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容绥看向她眼里倒映的自己,继续道,“若他们见着你,想必也会喜欢极了。”
“夫君怎知道他们会喜欢妾身?”她问。
“因为本王喜欢。”
“……”没话讲。
“悠悠可喜欢这儿的风景?”他换了话题。
谢悠颔首回应,“喜欢,这儿比京城里凉快不少,在府中同在热锅上似的。”
“哪有你说得那般热,若真如此,京城的百姓哪里能待得下去?”他点点她的额头,“你身子娇得很,受不得热,若是到了冬天,又得受不得冷。”
“夫君怎知妾身受不得冷?”谢悠挑眉,“还没到冬天呢。”
“本王就是知道,届时带你下江南去渡冬,本王在江南有几处宅子与几座山庄,想去哪儿住便去哪儿住,听闻你家乡在江南,正巧去看看。”
“那可说好了。”谢悠倒没想到他会如此心细。
“嗯,一言为定。”
——
谢悠和容绥再回到容府时,已是秋初,夏的闷热似乎随着过季而散去,换上一股从北方而下的凉风,将秋的滋味吹了过来。
刚回到府上没多久,容府便迎来一位心急如焚的贵客,谢父刚经商归来听闻谢悠发高热病重,好在捡回了一条命,醒了过来,否则他此次归来见到的会是……
他万万不敢想象,即便在侍人口中得知谢悠已无大碍,也要一刻不停跑过来,亲眼见见他的闺女是否安好。
谢悠同容绥在厅堂内等着谢父过来,半晌,凌乱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紧接着传来侍人的声音,“禀告王爷王妃,谢老爷到了。”
“快请进来。”
门打开,谢父急匆匆入内,第一眼就望向座椅上的谢悠,再三打量确认她的脸色无碍,也没有消瘦许多,才放下了半颗心。
心却还在半悬着,迟迟不能完全放下,心中焦急想要同女儿说上却,却不得不先躬身行礼。
谢悠见状连忙拉着容绥上前去阻止,双手扶起谢父就要向下拜的手,“爹爹使不得,您不必行礼。”
说罢她偏头看了容绥一眼,容绥会意也道,“父亲不必行礼。”
容绥竟也开口喊父亲了,这让谢父略有惊诧,既然不必行礼他也不多矫情,反手扶着谢悠关切问道,“悠悠近来可好?为父听闻你前些日子生了重病,只怪为父远在安县,不得陪在你身边,为父愧疚万分,为父,不配你做父亲……若是你有了万一,更不能原谅自己。”
他已经失去了妻子,不能再失去闺女了。
圆润的脸庞耷拉着,满心自责愧疚,将女儿生病的责任全然揽到自己身上。
谢悠一时心绪复杂,安慰着谢父,“爹爹,女儿生病全然因自己而起,怪不得他人,更怪得不您,您不必自责愧疚,在女儿眼里您就是世上最好的父亲,莫要因此而菲薄了自己。”
“可、可为父……”
谢父还想说什么贬低自己的话,全然被谢悠拦下,“爹爹,女儿这不是没事吗?都过去了,女儿之后定会小心些,不让爹爹牵挂心忧。”
谢父依旧拧着眉,被谢悠安慰着也没有稍微缓和,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的心有余悸。
他抬眼看向站在谢悠身侧的容绥,眉目间并无对容绥的惧怕,而是审视,转而将目光移回谢悠身上,“悠悠,为父想同王爷单独说几句话。”
谢悠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眼,应声,“好。”
“父亲,书房请。”容绥道。
谢父双手负于身后,吹着胡子轻哼一声,抬起短腿径直走出门去。
不知谢父要同容绥说些什么,直至正午谢悠才等到容绥回来的身影。
未注意到他面上沉重的神色,往他身后望去,问,“爹爹呢?”
“父亲有急事,先回去了。”容绥嗓音有些异样,像是堵塞的喉咙,艰难发出声音。
实际上谢父在书房失了态,说着谢悠的事直至情绪失控,当着容绥的面落泪了,他同样也好不到哪儿去。
谢父情绪失控时脱口而出的话压在他的心上,沉痛而艰涩。
——“请王爷待悠悠好些,算我求求你,她没有几年能活了……”
闻言,容绥瞪大眼几乎不能思考。
几年?究竟是几年?
谢父没说,随后径直推开书房的门,离去前嘱咐他,话音哽咽,“同悠悠说我有急事,先回去了。”
他心知那是作为父亲最后的自尊。
可他同样如雷轰顶,不知如何面对,不知所措,回了谢悠的话便再也克制不住将她搂进怀里,似乎只有这般亲密的接触才能让他的心稍微安定。
如果他早知道的话,他该早些认识谢悠,早些把她娶回家,把她捧上天,不让她受到半分伤害。
他终于知道谢父究竟为何那般宠溺谢悠,换作他,他也会如此。
“怎么了?”谢悠明显察觉到他不对劲的情绪,伸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拍。
“悠悠。”他隐隐克制着情绪。
“妾身在。”不知道谢父同容绥说了什么,竟是让他变得这么没有安全感。
[男配好感度+10]
[目前好感度为80]
谢悠顾不上好感度,蹙着眉轻声问他,“夫君,你告诉妾身究竟发生了何事。”
“悠悠,来年春季,本王带你去轩辕国最西边看花海,去东边最高的山峰欣赏日出,去南边看汪洋的海,你受不住舟车劳顿,咱们就边走边休息。”他自顾道,“还有花神山上父母的安息之地,他们应该想要见见你。”
“容绥。”谢悠拧着眉,第一次唤了他的名讳,此刻的他,实在是太过反常。
容绥埋头在她颈间,“悠悠,多唤几声,本王喜欢听。”
“……容绥,你究竟怎么了?”
第34章 娇娇要抱着走(16) 他亲手做的簪子……
门还敞开着, 耀眼的光线从外照入屋内,携带凉风一齐吹进,容绥此刻如同迷途的尘埃, 不知何处飘零何处落, 唯有紧紧将眼前温热的人笼罩在衣袍下,他才能寻找到所剩无几的安全感。
他深深埋在她的颈间,一边喃喃唤着她的名字, 一边用皓白的上齿摩擦她颈边的肌肤,直至留下玫红的印子才善罢甘休。
他在用他的方式传达他的不安。
谢悠何尝不知呢。
在外人看来两人的姿势,容绥压谢悠更多, 甚至看起来将力量都放在她的身上。
其实不然, 谢悠并没有受到任何来自他的压力,容绥也没有将他的重量压向她,反而他将自己作为支撑点,揽着她。
素白的手在他后背轻拍, 语气柔和, 像棉花似的,“别这样,妾身很担心你。”
为表对此事的看重和严肃性,她微微推开身,将他的脸从颈间移开, 捧到自己面前, 他的反常, 大抵跟谢父有关,可谢父究竟说了什么竟是给容绥带来如此大的杀伤力。
他的眼尾微红,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仿佛下一秒要被抛弃的人是他, 可他们不是好好的吗?正是浓情蜜意时,她也未曾说过不要他的话。
“悠悠,我们不等明年,下个月便出发,本王带去你看世上最美的地方。”
容绥沉浸在极度悲伤后的幻想当中,双目虽低垂看着谢悠,可却是空洞无神的,让谢悠心中的担忧和疑惑加重。
“不去。”她的声音变得冷淡。
她拒绝得果断,让容绥一时愕然,接着心里涌上一股心慌。
“为何?”
她说过喜欢他,为何还要拒绝他?
“在那之前先把话说清楚,你没听见妾身的问题么?你究竟怎么了?”谢悠将目光移向他处,狠下心,不看他近乎乞求的眼神,怕自己心软。
她不喜欢对象对自己有所隐瞒,更不喜欢以为她好的名头,将她瞒在鼓里,那样不仅不能解决问题,反而会将她推开。
比起单方面承受,两个在一起的人本就该一同面对,眼下,他显然有心事瞒着她,嘴上却在规划他们的未来。
“本王……”容绥感受着面颊上她手的温度,顿时哑然,难不成真要告诉她?若她承受不住,再病倒了该如何?
他接受不了这样的可能性,迟疑着是否要告诉她,最终还是想了个折中的办法,“悠悠,本王以后再告诉你可好?”
谢悠将视线落回他脸上,说实话她有些失望,“容绥,若此事不能立即解决,那么在我心里,你与我之间便有了隔阂,开了条裂缝,无论之后再如何弥补隔阂与裂缝都不会完全消失。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希望能够与你一起面对,而不是躲在你身后做一朵需要人浇灌的娇花。”
“你该懂我的。”
坦然而直白的神色撞入他的眼底,让他再也无处可逃。
话音刚落,容绥瞬时满心怕她不要他了,更不想要他们之间出现隔阂,可,可这该如何说?
谢悠再也看不下去他踌躇不定的表情,从他的怀里挣开,恰好他正走神,让她成功了,两人分开后,他便茫然无措地看着她。
而她却想着,既然他不说,那么她便去问谢父,只要有突破口,总会知道他们之间究竟谈了什么。
此事不解决,就像在她心头长了个疙瘩,“你先好好想想罢。”
说完,她越过他,径直走向门口,步伐缓慢,在容绥眼里却是再刺眼不过,他还没来得及思考她为何突然离开,身体已经比思维更快一步,在她要踏出门时从她身后拥住她。
“悠悠,别走。”他的声音带着颤,生怕她就此离开,弃他而不顾,“你不能丢下本王。”
“谁说妾身要丢下你?”她道。
容绥一怔,心跳依旧剧烈,“那你……为何要走?”
“既然你不同妾身说实话,那妾身便自己去找答案。”
“悠悠。”他唤了声,“父亲说你只有几年寿命可活,本王害怕……你受不住。”
他上过战场见过马革裹尸,见过残暴与杀戮,却从未有过此刻钻心刺骨的惧怕。
闻言,谢悠顿了顿,不知该高兴还是该难过好,有些哭笑不得,关于寿命的事谢父的态度一直都是不愿意相信,侍医说,他便否认,并不允许任何人提起。
不曾料想他竟是把那事儿挂在心尖尖上,嘴上说着不在意,心里已经急得要命。
谢父同容绥说那件事,大概也希望容绥能在她“最后的时光里”好好待她吧?
她有些无奈,缓缓道,“妾身不仅知道自己仅有几年可活,还知道妾身能熬过病痛,与你长相厮守。”
她是穿越者,若不是最初她想要体验人设,早就在开始时调整好体质,别说活到六十,九十九都不在话下。
她转身与他面对面,无法用真实情况与他解释,只得道,“妾身早早便做了个梦,梦里有个蓝衣道长,他为妾身祛除了身上的病根,虽然多年来身子的病态无法恢复,但病根已被道长除去,妾身的寿命也可同常人一般长短。”
说了个胡瞎的故事,反正到时候她未死,容绥也能明白她说的话不假。
“信不信由你。”她道。
“信,你说的本王都信。”这样也好,他至少有个借口可以安慰自己。
“夫君。”谢悠叹了口气,美眸望向他的,“妾身不会不要你。”
“除非,你先放弃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