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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转念想想, 她似乎是那种对不重要的事漠不关心的性格,可能这会儿宁愿到图书馆学习也不想来这儿凑热闹, 便又觉得情有可原。
晚间六点半, 热场舞蹈开始, 陆礼确认舞台上的灯光和音乐没出问题后, 摘掉一只耳机,转身返回后台。
那道通向舞台的门一关上,嘈杂的鼓点乐声霎时被挡在外面,只剩周围压低嗓音交谈的人声, 清净不少。陆礼松了口气,刚准备和道具组确认下一个节目要用的桌椅,就听另一头通往走廊的门“吱呀”一声打开。
他下意识抬了抬头,就看苏迢迢正背着乐器推门进来,和平时完全不同的打扮,看得人不由怔了瞬。
她今天要上台,妆面就化得比平时要完整得多,乌黑的长发高高扎起,上身套了件宽松的黑色短款卫衣,露出一截线条分明的腰身,再往下是挂着几根装饰织带的工装束脚裤和高帮马丁靴,纯黑的一身打扮反而更衬她白皙的皮肤和线条漂亮的红唇,看起来明艳又飒爽,像格斗游戏里一拳能打死好几个壮汉的女性角色。
至于她身后的乐器,从偏大的琴头看起来,不像是吉他,琴身又偏小,也不是大提琴,更像是传统民乐琵琶,只是这会儿还在深色的牛津包里装着,沉甸甸的,被她这样背在身上丝毫不显违和,简直像是一把杀人的武器。
那头苏迢迢显然也没料到会在后台碰见陆礼,眨了眨眼,微微停下脚步。
他今天也是一身黑色,只是和她相比更修身一些,长裤和衬衫很好地勾勒出他清瘦的身材,腰间收窄,比例线条优美。
苏迢迢的视线控制不住地在他的细腰上流连了一圈,眉心跟着微跳,有丝气血上涌,之后才注意到他还带着耳机,应该是今天后台的工作人员。
只不过帅哥戴耳机的样子和普通人有壁,他看起来不像小区保安,更像是好莱坞电影里会用美男计渗透敌方内部的精英特工。
而这位精英特工在看到她之后很快走近,有些意外地开口:“今天有你的节目?”
“嗯,在第七个。”苏迢迢点了点头。
陆礼闻言,低头看了眼自己手里的流程单,发现第七个节目上只有简简单单的“琵琶独奏”四个字,后面跟着“台上只留一张椅子,注意摆放位置,提前确认伴奏和投影画面”之类的细则,完全没提到参演人员的名字。
他见状,轻一抿唇,不由抬手去揉太阳穴。他流程交接得太晚,根本没时间关注节目的参演人员,早知道今天她会来,他也不会……
陆礼的思绪在这儿卡了一下,自己也理不清后面下意识要跳出来的想法,只觉得这种特殊对待的念头本身就有些奇怪。
于是面上只是对她弯唇笑笑,道:“那你加油。”
“嗯,好。”苏迢迢点头应下。
他们短暂的寒暄结束,苏迢迢到一旁签完到就背着她的琵琶离开,隔壁还有个供他们作短暂练习的小教室。
而陆礼确认了后续几个节目要用的耳麦和桌椅后,刚一转头就看到下了台的谬荷,想了想问她:“你知道今天有苏迢迢的表演吗?”
“知道啊,她刚刚到了是吗?”谬荷回答,端起自己的吸管杯喝了口水,一边看向自己手上的主持卡,道,“弹的还是《兰陵王入阵曲》,很有气势的曲子,我还挺期待的。”
“这样啊……”陆礼应了声,他虽然对国乐了解得不是很多,但也听说过《兰陵王入阵曲》的大名。
这头谬荷看他难得对节目感兴趣,又问:“你待会儿要不要出来看看?别一直在后台啊,今年迎新的节目都还挺好的,话剧社还上了两个微喜剧。”
“好,知道了。”陆礼点头答应。
“那我先出去了。”谬荷对他挥挥手里的主持卡,旋即提着拖地的礼服裙摆离开。
陆礼转头看了眼周围,后台除了必要的几个工作人员之外,大部分人都跑去外面看节目去了。他这会儿闲下来,无事可做,只好低头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顿了顿,最后忍不住在搜索框里输入“兰陵王入阵曲”几个字。
百度上的资料很详细,《北齐书》中记载:“突厥入晋阳,长恭尽力击之。芒山之战,长恭为中军,率五百骑再入周军,遂至金墉下,被围甚急,城上人弗识,长恭免胄示之面,乃下弩手救之,于是大捷。武士共歌谣之,为《兰陵王入阵曲》是也……”
他的视线一路扫到最后,轻抿了抿唇,回想起苏迢迢刚才一身黑衣的样子,干净利落,确实很适合入阵曲上阵杀敌的风格。
可谁知道他才刚坐下来摸了一会儿鱼,很快就有个戴着工作牌的男生推门进来,在后台急匆匆看了一圈,最终锁定他这个资历最深的大三学长,走近后问:“学长,你现在有空吗?我们有个节目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陆礼认出他是大二组织部的一个干事,只好收起手机。
“你跟我过来看一眼就知道了,”对方领着他往外走,一边解释,“今天有个琵琶独奏的学生穿的衣服完全不对,我之前明明交代过让她去租汉服过来,结果今天穿的一身黑,还是工装裤,弹琵琶简直不伦不类,下面领导看了肯定要批评的。”
陆礼听到最后,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第一时间意识到……他说的貌似是苏迢迢。
而边上这个小孩的数落还在继续:“我还特意问了群里的人,刚好有一个学妹喜欢汉服,就托她现在回去拿衣服给她,结果她根本不听啊,我说什么都不管用。”
陆礼的脚步跟着顿了顿,问他:“你给她拿的是什么衣服?”
“我有图片的,给你看看,”对方说着拿出手机,点开工作群里一个学生发的照片,抬手递给他,“还挺贵一套的,七八百呢,你说这套衣服弹琵琶不是很合适吗?再说本来没租衣服就是她的问题,人家好心借衣服给她救场,她还不乐意,我就没见过还有这么不配合的大一学生。”
陆礼没怎么仔细听他的话,低头看了眼手机上的照片,眉心顿时皱得更深。
照片里模特的摆拍刚巧也抱着琵琶,穿了一套红色的汉服,里三层外三层,裙子一直拉到胸口,还系着飘带,照片拍起来确实挺好看的,可陆礼刚刚才查过苏迢迢要表演的曲目,知道她为什么拒不合作,当下只好对那个学生道:“先过去吧,我跟她聊聊。”
“行行行,学长你帮我去跟她说说,我也不好批评她。”对方赶紧点头,帮他推开门。
陆礼到隔壁房间的时候,里面还有几个在排练的学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微妙,总是不经意地往某个方向瞟去。
那头苏迢迢已经收拾好自己的琵琶,拉上了琴盒的拉链,连手上的甲片都一并摘下来了,一看那个大二干事进来便毫不客气地开口:“我不会穿那件衣服的,如果你觉得我这样不适合上台,就把我的节目取消吧,我没意见。”
“不是,我之前彩排不就跟你说过了吗,你弹的是琵琶,穿现代装算怎么回事啊?”那个学生一听这话也急了,跟着拔高嗓音。
“我那个时候就跟你说了我不会穿,也跟你说过原因了。”苏迢迢的语气没什么起伏,脸上也失去表情,已经完全不想再搭理他,背上琵琶就绕过他们往门外走。
她向来不喜欢在弹琵琶的时候穿繁缛的汉服和开高叉的旗袍,更不喜欢外行人为了所谓的“观赏性”对她指指点点。以前去参加比赛她就被这些着装规则烦透了,谁知道现在上了大学,在迎新晚会上表演个节目竟然还有人这么管着她。
以至于这会儿逆反情绪上来,苏迢迢都懒得再跟这人重申穿大袖汉服不好抱琴,容易往下滑,影响她发挥,更何况她弹的是《兰陵王入阵曲》,又不是《秦淮景》《苏幕遮》,穿那些红艳艳的大衫像什么样子?
排练室里剩下的几个学生听这俩人一言不合又吵了起来,都默默停下了手头的动作,努力把存在感降到最低,看起来局促又尴尬。
那头陆礼也没料到自己从头到尾都像个透明人一样被苏迢迢给无视了,眼看她要走,才无可奈何地弯起唇,开口喊住她:“你不需要换衣服,这样上台很合适。”
苏迢迢听到这话,再次皱眉,她现在的心情糟糕得过分,有一部分原因是看陆礼跟这个大二的一块儿进来,以为他们俩是一伙儿的,谁知道竟然不是。
于是转过头来,抬眉问他:“你是干什么的?你的话管用吗?”
她的五官本来就足够明艳,这会儿冷着脸的样子更是美得攻击性十足,绯红的唇瓣抿起,映着她瓷白的皮肤,寒梅簇雪似的。
陆礼被她直勾勾的视线盯着,喉结微动,觉得自己可能是个变态,竟然会因为她眼底尖锐的敌意心跳加速。
顿了顿,他习惯性地弯起自己人畜无害的笑容,点头回答:“当然算数 ,《兰陵王入阵曲》是军中武曲,穿着宽袍大袖怎么打仗?”
苏迢迢闻言,眉梢跟着一挑,没想到他不仅知道自己今天要表演什么,对这首曲子也有些了解,戾气十足的眼色跟着收敛了一些,露出一个“算你识货”的表情。
“不是,学长,你怎么……”一旁的大二学生也没料到剧情根本没像他想的一样发展,睁大眼睛,错愕地开口。
陆礼看他一眼,温和地回答:“你跟拿衣服的那位说一声吧,让她不用去了,事情已经解决了。”
“啊?那真就让她这么上台吗?”对方没有动作,梗在原地干巴巴地开口,看得出来不大情愿。
陆礼眼底的笑意跟着淡了些,轻抬下巴示意:“就让她这么上台,如果有领导老师因为她的节目找你谈话,你就让老师来找我,我可以负责。”
“……”对方无言,听得出来陆礼的语气变得强硬,加上在团委里的资历比他要深,他在他面前做不了主,到头来只好一点头,转身从排练室离开,“好吧……”
苏迢迢本来都做好回寝室睡大觉的准备了,谁知道半路杀出来陆礼这么个程咬金,等木门闷响一声,不远处那几个如坐针毡的小孩便纷纷松了口气,她也默默抬起视线,不偏不倚地对上某人的目光,和他面面相觑了两秒。
末了,苏迢迢轻咳了声,不大自在地收回脚步,转身回到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离演出还有二十多分钟,还有时间再摸两下琵琶,她感觉到某人视线的追随,只能满脸镇定地打开琴盒,重新把琵琶抱出来。
陆礼看她这个反应,低头失笑:“你刚才生气的样子很有杀气,确实很适合弹入阵曲。”
明明是在说调侃的话,偏偏他的语气格外认真,听起来散漫又悦耳,像是在真心实意地夸她。
苏迢迢闻言,脸上跟着浮现出一丝尴尬,她本来给自己在大学的人设是高冷又文静的年级第一,谁知道现在才迎新晚会,她的本性就暴露得差不多了。
好在转念想想,陆礼是辩队队长,她在队里坐三辩席的时候也保持不了什么高冷文静的人设,打的就是强进攻性,越尖锐越好。
于是一秒看开了,收拾好表情,抬头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嗯,谢谢夸奖,我确实挺有杀气的。”
第19章 . 迢迢有礼 一见钟情
“一生转战三千里, 一剑曾当百万师……骁勇无畏披面者,音容兼美陵王也!下面,有请法学院三班的苏迢迢同学为我们带来琵琶独奏《兰陵王入阵曲》, 掌声有请。”
音乐厅的灯光熄灭, 响起掌声。
谬荷报完幕,拎着裙摆从一侧台阶下去,就看陆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后台溜到这儿了, 半倚着门框,远远望着舞台, 看到她之后微微侧身,冲她点了点头。
两人还没来得及出声打招呼,另一头苏迢迢已经抱着琵琶上台,工装长裤把她的腿勾勒得笔直,步子迈得很大,三两步已经到了舞台中央, 在唯一的一把椅子上落座。
陆礼的注意力第一时间被她勾走, 微微抿唇。
场内观众似乎也惊异于她的装束, 和那把典雅的红木琵琶放在一起, 既是冲突与背离,又有着微妙的共振。
舞台中心打出一束暗红的光, 在苏迢迢的黑衣上泛起隐隐血色, 面料挺括的上衣此刻像染了血的战袍, 她秾丽招展的五官也被映得明明暗暗, 光影在低头的动作间摇曳,鬼魅一般。
¡¡¡¡Ö±µ½µÍ³ÁµÄ¹ÄÀÖ»÷ÆÆÌ¨Éϵļž²£¬¾ªÐÑÂúÌ㬸ǹý¹ÛÖÚϯ¸O¸O¸@¸@Ï춯µÄÒéÂÛÉù, ËæºóÒ»ÉùÒ»Éù¼ÓÖØ£¬½ôÃܵØÇÃÔÚ¹ÄĤºÍÐØÇ»ÉÏ£¬ÕðµÃ¿ÕÆø¶¼¸ú×Å·¢Âé·¢²ü£¬·Â·ðÏÄÄ©°øÍíÔÚÌì¼ÊѹµÃ¼«µÍµÄÔÆÓ꣬ºôÎü¼äÓÐЩÖÏÃÆ¡£
鼓是战鼓,古人所谓建鼓整列,是战时的信号,入耳大气磅礴,苍凉沉郁,夹杂着萧萧风声。
台上的苏迢迢喉间微动,等到鼓声越发急促,成了山雨欲来之势,她的琵琶声才骤然点破,手指轮动,弦音天瀑般一线泻下,听得人的后脊绷紧。还没等喘过气,就听弦上一颗一颗清脆饱满的音跃出,铁器一般铮然作响,一下子挑破战鼓擂动所带来的沉闷气氛,带着天光乍破一般的锋锐之气,让人直起鸡皮疙瘩。
所谓“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大约如是。
台上的打光由此褪去血色,成了银白的一束,以至于舞台中央的苏迢迢在这种时候看起来也如出鞘的利剑一般,紧抱着手中的琵琶,随着渐起的乐声一点点挺直腰脊,光线洒落,剑似的白芒贴上她高挺的鼻梁,黑发红唇,意气风发。
陆礼看着她,喉结微动,不知道是她的琵琶太激越,还是她在这个时候过于耀眼,他的心跳被鼓声催得极快,和鼓膜一同震动着,理论上在紧张和兴奋状态下会分泌的肾上腺素在这种时候让人晕眩,随后被她的琵琶摧枯拉朽地击溃、消灭、扫荡一空。
直到入阵曲在神经绷到极致时开始变奏,节拍渐缓,气势却仍旧高昂,台下的观众找到间隙,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陆礼直到这时才发现身边竟然多了一个人,微微侧目,发现是于商达。
他今天既不是观众又不是工作人员,不知道是怎么混进来的,眼下收到陆礼的目光,咧开嘴跟他打了个招呼:“今晚刚好有时间,我就过来看看……”
陆礼的视线在他身上一掠,下一秒就转了回去,并不打算接话。
然而他的声音依旧在边上细细碎碎:“不过没想到啊,咱们学妹还真会弹琵琶,就是她今天这衣服……”
“先把嘴闭上。”陆礼拧眉,出声打断。
如果是平时,他可能还会耐心地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但现在不行,她的表演拢共才几分钟,不能在这种人身上浪费一秒。
于商达吃了个瘪,没法发作,只好老实闭上嘴。
伴奏中一段短促的鼓点过后,琵琶声再起。苏迢迢素白的长指在弦上快速摇动,筋骨分明,玉轴一般,绞弦的声音有些嘈杂,琵琶的铜筋铁骨迸发出战场上的厮杀之声,几欲断裂,玉指纤纤,寒光练练,凌厉而肃杀,底下观众的心跟着被旋紧,高高提起。
我欲狂饮琵琶曲,千军万马从中来*。
但就在琵琶声紧绷到极致时,调子再次一转,又是长串的扫弦,飒沓如流星。琵琶踏着鼓声一节一节向上攀登,以破竹之势带起金戈之声,势如奔马,气贯长虹。此去泉台招旧部,旌旗十万斩阎罗,曲中仿佛有风声烈烈,军旗招招,四面八方,千军万马,让人热血沸腾。
然而很快,大捷过后就是大悲,台上灯光随着曲调中渐起的寂寞哀愁一点一点熄灭,苏迢迢在光影中黯淡下去,只剩一个窈窕却昂扬的轮廓。
琵琶因此走向式微,和鼓声紧密低沉地堆叠在一起,旧战场的硝烟落幕,书中英雄也早已饮鸩而亡,琵琶声嘶,战鼓力竭,往事成空,如梦似幻,只留余音回响。
最后一声鼓的震动逐渐消散后,舞台上的灯光再次大亮,表演结束,苏迢迢抱着琵琶落落起身,鞠躬谢幕。
陆礼在台下远远看着她,清澈的眸子落入她身侧灿烂的光,明灭沉浮,有些出神。
谁知道下一秒,身侧就传来煞风景的咋呼:“【创建和谐家园】,我想起来了,我之前就说苏迢迢像还珠格格里面皇帝的那个老相好,那人也会弹琵琶,叫什么来着?穿红衣服的……哦!叫夏莹莹!”
陆礼的思绪骤然被打乱,更何况他说的还是这种毫无营养的废话,不由抿了抿唇,带了几分恼火地深吸一口气。
但这会儿他让他闭嘴,于商达得以继续嚼人舌根:“就是学妹今天这衣服穿得怪怪的,穿那种修身旗袍多好啊,抱个琵琶,把腿露出来,她身材又好,看起来不是贼有味道……”
要不是这头陆礼已经自动屏蔽了耳边的噪音,没听见他的话,这会儿估计都想给他一嘴巴子。
眼下只发现苏迢迢刚表演完节目,看起来有点晕乎乎的,起身抱着琵琶就闷头往另一侧后台的方向走,直到被对面的工作人员提醒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扶额,快步往他们的方向来。
刚才她演出的时候,陆礼能光明正大地盯着她的侧脸看,然而这会儿径直对上她的目光,不免跟着紧张起来,清了清嗓子,默默挺直腰杆。
一旁谬荷看某人已经被勾了魂,根本没听见于商达的话,才好心接上话茬:“于商达,把你那些恶心的念头给我收一收,少在那儿意淫了。苏迢迢今天弹的是入阵曲,有杀气,能斩邪祟的,小心把你给斩了。”
“我怎么就……”于商达刚想说什么,抬头就看苏迢迢已经在自己面前,被点破想法后自觉心虚,只好把话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