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馨提醒:系统正在全面升级。您可以访问最新站点。谢谢!
我或许就是那样的人,我享受着陆乘对我的温柔体贴,心里却始终无法完全放下陆离。
到了后来,我甚至分不清那是爱还是执念。
直到陆乘忽然病逝,我大病一场时才发现,陆乘对我来说远比我想象中更重要。
陆乘去世后我们的孩子镇儿登基,陆离当了摄政王。
我爹势大,蠢蠢欲动,对我和镇儿威逼利诱,那两年我愈发依赖陆离。
不知是逃避陆乘的死,还是真的放不下。
那两年我不断告诉自己喜欢的人是陆离,可每每午夜梦回,我唤在嘴边的名字无一不是陆乘。
直到弥留之际我才想明白,我一生最大的遗憾早就不是陆离了。
生死相隔,我以为永远错过了他,上天垂帘,他又站在了我面前。
5.
一口气跑出养心殿,再回头时陆乘已经回到桌案前开始继续批阅奏折了,我以前一直觉得陆离是世间最优秀的人。
觉得他总是有着无数稀奇古怪的想法,有治国之才,也不乏庸人之趣。
如今想来,陆乘在位七年把国家治理得井井有条,对我细心体贴,对外雷厉风行。
忽然病倒也给我和镇儿安排好了一切,让我们不至于惊慌失措。
他又何尝不优秀呢?
晚风拂面,我的心思无比清明。
「娘娘且慢,」李公公快步赶了上来,对我行了个礼,「娘娘稍等片刻,陛下传了步辇送您回春熙宫。」
我有些诧异地看向殿内,陆乘恰好抬头看我,他笑着冲我招了招手,几颗大白牙明晃晃的。
那表情和镇儿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颇有些傻气,但是也莫名可爱。
我忍俊不禁,像前世逗镇儿一样冲他也招了招手。
风徐徐吹过,带着馥郁的花香,春暖花开,万物复苏,这一刻我忽然感觉无比轻松。
不用理会后宫的争斗,没有对陆离的执念,也没有对父亲的防备。
我远远看着陆乘,手摸着微微隆起的腹部,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曾经因为出身和才貌,一直自视甚高,觉得我理所应当和最优秀的男儿相配,觉得我喜欢的人也一定会喜欢我。
等到成年时我才发现,高贵的出身背后是淡泊的亲情,才情和样貌成了父亲筹谋的砝码。
而我一直引以为傲的和陆离青梅竹马的感情,也不过是我的一厢情愿。
事事不如我意,我不甘心!
于是我憋着一口气用一生去执着于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仿佛是要证明什么。
如今想想,何必呢?
还不如好好接纳现有的生活,方能不辜负这大好春光。
6.
陆乘最近察觉到了我态度的变化,天天往春熙宫跑,撵都撵不走。
这日我正给镇儿做小衣,陆乘忽然兴冲冲地进来,手上拿着一大把艳丽动人的海棠。
「鸢鸢你看,海棠开了。」
「嗯,开得挺好,」我随口夸了一句,低下了头继续手中的针线活。
陆乘把花往我面前凑了凑,「你不是喜欢海棠吗?怎么看起来没有很高兴?」
「这招陆离教的吧?」我抬头看向陆乘,「他是不是还说,女孩子喜欢鲜花珠宝和胭脂水粉,不停送就对了?」
陆乘愣愣点头,「你怎么知道?」
我差点翻了个白眼,因为你的好弟弟后来讨好他的王妃就是这样干的!
见我不说话,陆乘捏着花有些怨念地看着我:「看样子你很了解老三。」
「还行吧,」我故意逗他,「毕竟认识这么多年了。」
陆乘气结,「我们也认识很多年了,你了解朕吗?」
「也还行吧,」我缝上最后一针,剪断线。
嗯,做得不错,镇儿穿上一定好看。
「还行是什么意思?」陆乘把我手里的小衣服抢过去,「都没出生做什么衣服?怎么不见你给朕做一件?」
「您缺衣服吗?燕贵人前几天缝的中衣,陈妃做的长靴,齐嫔做的腰带……」
「那朕不是一样都没用吗?」陆乘把花塞到我手里,「朕都给你最爱的海棠了,你也该回一件吧?」
我把他弄乱的花枝一根根整理好,「陛下知道臣妾为什么喜欢海棠吗?」
「好看?」
我摇摇头,「因为陆离第一次同我说话时院里开满了海棠。」
陆乘:……
「花拿来!」他一把抢走我手里的海棠,气呼呼地走了。
我在身后笑得前仰后合,「别生气啊陛下,以后臣妾改喜欢兰花了。」
陆乘没有理我,只不过步子明显轻快了不少。
举国上下皆知,新帝最喜兰花。
7.
我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来,后宫中的风言风语也多了起来。
我去御花园遛个弯的功夫都能撞见说我小话的宫女。
说我和陆离藕断丝连被陆乘发现所以没封后,还说陆乘就是要等孩子出来看看是不是自己的才处置我。
你还别说,编得像模像样。
「娘娘您别动怒,」揽月紧张地扶住我,大声斥责面前的两个宫女,「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在背后嚼贵妃娘娘的舌根。」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两个丫头吓得六神无主,只知道一个劲地磕头,转眼头上就出了血。
我看得心烦,「现在知道害怕了,说三道四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其中一个丫头大着胆子求饶,「奴婢保证再也不乱说了,求娘娘饶命啊。」
「我放你们一条生路,那这些谣言传出去的话会有人放本宫一条生路吗?」
「奴婢们都是瞎说的,娘娘一定不会有事,」血顺着脸慢慢流下来她也不敢擦,「求求您高抬贵手,奴奴婢知错了。」
「行了,」我摆摆手让她们走,「以后少说话,多做事。」
两个宫女磕头谢恩,赶忙就跑了,揽月气得跺脚,「主子您就这样放走她们了?」
「左右不过是说了两句坏话而已,」我好笑地看着揽月,「别生气,生气伤肝。」
「奴婢是为您生气,她们这也太过分了!竟然空口白牙地造谣您和荣亲王。」
摄政王的叫法听几年,忽然听见别人称呼陆离为荣亲王我还真有些不习惯。
「我的事你还不清楚吗?人家说得也不算全错。」
「可您和荣亲王清清白白,哪有她们说的那些腌臜事?狗胆包天,还敢妄议龙嗣!」
「她们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
「可奴婢还是觉得不应该这样轻易地放过她们!好歹杀鸡儆猴,让别个以后说话的时候也掂量自己脑袋长得结不结实!」
「罪不至死,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前世我八成也是揽月说的那个做法,可我死过一次,死亡前的那种遗憾和恐惧是难以想象的。
不是每个人都和我一样有的重生机会,因为几句谣言夺去别人的生命倒也没有必要。
「主子最近脾气是越来越好了,都不像您了。」
「听这意思,本宫以前脾气不好?」
揽月:……
收声,保命。
8.
出去遛个弯,遇见俩宫女嚼舌根已经很破坏心情了,可没等我走多远,就又听见有人编排我。
真的,我有点气笑了。
这是皇宫还是胡同口啊,你们搁这拉家常呢?
燕妃:「陈姐姐,你说那位和荣亲王到底怎么回事?」
陈妃:「不清楚,不过当初在书院俩人关系就不错,的确不是我们能比的。」
燕妃:「陛下那么宠她,为什么不封她为后呢?」
陈妃:「以那位的出身和受宠程度,按说这事是一定,不知陛下怎么就犹豫了。」
燕妃:「说到底人家有个好爹,还有一副好容貌,哪是咱们能比的?」
「咱们可不敢比,人家现在还怀着呢。」
陈妃说到这和燕妃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两位妹妹笑得真开心啊,」我笑着走到她俩面前,眼瞅着俩人佯装镇定地行礼,「说什么说得这么开心?不如和本宫也讲讲。」
「臣妾和陈姐姐说没进宫时的趣事呢,」燕妃的瞎话张口就来,「都是些家长里短的事,入不得贵妃娘娘的耳。」
「哦?」我微微挑眉笑看着她,「本宫什么时候成燕妃的家里人了?」
「娘娘误会了,」燕妃一副委屈不已的表情,「臣妾二人真的只是聊聊琐事,并没有议论娘娘,身边的宫女都可以作证。」
「是吗?」我有点好笑地看着她演戏,「是不是觉得本宫一定问不出什么,没有证据便不敢将你怎么样?」
「臣妾不敢,娘娘作为后宫之首,做事一定有理有据的,」燕妃直挺挺地站在我面前,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意思,要不是我刚刚亲耳听到,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她了。
「皇上也常说办事要讲究证据,」我笑眯眯地看着燕妃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补充道:「不过本宫向来不听皇上的。」
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