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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猜到是我给我妈打了电话后,我妈不放心我自己一个人,特意打电话找了易行简帮忙。
但易行简来得太快,仿佛从未离开。
易行简将手放在我额上探了探温,帮我拉好被子,半响才接我的话。
“你把我气疯了,我还在楼下的便利店里苦思冥想怎么让你哄哄我,自然不会走。”
他的语气中似乎包含着无奈的宠溺,我觉得很不真切,迷迷糊糊反驳:“明明是你,你做的事很容易让人混乱……”
“那你混乱了吗?”
我苦笑说:“我不敢。”
易行简循循善诱,“为什么不敢?”
我的意识已愈发沉了,“怕再被你冷冷质问,就像高考那年……”
“你问我,‘夏峤一,你没有自己的人生吗?’,你知道吗?那瞬间……”我用所剩不多清醒思考了一下,嗓音苦涩:“我觉得我是个糟糕透顶的人,而与你走过的日子里,很多瞬间,我在你面前都感觉,黯然失色……”
说到最后,我的意识彻底沉寂,沉沉睡去。
13.
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我醒来时浑身酸痛,太阳穴闷闷钝痛。
幸好烧已退了大半,但还在低烧。
我状态有些茫然,出去看了一圈,家里没人,易行简已经走了。
我只觉得头更疼了,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翻出手机看外卖,刚准备下单,大门的密码锁却传来了正在输入密码的提示音。
我有些警惕地抬头看去,便见到身形修长,一身黑衣的易行简提着东西从外面进来。
他看到我,本来紧绷的脸色瞬间挂上一抹笑意,“你醒啦。”
原来他没走,我鼻子莫名酸了一下。
易行简走过来将东西放到桌上,主动解释:“我怕回来吵到你,所以向阿姨问了密码。”
他难得展现的分寸感,让我有些我意外,不知如何接话。
“先量体温。”
易行简并不在意,自顾自想去找体温计。
“我量过了。”我赶紧开口拦他,“37.3,等下再吃点药应该就没事了。”
“这么自觉。”易行简走回来,拆开他带回来的袋子,“那我们吃东西。”
“外面有点堵车,幸好粥还热着。”
他事无巨细地将粥打开放到我面前,顺便放上一个勺子。
我看了眼热粥,拿起勺子吃了一口,眸子一亮不太确信问,“这是我们学校门口的那家?”
易行简轻笑,“嗯,老板居然还认得我。”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思绪开始乱了。
中学时期我一直住校,因为我家离学校差不多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
而在校时因学校食堂不合我口味,学校门口这家符合我口味的早餐店便成了我解决早餐的首选。
易行简家离学校近,那时他住家里,但他似乎很少在家吃早餐,因为那时我总能在这家早餐店遇到他。
每次遇上,我都缠着他拼桌。
久而久之,我们便像是约好一般,总是在固定的时间出现在早餐店一起吃早餐,这早餐店算是承载了我和易行简人生一段重要的回忆。
毕业后,离得远,我就再没有去吃过。
如今易行简煞费苦心买来,他又是何种心境?
我越想越乱,不禁小心翼翼感叹:“易行简,你今天很不对劲。”
没道理啊,骚包恶劣如易行简,怎么一夜之间变得这么‘和蔼可亲’。
易行简墨眸染上笑意,拿起筷子轻敲了一下我的头,“我平时是对你多坏?”
“反正不太好。”
“没良心的,举例证明一下。”
我摇摇头,握着勺子大言不惭,“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易行简挑眉看我,“一朝不打,上房揭瓦?”
我懒得与他斗嘴,尽管生病嘴里寡味,但阔别已久的熟悉味道还是让我食欲大开,只想专心干饭。
易行简也没再说话,我们俩难得安静平和得一起吃了顿饭。
饭后,我吃完药,懒懒缩在沙发里补除夕没看的春晚,顺便吃着易行简剥好的糖炒栗子,看着小品笑得不顾形象。
易行简坐在旁边,静静等我看完,才说:“峤一,我们谈谈。”
易行简说得很正式,我有点紧张。
坐直了身,“谈什么?”
“我们。”
我心口一震,刚想说话,门铃却响了。
14.
我们被打断,易行简只好先去开门。
大门打开,陆期拿着一大堆年货站在门口,脸上是灿烂至极的笑容,“峤一,新年快……乐…”
陆期突然过来,气氛顿时染上些诡异的尴尬。
我看他在门口与易行简你来我往虚假问候,又大抵猜到了他来的原因,不禁有些头昏脑涨。
得知我病了,陆期慌张走过来,神色懊悔,“昨晚我就在附近,本来要过来看看,可没打通你的电话。”
“早知道我就该直接过来。”
我还没来的及接话,一旁的易行简声音温凉:“她没事,有我在照顾。”
陆期看向易行简,眸色微沉,面色僵硬了刹那,又笑得明朗,“那真是给你添麻烦了,谢谢你照顾峤一。”
易行简瞬间面容紧绷蒙上一层冷硬,“这话你说,不合适。”
两人话中有话,含沙射影,谁都不愿落于下风。
陆期笑容轻松,“合不合适,得峤一决定。”
易行简被这句话怼地哑火了,凝着沉静深邃的墨眸望过来。
我回望他,心里仿佛有所回响。
可更多得是我重新回归的理智,“易行简,谢谢你照顾我,我又欠了你个人情,以后争取还你。”
“我好多了,陆期也来了,你回家休息吧,祝新年快乐。”
易行简脸色难看,却故作镇定轻笑,“什么意思?我才是多余的那个?”
我强撑出个笑容,“真的很感谢。”
“夏峤一,我们单独谈谈。”
易行简放软了声音,甚至有些哀求。
“不重要了。”我拒绝他。
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还有外人在场,易行简到底是个骄傲至极的人,他默不作声地盯了我许久,终于干脆利落转身离开了。
我头疼欲裂,抬头看陆期,嗓音哑了,“对不起……”
放假前,陆期曾为我精心策划了一场告白,我当时就已拒绝。
可陆期半是恳求半怀期许,坚持让我再郑重考虑一下,新年开始时再给他回复。
如今我用陆期挡了易行简,却也没打算接受陆期。
陆期神色落寞,沉默得坐了好一会。
才强撑出点笑意,语气温柔:“峤一,不必抱歉。”
“我只希望你开心,他若让你不快乐,我们不折磨自己,好吗?”
我知道他在说易行简,眼眶一热,“我不知道。”
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结果,更不知道易行简的心有几分。
我既想趁着易行简动情放肆遵循本心与他携手,又被往事裹挟。
每每想起,易行简曾为了一个女孩去了她的大学,我却连效仿他都没资格,被他用一句‘没有自己的人生’奚落出局。
这个坎我过不去。
所以易行简,我不能要。
“跟随你的心,峤一。”陆期轻轻拥抱了我,“别怕,要不留遗憾。”
15.
大年初三,高中同学聚会。
我本不想来,却被闺蜜半哄半求拉来作伴。
年轻人心性躁动,聚餐是其次的,酒吧放飞夜里笙歌才是主旋律。
我心情不佳,在这震耳欲聋醉生梦死的环境中,便不禁放任自己几杯冰啤酒下肚,可因病没好全,很快就觉得头晕发热。
“峤一,别喝了,病没好呢。”闺蜜发现我不对劲,有些担心。
我不动声色应付过去,突然听到席上有人提到一个名字。
“唉,你们有谁还记得乐柔学姐吗?她上个月结婚了,就在我家里的酒店办的。”
“真的吗?!”
“好快,她不是去年才大学毕业吗?”
一言激起千层浪。
只因当年在学校乐柔是才貌双全的天才少女,诸多荣耀加身,全校范围内声名远扬。
此时聊起乐柔,大家都能说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