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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真真面对着玻璃窗那边，趴在桌沿边，好像在睡觉。
两人进门，章 越岭捣了下祈真真的手臂。
“让她睡吧。”沈沉说。
祈真真却在这时睡眼惺忪地抬起头，看到宁小星时，她的眼中出现片刻的茫然，然后飞快挺直脊背。
沈沉带着宁小星落座，看了眼祈真真：“吃完饭就赶紧回去睡觉吧。今天辛苦你们两个了。”
章越岭摆了摆手。
“我没什么，主要是真真。”
祈真真眼里有很多红血丝，神色淡淡的，好像谁都没瞅。
沈沉：“你辛苦了。”
祈真真瞟了眼宁小星，扯了下嘴角，只笑了笑，没说话。
宁小星能感觉得出，祈真真对她有敌意，今晚也是一样，不过听沈沉和章越岭话中的意思，沈沉是欠了祈真真人情？
沈沉为什么没告诉她？
这顿饭吃得有点闷。沈沉本来话就不多，宁小星和祈真真因为对方在，都不怎么开口，可怜章越岭这个标准理工直男，竟成了唯一活跃气氛的人选，不是和沈沉说句话，就是帮祈真真夹一筷子菜，同时还时不时地问一下宁小星某道菜的做法。
接近八点时，沈沉放下筷子。
“你们慢吃。”
宁小星偏过头：“你吃饱了？”
沈沉点头：“你慢慢吃，不急的。”拿起桌面上的手机，解锁，直接登录微博。
沈沉的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
他不动声色地收起手机。
——
饭后祈真真回去睡觉。有新游戏公测，章越岭习惯性在公司蹲守。沈沉这一段时间很少回星辰，加上祈真真不在，他决定带着宁小星过去看看。
“顶着你的名字这么久，你还没上去看过呢。”
星辰里还在加班的，忽然见到老板娘，自然忍不住偷看。脱了滤镜，现实中的宁小星依然十分漂亮。虽然少了一份在视频中所表现的那种仙气，却多了一点通透易碎的脆弱感。再想到自家老板平时那种凛冽强大的气场，在家里，面对这种“玻璃美人”，不知道是什么样子。
今天他们可是看了不少关于老板和老板娘的八卦，就在刚才，还忙里偷闲，看了最先传出流言的人发的新微博，吃了最新一份瓜。
那位叫汤苗的人说，她是一时意气，禁不住自己好朋友李清雨哀求，才造了这个谣。李清雨上学时就暗恋沈沉，一直看宁小星不顺眼，这次听说宁小星和沈沉结婚的事，更是气得失去理智，所以将无意间得知的宁小星在某会所做事的事，有意捏造成在会所里坐台。
真是好一个我爱你，你却爱着她，所以我一定要毁了你们的狗血戏码。
而汤苗造谣过后，受不了良心的谴责，所以忍了又忍后，还是主动出来澄清。
现在网上骂苗汤的有，但是在看过那些聊天记录后，大部分的人都觉得李清雨才是又毒又恶心，网上对这个人是一片骂声。
——
这个时候，李清雨正在和汤苗打电话。
她简直快气疯了，不止因为事情败露，也不止是因为网上的谩骂，还因为汤苗的蓄意背叛。
“我说明明电话中说好的事，你怎么还要发微信问我。”李清雨咬牙切齿，“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在给我下套。”
汤苗嗤笑一声：“我不过是想自保，我可没有什么有钱的爸爸。不过李清雨，你要是不想害人，谁能下得了套？”
李清雨呼哧呼哧喘着气，气得眼睛都红了。网上那些人是从哪里学得那些骂人的话，简直太难听了。
“李清雨，你这一个人就是尖酸刻薄，小肚鸡肠，心思恶毒，还偏偏要装什么不落尘世的小仙女，以前你嫉妒宁小星快嫉妒疯了，后来她家破产了，你又乐疯了，怎么着，看到她和沈沉结婚，忽然又飞上枝头当凤凰了，你受不了？沈沉眼睛又不瞎，怎么会看上你这种又蠢又毒的恶心女人。”
“你……”李清雨气得直打颤。在她面前，汤苗哪一次不是极力讨好，什么时候敢这样说她。
“我什么，李清雨，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一直以来，你就是把我当成你的一个陪衬，你跟我做朋友，就是为了用我来衬托你，好让人家通过我这个绿叶，看出你是一朵多么娇滴滴又聪明美丽的小白花。在你心里，你有拿我当过闺蜜吗？”
心思被猜中，李清雨一时说不出话，片刻后，她觉得脊背发麻。
原来汤苗一点都不蠢，真正蠢的是人是她自己。
“汤苗，”李清雨咬着牙，“你就是一堆烂泥，臭狗屎。”
“彼此彼此。”卸下伪装的汤苗原来这么精明又恶毒，“你有空在这骂我，还是想想怎么跟沈沉求情吧。当年宁小星可是也风光过，还不是说破产就破产，被人踩到泥里……你家那个小破公司，你觉得惹得起沈家？”
——
宁小星打量了一圈沈沉的办公室，拖了把椅子坐到他旁边。沈沉前面的电脑屏幕上，是她看不懂的东西。
“我在这里不要紧吧？”
沈沉失笑：“有什么要紧？”
“比如，打扰你做事啊。”
沈沉握了下她的手：“没有。不过……你坐左边吧，顺手一点。”
宁小星忙挪到他左边。
沈沉握住她一只手，单手控着鼠标。他看东西好快，宁小星完全是应接不暇。
这样，看得过来吗？
等到他告一段落，宁小星才开口。
“你现在是不是不常来这边？”
“嗯。一般都交给章越岭和祈真真来做。”
提到祈真真，宁小星想到吃饭时的事。
“吃饭的时候，你谢祈真真，为什么？”
沈沉淡淡一笑，轻描淡写的：“她把造谣的人揪出来了。是汤苗，李清雨指使的。”
宁小星：……？
其实细想一下，是李清雨也不算特别奇怪，只是祈真真，为什么要帮她？
沈沉：“她是在帮我，人情也是我欠的。”
宁小星沉默下来。
忽然的安静。
沈沉转了下椅子，面对着宁小星，把她从椅子上拉到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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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在意祈真真。我是老板，我陷入丑闻，对公司也有影响。”
他是误会了。
宁小星下巴磕在沈沉肩上，小声叹气。
“我没介意她。我相信你对我的感情。我就是……就是羡慕她。我每次见到祈真真，都觉得自己很矮小，好像是在仰望她。”
其实也不一定是仰望祈真真，而是在崇拜知识。
“沈沉，我……”那个一直在她心头萦绕的东西，在此刻迫不及待跑出来，“我想读书。”
沈沉似是意外，稍稍推开她一点，两人几乎脸贴着脸。
“想读书？国外留学？”
“不是。”宁小星白了他一眼，笑，“你在这里，我去国外干嘛？”
距离太近，沈沉听了这话，心中一动，很自然地亲过去。
宁小星大惊，头往后一仰。
“你正经点。”
沈沉抿唇忍笑，说：“你坐我腿上，正经不起来。”
宁小星：……
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沈沉趁她愣神，很轻易地得了逞，亲了她一口。
“好，不逗你了。既然想读书……我想一下，有哪里适合你去进修。”
“不是进修，是考大学。”宁小星的表情十分认真，“我想上大学，自己考。”想体验大学生活，想体验和沈沉分开的时光里，他所经历过的生活。
沈沉也认真起来，沉默着，好像在思考。
“不过好像很难。”宁小星有轻微的泄气。
沈沉点头：“是有点。”
宁小星瘪了憋嘴。
被看扁了。
好讨厌。
沈沉：“高中知识我差不多忘光了，没办法辅导你。的确很难。”
宁小星：……
好坏啊，故意捉弄她。
她气呼呼地捣了他一拳。
沈沉捉了她的手，亲了亲，笑道：“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捡一下高中的知识。嗯，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如果看紧点，应该还行。”
宁小星第一次体验到有个学霸老公的优越性。不过他那种万事都很简单的神情真的好讨厌啊，简直是在降维打击她这个学渣。
可惜，知识不能通过性传播，要不然……
“笑什么？”
宁小星红着脸，拼命摇头。幸好沈沉不知道她刚才在想什么。
沈沉没纠缠她为什么笑。
“那你想好报什么专业了吗？以后想做什么？现在正在做的呢，不做了吗？”
宁小星一脸茫然。她根本没想那么深。
“现在的，还做吧。可以抽空做。专业……”她一脸无辜的看着他，“没想好。”
沈沉一脸“我就知道你是这样的”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