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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
男子撑着田埂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又嫌弃地看着满手的脏污,问她:「这里可有净手的地方?」
于校春看他衣着华贵,应当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只不过郊外药田哪里来的净手处?
「你往前走过一片枣林,那边有一条小溪可以洗手。」
「在下不识路,姑娘可否行个方便,带孤……我去?」
于校春见他面容恳切,便点头道:「你再等我一会,我采完这几株,再带你去。」
郭衢看着药田里忙碌的女子,右手缓缓攥住衣袖。
「你受伤了?」
于校春看着他站过的地方有一小摊血迹。
郭衢皱眉,刚想掏出袖中的匕首,却听那女子说:「我会些止血的法子,你的伤口应该挺深的,要及时处理。」
她的手撩开他的衣袖,他的右手臂上赫然一道鲜血淋漓的刀伤。
于校春把他带到了离药田不远处的木屋,那里有一些能够简单处理伤势的药物和器具。
「多谢姑娘。」于校春端着最后一盆带着血腥味的水出门时,郭衢低声说道。
先太子被废,他成功上位,多少兄弟红着眼等他犯错,今天这样的刺杀也不是第一次了。
「悬壶济世是医家本分,公子不必道谢。」
「姑娘今日不问缘由便救了我,不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吗?」
于校春将血水泼在后院的沟壑中,用衣袖抹去额头上的汗珠。
「既已救你,多说无益。」
天色渐暗,于校春打算带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公子哥一起回京,她又背上那个竹篓,让郭衢跟在自己身后。
「姑娘每日都要来药田采药吗?」
太阳的余晖洒在男人的脸上,一圈一圈的光晕将他笼罩在里面,她见过许多病人,却没见过这般气质和长相的男人,看得入神,脚下差点被石子绊了一跤。
「姑娘小心。」郭衢伸手扶住她,两人的手交叠在一起。
「我叫于校春。」她心中这么想,便也这么说了出来。
「我叫郭韶成。」
郭衢要娶她做太子妃,父亲高兴地合不拢嘴,直说于家烧了高香,祖宗显灵,竟叫他一个小小药丞家里出了位太子妃。
于校春摸着郭衢送她的那枚香囊,却少见地沉默下来。
母亲拉着她,嘴里说着「菩萨保佑」,将她按在梳妆台前,细细地打量她的脸。
自从第一次遇见,顺手救了郭衢,两人之间便有了许多往来。郭衢时常借着各样的机会到京郊的药田,有时就站在一边,看着于校春忙前忙后,有时又带着京里时兴的话本来寻她逗趣解闷。
于校春知道自己救的公子哥居然是当朝太子,惊讶之余更多的是庆幸,若是当初袖手旁观,上面一怒之下,于家也会被自己连累。
两人从谈心解闷的好友,变成了两心相悦的恋人,于校春满心欢喜地望着这个尊贵的男人,男人眼里的柔情也让她甘心沉沦。
郭衢早就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他那贪图享乐的父皇为他物色了邵家的五姑娘做太子妃。那位邵五姑娘不过才十三的年纪,娇美的相貌却是汴京闻名,她是太后的侄孙女,又是邵家长房嫡女,大家都很满意。
但他不满意。他不满意这样【创建和谐家园】控的感觉。他曾经不明白自己那位废太子皇兄为什么要剑走偏锋,但他现在明白了。太子上面还有九五之尊,可以执掌他人的生死和命运。
那个皇位冰冷,但迷人。
他太了解这位九五之尊的心思,捧着他,偶尔做错一些事,偶尔抗拒一下,他这位父皇会很满意这位识趣的继承人。
于校春就是他的抗拒。
一个救了他的药丞之女,两人相爱,他不愿所爱之人委身妾室,他恳求,他伏低做小,求帝王让他选那个女人为太子妃。
他的父皇同意了。一个有缺点,愿意顺从自己,不慕权贵的太子,是个顺眼的儿子。他的父皇说,不过一个女人,喜欢就喜欢吧,像我,是个痴情种。
他笑着应承,转身却又几欲作呕。
于校春是自己选的太子妃,他很满意。
宫里的人都不太喜欢自己,于校春心里很清楚。就像别人说的,她是飞上枝头,披着凤凰皮的麻雀。那些人面上带着笑意,可眼睛里只有冰冷的揶揄和嘲弄。
邵乐安是她在宫里唯一能说上话的人,贴身宫女告诉她,太后一直想让这位邵五姑娘做太子妃,让她防着点。
她虽是只麻雀,却也是只看得懂人心的麻雀。邵乐安或许对太子妃这个位置有心思,可她对郭衢没有一丁点的心思。
做太子很忙碌,于校春经常见不到自己的夫君。有时邵乐安会进宫陪她看话本,也有时她们会悄悄出宫去听各式各样的折子戏。但更多时候,她都是一个人坐在烛火旁,望着他书房的灯光,像等一轮不会圆的月亮。
还好还好,上天给了她一个孩子,一个流着二人血液的孩子。于校春喜欢这个孩子,她逗孩子笑,抱着孩子晃,宫里一眼望不到头的生活,好像突然有了指望,这个孩子给她带来了希望。
因为这个孩子的到来,郭衢也会每天陪她吃顿饭,与她一起逗逗孩子,他给孩子起名叫舜明。他还是那样笑着望着她,那是一个太子对太子妃的笑容,不是丈夫对妻子的。
她摇着摇篮,口里哼着小曲,她摸上儿子细滑的脸庞,「你会娶什么样的姑娘?漂不漂亮?」她想对儿子说,娶一个真正爱的人,白头偕老,恩爱不疑。
她又怀孕了,但这次怀相不好,总是吐,也吃不下饭,人也消瘦了不少。
郭衢碰上了【创建和谐家园】的大案,整日都在处理政务,顾不上她。她呕着酸水,想着他的样子和肚子里的孩子,总要忍一忍咽下饭菜。
她打发人去请他,他总是推脱,不耐烦了就对宫人吼道:「又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太子妃不舒服,去请太医便是了。」
她听了只低下了头,眸子黯淡了,精气神便也没有了。
她有空了便在小书房里临他的字,他的字行云流水,她的字最多算得上清秀。她一字一句地写着,只愿君心似我心,只这一句,写了一张又一张,写到手臂轻颤,她才停下。
窗外的月亮又大又圆,天边月,终究是水中花。
这第二个孩子急着要出来,她紧紧地攥住被子,太疼了,撕裂般的疼痛让她的思绪都飘到了半空。
她高声地尖叫,喊着「殿下」,一旁的宫女一边说着「殿下就在外面」,一边为她擦汗。
疼痛剥夺了她的感觉,却让她更清楚地听到四周的动静。她听到屋外太医焦急地嘱咐宫女再添一剂药的声音,听到殿外步履匆匆的人高声对他说「事情成了,殿下大喜」的声音……
孩子迟迟不肯出来,她又喝下了一碗药,她已经尝不出来苦味了。帐外的妇人对宫女抱怨,「殿下这说也不说就走了,娘娘这里情况不好,该怎么办?」
她想起她在写满诗句的纸上用力地写道,负负负,错错错。她想,若是那天她没有回头,没有救他,如今……如今……
「娘娘血崩了!」她昏了过去,再也没有醒来。
他的发妻薨逝已经两年,他的父皇几次三番地暗示他可以另娶新妻。他十分感激地接受赐婚,他已经不是那个瞻前顾后的太子了,他现在需要邵家的助力。既然他们想要太子妃位置来安他们的心,那就给他们吧。
郭衢走出宣室殿,又重新摆上那副温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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