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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哥去上海出差了,你不会见到他的,放心好啦。」
「我怕哥哥无聊,就在他家养了只小狗,真的好可爱,我带你去看看!」
挨不住被小女孩缠着胳膊一直撒娇,想着反正祁言也不在,我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那你不能告诉他我去过哦。」
「好!」
司机把车停在门口,祁钰拉着我往后院里跑。
一只黄色的小狗正躺在草地上酣睡,听见响动,先是耳朵动了动,又很快站起来朝我们这边跑过来。
「它叫小黄,是被人扔在路边的,我看它可怜,又怕抱回家被爸妈骂,就把它领这儿来了。」
所以不是害怕祁言孤单,是害怕被爸爸妈妈责备啊。
「我还给它买了很多衣服呢,放在我哥的房间里,姐姐你能去帮我拿一下吗?」
我听到这话后一顿,忽略了祁钰为什么要把哥哥和狗的衣服放在一起,一心只想着当初祁言对我进他卧室那股防备的模样。
我说:「不太好。」
祁钰「哦」了一声,站起来身来,却被小狗紧紧咬住了裙子下摆,拽着不肯让她走。
一人一狗就这么对峙了好一会,最后我头疼地扶了扶额,「算了,我去吧。」
别墅的内置装饰没有更换过,我走时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走上二楼,祁言的房间并没有上锁。
我把手放在把手上深呼吸的一口,心里默念着:「这是祁钰让我来的,你也别怪我。」
其实三年来我进过这个房间的次数不多,好几次都是因为祁言应酬醉了酒,我把他扶回来。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黑白格调为主。
除了必要的家具以外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所以我根本想不到除了床头柜的那张照片,还有什么是他需要瞒着我的。
我往床头柜一瞥,于夏的照片果然还摆在那里,跟他的全家福一起。
祁钰只跟我说了衣服在他房间里,却没有说具体在哪里,但我想总不至于真的跟人的衣服一起放在衣柜吧。
我拉开电视机下的抽屉,没有;办公桌旁的柜子,没有。
最后我走进了床头柜,拉开抽屉,果然在下边发现了几套狗狗衣服。
我拿起来,却意外发现了眼熟的东西。
「连连你怎么待了那么久啊——」
房门被打开,我错愕地抬头,却对上祁钰同样慌张的目光。
她看向我手中捏着的那叠照片,而刚刚才把它们尽数翻完的我,无比清楚这上面到底是什么——
那是高中时候的我,是运动会长跑项目得第一时的我,是林子标跟我在操场打闹时的我,是毕业照里摆着丑丑的「比耶」手势的我……
可是,祁言怎么会有这些?
(22)
房间内,我跟祁钰的沉默还在继续。
但从她的来看我知道她也是知情者。
我扬扬手里的东西,「不解释一下吗?」
祁钰显然有些慌张地说:「要不等我哥回来了,再跟你讲?」
我说好,「但既然是我的东西,那我就先拿走了。」
「别!」她大喊一声。
继而又嘟囔着,「我哥真的不让我说。」
我不说话,只是低头看她。
终于,祁钰像是受不了目光的注视一样,还是开了口。
从她的话语里,我听到了一个与我三年来的认知完全相悖的故事。
……
「那她呢?」
我指着床头的相框。
祁钰疑惑道:「夏姐姐是我们家世交的女儿啊,我们三个一起长大的。小的时候哥哥说她跟我一样笨笨的,总是很嫌弃我们。」
那为什么要摆在床头?
问题在我心中盘旋了一圈,却在看到另一张全家福时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
所以……只是妹妹?只是朋友?
怪不得那天祁言在听见我质问他于夏的事时,没有愤怒,只是疑惑。
所以,祁言喜欢的是我?
这个想法一出,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照片我留在这儿,我就先……走了。」
在祁钰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我把东西往她手里一塞,就匆忙走了出去。
我一口气跑出了别墅。
出了大门,刚刚还混沌的脑子却异常清楚起来。
过去三年里的一幕幕又在我眼前清晰起来。
不管工作多忙都会在我生日那天空出一天陪我呆在家里的祁言,那个不论去哪出差都会给我带礼物的祁言,那个虽然时而会自己生闷气但是一哄就好的祁言。
甚至最开始,那个带着小心翼翼口吻问我叫什么名字的祁言。
我曾以为那都是属于别人的温柔,所以对此弃之如履,可其实,那原来都是属于我的故事吗?
人在以为自己没有得到感情的时候是不会感到痛苦的,可是在知道自己在被爱的时候,却会变得脆弱起来。
我走在街上,心里的愧疚与空荡仿佛让我回到了当初父母离婚的那一天。
我开始问自己,这么多年来,我是不是一直都做错了?
(23)
【喻清】-----
一家私立的医院里,阳光从偌大的落地窗打进来。
林子标坐在沙发上,望着那个站在窗前、背对着他的男人。
「跟她说了吗?」
男人缓缓转过身,露出一张干净俊朗的脸。
「我还没想好怎么开口。」
林子标低下头,摩挲着自己的手腕,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他说:「她应该会高兴的。」
「是吗,」男人喃喃道,「她会怪我吧。」
那年,他答应连未之会去 A 大,其实没有说谎。
甚至站在台上的那一刻,他都是那么认为的。
直到回到家,他看到晕倒在地的母亲,那是母亲回国想要陪他度过高考的一年,没人觉得病情已经稳定的母亲会发生这样的事,甚至连父亲都放心的没有回来。
然后就是叫医生,在急救室外守了一整个夜晚。
连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独自熬过来的。
在窗外泛起的鱼肚白的时候,急救室的灯终于灭了,母亲从死亡的那一线被抢救了回来。
可是医生的眉头还是没有松下,他说母亲的心理状态越来越差,这次是吞下过量的药物才导致的昏迷,救回来是好运,下次就不一定了。
他问怎么办?
医生说最好的办法就是给母亲换个环境,让她彻底离开一切能让她想起那些坏事情的因素。
跟当年另一个医生说的一模一样。
他想起父亲早就劝他去国外读金融,但长大后第一次拒绝父亲提议的他,在此刻为了母亲的安危,却不得不接受了这个选择。
母亲已经失去一个儿子,她不能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后还没有孩子陪伴她。
小的时候是因为学业和怕他的不适应,长大以后他知道自己应该懂事起来了。
喻清想,这是他需要用一辈子来作出的补偿。
至于连未之——
他换掉了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斩断了一切这个女孩可能找到他的途径。
他想,没有自己,那个开朗快乐的女孩,应该也可以活得很好。
即使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绝对不是害怕女生会找到他,而是他清楚,只要自己一对上那双眼睛,就再也走不了了。
而他非走不可。
这是他欠下的债,这是他的命。
(24)
「诶,喻清,你以后要干什么啊?」
高考前的最后一个夏天,天气燥热的好像少年们短暂而急促的青春。
连未之把脸贴在课桌上蹭凉。
晃悠到他们身边的林子标听了这话立马抢答道:「人家肯定是要回家继承家产的。」
连未之一把拍掉他想要偷吃自己薯片的手,转而说道:「不是,要看喻清自己喜欢什么啊。」
「我吗?」喻清伸手指了指自己。
他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
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走在一条已经定好的命途上,从小到大优秀的成绩,以及将来要学习的专业,之后就是接手父母的生意,过上一辈子富足无忧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