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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遇残》-第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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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轮到魏进例行公事地发问了,他顶了顶牙槽,展开手中的纸,痞笑道:“姓名。”

        衣末捏了捏衣角,瞥见屏风上迎雪绽放的花骨朵,抬手答道:【韩梅。】

        魏进又道:“籍贯。”

        衣末这次顿了一下,然后选了一处既跟真正的祖籍搭不上边,又跟现在居住的地方相隔十万八千里的地方,回道:【湖北十堰。】

        “倒是个好地方。”魏进将纸张反手背到了身后,这次没有继续往下问,而是说:“既是在十堰长大,姑娘应该知道,十堰是个旅游胜地,那处有哪些旅游景点,又有何种特产,姑娘可否具体说一说啊?”

        衣末抬起脸,透过屏风,看向魏进,比划道:【十堰多山,景点自然以山景为主,最出名的,莫过于武当。至于特产……】

        略顿,衣末微微一笑,想起几年前福利院组织的武当山三日游,从容答道:【十堰那边芡实糕有很多,也产核桃,如果你喜欢的话,网上超市都有得卖的,不妨日后多留意一些。】

        回答得滴水不露,倒叫问话之人咋了舌头。魏进再难笑出来,沉着脸将背到身后的纸张又摊开在前,继续例行公事,问着后面的问题。

        无非是些生平履历,尤其细致地问了一些关于嗓子的问题。比如年少时居于何处,可曾遇见过什么奇怪的人事,嗓子何时哑的,这几年又住在哪里,在哪里工作。

        衣末都一一答了,自然是真真假假混淆视听,可模样却甚是恳切,还带着几分畏惧。魏进见了,最后也没怎么起疑,看过一眼椅上坐着的人影之后,再次收了纸,说道:“最后一个问题,关于前夜的场景,你……看清了多少?”

        问至此处,衣末悬着的心终于落下大半,总算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人做那么多,又问那么多,真真正正想要知道的,是这个。

        她难得如实地答了,说:【那夜太黑了,还下着雨,我什么都没看清楚。】

        魏进:“当真?”

        衣末这次没再用手语老师,直接冲着屏风另一侧一站一坐的两个人影,认真点了点头。

        之后,便无一人再出声,书房里静悄悄的,只余身旁的一炷檀香,烟烟袅袅地燃着。

        如此不知过了多久,久到衣末都要以为,与她对立而坐的那位“爷”是睡过去了的时候,门外又匆匆进来一人。

        那人先对着那位“爷”躬身作了一礼,而后才将一份文件双手奉上,递到了那位“爷”的面前。

        衣末眼皮没来由地一跳,眼睛茫然地看着那份文件,又瞅向屏风一旁,一直给她翻译着手势的手语老师。

        手语老师自然对衣末的询问视而不见,依旧微微笑着。

        只不过笑着笑着,忽地神情一凝,手语老师立马低下头去,扑通一声,朝屏风那侧坐着的那位爷跪了下去。

        不仅手语老师跪下,连并着室内五六个仆人也跟着一并跪了。他们的表情是如出一辙的恐惧,身体甚至隐隐发着抖,还没等衣末搞清楚状况,只见那位爷紧捏着资料,猛地从木椅上站起身,仅仅大跨一步,人便立在屏风正前,隔着一层轻薄的纱布,直直盯着衣末所坐着的方向。

        衣末面色瞬间惨白开来,双手紧紧握着椅沿,仿佛被死神凝视着一般,一动都不能再动。

        他好像……生气了。

      第4章 缘起 “她怕我。”

        衣末全部的恐惧都写在了脸上,她虽生得心思玲珑,却胆子极小,从小到大,每经受吓,无不是脸色煞白、全身僵硬的憨怂模样。

        衣末一向羞恼自己的这翻憨怂模样,从未想到会有一天,正是她这不经吓的神态,倒让对方瞬间消了几分怒气。

        隔着一扇屏风,沈辞一动不动地望着椅子上僵硬坐着的人影。

        她的睫毛很长很长,光影打照在屏风之上,正一颤又一颤地上下扫着。她看起来好像很害怕他,可自始至终却是安静着的,不求饶,甚至连抗争和逃跑都不会,像只待宰的小羔羊。

        明明这么胆小,竟然还敢在他面前撒谎。

        哼。

        沈辞心里默了默,终是没再往前,隔着眼前的那扇屏风,雾里看花一般地又将对面的人影瞧了好一阵,最后才移开视线,转身开去,由一众仆人簇拥着离开了书房。

        那一边,衣末最后依稀看清的,是男人的一个背影。他的身形很高,足足比身旁的人高了一整个头,只是那走路的姿势……

        未及衣末多想,魏进绕过绣梅屏风,慢步踏至她的跟前站定。

        衣末此刻的身子还是僵着的,魏进一走过来,她便立马断了原先的疑惑,眼珠子开始惊恐地盯着魏进,想要动弹,却是四肢无力,挪不开一丝一毫。

        魏进也就那样安静地盯着女人看。因为逆着光,他五官的轮廓被勾勒得深刻无比,尤其是横着鼻梁而下的那道陈年刀疤,更被光线渲染得恐怖至极。

        他知道自己此刻在女人眼里是种怎样的一种形象,见衣末眼神里的惊恐又深一份,他无声勾了勾唇,而后倾下身,哪怕距离靠得极尽,根本不需要俯视,却还是下垂着眼皮,打量着衣末姣好的脸蛋,说道:“我们爷平日里最厌恶的,你知道是什么么?”

        衣末不敢作答。

        魏进皮笑肉不笑,自问自答说:“是欺骗。”顿了一顿,又说:“我奉劝一句,你若是想要平安离开此处,还请日后不要自作聪明。”

        言至于此,魏进将手中的资料轻轻拍在衣末身前的案桌上,而后直起身,没再多看衣末一眼,头也不回地走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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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魏进离开良久,衣末才有了一丝反应,紧捂着不断乱跳的胸口,大口换着气。

        她刚刚被逼出了一身猛汗,身旁照料的女仆见了,连忙寻了一条羊绒小毯,帮她盖在身上,防止冻着。

        衣末却无暇顾及这些,意识回笼之后,便立马将注意力移到了案桌上的那份资料上面。

        轻薄的几张A4纸,却事无巨细地记录着她所有的一切。

        姓名、身高、年龄、祖籍,目前居住地在哪,工作单位又在哪,有多少还在走动的亲友,教育经历又是几何……

        衣末当晚便生了一场大病,医生说是感染风寒,发了烧,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这是怕的。

        她开始变得极度收敛,没得允许,连房门都不迈出一步,顺从得就像一只被驯服的布偶猫。

        那人自从那一次交谈之后,便没再出现过,只有医生和仆从日日围在衣末身边,悉心照料着她的身体和起居。

        而这场风寒,一染就是整整半个月。

        半个月后,天气开始回暖,衣末跟着大病初愈。许是那人有什么大喜事,衣末头一次得到应允,可以去外面的花园里走走,散散心。

        她自是顺从的,由仆人引着去到别墅花园,一边逛,一边细心留意着别墅周遭的蜿蜒小路。

        她还是惦记着逃出去,离那个奇怪又恐怖的男人远远的,重新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里去。

        半山别墅靠海,虽然已经开春,但海风一吹,没过多久气温便又冷了下来。衣末身体才刚恢复,没走两圈,便有些乏了般的用手撑了撑额头。身后的仆人见状,立马搬了一张藤椅过来,让她坐下休息。

        衣末却摇了摇头,打量一圈,最后指着地势稍高的一处园景,比划说:【还是去那边坐吧,那边风景好,眼界开阔些。】

        眼界开阔,自然望得更远。

        仆人们不懂衣末的心思,只记得主子的吩咐,务必要看好她,照料好她,见她没有过分的要求,自然恭谨回道:“是。”

        一行人便这样浩浩荡荡地朝着高处走了去。无人察觉,他们在做这些的时候,有一人正负手站在比她们还要高的大楼内,透着落地窗,默默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走到高处之后,衣末挑了棵离瞭望台边缘最近的桃树旁站定。

        瞭望台大小有百十来平米,脚下稍低的地势延伸开的,是一片正绽放着花朵的桃花林。桃林再远一些,是一道低矮的灌植屏障,再其后,是茫茫无际的沙滩和大海。

        衣末看着看着就眯起了眼睛,许是真的累了,便收回视线,倚靠着藤椅坐下,开始仰头细细欣赏着桃树枝上开得正盛的粉色桃花。

        一人一树,一坐一立,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通通静谧得不像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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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见沈辞站在窗旁将远处的女人打量许久,一旁的魏进止不住轻声提醒了句:“您已经这样站着很久了,也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可能因为在家中修养的缘故,沈辞这一天并没有穿戴假肢。魏进说完,他微微侧身回头,右腿空悬的裤管跟着晃了晃。

        魏进以为沈辞这是听进去他的话了,正要给沈辞搬凳子,却又见他刚刚移开的眸子落在了女人的身上,自言自语一般,轻声说:“你说,她在看什么呢?”

        “啊?”魏进没太听清楚,跟着沈辞一起望向瞭望台的方向,反应了一阵,才说:“哦!衣姑娘自然是在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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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进跟着不再说话,只是点点头,跟着主子一起安静地站着。

        他早已习惯了主子的这种沉默。

        早在十一年前,沈家家变的那一年,主子就变成这样了。

        那个时候,沈辞可以连着一整个月都不跟人说一句话,哪怕沈家的长辈们过来关心他,他也是那样沉默着,什么也不问,什么也不答,只知道日日沐浴更衣之后,前往沈氏祠堂,跪着替惨死的父母和弟弟守灵。

        大家都以为沈辞那时候只是沉浸在家变的阴影中没有走出来,直到半年之后,沈氏一族决定将大当家之位传给沈辞,而他的叔叔沈淮南只是继续做二当家,从旁辅佐,大家才忍不住惊叹,原来这只是一步棋,是那位年仅十七岁的少年所上演的一场苦肉计。

        桃花开了又谢,谢了又红。魏进不管那是不是主子的苦肉计,他只看到,那么多年过去,曾经的稚嫩少年已然羽翼丰满,话语却依旧少得可怜,大家都怕他,怕他突然开口,更怕他笑。

        魏进有时候也怕他,却跟其他人不同。他怕他困在自己的世界里,就比如现在。

        两人一前一后在落地窗前安静地站了好一阵,当魏进转身打算继续为他搬凳子的时候,突然又听到他说:“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把她困在这里多久了?”

        魏进如实说:“已经十七天了。”

        “这么久了?”沈辞皱眉,觉得有些意外。

        “额,这个嘛……”魏进欲言又止。

        其实他想到的是,这已经不是他们第一次这样做了,几年前那找错了的哑女,也在这半山别墅住了大半个月,只不过那位是心甘情愿留下来的,甚至谎话连篇,满门心思想要攀上豪门,而如今这位却是实实在在被他们强困在此,虽然初衷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但其实这么多天过去,完全够他们去抹平痕迹,于理于法,他们目前的所作所为都说不过去。唯一能够解释得通的,就是他们的爷,这次又动了心思,以为自己找到了十一年以前曾经救过自己一命的小哑女。

        魏进可不敢多嘴提那件事,一番欲言又止之后,索性半个屁都没蹦出来,闷声继续守在沈辞的一侧。

        沈辞见魏进没应答,回过头,又见魏进那副表情,难得多话,追问道:“你也觉得久了,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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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辞闭了闭眼,沉默几秒,才叹了口气,说:“罢了,再过一阵子,就寻个机会,把她放了。”

        魏进这才插了一句嘴,直起身问:“爷想要寻个什么样的机会?”

        “随便。”沈辞淡淡应了句,于他而言,意外、假死、逃跑都差不多,不过掩人耳目的伎俩罢了,他真正在乎的,是将衣末放走之后,她的安全问题。于是他问道:“沈淮南安插在我们身边的眼线,清理得怎么样了?”

        听见“沈淮南”这个名字,魏进正色回道:“还差几个,不过已经摸索得差不多了。”

        “速战速决。”

        “是。”

        叮嘱完正事,沈辞转了个身,神态又恢复成了之前的淡漠模样。

        他的视线再次投向落地窗外,彼时外面好像起了风,过了足足五分钟,才有仆人拿来羊绒披肩,不疾不徐地盖在女人的肩上。

        沈辞双眼微微一凝。

        魏进不知所以,在旁等了一会,见主子无意再吩咐其他的事情,终于转身搬来一张檀木椅凳,靠放在落地窗一角之后,悄悄退出了书房。

        这天与往日并无不同。可是当晚,毫无半分征兆的,沈辞进了衣末的卧房。

        待在衣末身旁伺候的仆人们见到沈辞,无不面露惊讶,不过到底平日里训练有素,他们很快恢复平静,快速做完手头的事情,又将热水、换洗衣物等东西准备妥当之后,便纷纷退下,只留一个中年女仆在门外候着,以备主子不时传唤。

        魏进很快也知道了这件事,初闻时觉得异常诧异,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正常无比。

        主子都二十八岁了,不好女色是真,血气方刚却也是不争的事实。况且对方还是那心心念念了好多年的救命恩人,主子要以身相许,可谓是水到渠成哈哈哈。

        笑着笑着,魏进好奇的步伐不知不觉便走到了衣末的房前。看见门外候着的女仆,又瞅了瞅紧闭着的房门,他挥了挥手,示意让她退了,不要打扰主子的好事。

        女仆战战兢兢,得了命令,连忙屈膝,快步退了下去。

        魏进跟着想要悄无声息地离开,可刚转身,原先紧闭着的房门突然被打开。魏进回头,刚好瞧见沈辞站在门口,一手紧握着门把手,求助似的盯着他看。

        魏进:“……”

        他在回廊走道处蹭了蹭,踌躇两秒,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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