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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明说不就好了!明明知道,却不跟我讲清楚,你就是蛮不讲理!”刘小梅用脚狠狠地蹬了一下地面。
胡明明张了张嘴,最后气鼓鼓地转过头。
方菲开始听得云山雾罩,明白后有些发笑。这点事情也值得吵得不可开交?“你再去摘一些不就好了?”
“哎呀,丢死人了,我哪里还有脸再去!”刘小梅捂着脸,“这下我成了全岛的笑话了!”
“我们不会嘲笑落后的同志,你说话注意言辞。”胡明明立刻捍卫自己的立场。
“哼!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刘小梅气得站了起来。
“你的东西放在这里,自己拿回去!”胡明明也生气了,将东西放在地上,转身就走了。
“犯了错,说都不能说两句?还真以为我是好欺负的!”刘小梅嘟囔两句,气得又坐下了。
“好了,明天早上你起来早点去摘,不就没人看见了?”方菲知道刘小梅爱面子,但也知道她心疼的是不能再去菜园了。
“对,对,这是个好主意!”刘小梅又乐了,腾地站了起来。“菲菲,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对了,你明天跟我一起去,还是让我帮你带点?”
“我们一起吧,我还得摘些菜。”方菲沉吟道,“你怎么不买些米面,自己单独做饭?”
“算了,在食堂我好歹还能混个半饱。自己做,同样的钱估计只能喝米汤,别说荤腥了!”刘小梅深深地叹口气,非常忧伤。
方菲震惊,这家伙到底是有多能吃?按理说也工作一年了,还有退役费,难道饭都不敢吃饱?
“我能养活自己。”刘小梅像是看穿了方菲的疑问,“不过,我下面还有三个妹妹,一个弟弟。我爸妈都是普通工人,我得省出钱来寄回家。而且为了这次我能来岛上,家里也花了不少钱,这都是我要还的。”
方菲叹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刘小梅穿来穿去都是那两件泛白的褂子、黑色的裤子,脚上的球鞋也打了补丁。
见方菲沉默不语,刘小梅笑了起来。“嗨,这有啥啊,我们那里乡下还有一家十几个孩子的呢。我们家还算不错的,而且孩子都生在计划生育严打之前,没有被抄家,爸妈也没丢工作。再说我是家里的老大,供弟弟妹妹上学理所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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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菲是独生子女,一向很羡慕有兄弟姐妹的人。如今看到刘小梅为了给弟妹省钱,自己宁愿挨饿,却没有丝毫抱怨,心中更是高看这个不起眼的姑娘。
而且胡明明这两天来送东西,并没有避讳人,昨晚自己倒垃圾,里面还有鸡骨头和虾皮。刘小梅只是看了一眼,就扭过头,也什么都没问,足以说明她是一个有骨气的人。
“你很不错。”方菲衷心地说,“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放心吧。”是啊,九十年代的祖国发展可是日新月异呢。何况刘小梅家是在省城,不是偏远乡村。
“嘿嘿,我也是这样认为的。我爸妈也是宁愿饿着肚子,也要让弟妹们读书,一切向前看,我都是像他们学习的。”刘小梅非常自豪。
那个年代,普通工薪家庭能够有这样的认知,非常难得。方菲不由得好奇起原主的家庭。
为了不引起怀疑,她一直忍着没有打听这个方菲的身世。但听刘小梅话里话外,她也来自京城。只是不晓得是否还是独生子女。
“菲菲,我们回去吧。梁医生跟王医生在食堂跟人下棋呢。”刘小梅拎起东西。“对了,这些东西你需要吗?也不知道那个人怎么就送来一份,我分你一半吧!”
“不用,我有。”方菲笑道。
“你看,我都24了,比你大两岁,却需要你来关照我。哎,我其实一直都很独立的,只是突然到了这里,一时还适应不了。菲菲,你可不能嫌弃我啊!”刘小梅在前面走着,乐呵呵地道。
方菲默默跟着,心里却又是一惊。自己明明已经28岁了啊!这个方菲才……22岁?
怪不得她照镜子觉得皮肤好很多,即使不贴面膜也觉得水嫩嫩。她还以为是因为休息得好,又无所事事。原来是年轻了六岁。
回到屋里,方菲又迫不及待地照了镜子。
的确,这张脸是要稚嫩很多,自己居然没看出来。这……可她确定这就是自己啊,绝不是那个方菲的身子。算了,奇怪的事情已经很多,不差这一件。
接下来的三天,极其无聊。除了每天早晨六点跟着刘小梅一起去菜园摘菜,方菲几乎都窝在家里看书。
办公室没什么好待的,主要还是梁石那双眼睛总是乱瞟,惹得方菲恨不得扇他一巴掌。天气这么热,她也不愿意穿长裤,干脆就不出门。
好在后天家属就要进岛。听刘小梅说,梁石和王伟国的老婆孩子也会来。如此,估计那个梁石也会收敛点。
方菲对于这种像苍蝇一样不自重的老男人是一点好感都没有。说他出格吧,人家又没有实际行动也没有言语的挑衅,而且都是同事,你也不能一棒子打死。
她打定主意,等陆守时将器材都买了回来,就将这间办公室改成待产室,平时也用不着,那就不必再跟对面的人挨着了。自己的办公室就往东挪,落个清净。
第二天早晨七点多,陆守时就开着一辆军绿色的卡车驶进了卫生所。方菲正在办公室看书,赶紧走了出来。
从卡车后面下来五位年轻的战士,看见方菲,都红了脸,声音却很响亮。“方医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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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菲看到车上都是医用器材,微笑着点头,“你们好!”
“东西我都买回来了。你看着让他们搬。”陆守时说道。
方菲也不客气,“我这间办公室离厕所和大门都近,用来做待产室吧。麻烦帅哥们帮忙先将里面的东西搬出来。”
“叫同志就好。”陆守时听到这新潮的称呼,脸色一黑。
方菲有些。在新世纪,帅哥就跟大哥大爷一样,是很寻常的称呼。这里却不行,自己怎么随口就说出来呢?她从善如流地重新喊了一遍,“那就麻烦同志们了。”
战士们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不辛苦,为人民服务!”
方菲自然知道这个为人民服务指的是全海岛的人,当下落落大方地指挥着大家将办公室改到了第四间。
产房隔壁是检查室,方便做b超和心电图,再隔壁是化验室。这两排平房共有12个房间,除了设置一间库房,一间盥洗、消毒室,方菲计划还得留出一间,作为夜里值班休息用。如此,只剩下四个房间用来当病房。
陆守时依据要求,买了一堆厚布窗帘回来。刘小梅跟老王、老梁的任务,就是在各个房间,安装好窗帘。经过一上午的忙碌,总算将东西归置妥当。
方菲早就料到这个年代仪器的落后,但查看了一番,觉得能达到基本的要求,还是很满意的。怪不得陆守时全程冷静,原来是不怕她挑毛病。
到了中午,其他三个人跟着战士们一起去食堂,陆守时却没走,跟着她去了办公室。
方菲也没在意,因为她还有话要说。“具体来岛有多【创建和谐家园】女、儿童,都统计了吗?”
“差不多一千人。”陆守时也不能给出准确的数字。
“这么多吗?”方菲感觉压力有些大。“如此的话,恐怕还得一两位护士。虽然可能平时没有事情,但光顺产就得至少两个人。”
“这个没问题。到时候看谁家的姑娘愿意来卫生所,你帮着训练两名出来就行。”陆守时不以为意。
方菲晕了,这也成?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这梁医生、王医生恐怕也不是专业出身吧?”看他们对这些器械一无所知、漠不关心的样子,就能知道七七八八。
“对,他们是退伍兵,多少识些字,能看懂药品说明书。”陆守时也不隐瞒。“之前岛上都是些战士,很少生病,卫生所也形同虚设。”
方菲郁闷地点头。“那他们如今能做什么呢?”
“能做什么做什么吧,你也可以训练他们当男护士。”陆守时回答得非常爽快。
看到方菲一脸茫然,他又解释道,“过两天还会来一名男医生,主要负责男病号,毕竟男女有别,你们女孩子多少有些不方便。”
方菲了然。如此也好,毕竟这个时代观念还是很保守的。而且人手不够,让她去伺候那些大老爷们,还真有些膈应。比如,某一天梁石生病了,她就没那个兴趣给他看病。
倒不是她到了这里突然降低对自己的职业要求,没有医德了。没有一个强大而神圣的工作环境,谁还能那么高尚呢?如果不是人命关天的事情,她还真不会上赶着给自己找不痛快。
然后,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的工资怎么算,来这里看病,收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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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不收费还真是个问题。陆守时也考虑到了,却一直没有头绪。
他正要开口,胡明明一头大汗跑了进来。
“团长好,方医生好!”胡明明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后,对着陆守时行了一个军礼,气都没喘匀,转身又跑了。
方菲看到桌子上一堆菜蔬,还有两个密封的饭盒,不解地抬头看着陆守时。
“那个,过了饭点,我在你这凑合吃一口吧。”陆守时摸摸鼻子,一本正经地睁着眼睛说瞎话。
午饭从十一点半到一点半,现在才十二点。方菲看了看手表,不明白陆守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这……我听胡明明说你这三天都吃的菜蔬,营养跟不上怎么行?”陆守时被方菲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得不自在,不由得道出了实情。“再说,我……我也没钱去吃饭了。”
这下轮到方菲不自在了。自己没有钱去买肉,有些菜吃已经不错,没想到都被胡明明看在眼里。只是,陆守时说他也没钱了是怎么回事?难道来蹭饭的?
突然,方菲心中有了一个猜测。不会吧?“你……这些器材和药都是你出钱买的?”
陆守时抿抿唇,没有说话。
还真是!这得多少钱啊!!!方菲不晓得说什么好了!她早晨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心里还在想,怎么会这么快,不是说资金紧张吗?她以为是梁石故意说的。
方菲肚子也饿了,见陆守时沉着脸,自己拎起东西,“走,先回去做饭吧。”
陆守时刚才是在反思,自己这样做是不是太冒进了。毕竟,这个岛不是他一个人说了算,做什么事情都得向上级汇报。
然而方菲提的那些条件,不说有些根本不会被批准,就算走程序,也得一两个月。可是家属马上就要进岛,听说还有三四名孕妇。
情况随时都有可能发生,他觉得方菲说得有道理,而自己手上这些年正好立功得了不少奖励,工资也都没花,就自作主张掏了腰包。
事虽然是好事,但擅自行动不利于团结,估计回去要挨批了。陆守时咧咧嘴,接过方菲手里的东西,跟在她身后。
方菲开了门,盯着陆守时换了拖鞋。上次这家伙一脚泥巴闯了进来,她也没好意思让他再换鞋,结果拖了一小时的地。
“你自己洗手泡茶,我去做饭。”方菲很少与人寒暄和客气,说话很直接。
陆守时倒也觉得舒服。他也不喜欢礼节繁重和客套。这也是他为什么肯一次次跟方菲打交道,还直接厚脸皮来蹭饭。
打开比上次大些的饭盒,方菲惊讶地发现,除了一块五花肉,还有六只很肥的梭子蟹。看来,这家伙来蹭饭,是一早就打算好的。
五花肉红烧,梭子蟹一半清蒸、一半炝炒,蒜拍黄瓜、清炒油麦菜,紫菜蛋花汤。方菲确定好要做的菜品,开始有条不紊地忙活起来。
陆守时没有老实在在地沙发上坐着,喝了三杯茶后闻见香味,忍不住站在厨房门口。虽然身姿像门神,表情却跟等饭吃的孩子没两样。
“你还没跟我说工资多少,什么时候发呢?”方菲随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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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一个月八十,每月一号发,逢年过节还有福利和津贴。”陆守时答道。
八十?听这口气,莫非还挺不错?方菲腹诽了下,没说什么。她也不清楚这时候物价是多少,同行的工资水平如何,不好下评判。
“那护士呢?”方菲知道刘小梅没胆量问,却天天在念叨。
“五十。”陆守时回答得很简洁。
也差不了多少,方菲点点头,反正都不是很多。
陆守时知道方菲看不上这点工资,但这已经跟正规的省级医院差不多了。他见方菲没有什么表情,就转移了话题,“看病收费的问题,你怎么看?”
“哦,我觉得多少还是要收点。”方菲毫不含糊,“一来,购买药品和维修、更新设备都需要钱。二来每个人的病情不一样,治疗的难易程度也不同。如果都免费,又怎么能体现得出医生和护士的辛苦和价值?”
“行,具体收费标准你看着来吧,能基本回本就成。反正这也是一项长期的任务,一直免费也行不通。”陆守时点点头。
“我来定?”方菲有些懵。这怎么定?
“我回头将药品价格清单给你一份,你做参考。”陆守时解释。
“如此,还得设一个财务处,有专人管理才行。”方菲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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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菲也觉得王伟国这个人话不多,却很实在,就点点头。“那就让老梁来负责药房吧,两人还可以互相监督。”
陆守时挑眉。这小姑娘思路不错嘛。
“既然是一个机构,就得分工到位、职责明确。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运转起来才能不出乱子。”方菲以为陆守时不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