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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眉,攥住那绺头发往回拽,没拽动,薛准笑意中添了几分愉悦,我不知哪来的勇气,又是使劲一拽,
那只手竟然轻易地松了力道,被我一撤,薛准懒洋洋地顺势倾身过来,胳膊隔着被子环住我半边身子,
我呼吸微窒,连忙要松开头发往后退,却被薛准另一只手捉住,他本攥住我的手腕,我挣扎不开,那手竟然顺着滑上我的手掌、手心,撑开手指,
那只修长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缓缓与我十指相扣。
缱绻暧昧,惹人心慌。
「母后,」他慢慢拉近距离,笑意不减,长长的睫毛微垂,「要儿臣在这……脱衣服?」
这听不懂人话的变态!
我侧头避开他略显灼热的呼吸,脑海中难以控制地想起刚才神志不清之时他落下的那个吻。
「不、不是,你别脱了,」我咽了口口水,不甘心显得太弱势,于是话锋一转,恶狠狠地小声道,「湿死你!」
薛准笑出了声。
「禀殿下,热水准备好了。」
屏风外传来宫人的声音,我如蒙大赦,赶紧推开他要往床下跑,没承想身子一轻,天旋地转之后,已被他拦腰抱起。
烦死了!
薛准到底有没有点身为反派的责任意识?!
现在不去走剧情,反倒在这跟只花孔雀似的来回晃悠什么!
我敢怒不敢言,乖巧地抬腿迈进热水里。
半晌,屏风后的人终于起身,推门出去。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一股疲惫感袭上心头,伴随着心口若隐若现的疼痛。
摄政王的毒药高明得很,平日里根本看不出来我与常人的差别,只有在身处过热环境的时候,才会有所感觉,心口如同被小虫啃食一般。
我捧一把热水捂住脸,感受皮肤接触到热水后的舒缓。
书中的一切总让我感觉不太真实。
我想回家。
我摸不清这里的局势,只知道故事的最后,摄政王兵败,女主会把薛元推上那个位置,然后和男主归隐山林。
薛准是个反派,更准确地,是个勉强算局外人的角色。
他是个疯子,他喜欢搅浑这一池子水,但他也活到了最后,和他的军队一起,永驻边地。
他们都有自己的归宿,只有我,前路迷茫,不知何时就丧命于某一次算计。
热水浸泡的皮肤微微发红,胸口痛得厉害。
我闭眼,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我想自己最好不要,或者说不能,只做薛准的雀儿。
7.
「我没搞明白,你到底把药下在哪里了,我明明没喝酒,也没吃什么糕点汤食。」
我沐浴过后,薛准拎了那婢女扔进殿里,供我解惑,自己则懒散地倚在我旁边的凳子里,自己给自己剥葡萄。
「要说下在菜里的话,」我手握拳抵在下巴处,陷入沉思,「我为了安全每顿都备十八道菜,你怎么确定我一定会吃哪一盘?」
「……奴婢下在了酱肘子里。」婢女显然已经被逼供了一番,此刻抖如筛糠,恨不得把作案动机和经过一股脑全倒出来,「娘娘每顿都要吃两个酱肘子,所以奴婢猜测此法或许可行。」
「……」我惊了,电视剧实在误人,【创建和谐家园】竟然还能下在酱肘子里!
「两个?」旁边剥葡萄的薛准哧笑出声,伸手捏捏我耳垂,「你倒是好口福。」
我心头火起,躲开他的手,抓起两颗葡萄就塞进他嘴里,以供泄愤。
薛准也不恼,囫囵咽了下去,一边剥葡萄一边问我,「母后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我摇头。
他头也没抬,仍笑着道,「拖下去吧,剥了皮给她主人送去。」
主人?
我还没反应过来,已经有人迅速地捂住那婢女的嘴拖了出去。
等等,剥什么?
我怔愣在原地僵坐,脑中轰鸣一阵,从心底漫上彻骨的寒意。
薛准说,剥了她的皮。
活人皮。
是了,是了,这才是薛准,
是原书中那位阴狠毒辣、啃骨嗜血,于无数次的战场上活下来的二皇子。
我不过是侥幸得了他片刻的兴趣,成了他笼里一只听话的雀儿,此刻方能在他眼皮底下安然无恙,甚至偶尔逾矩。
薛准不是我的保护伞,他是我的毒鸩酒。
「渴不渴?」
我身子不由自主抖了一下,回头,薛准正捏着那颗剥好了的葡萄喂至我唇边,就像他刚才只是在说葡萄一样。
我咽了口口水,顺从地咬住那颗葡萄,唇不小心碰到他冰凉的指尖,吓得我赶紧把葡萄叼走。
薛家人都不正常。
薛准此刻竟显得格外愉悦,指尖轻点我唇角,恶作剧似的故作不舍,「母后,那……儿臣告退?」
我不敢抬头看他,只能点头。
他起身推门而出,半晌,脚步声一点也听不到了,我如卸了力似的,瘫在美人榻上。
活着……真难啊。
8.
我是在御花园里放风筝时碰见女主的,风筝挂在亭子旁边的树上,我追过去时,她正坐在亭子里,不知和对面的人在说些什么。
走近了,我便多看了两眼那个背影,隐隐觉得像某个人。
「臣女杨舞,参见太后娘娘。」
女主机灵得很,余光瞄到我过来,立刻起身行礼,不见丝毫轻视怠慢。
她对面的人此刻也转过身来,微微一鞠见礼。
「儿臣见过母后。」
废太子——薛元。
长身玉立,眉目清朗,端得是如玉公子。
他眼睛大,便显得善良无害,同二弟薛准、三弟薛亥都不同,是让人看了就觉得亲切的温润长相。
我略有些局促,偷偷问身边宫人,「我该说啥啊?」
还没等宫人说话,女主声音压低偷偷告诉我,「说免礼。」
我清清嗓子,照葫芦画瓢,「免礼。」
「是。」她笑得眉眼弯弯,「树上的可是殿下的风筝?」
我点点头。
薛元果然善解人意,立刻便提出他来找人帮我弄下来,我高兴得很,一通道谢。
两人十分好相处,一来二去,我们竟聊了一整个下午。
虽然有些疑惑,他们俩一个废太子、一个丞相府庶女怎么能在这跟没事人一样同我闲谈,但我也没太在意。
傍晚的时候,我满心愉悦,拎着失而复得的风筝转着圈跑回自己寝宫,快到门口时,宫人们忽然停住追我的脚步,个个如见阎王似的,纷纷跪在地上。
我心中暗道不好,回身一看,
果然,薛准一身黑袍,立于门前,面色黑沉,薄唇紧抿,目光阴鸷,眸中是如不久前那次他深夜闯进我宫里,一身酒气地吻我,被我咬了之后的、病态的疯狂。
……
救命,反派好像来大姨妈了,怎么办?!
在线等,非常急。
9.
我条件反射地把手背后,如同逃学途中撞见班主任站在网吧门口。
薛准眸色深深,面无表情地盯了我一会儿,直盯得我如芒在背之时,他突然抬腿走过来。
我还没来得及往后退,他长臂一捞,直接把我打横抱起来。
对方明显可见怒气,手掌无意识地使力,我腰间和腿弯痛得厉害,强忍着不敢出声。
进网吧……啊不,进寝殿后他踢上房门,几步迈至床榻,将我轻轻放到里侧。我怕得很,僵硬着身子躺到床上,心底直发慌,脑袋里全是一会薛准发疯要掐死我的幻想情景。
「你抖什么?」薛准忽然冷笑一声,声音发涩。
「……我、我有点冷……」
他眼皮微垂,手指顺着我下颌线滑过,最后按到我下唇上。
许是我的错觉,这根略有薄茧的冰凉手指,似乎在微微颤抖。
下一秒,薛准翻身上床,直接躺在我旁边,将我搂进怀里。
他搂得很紧,我甚至有些喘不上气,他微微侧头,埋进我脖颈处轻嗅,呼出的热气拂过皮肤,激得我侧头躲避。
「母后,还冷吗?」薛准的吻轻轻落下,声音软得像是真信了我的鬼话似的。
我没吭声。
过了许久,我差点以为他要睡着了的时候,他忽然低哑出声,「胆子真大。」
我屏住呼吸,听他继续道,「同他聊得开心吗?」
这不废话么,肯定开心啊!
我猛摇头,「不开心不开心,烦死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