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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心的温热源源不断地传来,无声无息间让我的心也逐渐回暖。
我娘堆起了笑,「娘娘月份也大了,所以就没惊扰。」
「是吗?」我微微挑眉,「四妹妹也来了,不知不觉都成大姑娘了。」
张琪一派天真无辜的样子,「大姐姐两年来和家中联络甚少,阿琪还以为您都把我们忘了呢。」
装得天真,开口却句句戳我脊梁骨。
出嫁两年不和家中联络,要么是忘恩负义不念亲人,要么是对婚事有怨言所以记恨张家,反正横竖都是我的不对。
「是有些生疏了,」我懒懒地靠在陆乘垫在我背后的软垫上,「本宫都忘了,阿琪的琪是哪个琪啊?」
张琪看了一眼我旁边的陆乘,脆生生道:「玗琪的琪,美玉的意思。」
我问话,她却盯着陆乘作答,目的性还能再明显点吗?
陆乘倒是不为所动,只是袖中捏着我的手紧了紧。
「原来是这个琪,」我笑看着她,「本宫都记错了,还以为是棋子的棋呢。」
20.
张琪的笑变得有些勉强。
我娘笑着接过话头,「给娘娘送的吃食可还合胃口?」
「两年了,本宫的口味早就变了,」我也再不是那个对家族充满期待、你们一点恩惠我都感激涕零的张鸢了。
我娘满脸失落地点点头,「那是娘思虑不周了,」她顿了顿继续道:「你月份这么大,娘还怪不放心的,要不让你四妹留在宫中陪陪你吧。」
「娘想得真周到,」我讥讽一笑,「比起四妹,不如娘留在宫中陪本宫吧,这头回生产,本宫还真是怪害怕的。」
「还是琪儿留在宫中吧,她年纪小,机灵,府里事多,娘走不开。」
我点点头,「既然府里事多,那娘就早点回去吧。」
「那你四妹……」
我把问题推给陆乘:「陛下觉得呢?」
「朕每日来看你,你也不需要其他人作陪,人多了反而麻烦。」
「陛下,」我笑看着张琪,「您如此说话怕是要让琪儿伤心了。」
「你开心就够了,」陆乘看着我娘,面色有些不善,「丞相夫人的心意已经送到了,还是早点恢复吧。」
我娘带着张琪灰溜溜地走了,当晚就再次收到了她送进来的包裹和一封信。
说是给我准备了其他吃食,说几日如此也是为我考虑,怕陆乘因为燕妃的事和我离心,送四妹进宫是想帮我。
说得真好,无论多么歹毒的居心都能粉饰成一片苦心。
21.
陆乘一直没有惩处我,就在我不知道燕家的事要怎么收尾时,陈妃忽然被抓了。
我挺着大肚子到陈妃的宫殿时,燕妃的家人和朝中要员都在了。
而陈妃正跪在陆乘面前一言不发。
陈妃这个人话很少,从在东宫的时候就是这样。
前世今生都和我没多少正面交集,燕妃我还隐约记得一些,陈妃前世最后去了哪我都不大清楚。
上次和燕妃在御花园说我坏话,要说咋咋呼呼的燕妃能做出这种事我相信,沉默寡言的陈妃也在背后说三道四倒是让人惊讶。
我那时以为是燕妃拉着她编排我,如今看来,恐怕燕妃才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那一个。
「陛下能为了贵妃娘娘做到如此地步,臣妾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她笔直地跪在那里,似乎问心无愧,反而让大家觉得陆乘是在为我找一个替罪羊。
陆乘把燕妃房里搜到的遗书扔到陈妃面前,「燕妃在时与你最为交好,你如何狠得下心?」
陈妃把那封信捡起来,神色悲怆,「臣妾与燕妃妹妹最是交好,她惨死,真凶却逍遥法外,臣妾的确对不起她。」
「朕给你最后一个机会,自己交代吧。」
陈妃低着头捏着信半天没说话,抬起头时眼睛还有些发红,却已然十分决绝,「臣妾没什么好交代的,只知道燕妃妹妹的信上字字泣血,真凶是谁陛下心知肚明。」
「是吗?」陆乘冷笑一声,气势逼人,「那朕就帮你讲讲吧。」
22.
「来人。」
随着陆乘一声令下,一个被反绑的中年男子被押到了陈妃的面前,「你可认识此人?」
陈妃面如土色,却还是一言不发。
陆乘不紧不慢地抿了口茶,「他都在这里了,你觉得赵业还有的逃吗?」
陈妃整个人像是失去了希望,一【创建和谐家园】坐在了地上。
陆乘冲站在一旁的陈太医招招手,「陈太医,看看你二十年都未曾谋面的兄长吧。」
大势已去,陈妃坐在地上愣愣地掉眼泪,过了一会儿,她忽然抱着膝盖大哭了起来,「我不想的,我没想害她。」
原来陈妃本来想像前世一样端午宴对我动手,可我有了前世的经验没去,她计划落了空,只能另想办法。
她知道燕妃喜欢陆乘,上次被禁足以后燕妃一直郁郁寡欢,陈妃便骗着燕妃,让燕妃配合着她演一出戏。
她让燕妃写好遗书服毒,说这个毒不会致命,但这个事一来会让我名声受损,二来陆乘会心生怜惜。
燕妃也是真的傻,加上信任陈妃就傻乎乎地做了,她哪里知道,陈妃要的可不仅仅是我名誉受损,而是想让陆乘因为包庇我失民心,让我彻底失去坐上皇后之位的机会。
最好是在我生产之前给我定罪,若我因此动了胎气,腹中孩子有损就更好了。
而只有燕妃死了,这件事才足够严重,才能完全扣到我头上。
我听得心惊,「亏得她那么信任你,你不但买通她身边的人,还如此用她。」
陈妃恶狠狠地瞪着我:「还不是怪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她何须配合我演这一出戏?」
23.
「放肆,你们居心叵测倒还怪起贵妃来了?」陆乘掷出手中的茶盏,陈妃的额头瞬间见了红,「朕本来没想这么快收拾你们,奈何你们算计了不该算计的人。」
「张鸢是你的手中宝,那燕儿呢?」陈妃讥讽地看着我和陆乘,「陛下说得倒是深情,还不是忌惮张家不给张鸢封后?」
「我好歹还有陛下的宠爱,那陈妃你又图什么呢?据我所知赵业长孙妻妾无数,你觉得你算什么?」
陈妃愣愣不说话,一场闹剧终于落下了帷幕。
赵业早年看中了陈家长子的制毒天赋,威逼利诱让对方为他所用。
陈家长子在赵业手下办事,数年来还成亲生子,他的长女便是陈妃。
陈妃心悦赵业的长孙,于是甘愿伪造身份入宫,成为赵业党羽一枚棋子。
一切都有了解释,我的罪名被洗清了。
淮南王彻底倒台,他的党羽也被问责。
前朝议论纷纷,都觉得以后要张家一家独大了。
此时外出治水的陆离却回了京,修河款和赈灾的银子被贪墨,层层问责咬出了当朝丞相。
张家被抄家,陆乘念及张家世代为国做出的贡献从宽处理,将他们流放到了塞北。
24.
陆乘陆离雷厉风行,短短两个月朝廷大换血。
大量的新鲜血液注入朝堂,百废待兴。
陆离比前世更早地当上了摄政王,因为我快要临盆了,陆乘便把朝政推给了陆离,整日陪着我。
他遣散了后宫其他人,立我为后。
我肚子太大,没有举行封后典礼。
据陆离说,民间许多人都认为我是狐狸精,张家都倒台了还把陆乘迷得团团转。
我听完哭了半天,弄得陆乘差点和陆离动手。
其实我倒不是在意别人如何说,而是张家举家要被流放,我心里堵得慌。
张家被流放的那天,陆乘陪着我登上了城楼。
他揽着我的肩,不动声色地递给我一方帕子。
我看着一队人马陆陆续续地出了皇城,随着蜿蜒的官道逐渐消失在了视野里,还是没忍住泣不成声。
终此一生我们都不再会相见,那些咬牙切齿的恨意再无处安放,十几年的美好也将无迹可寻。
我的人生没了来处,只剩归途。
张家举家流放,我娘走的时候给我留了封信。
陆乘下午把信拿给我的时候我正在给他做里衣。
他总是嚷嚷着我没给他做过东西,每次拿着我给镇儿做的小衣服都要长吁短叹半天
左右怀了身子也没事,我就给他做了件里衣。
陆乘把信放在桌上,「丞相夫人托付陆离一定拿给你。」
「陆离怎么不自己给我?」我忙着手上的活计,看也没看桌上的信封。
「他哪有空?奏折都看不完呢,」陆乘有些幸灾乐祸。
「您就这样把事情丢给他好吗?」
「这有什么不好的?」陆乘说得理直气壮,「朕每天上午不是也有帮他处理吗?」
好吧,你是皇上你说了算。
25.
陆乘把信往我面前推了推,「不打开看看吗?」
我想了想,还是摇摇头,「烧了吧。」
「既然还牵挂,那就打开看看,」陆乘指了指信封,「别留遗憾,朕就在这陪你。」
我倒不是不想看,就是有些害怕。
她留信能说什么呢?
质问我为什么这么狠心见死不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