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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女主......
有可能是重生的。
于是,我便将女主带回府中,引他二人见面,除了试探女主之外,还有一个原因。
我想看林子瑄会不会跟女主走。
「姑奶奶,他们走过来了!」马凌署急忙伸出手拍拍我的肩膀,呼唤我回过神来。
我整个人猛地挺直身子,目光一直锁在林子瑄身上,不曾有丝毫偏移。
「你们......」
我才刚张嘴,林子瑄扭过头对女主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走吧。」
我心里倏然一沉。
还是要走么......
忘恩负义的狗男人。
女主却忽然转眸看向我,深邃的眸光宛如能够洞悉人灵魂深处那般。被这样目光灼灼地注视着,让我微微皱起了眉。
良久。
女主笑了笑,声音温雅醇厚,犹如三月春风暖入心扉,笑意却未达眼底,「子瑄,你当真不跟我一起走么?」
我一愣,猛地抬眸望向林子瑄。
他不跟女主走?
林子瑄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眸清亮,黑白分明,「容白,你回去吧,我们只小时候有过一面之缘,你不必为我做些什么。」
容白则用目光在他面上扫一遍,微微一默,没有接过他的话,只轻轻呢喃了一句,「为你做什么我都是愿意的。」
而后不顾林子瑄的惊讶转头望向我,一脸认真道,
「宁小姐,听说你家是做米粮生意的,我三个月后就要出征,想跟你父亲谈一笔生意。近几年天灾不断各地歉收,京城粮仓告急,容某想请宁小姐禀告令尊,若有足够多的粮食,请务必将其尽数卖给容某,不管出多少银子也在所不惜。」
我瞳孔微睁,满眼惊愕。
三个月后的那场仗打了超过预期时间整整十多日,军粮补给几乎全部耗尽,最后还是林子瑄带着一队人马及时赶到送来了粮草,救下了容白和那三千将士。
经此一事,林子瑄在军中的威望大大提高,而正是因为林子瑄的太过及时赶到,容白却对他起了猜忌避讳之心......
如果说方才我还不确定容白是否拥有前世的记忆,那我现在几乎可以肯定,她就是重生的。
好家伙,够【创建和谐家园】。
8
我这几日都是蒙的。
容白的出现本就让我猝不及防,又得知她是重生的,心里的危机感愈发强烈。
我总觉得,纵使林子瑄现在不跟容白走,可容白好不容易重来一次,定不会善罢甘休。
况且看她一脸笑面虎的样子,指不定在暗处憋着放大招呢,两人又有小时候那一段缘分加成,说不准哪天林子瑄就反悔了。
而且林子瑄这个人,老是不按套路出牌,让我有些捉摸不透。
那日容白离开之后,我舔着发干的嘴唇,突然就开始扭扭捏捏,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地问林子瑄,「你不跟她走是不是因为——」
「不是因为你!」林子瑄忙道,意识到自己否认得太快,反而有种欲盖弥彰的味道,他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侧头睨了一眼我。
见我怔住,他微微蹙了蹙眉头,随后将脸转过一边,「你虽是个守财奴,但那日也花了二百五十两买下我,又不欠我什么。我会将银子还给你,那时我再走。」
我怔住的目光微微缩起来,他说这话的模样,好似一朵盛开在皑皑白雪之中的梅花,纵使身处冰寒绝地,仍然傲骨凌风。
我仿佛看到了那日关在笼子里却依旧坚韧不屈的他。
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思绪,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听见他又补一句,「绣云阁那几身衣服不错。」
我:「......」
骚话就在嘴边可我说不出来。
有那么一刻,心口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捏住了,就连呼吸都好像凝滞了片刻。
我叹了口气,淡淡的忧伤。
果然,还是为了我的钱。
明明知道不该介意这个,感情可以慢慢培养,胸膛仍是不舒服地揪紧。
这种复杂的心情一直持续了好几日,我也不自觉有意无意地躲着他。说躲着也不对,我见到他仍会笑容明媚地打招呼,但也仅限于打招呼了。
天色渐渐变沉,转眼便是傍晚时分,下人将晚膳端了上来。
因为容白的大单子,我爹他们这几日都快住在粮行了,今日恐怕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所以用膳的只有我和林子瑄。
你问马凌署?
他说他最近遇见真爱了,要减肥,不用晚膳。
刚落坐,我就收到了林子瑄的眼神,他抬起眸,眸光复杂地看我一眼。
我却不想看他,招呼也不打地垂下了头,默默扒着碗里的那几口饭。
今日的晚膳都是我爱吃的,有孔雀鱼、红烧狮子头、鸡髓笋、翡翠豆腐......特别是那盘孔雀鱼,鱼身被盘成孔雀开屏状,鱼头含着一颗娇艳欲滴的翠珠被放在中间,鱼身浇满了浓稠的汤汁,色泽鲜艳,香气四溢。
可我却一筷子也没动过。
只愣愣地发着呆。
忽然,一块鱼肉被夹进碗里。我错愕地望着对面的人,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林子瑄抿了抿唇,语气僵硬地说,「看我作甚,你不是最喜欢吃这道菜么!」
「你怎知我爱吃孔雀鱼......」
林子瑄半晌才吐出一句话,「......前几日宁伯伯同我说的。」
我顿了一瞬,一阵不好的预感袭了上来,「我爹找你了?」
林子瑄眉头微不可闻地蹙了下,身子不自觉往我这边偏,薄唇微张还要说话,我却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指上那枚温润清透的玉扳指。
我探身凑过去,又仔细看了一眼。
他被我忽然靠近的动作弄得浑身一僵,瞳孔微睁,眼角稍稍上挑,有种说不出的撩人。
但我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了这枚戒指上。
那枚玉扳指我在我爹书房里见过。
小时候我见它好看,便问我爹讨去玩,我爹自然二话不说就给了我。我一边把玩着一边开玩笑说,那么容易就给了我,这枚戒指肯定值不了多少银子。
我爹却笑眯眯地举起一根手指头,说它价值一千两。我没想到这枚玉扳指如此贵重,就还了回去。
现在它却戴在了林子瑄手上。
我爹真是为了我的终身大事煞费苦心。
难怪,最近林子瑄对我的态度不像从前那般抗拒,我对他打招呼他会淡淡地应一声,方才还主动帮我夹菜。
心像被刺了一下,我腾地一下站起来,眼中古井无波,定定看着有些蒙住的林子瑄。
片刻后,转身离开。
夜露更深,黑茫茫的一片夜空,月牙如钩挂在天边一角,夜色照在池水中,四周都是雾蒙蒙的。
我坐在池边,两手托腮,寂寞如狗。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一开始就做错了,或许我不应该去看戏,不应该对他生出绮念,不应该试图改变剧情......
可我也不知为何那晚容白没拍下他,如果我不带他回来,简直不敢想象他会发生什么事。
「姑奶奶?你也来池塘钓鱼吗?」
后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口齿不清的话语中带着酒气。
我嘴角抽了抽,没有回答他【创建和谐家园】一样的问题,见他提着一根竹竿,脸色酡红,满身酒气,摇摇晃晃地根本无法站好,更像一只成精了的土豆。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马凌署想了想,伸出三个手指头,乖乖答道,「五瓶!」
我睨他一眼,「不是说去找你的真爱了吗?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马凌署怔怔地望着我,没有说话,目光透着几分迷离的醉意,还夹杂着一丝苦涩。
我心想这孩子怕是失恋了,认命地站起身将他扶到地上坐好。他生得有些微胖,费了我好大一番力气,身上也出了一层粘腻的汗水,风一吹便微微有些凉意。
我轻轻打了个寒颤。
不想醉醺醺的马凌署却注意到了,伸手就去扯自己的外衫,「涂斗......涂斗把衣服......给姑奶奶穿。」
我微怔,旋即眼眶一热,抬起手阻止他正在粗鲁扯自己衣襟的大掌,动作轻柔,语气却嫌弃道,「谁穿你的衣服,尽是酒气,臭死了。」
「再说,衣服给了我,你着了凉,还不得姑奶奶我照顾你!」
马凌署眼角不知何时红了,嘴角向下一撇,吸吸鼻子,将那颗毛绒绒的脑袋埋在我的肩膀上:「还是姑奶奶对我好。不像楚楚,我对她那么那么好,她却理都不理我。」
我叹气,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就是,那个楚楚太坏了。」
马凌署立刻把头抬起来,眼睛又黑又亮,「楚楚才不坏!」
随后又蔫了下去,淡淡地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觉得苦涩,「她......她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我闻言一怔,顿时生出一股同病相怜的感觉。
「是啊,我到底在委屈抱怨些什么,林子瑄也没有错,他只是不喜欢我而已。
「林子瑄......没有不喜欢你啊。」马凌署打了个酒嗝,嘟囔道。
「他只喜欢我的钱。」
「他之前......好歹也是丞相之子,怎么会......只在意你的钱!」
我不知道如何对一个古人解释 PTSD,也不知如何解释林子瑄的王子病可能是 PTSD 的一种,只能摇了摇头,嘴唇呐呐,「你不懂。」
马凌署来劲儿了,脸上都是红光,大嗓门地说,「谁说我不懂!他如果只爱钱,那怎么不跟容白走!容白比宁家有钱多了!她还是将军!长得也好看!还和他小时候就认识!」
我被吼得一愣,下意识道,「他或许是因为我爹的救命之恩。」
马凌署定定看着我,像是没喝醉一般,眼神里竟是从未有过的认真,「姑奶奶,为什么他不是为你留下来的呢?」
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神又浑沌迷茫起来,下一秒两眼一翻,直接往后一躺,醉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