错吧:“好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抬腕看表,艾玛,竟然用了半个小时,这一回自己怕是要输了,撇了撇嘴,早知道自己直接上手,何必和他浪费唇舌。
直到白沁心走出审讯室的门,众警员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程翔竟然愿意开口了?怪事。不过也是好事,这事总算可以尘埃落定了。
话分两头,百里言进了审讯室,双腿交叠而坐,也不看蓝思雨,就那么静【创建和谐家园】着,让人瞧不出他到底是来干嘛的。
百里言一来,蓝思雨的眼光就没离开过他,直勾勾盯着,带着几分迷恋、几分怨恨以及几分不甘,反正复杂得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时间可以展现出那么不同的情绪。
见百里言不语,蓝思雨一开始还真有些心存侥幸,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见对方连眼角都不曾给过自己一个,心下一凉,神智清明,没昏头。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蓝思雨自嘲一笑,自言自语道,“我怎么会喜欢上你这种人?你到底有没有心?”
“对你,没有。”百里言眉眼不抬,答得那叫一个干脆。
蓝思雨心口蓦然发堵:“我到底哪里比不上她?”
“哪都不如。”
“你……好,好,你就说你来干嘛吧。我可是受害人,别一副为人伸冤的模样,也别指望虚情假意套我什么话,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哪只眼睛瞧见他虚情假意了?百里言不耐:“真的不说?”
“没什么好说的。”反正程翔已经认罪了,火烧不到她身上。
百里言也不废话,直接掐了个指决道:“坦白从宽。”
外人眼里,此刻的百里言目光凉凉、不怒自威,便是大老爷们也忍不住双腿打颤,这男人好强的气场,被这种人给盯上,能坚持几分钟?
众人刚这么一想,便听蓝思雨转性般如竹筒倒豆子般将所有一切供认不讳,整个过程不过短短几分钟,讶然之余只听百里言说:“还不记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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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何伤及无辜?”百里言虽没悲天悯人的心,可因为白沁心一个人累及那么多无辜,无疑是在坏白沁心的功德,这一点他无法释怀。
蓝思雨目光呆滞,宛如被催眠了般开口,但言语里的恨意却一丝不少:“片场的人都知道我和白沁心不合,我要做得太明显不是明摆着给人话柄?声东击西我也会,多几个目标怀疑不到我身上。反正那些人也没事,小打小闹而已……”
“两名工作人员因你险些丧命也是小打小闹?”那两名中毒者要不是白沁心当机立断做了处理,早一命归西了。
“这怪不到我身上,是他们自己运气不好。”蓝思雨毫无悔意,似乎人命在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听得做笔录的警员险些失控,要不是看她是个女人,而自己又是警务人员不可随意动手,真想一巴掌忽悠过去。这时蓝思雨继续说,“而且孙乔和莫昕宇对白沁心很有敌意,片场里小动作不断,我多制造几个动乱矛头自然就到了他们身上,让他们两败俱伤多好。”
哇!这女人可真够狠毒的,不过终究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下半辈子就在牢里去反省吧。
一切交代完毕,百里言起身,蓝思雨那浑浊的双眼终于转向清明,只听一语:“都记好了吧?”
“嗯,白纸黑字一目了然。”这一回还真不费吹灰之力,不由抬头仰慕看向百里言,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只亮了个相,对方之前的一赖到底马上翻盘,厉害啊厉害。
蓝思雨有些云里雾里,她都说什么了?什么白纸黑字?心下忽然惴惴不安,一把夺过警员手里的笔记,这一看就愣住了,她竟然都招了?什么时候的事?
“不不不,我没说,我什么都没说,不,我不知道,不管我的事,都是程翔自作主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行了,装疯卖傻个什么劲?所有人都听见了,一切记录在案,有什么话就对法官说吧。”警员夺过记录本,小心抱在怀里,可别给他弄破了。
“不不不,这不可能,我怎么会……”蓝思雨猛然收声,发疯般拽着自己的头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刑讯逼供,我要告你们……”
“刑讯逼供?小姐,看看你自己,好端端的别胡乱污蔑,罪加一等……”
蓝思雨眸光一凛,猛然低头朝桌面撞去,登时额头破皮,起了个大包,笑道:“这就是证据!”
众人大跌眼镜,这女人可真狠,竟然来这招?警员抽了抽嘴角,指了指墙角的监控:“那什么,都录着呢啊,别给我们泼脏水。”
蓝思雨忽然勾唇一笑,就势浑身一抖,发羊角风似地往地上一滚:“救、救命……”
纵然知道蓝思雨有做戏的成分,可警员们也不能不管不顾,万一人家真是有病呢?刚要上前,百里言率先走了上去,低头瞅了眼不顾形象装疯卖傻的蓝思雨,蹲下身子轻言一句:“嗯,精神有恙,脑子不错。需要我给你请律师吗?”
蓝思雨登时眸光一亮,他终究还是是于心不忍的,不由点了点头。
“很好,继续保持。”百里言唇角一勾,起身道,“抬出去。”
也就是真的有病咯?众警员不敢耽搁,马上将人给抬了出去。蓝思雨转头而望,他说要给自己请律师,也就是说自己最终会全身而退咯,有了这个想法,眼神再次转而痴迷,他是在意自己的,今天来就是做做样子,目的是为了救她脱离苦海。
百里言踱出审讯间,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蓝思雨,做戏做全套,可别枉费了他一番心血。
当白沁心步出审讯间的门时,百里言早已斜倚门口等了半晌,抬眸笑道:“完事了?”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十分钟吧。”
“……”这么快,这次还真是输了个彻底,白沁心白了百里言一眼,问,“她有说为何伤及无辜没?”
百里言轻笑一声:“脑子有病。”
烦心事还是交给他吧,百里言说着牵起白沁心的手:“吃饭去。”
“喂喂喂,拉拉扯扯干什么?这里是警局……”
百里言牢牢牵住白沁心的手,闲庭信步:“你若不动何来拉扯?夫人,都看着呢。”
“……”白沁心霎时无语,你还知道有人看着啊?可一听这话再不好乱动,头一甩,神情自若抬步而行,只是手底不由使了几分暗劲,我捏死你。
“嗯,力道正好。原来夫人对【创建和谐家园】颇有心得,为夫的福气。”
你丫的,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
“小颜子和瑶瑶呢?”
“我让她们先走了,片场那边总得有人打点。”
“你倒是会使唤人。”
“那不是她们的本分吗?”
“与你何干?”
“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能不能不接话?”
“夫人问话,为夫不敢不答。”
“那我让你闭嘴,现在、立刻、马上。”
百里言含笑而望,当真不再多说一言,牵着白沁心的手上了车。
“果子,我想哭。”怎么对上他自己无往不利的利嘴就成了摆设呢?
“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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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他有理。”
“我是女人,女人从来就不需要听道理……”
“那你想听什么?”不若本尊也学学?
“我想听……”白沁心忽然一愣,她想听什么?烦躁甩了甩头,“我什么都不想听。”
人参果打开面板,敲了几个大字,上书:女人喜欢听男人说什么?
一切尘埃落定,蓝思雨作为主谋的罪证已坐实,开庭受审百里言当真给她请了最好的律师,给出精神异常的坚定报告,官司打得很顺利,蓝思雨庆幸之余却被送上了医护车。
“你们要干什么?带我去哪里?”
其中一个医护人员目光凉凉:“你不是精神失常吗?当然去你该去的地方。”
“不,我没病,我不要去精神病院,你们放开我。”蓝思雨挣扎着大喊大叫,“百里言、百里言你在哪里?我没病,你知道我没病,你快出来和他们说,我不要……”
不等话说完,医护人员直接一针管狠狠戳入蓝思雨手臂,不消半刻,吵闹的声音渐消,总算安静了。
看着昏睡过去的蓝思雨,李逸风摘下了口罩:“早消停不就完了?非得我动用非常手段,真是闹腾得慌。”
等到蓝思雨醒来的时候,身处一间四壁软绵的白色小屋,手脚被缚躺在床上,转了转眼珠发现自己动弹不得,霎时惊出一身冷汗。
“醒了?”
一道清越的男声起,往日这声音在耳里如同天籁之音,可此刻蓝思雨却一点不觉得悦耳动听,目光转向声源处,赫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不是百里言又是谁?
百里言懒洋洋坐在床对面的椅子上,正低头看着报纸,察觉到看来的目光,微微抬眸。
“百里言,你……你是来带我出去的对吧?是不是,啊?”尽管觉得自己这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可残存的侥幸还是让她将眼前的男人当做了救命稻草,一个激动就从床上滚了下来。
百里言翻了页报纸,眸中一片清冷之光:“看来脑子还不太清醒。”
“不,我很清醒,我没病,真的没病。百里言你救救我,现在也只有你能救我了,我求求你。”
“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