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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逢春慢》-第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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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放下银箸笑道:「陛下打趣臣妾不成,陛下前几日同臣妾夸过襄阳侯世子的文章不错,怎么转眼倒问起臣妾来。」

      郭衢让崔海为我再添上一杯酒,拊掌笑道:「贵妃是一点亏也吃不得!你可知他今日猎了头羚羊?」

      「可见陛下前几日夸早了,周世子是文武双全呢。」

      「襄阳侯很会教子。」

      一个中年男子忙起身行礼,「犬子雕虫小技,叫陛下娘娘见笑了。」

      郭衢浅酌了一口,「朕先前将惠和县主赐婚给济宁侯四子,便是看他可堪良配。襄阳侯,你这个儿子可定了婚事了?」

      「回陛下,未曾。」

      郭衢点点头,对另一侧喊道:「许国公!」

      一个蓄着山羊须的中年男子也走到殿中央,正是许国公许正茂。

      「朕今日就当回媒人,做主给你们两府赐个婚,如何?」

      我知道重头戏来了,便说道:「周世子和许姑娘都在,陛下何不直接问问他们的意思?」

      许正茂见我开口,附和道:「陛下知道臣是最疼月儿的,婚姻大事也要听听小儿女们的意思。」

      郭衢点点头,「周如会,朕将许姑娘赐婚给你,你觉得如何啊?」

      周如会大声回道:「许姑娘教秉名宗,敏慧端良,能娶许姑娘为妻,是臣的福气!」

      郭衢哈哈大笑,显然很满意这个结果,「朕这个表妹最是娴静,你可要好好待她!」

      我也跟着笑道:「恭喜周世子和许姑娘了,果真是一对璧人……」

      「良娣您怎么了?良娣!」

      我话还未说完,就听到下首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

      一个宫女慌张地向我们行礼,「陛下娘娘,良娣突然晕过去了。」

      一时之间,大殿内的舞乐声戛然而止,舞姬乐人们匆匆跪了一地。沈曼华四周围了一圈的宫人。

      我皱眉道:「还不快挪去偏殿,召太医院正来。」

      郭衢眯着眼瞧那一处,对郭舜明说:「太子,你去陪着良娣吧,好好的人怎么突然晕过去了?」

      崔海连忙跪下磕头,「陛下明鉴,良娣的餐食都是单独做的,呈上前太医们也都瞧过,奴才们也都层层查验过了,绝没有问题啊陛下!」

      「陛下,待太医查看过沈良娣后再处置也不迟。」

      郭衢「嗯」了一声,将酒盏重重地放下,跪地的宫人们更是颤了一颤。

      大殿内的空气都仿佛凝滞了,众人皆知陛下对这个孩子很是看重,因此众人只小心翼翼地喘气,生怕触到天子的霉头。

      沈嫔因为沈蔓华的这一胎,算是翻了半个身,如今她坐立难安,手里一张帕子也被绞得不成样子,不住地往偏殿看去,生怕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

      我垂下眼帘,不去看殿里神色各异的众人。原以为周许两家议亲,沈曼华必定听到了风声,难道两家竟瞒得一点风声都不漏,沈曼华今日才知道周如会要娶许明月?

      「陛下,沈良娣是忧思过度,郁结于心,这才晕厥。」

      「怎么就忧思过度了?」

      太医一时语塞,只能深深地低下头,等着训斥。

      我觑了一眼郭衢,「陛下,想必是沈良娣初次有孕,先前又摔了一跤,受了惊吓,这才时时忧心。」

      底下的太医便连忙说道:「娘娘说得有理,臣这就下去,为良娣开几剂安神补气的汤药。」

      太医离开后,郭舜明也回到大殿,「父皇,良娣已经醒了,孩子无恙,父皇放心。」

      郭舜明起身时与我眼神交汇,我避开他的视线,敛下眼中思虑,再次挂上笑容。

      「皇兄!可见是皇兄这婚事赐的好,沈良娣腹中小皇孙也觉得极是啊!」

      郭衡这一打岔,众人便纷纷对襄阳侯和许国公恭贺起来。

      郭衢重新端起酒盏,笑着指着郭衡,「好话便都叫你给说了!」

      秋狝后回到宫中,秋景更浓,天气也愈发冷了。三日前,邵如季坐着马车与章秉听往蜀地去了,母亲没再来找我,邵家也没有再往宫里送信。

      倒是许国公顺带求了恩典,让许明月时常进宫听我教导。

      现在郭衢的后宫是既无皇后,也无太后,太妃们也不能越俎代庖插手新帝的后宫事务,至少看起来,现在的后宫是唯我独尊。

      许国公府的荣耀并非靠裙带关系维系,许家人才辈出,朝堂论政可以,沙场论战也可以。郭衢当初打败其他兄弟接盘储君之位,许家功不可没,后来顺利登基也有许家鼎力相助。许正茂在郭衢心中的地位是牢不可撼。

      许明月虽是许正茂独女,但身上并无骄矜自功之色,落落大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

      名义上是听我教导,实则我无甚可教,只当每隔两天有人陪我说笑罢了。

      因寒冬将近,尚服局给各宫都送了许多皮料以制作冬衣。一日郭衢歇在玉堂殿时,我因沐浴后开了窗户着了凉,第二日起来便有些发热。郭衢记着这件事,此次便多赐了我几块紫貂皮,嘱咐我做件厚实的大氅,不可再受凉。

      许明月来的时候,陶景姝正在同我挑挑拣拣那些布料皮料,说这个样式时兴,那个料子柔软。我看许明月只安静站在一旁,便让她也来选几件,叫尚服局一起做了。

      我看她格外喜欢一匹月白色有暗纹的布料,便让女官替她测身量,做件裙子。

      「这匹料子是蜀地进贡的,只先贡了娘娘这儿,这暗纹绣的是昙花,月光下格外好看呢!」

      陶景姝听了女官的话,便也仔细瞧了瞧,点点头道:「这昙花绣得不错,许姑娘可是喜欢昙花?」

      许明月微微一笑,说:「玉洁冰清尘不染,风流诗客独徘徊。」

      我挥手让女官们退下,拉起她的手说道:「昙花一现可倾城,美人一顾可倾国,昙花称你,只是昙花不是长久之物,你喜事将近,那匹你带回家去,以后再做成衣衫。」

      许明月点头称是。

      「说到这昙花,如今宫里延英殿旁的随清阁有白日开花的昙花呢!」

      昙花花期短,只在夜晚开放,只有短短几个时辰,一些宫人为了讨贵人开心,便专门想了法子,改了这昙花的开放时间,在白日开花,免了贵人们深夜赏花的诸多不便。

      我见许明月很想去看一看,便让人先去随清阁安置妥当,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延英殿走去。

      延英殿靠近旧宫和外朝,是外朝与后宫交界的一座宫殿。旧宫曾因宫中大火被烧毁过半,自此便一直被废弃着,也少有人踏足那里。

      我们刚走到椒房殿,便见郭舜明从殿内出来。众人又是乌拉拉地跪下行礼,我与陶景姝是他的庶母,只行半礼。

      「静贵妃、陶美人,表姑也在?这是要去哪儿?」

      许明月低眉回道:「与两位娘娘去随清阁赏花。」

      郭舜明一听也很感兴趣,眼睛都亮了起来,「儿臣也想一赏昙花一现的美景,静母妃不会嫌我叨扰吧。」

      我微笑同意。

      郭舜明身边没有带随从,应该是孤身一人去椒房殿祭拜,他安静走在我身侧,腰间佩戴的玉佩与香囊相撞,发出规律性的响动。

      「昙花一现是难得的美景,纵使花不再开,景却已深记。」郭舜明看着前方轻轻地说,若不是看到他的嘴唇颤动,我还以为一时幻听。

      「殿下博闻强识,世间美景皆可记于心间,昙花小景,不足挂齿。」

      郭舜明的手指有规律地敲打玉佩,再未开口。

      因宫人们远远缀在后面,我们四个已看见延英殿的屋檐。郭舜明却突然停了下来。

      我有些疑惑,只能停下,「殿下?」

      郭舜明伸出食指抵住嘴唇,微微侧头,看向一扇半拱小门。小门上缠绕着不知名的枯藤,小门内杂草丛生,断垣残壁,这是旧宫的一处入口。

      「各位可有听到异声?」

      我见他神色慎重,几人放缓呼吸,果然听见几声短促的声音。

      「旧宫早就没有了人,怕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见陶景姝开始胡思乱想,低声斥道:「大白日的,哪里来的不干净的东西?休得胡言乱语。」

      郭舜明向前走了几步,顺势就要拉开小门。我急忙跟上去,想要拦住,「殿下,无非是旧宫无人修缮,秋日风刮过,有些声响罢了。」

      他却并不理会我,径直拉开了小门,「贵妃没听出是人的声音吗?」

      陶景姝听了面露难色,「什么人会到这旧宫里来?」

      我看后面的宫人还未跟上,郭舜明却已往里面走去,只能叫上陶景姝和许明月一起往里走。

      约莫绕过一座假山和几处景观,声音突然清晰起来——赫然是一男一女的说话声!

      杳无人迹的旧宫,一男一女,几人脸上顿时都变了脸色。有什么样的事,需要孤男寡女在无人之处交流商量?

      我们刚准备再往前走几步,就听到前面一座还算完整的房屋里传出几阵嘤咛。

      我与陶景姝自然听明白了那是什么声音,就连许明月略一思索都慌了神色。我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手。

      后宫若有秽乱之事,我管辖六宫,是我分内应处理之事。陆陆续续又有几声传出,几人都十分尴尬。但郭舜明却突然抬起来望向屋内,然后大步快去走去。

      我一看只觉事情有异,宫装烦琐,难以跟上郭舜明几乎要跑起来的步伐。还未走到门口,就听到郭舜明怒吼一声「贱妇」。

      那门本就脆弱,被郭舜明用力一锤,早就寿终正寝。走到近处一看,屋内一张大拔步床上,一男一女衣衫不整抱在一起,地上还散落着几件衣物,场面十分香艳。

      我来不及喝止陶景姝和许明月靠近,那床上的女人用被子遮住脸,男人赤着上半身,避无可避,正是许明月的未婚夫周如会。

      12

      陶景姝和许明月都愣住了,「周……周世子?」

      周如会迅速地爬下床,捡起地上的衣物就要穿上,郭舜明却突然冲上去一脚踹翻了他。

      床上的女人听着动静,躲在被子里抖个不停。郭舜明也一把拉下被子,女人衣裙半褪,发髻歪斜,正是应该在东宫养胎的沈曼华。

      我见许明月就要晕厥,连忙对陶景姝说:「还不快把许姑娘带出去!」

      看她们再往外去,我突然想起随行的一大批宫人,「陶美人!让其他人都候在延英殿,没本宫的吩咐不许擅动!」

      床上床下的周如会和沈曼华神色颓然,郭舜明脸色也晦暗不明。太子良娣与外臣被捉奸在床,这样的丑闻是不能泄露出去的,当务之急是封锁旧宫,再请郭衢决断。

      「太子殿下,此处接连外朝,一旦传出去怕是难以收场。还是请禁卫军围住这一片,再做打算。」

      郭舜明沉默了片刻,颔首道:「劳烦静母妃找个伶俐的跑一趟禁卫司。」

      我应下后转身离开,只听得屋子里隐约传来男人的哀号声。

      未到寒冬,延英殿里虽然摆上了炭盆,但挡不住郭衢身上阵阵寒气。

      我和陶景姝坐在下首,眼观鼻鼻观心。许明月一时没见过那样的场景,又羞又恨又恼,哭肿了一双眼,现下在偏殿歇着。

      宫人们都远远守在殿外,门口站着一排穿铠甲佩宝剑的禁卫军,神色肃穆,延英殿附近更被【创建和谐家园】,不许随意走动。

      「陛下,纪统领将人押来了。」崔海毕恭毕敬地站在门口,打破了长久的安静。

      郭衢捏了捏鼻根,「太子呢?」

      「回陛下,太子殿下回东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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