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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浪小心翼翼地把徐翘横抱下车。
蔡安观察着他的脸色,用嘴型无声问您可以吗?
程浪站直身体,紧了紧手臂,点点头。
他有些微的呼吸急促和冒汗征兆,但不算严重。
“不能摔了徐翘”这样的意志,足够他撑到楼上。
他实在不想再像去年在国展中心那样,因为抱不了她,而把她交到助理的手上。
那时候没觉得多有所谓,但现在不一样。
程浪一路把人抱回套房,将她慢慢放在卧室的床上,一边调整气息,一边轻轻脱去她的高跟鞋。
徐翘因为这个脱鞋的动作苏醒,睁开眼,迷迷糊糊看见一片漆黑,吓得抽了口凉气。
“是我。”程浪转头打开床头灯。
徐翘松了口气,从床上撑坐起来“我睡了多久啊?你抱我上来的吗?”
“嗯。”程浪只用单字答了后一问,不想被徐翘发现自己呼吸的异常。
但徐翘却因为被他忽视问题,奇怪地看向他。
他在喘息,准确地说,是抑制着自己的喘息,鬓角也有些湿漉,像是刚出过汗。
“我很重吗?”徐翘愣愣眨了眨眼,问完又觉得不对劲,下床来看他,“等会儿,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啊?”
“不是,”程浪笑着转移话题,“你有一百斤吧?”
“……”徐翘的注意力果真被分散,生气得指指自己,“九十五好吗?再说我净身高一六五,那……那什么有d,就算超过一百斤很过分嘛!”
程浪笑着揉她的发顶“不过分,是我过分。”看她赤脚踩着地毯,他架着她胳膊把她抱起来,挪到了拖鞋上。
“这不是抱得挺轻松的吗?”徐翘低哼一声,“还嫌我重呢。”
程浪再次岔开话题,笑着催促她“既然醒了,去洗澡吧,你们女孩子的脸不卸妆不是不能过夜吗?”
徐翘瞪他一眼,踩着拖鞋哼哼唧唧地走进浴室,一个热水澡过后,人反倒精神起来,用毛巾包裹着湿发,穿上浴袍在客厅敷起面膜,一边拿手机偷偷搜索——女方第一次去男方家需要准备什么礼物?
她想了想,程浪家里人都知道她姓甚名谁了,不可能不去了解她的家庭背景,应该很快就会晓得她如今是怎样的境况,手头有多拮据。
这送礼物的事要是直接跟程浪提,他肯定会替她一手包办好,可是照他那大手笔,又显然不是现在的她能够负担的,到时候他家里人一看就知道——羊毛出在羊身上,这小姑娘连礼物钱都是自家儿子给的!
那多失礼呢!
还不如她花自己的钱,宁愿寒碜些好。反正以程家人的眼界,本来也不可能对什么礼物感到稀奇,她亲自挑,亲自买,至少心意到了。
她现在没有家里人教这些,所以才更得注意点。
她不想人家觉得“果然家里落魄了,教养也跟不上了”。
徐翘仰躺在沙发上,愁容满面地滑拉着手机屏幕,听见程浪卧室门“咔哒”一声打开的时候,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关掉搜索页面,结果这一忙,这一乱,手机啪嗒一下从手中滑落,直直砸向了那刚刚被她炫耀过数据的地方。
徐翘一声痛呼,整个人虾似的蜷缩起来。
程浪一愣之下快步上前“砸哪了?”
徐翘痛得呼吸困难,捂着心口说不出话来。
程浪目光下移,一眼看到被她搡开的浴袍衣襟下,一览无余的雪亮,想抬手给她揉,又僵硬地顿住。
他撇开眼,把人揽进怀里,让她后背靠着自己,想了想,拿起她的手去揉。
徐翘眼冒金星地不知天南地北,等他动作好一阵,痛觉过去,才意识到这到底是个什么情状。
她脑袋里轰地一下炸开惊雷,猛地抬起右手,按住他的手背,错愕地回过头去看他。
程浪的掌心下是她的左手,但感受到的并没有少。
而且她的手比他小,覆上去之后,偶尔有几次,他漏出的指尖无意间擦过了哪里。
在她反应过来之前,他的火早已烧旺。
程浪停下来垂眼看她。
可能是太痛了,她眼底泛着泪花,水光盈盈,好像饱含情意。
再次开口时,他的声音比自己想象中更哑“还疼吗?”
徐翘慌忙撇开眼“不,不疼了,你赶紧拿开……”
“那你别按着我。”程浪在她耳边低低道。
徐翘像碰着烫手山芋似的,飞快撒开手坐直离开他。
“等等,”程浪又把人压回怀里,低下头去掩她的衣襟,“衣服拢好。”
徐翘静止成了一座雕塑。
程浪的动作很慢,慢到磨人。她甚至能感觉到,两边的衣襟是一寸一寸在往中间拢,还有这整个过程中,他没有移开过的目光。
徐翘绷着根弦,努力平息着疯狂的心跳,在衣襟彻底收拢的那刻松了口气,却在下一瞬被他一把抱上了腿。
徐翘斜坐在他腿上,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程浪低下头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自己想做什么。
时隔多日,她再次被他吻住。
这次有点不一样,他似乎是在漫长的忍耐过后最终放弃了忍耐,所以显得有些迫切,徐翘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轻而易举地撬开了她的齿关。
徐翘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上回毕竟是戛然而止了,即便第二次尝试,她也没觉得多轻车熟路,被他攻城略池时依然忍不住发出声音,只是这次,她的声音被他全数吞咽了下去。
程浪的病症很快发作,他的骨骼在颤抖,毛孔在发汗,但他没管没顾地扶着她的后颈,一味凭直觉探索着她的唇齿。
狂热的潮湿令人迷离,徐翘渐渐有些没法呼吸,软绵绵地手指搭上他肩膀,轻轻推搡了几下。
程浪终于放开她,其实是自己也脱了力。
两人一左一右撇开头,喘息声在寂静的室内此起彼伏。
好半晌过去,徐翘终于平静下来,却听程浪的呼吸依然紊乱着,这才疑惑地去看他。
然而她的视线刚落上他满布虚汗的脸,就被他蒙住了双眼。
“宝贝,闭上眼再来一次。”他用尽情话哄她,让她不要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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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翘的心里电光石火间闪过一个异样的念头,但这个念头很快被程浪温热的唇舌淹没。
她无法再作思考,身体随着柔软的沙发下陷,两只手有气无力地攥着他的浴袍——也不知是哪一角,再次头晕目眩起来。
程浪却好像逐渐掌握了分寸,时不时给她余裕换气,低声提醒她“张嘴,呼吸。”
他的声音像透过混沌的水传进她的耳朵。她在迷乱间稀里糊涂地照做。
程浪熬过了最难受的发病期,从孤注一掷般的侵略,到渐渐放缓节奏,分出神思安抚她。
他的吻变得细腻,辗转间,拇指指腹一遍又一遍摩挲着她的脸颊,像无声的情话。
徐翘被这些细小的动作取悦,勾住了他的脖子。
程浪揽着她腰的手臂微微收紧,在一次短暂分离的间隙低声问她“换你来?”
他在邀请她主动。
“不要……!”徐翘被他烫人的眼神看得偏过头去。
程浪轻轻含了含她的下唇,笑着说“那我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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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程浪一边答一边深吻下去。
他知道自己这样有些贪得无厌,但他实在不确定下次会是什么时候。
身体状态的各项指数常常在濒临到一个难以承受的极限值后才慢慢好转,眼下好不容易捱过了最难的时刻,症状正在减轻下来,他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而徐翘显然也没办法拒绝他。
毕竟看一个男人为自己疯狂的感觉是愉悦的。尤其当她发现自己很喜欢他。
窗外星辰寂寥,屋内落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他们在沙发上无休止地濡湿彼此,好像天不会亮。
翌日一早,徐翘醒来的时候,脑袋里像过电影一样放着昨晚的画面。
她记不清两人到底亲了多久,只隐约记得后来她坐不住了,整个人滑落下去,程浪干脆躺下来把她搂进怀里,然后他们开始聊第二天的行程安排,只是说着说着,他忽然又动情地吻起她来,然后这么断断续续地,可能过了两三个小时,或者更久。
本该因为时差早早休息的两人被荷尔蒙【创建和谐家园】得睡意全无,等到伦敦的深夜也来临,她喊困了,程浪才终于把她抱回房。
她被折腾得沾枕就昏,临失去意识前,好像察觉到他在她额头轻轻烙下了一个安慰的吻。
徐翘把被子拉起来蒙住脸,两只脚害羞地乱蹬。
蹬了一会儿,她瞅了眼纱帘外高升的日头,轻手轻脚地爬起来,打开房门。
客厅里安安静静,空无一人,对面卧室的门也大敞着,程浪应该出门了。
昨天章虹君嘱咐他今天一早去哄哄生气的爷爷,所以两人白天分头行动他去接爷爷,她则约了从米兰过来的郁金一起和当地珠宝协会的前辈交流作品。
交流时间是下午,在此之前,她有一项瞒着程浪的私人计划——先让郁金陪她给程浪家里人挑礼物。
徐翘在脑袋里过了一遍今天忙碌的行程,不敢耽误时间,起身走到浴室洗漱。
准备刷牙的时候,一抬头,被镜中人吓得倒退三步。
她!的!嘴!怎!么!肿!了!
徐翘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原本嫩得能掐出水的薄唇,像吃过变态辣小龙虾一样厚了一圈,颜色还通红通红的。
“程浪你是变态啊——!”徐翘一声呐喊震得房子抖三抖,转身拿起手机拨通了他的电话。
“醒了?”电话被秒接通,程浪的声音听上去带着一种“事后”的温柔。
但这没用。
“狗狗狗!你是狗吗!我破相了啦!”徐翘跺着脚骂。
程浪刚接到爷爷,被这惊天地泣鬼神的喊声激得拿远了手机,调轻音量后,再重新把听筒移到耳边“哪里破相了?”
徐翘无力地面对镜子,颓靡道“嘴巴肿了……”
程浪愣了愣,似乎也很意外“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