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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贵妃的自我修养》-第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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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蕴,我想父亲了,也想阿兄了。」我环抱着青蕴的腰,仰起头看着她说。

      房里的烛光映得青蕴脸颊瘦削,她没说话,也不再一直催着我休息了,反而伸手揽住了我。

      青蕴身上香香的,甚是好闻,我靠着青蕴,目光落在了被我放在不远处的木盒上。

      那是方其安送我的生辰礼,盒中的木人是方其安亲手刻的,那是我的阿兄。

      我的阿兄曾是京都里最耀眼夺目的少年将军,他曾说我是他的掌中明珠,心中至宝,只要有他在,天王老子来了也欺负不了我。

      可这些年来人事更改,他竟从未入梦过。

      我疑心众人都要忘了他们了,青蕴不敢提及,齐昭也不再说起,我的父兄会在时间的磋磨中变作史书中的寥寥几笔。

      我怕我也忘了他们,所以我在纸上无数次地描摹他们的模样,生怕某一日我便记不清了。

      可方其安看见了,于是他寻来了木材,悄悄把他看见过的,我阿兄的模样刻了下来。

      天知道我打开木盒时,眼泪差点就涌了出来。

      「青蕴,这是我这些年收到的,最喜欢的贺礼了。」我安心靠在青蕴怀中,喃喃自语。

      青蕴没听清我说了什么,我又昏昏沉沉没了力气,闹了一会儿,我就乖乖地躺下了,更是借着酒意一觉睡到了天亮。

      我这人实在不适合饮酒,第二天起来时,我的脑子还隐隐作痛,只好躺在床上半眯着眼叫了青蕴好几声,问她什么时辰了,我是不是该起来梳妆,随后去宁阳宫问安了。

      「娘娘再睡会儿吧,皇后娘娘今儿一早被皇上下旨禁足抄经,娘娘不必去问安了。」

      「禁足?」听见青蕴的话,我顿时清醒了大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忙问这是怎么了。

      6.

      我只知孟丹卿不似寻常女子般娇弱,却不想她的胆子竟大到敢在宁阳宫中把玩【创建和谐家园】的地步,关键那把【创建和谐家园】,还是她自个儿做的。

      我只见过在宫中养猫养狗,品茶论诗的。

      在宫里舞刀弄剑的,孟丹卿还是头一个。

      虽没见过,但这也并非是什么大错,更何况齐昭愿意纵着她。

      不过不巧的是,孟丹卿在殿中把玩【创建和谐家园】时不小心射碎了一尊观音像,还正赶上了昨夜大皇子落水一事。

      这两件事不知怎的就纠缠在一起,传出了宁阳宫,又飘飘荡荡地传出了宫城。

      以至于今日早朝时,一堆与孟家不睦的大臣拿着这件事大做文章,说皇后失德惹怒神灵,还狠狠参了孟尚书一本。

      可怜孟太傅都快辞官了,还遭人背后嘀咕了好一通,朝堂上吵吵嚷嚷,孟尚书自个儿请了罪,齐昭耐不住,也跟着下旨禁了孟丹卿的足,还罚她抄经书百卷,明日就要供到佛堂里去。

      我是不用去问安了,想来孟丹卿现在正在宫里抄经书呢。

      酒意渐醒又听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也无心再睡了,便起身问青蕴大皇子现在怎么样了。

      「高热退了,人也醒了。」青蕴答道。

      既然醒了,今日也无事,我正好去看看他,也正是到了仪妃宫里,见到了仲珏,我才知道他跑去荷花池旁,竟是因为听说昨日是我的生辰,想亲手摘支荷花送给我,却不料脚下一滑,花没摘到,人反而落了水。

      我又气又心疼,和仪妃一起陪了他一上午,再三嘱咐他日后不可再做这样的事了。

      如今仪妃久不承宠,仲珏就是她唯一的指望,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事,我只怕一辈子都不能心安。

      仪妃也听说了皇后禁足的事,现在她满心满眼都只有自己的儿子,听见这件事也只是笑了笑,说以皇后受宠的程度,禁足不过是做做样子,堵旁人的嘴罢了。

      亦如她所说,经书刚抄完,禁足就解了,但出人意料的是,孟丹卿病了。

      这病来势汹汹,太医也束手无策,我觉得这病蹊跷,青蕴这个后宫中的千里眼顺风耳悄悄告诉我,皇后只怕是装病。

      「宁阳宫的宫女说,皇后在佛堂供完经书后皇上就去了宁阳宫,一开始两人还好好的,后来不知怎么就绊起嘴了,听说皇后娘娘还置气说了句什么『你若喜欢乖巧可人的,何必来找我』,皇上也被这句话惹恼了,当场就走了。」

      被罚禁足都能心平气和地领旨,禁足解了却吵起架来了。

      青蕴说话时方其安就在旁边听着,表情也懵懵懂懂的。

      与青蕴比起来,方其安实在稚嫩了些,我忍不住叮嘱他,这些话在筑兰宫里听听也就罢了,出了筑兰宫可就半个字也不能乱说。

      方其安急忙点头称是,登时将嘴抿成一条直线,惹得我与青蕴都笑了起来。

      本是青蕴随口一说,我与方其安随耳一听的事,却不想当夜齐昭竟来了筑兰宫。

      这次也不是来用晚膳了,而是要直接宿在我宫里。

      我想起青蕴白日说的话,一时有些心不在焉。

      齐昭虽没有提及孟丹卿,可我还是看出了他也同样神思不属。

      夜间我躺在他的臂弯中,听着他平稳的呼吸声,一直到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第二日齐昭陪着我用了早膳,一桌子的菜,他只吃了几口,平日里他最爱的樟茶鸭子更是一点都没动,就连青蕴也发觉了异样,等他走后,青蕴便小声问我:「皇上这是怎么了?」

      我看向那道原封不动的樟茶鸭,随口道:「皇后是蜀中人。」

      赌了气,闹了别扭,就连自己最爱的川菜也不吃了。

      这后宫是齐昭的后宫,他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去不了宁阳宫,他便接连宿在筑兰宫,而孟丹卿也拧巴,就这么一直告着病。

      齐昭人在我这儿,心却不在,我看着齐昭那张与平时并无不同的脸,心底竟无端地升起了一股烦躁。

      我似乎厌倦了这样的日子,却又隐约觉得自己抓住了齐昭的一缕心意,想要放开,偏又有些舍不得。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五六日,直到在一夜屋外惊雷将我吵醒时,睡在我身侧的齐昭人虽未清醒,胳膊却紧紧搂住了我,呢喃着安慰道:

      「卿卿莫怕,朕在。」

      原来孟丹卿也怕惊雷声。

      原来齐昭已经忘了,我也是怕雷声的。

      我无声转身,离开了齐昭的怀抱。

      屋外雷声不知何时停了,外面下起了雨,最能安眠的雨声,却让我一夜未眠。

      因着我未能入睡,第二天早上起来难免憔悴,就连齐昭也看了出来,更主动提出要为我画眉。

      我坐在妆台前,任他熟练地替我描眉,齐昭夸我这些年来容貌一如当初,他见了我,还能瞬间想起当年我与他马场初见的场景。

      那时阿兄将我带去了马场,我光顾着给阿兄叫好,一时不慎,扭头直接撞在了齐昭的身上,和他就此相识。

      齐昭怀缅往昔,柔情似水后又偏偏藏了把刀子。

      他央我去宁阳宫看看孟丹卿,若是她再称病下去,只怕前朝后宫又要非议了。

      他拉不下面子去宁阳宫搭台阶,便想着让我去,一如当初在东宫,我替他料理种种琐事那般。

      白驹过隙,纵使容颜如昨,也挡不住人心善变。

      有些事想通了,就也不必在心底纠缠了。

      今日齐昭没有留下来用早膳,像是求了我这件事后有些赧然般,替我画完眉就离开了。

      等他走后,我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痴痴坐了好一会儿,才叫来青蕴替我挽发。

      「方其安呢?」我环视了一圈,问道:「他今日怎么不在?」

      青蕴站在我身后,无奈地说:

      「娘娘忘了?昨夜是方其安值夜,本来风雨就大,他还偏要守在门外,说是雷声太响,他不守着就不安心,今儿一早我发现他着了凉,就叫他喝了姜汤,回去歇着了。」

      方其安竟守了一整夜。

      「多给他熬两服药,让他好生歇着。」

      「奴婢记下了。」青蕴正用木梳替我梳头,黝黑的长发一梳梳到了尾:「他这人平时看起来还算机灵,但有些时候却又老实得要命。」

      青蕴说的,是大实话。

      等到梳妆完毕用过早膳,眼见着地上的积水也要干了,我便叫上了青蕴,让她带上那把闲置在库房中的琴,陪我去见皇后娘娘。

      青蕴迷惑地轻啊了一声,不明所以地取来了琴,又不明所以地陪着我去了宁阳宫。

      7.

      孟丹卿委实不会装病,只直挺挺地往床上一躺,不言不语,也不见抹点煞白的脂粉,让自己扮得像些。

      我进了内殿向她问安,她也不答话,我只好佯装起身,说:「既然皇后娘娘还病着,应是不想听人抚琴了,那臣妾就先告退了。」

      我行了礼,叫上青蕴就要离开,瞬息的功夫,床上的人就动了,等到我转身时,身后也隔着被褥闷闷地传来了一句:「等等。」

      再回头时,孟丹卿已经坐了起来,小脸俏丽,没有半分病态:「谁说本宫不想的。」

      我示意青蕴将琴放到案上,孟丹卿也拍了拍身侧的位置,让我坐过去。

      「你怎么来了?」孟丹卿歪了歪头,对着我问道。

      「听说皇后娘娘的病久不见好,所以来看看。」

      「你也知道我是装病了?」

      「满后宫里,怕是没人不知道了。」

      孟丹卿的手撑在床边,听完我的话,耸了耸肩,也不再搭话了。

      「皇后娘娘病了这几日,若是平日的头疼脑热,现在也该好了。」我继续说道。

      「我知道。」孟丹卿一双眉头紧锁在了一起:「我就是气不过,【创建和谐家园】的事是我错了,我也认错,可我经书都抄完了,他还要来责怪我没有担起皇后威仪,说我是野蛮脾性,可这皇后的位置本来就不是我要的。」

      她说得倒是痛快了,我听进了耳朵里,厉色环视了一圈殿内的宫女,见她们一个个都垂下了头,又让青蕴将她们都带出了去,我才拍了拍孟丹卿的手背,告诉她这些话在宫里不能胡说。

      「不是胡说,我本来就不想进宫。」孟丹卿反驳道:「那时我在伯父的府中遇见他,我只以为他是寻常公子哥,人人都不告诉我他是太子,也不告诉我他已经有了家世,就连他自己也瞒着我,还说是怕我日后见了他拘束,后来我知道了他的身份,本想着割舍了这段情谊,可伯父和父亲不肯,他们说我是孟氏的女儿,我只有坐上了皇后的位置,才能光耀门楣,庇佑孟氏。」

      孟丹卿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伸手替她缕好额前的一缕碎发,听她嗫嚅着说自己不但没有庇佑孟氏,反而连累了母族,还不如一直装病避宠,当个木头皇后。

      「你若一直称病,把皇上推到了别处,自己失了宠爱,宫外的孟太傅与孟尚书就更心急了。」

      孟丹卿咬了咬下唇,看向我的眼睛,正色道:「要是将他推到了别的宫里,我会心急,可他要是去找了你,我心里反而好受些。」

      我看着她眸中的光,心底突然有些凄然,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皇上最近食不下咽,眠不安寝,他心里念着你,所以我今天才会来,你若是真顾念我,就不要再装病了。」

      我与孟丹卿在殿内促膝聊了许久,最后博得她展颜一笑,说自己明日就不再称病,以后也不在宫里胡闹了。

      齐昭托我的事,我做成了。

      我拽在手中的那点情分,也终是松开了。

      日后他与孟丹卿举案齐眉,我只在筑兰宫当好我的容贵妃。

      对着孟丹卿,我也遵循诺言,用她送我的琴,替她弹了一曲良宵引,我抚琴时,她便乖巧地伏在我膝上。

      「以前我也学过琴,但后来我气跑了许多老师,母亲就再未让我学琴了。」孟丹卿像一只收起了爪子的猫儿,声音也轻轻巧巧的:「你弹琴这么好听,只怕京都里没人比得过你了。」

      孟丹卿话音落地,我便失手弹错了一个音,好在她并未察觉,我才能控制住表情,强笑着说自己只是略通琴艺罢了。

      琴艺一绝的人从不是我,真正堪称一绝的那人,十二岁时就曾一曲动京都,就连我的琴技,也是那人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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