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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又取笑奴婢!」芝芝捡起风筝佯装生气。
我俩正打闹时,身后又响起一个男声,「姑娘好身手。」
冷不丁冒出的声音吓得我打了个激灵,随后急忙把裙摆放了下去,拍打两下整理好才转过了身。
是个十分高挑的男子,棕褐的头发懒懒垂下,一袭灰色衣衫,和他的眼瞳是一个颜色。
我连退几步,挺了挺腰肢正色问道:「你是何人,过于无礼了。」言罢我又瞥了他一眼,才发现他后面还站着王如宝,眼神十分荫翳。
「姑娘可知道最近阳河来的西域歌舞团?在下是那里的琴师,名唤奚下,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他轻轻一笑,虽然十分撩人,但我看着却多了几分轻浮的意味,「姑娘家闺名不便随意告知,公子自便,我们就先走了。」
我转身欲走,却被奚下抓住了腕子,心里一惊,下意识甩了一下胳膊,不想他抓得紧,不肯松开。
「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
我呵斥他,他也不恼,依旧是笑着,「在下只是想结交姑娘,并无恶意啊。」
我又想开口时,王如宝先我一步出了声,「奚下公子,这可是我们南国的皇后娘娘,你这样可唐突了,小心皇后娘娘罚你去跪大街呢。」
奚下闻言,非但抓着我的手没松开的意思,眼里也掺杂了几分玩味,「皇后?」
我又挣了挣胳膊,无奈他力气实在是大,我叹了口气后再提足了气,「知道是皇后还不松开你的手?」
「皇后娘娘架子可真大,说几句话都不肯吗?」王如宝又改了口风讥讽我,她一边咬牙切齿,又一边死死盯着奚下抓着我的手。
我心下已了然这丫头在想什么,笑了笑,「我是看这人不知礼数目无尊卑,和王小姐的专横跋扈倒是配得很,不知道王小姐有没有问他要玉佩啊?」
「你……」王如宝瞪圆了眼睛。
我用空着的手扇了她一巴掌,冷声道:「小门小户的东西,本宫也是你能攀驳的?」
她突然受了一巴掌,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奚下突然笑了一声,「王小姐,请你先回去吧,在下就不送了。」
王如宝登时深吸一口气,「公,公子……」
不等她说完,我就瞧见凌嘉许从后面过来,沉声喝道:「哪来的无礼之徒,对皇后不敬。」随即他便抓着奚下的手迫使他松开。
「这位是?」
奚下有意询问凌嘉许的身份,却被我瞪了一眼,「与你无关,你们西夏人皆是如此无礼?」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
我又斜睨一眼王如宝,「明日午时你继续来我门口罚跪,晚一刻本宫就亲自去王家请你。」言罢我拽着芝芝扭头就走,凌嘉许紧随其后。
「那人手劲真大,攥得我手腕生疼。」我揉着手腕,又扭头问凌嘉许,「你怎么过来了?」
「我看见风筝,就寻过来了。」他掩唇轻咳一声,「还好我来得及时。」
「是呢,还得多谢凌军师给我取得的风筝。」我拿着风筝晃了晃。
他表情更加别扭,「灯谜而已,一时兴起随便猜猜罢了。」
哈哈哈,这小子,果然如我所想。
我对自己的料事如神正洋洋得意,凌嘉许又补了一句,「当然……也要谢谢你和我说的那番话。」
「……」我震惊地回过头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你不会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吧?」
凌嘉许原本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脸瞬间垮了,「……没有。」
「那都多久前的事了,你现在才和我道谢也有点太晚了。」我耸了耸肩,「不过看在风筝的面子上,就回你一句不客气吧。」
凌嘉许也是拿我没辙,只得应和,「是,多谢娘娘海涵。」
17
那之后又过了大半个月的清闲日子,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只是隔三岔五上街时就会碰见奚下和王如宝。奚下每次试图同我搭话,都被我目不斜视地忽略了。
近日蛮夷似乎有再犯的迹象,江城甚少再来我这里,几乎每天都是和副将、军师一起,一待就是一天。
昨天他来我这儿喝茶,脸色倦怠,少了许多精气神。
走的时候我嘱咐他好好休息,领兵打仗身体也是本钱。他犹豫片刻,轻言轻语地向我讨要之前的簪子。
「不知何时就要奔赴战场,芳芳把簪子送我,就当作护身符了。」江城低头看我。
那簪子我日日都戴在头上,他这么一说,我便毫不犹豫取下塞到他手里,「若这一战来临,恐怕就是最后一战,你一定要全须全尾地回来。」
他恢复了一点精神,又笑得傻里傻气,「我答应你。」
从昨天送了簪子,到现在已经准备睡觉了,我还一直犯着心悸,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芝芝,如果出了什么事,一定第一时间把我喊起来。」我再三嘱咐了芝芝才上床睡下。
果不其然,不到子时我就被她焦急地摇醒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我睡得浅,一下就清醒过来,「怎么了?发生何事?」
「蛮夷趁夜攻城了!」芝芝急得手足无措。
我反应了一下问:「将军呢?」
「将军和副将军师都已经上城楼去了!」
我连忙下床蹬上鞋子,「快服侍我穿衣,我也要赶过去!」话说一半,我又想起了前段时间总碰见的,奚下和王如宝走在一起的身影,心里的不安又被放大几分。我连忙改口吩咐芝芝,「不对,我先穿衣,你快去让府中所有侍卫婢女来我院子里候着。」
芝芝应下后就匆匆出去了,我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向外探看,城中只有零星灯笼亮着,火光昏暗。大部分百姓都已经被惊醒,还有一些拖家带口的吵闹着要从东城门逃去祁云。
我皱了皱眉头,扭头从箱子里翻出为了行动方便特意带来的男装,迅速换上,长发高高束起,随后又从角落里拿过我自己的枪。
这杆长枪是我爹找人特意为我打造的,比一般长枪轻盈不少,但锋利不减。
这还是我嫁人后第一次拿起它,我低着头细细抚摸了一遍枪身,随后来不及怀旧,提枪出了屋子。
外面院子里已经候满了人,不管侍卫婢女都恭恭敬敬地站着,见了我先齐齐行了礼。
「今晚城里城外怕都会动荡不安,不通武艺的都老老实实待在房中,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开门不要出来。会武功的就捡些趁手的东西,牢牢守住将军府。」我的声音不大不小,好在在场的没有人慌乱,应声后都有条不紊地出去了。
「娘娘,接下来要做什么?」芝芝站在我身侧。
我深深看她一眼,「你不会武功,就留在府中。」
「那怎么行!奴婢要和娘娘在一起!」芝芝好像料到我会这么说,急得眼泪都出来了。
我拍拍她的头安慰,「你皇后娘娘我的身手你还不放心吗?我不会出事的,也用不着你随时准备给我挡刀。」
好不容易安抚下了芝芝,我急忙御马前往东门,那里果然已经聚集了一批百姓。
守门的侍卫已经快抵不住这一【创建和谐家园】人的施压,我连忙驱马走到城门前朗声道:「恳请诸位听我一言,阳河东门虽通祁云,但中间路途也有七八里是荒郊野岭。且不说路上危险非常,蛮夷谋划多年,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埋伏。若东门大开遭到突袭,大伙一拥而出再一拥而进,大门如何能及时关上?」
我话音未落时,已有不少的起哄声音平息,又有人问:「你又是谁?我们如何信你?」
我提起气沉声道:「我是柳家幺女柳芳芳,家父乃镇国将军柳擎风。」
说完人群又响起七嘴八舌的议论:
「柳擎风将军?那位守了阳河七八年不被进犯的将军?」
「柳家幺女……可不就是当初年年都会来和将军过中秋的小姑娘吗?」
「哎哟,我可记得。那姑娘可机灵了,很有柳将军的风范呢。」
我垂眸听着,随后又出声,「各位若能听我一言,就请回到家中,把家中女眷婴孩都送往将军府安置……」
不等我说完,又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高声询问:「我想去城楼上和将军一起守城!行吗?」
闻言我一时愣住,他就又挠了挠头接道:「当初阳河征兵,将军得知我家中只有我一个独子照顾病弱老母,便没有让我参军。如今感念将军恩德,将军要守住阳河,我定得和将军一起!」
我低声笑了笑,随后应声,「自然可以,想要守城,去城楼上就能领盔甲和兵器。」
说完有些人便转身离去,还有些人向我行礼道谢才离开,剩下五六个人仍然坚持要出城,但看他们也闹不出什么动静,我便回了将军府。
到了门前,门口侍卫说府中大部分老弱妇孺都已安置,我点了点头翻身下马立于门前。不远处城楼上燃着许多火把,粼粼亮光似是要把天也烧着。我是相信江城的,但若是城门真的失守,将军府便是阳河第二道城门。
我正望着城楼方向出神,就看见那边火急火燎赶来了一个小兵,气喘吁吁地对我说:「皇后娘娘,将军和副将们已经出城迎敌了!」
18
出城了?
我握着枪杆的手又紧了几分,「守好城门,随时准备开门迎敌。」
「是!」
眼看已到了丑时末,只倏然听得东城门那边一阵哗然,不消一会儿又有一个小厮跑来大声嚷嚷:「娘娘!不好了!不好了!」
「发生何事?」我太阳穴犯了一阵刺痛。
那人躬身急言,「东城门那边本来已经没人闹事了,结果有一女子在那边不断撺掇,又激起民怨,还趁混乱之时打开城门……」
「什么?」我还没来得及发作,后面又追来一个侍卫,「皇后娘娘!不好了!东城门闯进了大量西夏的士兵!」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里一直的不安于此时一并爆发,「西夏?」复而又想到什么,问之前那人:「那个女子是谁?!」
「是……是王府嫡二小姐,王如宝。」
「王行呢?」
「郡守,郡守同军师一起在城楼上……」
「东城门关上了吗?」
「一时,一时……」
「回去!告诉守城那批人!把命交代在那,也得把城门关上!」我气急地用枪尾使劲砸了砸地面,随后又缓声叫住了他,「等等,别走大路,走小路抄近道回去,小心别被西夏的兵抓住。」
「是。」
我皱眉低头看着地面,旁边的侍卫出声询问:「皇后娘娘,咱们不去东门吗?」
「阳河的女眷把我这将军府塞得满满当当的,我去东门和他们打架不如守好将军府。」我想了想,又拽了一个侍卫过来吩咐,「去城楼,留守城内的兵,让凌嘉许带三分之二来救将军府。」
这侍卫匆匆离开后,我又在府门口守了一会儿,就看见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向这边走来。
打头的,正是前几日的熟人,奚下。
他驾着马,怀中坐着的就是王如宝。
「皇后娘娘好打算啊,早早地就让城里的人进了将军府,让我们这群人扑了个空。」
我敷衍地笑了笑,「不都得拜你所赐,这几日你每次试图与我攀谈,我对你的疑心就多上一分,如今看来你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可惜我与你攀谈多次,你都不屑与我只言片语。」他扬唇一笑,「重新认识一下?在下代奉。」
代奉,我眯着眼想了想,是西夏的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