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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逢春慢-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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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说王统领觉得本宫就是刺客的同谋?」

      「臣不敢。」

      夏日的阳光刺眼,我眯起眼睛,「本宫看你敢得很。」

      「本宫身体不适,是陶美人替本宫照顾二皇子,如何进不得玉堂殿?」

      王隽面露难色,「臣等也是奉命行事,还请两位娘娘不要为难臣等。」

      其希不忿刚要再说两句,就见一个面上带笑的太监带着一大队宫女太监迈过大门。

      「奴才田德才给贵妃娘娘请安。太子殿下担心娘娘身子,让奴才送些东西来给娘娘补补。」

      田德才是从小跟在郭舜明身边的大太监,他看了一眼在一旁僵持的王隽和陶景姝,正色道:「王统领,既然陶美人是来看贵妃娘娘的,您又何必拦着呢?」

      王隽这才侧过身让陶景姝进来。

      田德才又重新挂上笑容,「贵妃娘娘好生歇着,奴才告退了。」

      我懒得看他意味不明的笑容,让其希送他出去。

      王隽带人围着玉堂殿,这殿里的宫人有多少是别人的耳朵,只怕我前脚和陶景姝说了什么话,后脚他们的主子就知道了。

      我带着陶景姝进了内室,其希在外面守着。

      长时间待在内室,未免引人怀疑,我只能速战速决。我压着声音问她:「怎么比计划提前了些日子?」

      陶景姝把手搭在我的手背上,「胡羡春的肚子有了动静,」她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突然要对太子动手,我便浑水摸鱼把计划提前了。」

      我点了点头,「他们鹬蚌相争,倒是便宜了我们。」

      陶景姝咬牙道:「他杀了我的父母兄弟,害死了我最爱的人,我没彻底让他死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醒来后我便不能久站,站了一会儿就觉得头晕目眩,只能扶着床边的小几。

      「现在是太子要对付胡羡春,需要一个理由,所以认定她是刺客,但他一定会反应过来,胡羡春没必要这么做。」

      陶景姝也点了点头,「胡羡春害了邵赵两家,还对你下毒,给她个刺客名头,算是死得其所。」

      我怔了半刻,摇头道:「三舅舅害她家破人亡,左不过冤冤相报,我们又何尝不是?」

      「那太子那边,姐姐打算怎么办?」

      「他自己未必没有这样的心思。」

      陶景姝走到窗边看了一圈,低声说道:「宣室殿被太子的人围得铁桶一般,探不出风声。」

      「不必探出风声,是风就会来找树。」

      胡昭仪是刺客的事情,不用半天就传遍了六宫。我听其希说起,只笑着让她把茶具准备好,有客来访。

      客人没有等很久,胡羡春还被押在宣室殿的后殿,郭舜明踏着第二晚的月光迈进了玉堂殿。

      我只盯着沸腾的茶水和盘旋而上的白气,说道:「殿下深夜到访,有失远迎。」

      他不说话,径直坐在我的对面,撩起袖口,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本宫身子虚乏,殿内并未放置冰鉴。虽是夏末,夜里暑热逼人,殿下此番前来,总不是在宣室殿待久了,凉透了心?」

      郭舜明拿起面前的茶盏,轻抿一口,「父皇英明神武,却是识人不清,孤替父皇心寒。」

      「陛下遇刺,殿下监国,本宫倒还未向殿下贺喜。」

      郭舜明笑意未达眼底,「王隽到底是来晚了。」

      我直视他一错不错的目光,「殿下运筹帷幄,又何须区区一个王隽?」

      他需要胡羡春这把刀,除了邵赵两家,还要绝了思颐的命!

      我压下心头的怒意,勾起嘴角,「殿下把胡昭仪送到陛下面前的时候,没有好好查一查她的刺客身份吗?」

      郭舜明敛下笑意,「她不该动别的心思。」

      我慢慢吹去浮沫,小口小口地啜饮。

      「人心难测,殿下小心引火上身。」

      他霍然起身,走到我面前,茶桌旁边就是墙壁,我被他困在墙壁和胸膛之间。

      「邵乐安,她千不该万不该动你。」

      我使劲推开他的桎梏,他却屹然不动,「殿下这是越俎代庖了。」

      他一下钳住我的下巴,手劲大得吓人,「我说过,你身边只能有我。」

      我想他应该是疯了,跟疯子没什么好谈的,我忍住下颌的疼痛,「殿下是喜欢这张脸吗?」

      郭舜明又靠近了一些,只要他再低下一点,就会碰到我的嘴唇。

      「自然喜欢。」

      我挣开他钳住我下巴的手,「容颜易老,殿下既然喜欢漂亮的皮囊,招一招手都会有,何苦为难一介妇人。」

      「邵乐安,孤非你不可。」

      吻落在额头,他起身笑着看着我,「邵乐安,孤的皇后你当得。」

      我实在是恶心透了他这副模样,若非他的默许,胡羡春怎么会对思颐下手?他要一点一点拔掉我身边的人,邵家、赵家、青萝、画影……

      我用劲想擦去额头上留下的触感,「殿下,你的父皇可还躺在宣室殿呢。」

      郭舜明毫不在意地抚平衣服上的褶皱,「接下来的事,就不劳贵妃费心了。」

      我望着他跨过殿门的背影,嘴里一片腥甜。

      胡羡春被施以冰刑,在依然炎热的夏末,被活活冻死。

      其希说,胡羡春被折磨了好多天,郭舜明一直让人用药吊着,留一息等着下一轮的折磨。只要靠近宣室殿,就能听见女子惨厉的叫声。

      宫廷斗争你死我活,输家从来没有选择尊严的权利。

      邵家剩余的人打算迁回平阳,事已至此,才算捡回了性命。

      仲元青说,胡羡春原名叫葛愫,三舅舅在江南兕镇偶然看见了她,见惯了汴京花红酒绿的妩媚女子,他一眼看中了拿着纸鸢的葛愫。

      葛家虽非世家大族,但在江南也算富户之家,葛父不愿让独女嫁给一事无成的三舅舅做妾,严词拒绝。三舅舅无法无天惯了,听了狐朋【创建和谐家园】的建议,要强抢葛愫。强行掳走葛愫,杀了葛父,让人一把火烧了葛家。

      二舅舅听闻弟弟做了这样的事,要惩罚他时发现,葛愫像极了已逝的于校春,于是他将葛愫带去了邵家,更名改姓,叫作胡羡春。

      至于后面胡羡春进宫并顺利获得圣宠,母亲和二舅舅以为自己下了一盘好棋,殊不知黄雀在后,亲手把自己送上了黄泉路。

      我才想起,那天陪思颐放纸鸢,她突然讲起的故事。

      不过那都不重要了,与死人不需要计较,因为还要与活人去争斗。

      17

      郭衢还在昏迷,外祖母亲自进宫,向郭舜明请求要回赵家的祖籍苍西颐养天年。

      郭舜明稍微放松了一些对我的控制,我可以在王隽的「陪同」下,在宫里走动散心。

      我在宣室殿外见到了外祖母。

      她一下失去了所有的孩子,赵家嫡脉都断送在了胡羡春手里。

      她穿着大长公主的服制,带着沉重的珠冠,再多的脂粉也掩盖不住衰败的味道,她已经老了。

      她浑浊的眼珠看到我,转动了一下,「贵妃娘娘。」

      她这一辈子,从小时候就低调惯了,做公主时,母妃不受宠,父皇儿女众多,她不出众。谨小慎微才能活下来,嫁了个说得过去的驸马,离开这座逃不出去的皇宫。

      等到嫁了人,生了孩子,活过那些姐妹,活过坐在皇位上的父亲和弟弟,她还是不怎么交际,只愿守着那一亩三分地。

      可她生出的儿女,却一个比一个高调,想要高过皇权,想要世人瞩目。

      我上前扶住她的身子,「外祖母怎么进宫了?」

      她的嘴角缓缓扯出一抹笑,「想向陛下求个恩典,去苍西看看。」

      「外祖母进宫想必也累了,玉堂殿离这不远,不如去玉堂殿歇歇。」

      我见王隽并无动作,放下心来,扶着外祖母向玉堂殿走去。

      「娘娘先前昏迷,如今看着身子好了些。」

      「劳外祖母记挂,到底中了毒,身子不如从前了。」

      外祖母叹了口气,紧紧抓住我的右手,「是我对不起你母亲和你。」

      我勾起嘴角,「都过去了。」

      我与仲元青的联系在暗,如今郭舜明掌管了这座皇城,我不能现在就拿出我的底牌。

      我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出宫的机会。

      我目不斜视,一阶一阶踏上宣室殿的台阶,阳光下还能看见阶石上斑驳的痕迹。

      王隽拎着食盒跟在我身后,甲片碰撞发出锵鸣之声。

      「劳烦王统领。」我从王隽手里接过食盒,宣室殿的大门在我身后缓缓合上。

      我多次出入宣室殿,这里是除了玉堂殿外我最熟悉的地方。原先郭衢书桌东南侧的青玉瓷瓶上方挂着一副春景图,是郭衢和于校春新婚之时两人共同绘制,如今却变成了我在清晖殿看到的那副长安盛景图。

      郭舜明坐在桌后,手边是一摞摞的奏章。

      「陛下遇刺,宫里的姐妹都担忧陛下身体,本宫是众妃之首,总要看一看陛下。」

      郭舜明笑了笑,指着食盒问道:「贵妃带着这些来探望父皇?」

      我打开食盒,将几碟点心和汤羹放在桌上,「殿下一日万机,这些不过小厨房做的些玩意,殿下可要尝一尝?」

      郭舜明搅了搅汤羹,舀起一勺放入口中,「只要是你给的,毒药孤也甘之如饴。」

      我懒得与他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他知道我不会无所求前来宣室殿,我也知道他明白我想干什么,大家也都不必扭捏作态。

      「外祖母年事已高,此去苍西恐怕不会再回汴京,还望殿下恩准本宫去一趟赵家。」

      「父皇遇刺前曾下旨,贵妃不得出玉堂殿,孤自然不能违背父皇旨意。」

      我撑着桌沿,低下身子与他对视,「思颐不在我身边,我的至亲之人只剩外祖母了,郭舜明。」

      他目光闪烁,一把扣住我的后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地在我唇上咬了一口。我大惊,一把推开,他的后背撞上椅背发出「砰」的声音,椅子也因为撞击,在地上发出了刺耳的摩擦声。

      「殿下?」田德才在殿外听见殿内发出的巨大的声响,开口问道。

      「无事。」

      郭舜明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笑着说:「孤总要收点好处。」

      我深吸一口气,「多谢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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