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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安帝一派自若,云淡风轻:“说。”
沈之音见成安帝不动声色,率先承认错误:“臣妾也不是非要看粉珊瑚不可,还不是陛下已经有些日子没来广阳宫了, 臣妾一时不忿,陛下,您就别怪罪臣妾了。”
成安帝的嘴角勾了勾, 还知道怕:“那看来,是朕惹贵妃娘娘不虞了。”
“怎会?”沈之音一个闪身, 就坐到了成安帝的身旁,没规矩的端起书案上的茶盏:“陛下, 您喝茶。”
成安帝瞧着她一脸的俏皮之色, 放下手中的朱笔, 眼神复杂,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朕知道,你日日向寿康宫请安,母后却从未接见。”成安帝想了想,斟酌了语句:“承恩伯流放途中因病猝死,母后怕是心情不好,而且你月份也大了,不若朕给你道旨意,在广阳宫好好安胎便是。”
“陛下,您怎么还管起我们女人的事了。”沈之音委婉的跳过话题,她也想能在广阳宫好好呆着,但皇后与阮贤妃走的越发亲近,听说德安皇太后近日也与皇后有说有笑,她日日请安也不过是为了能看看皇后的动向,她的堂姐沈之晴从来不做无谓的事情,江良娣江昭训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她抿了抿唇瓣:“陛下怎么不说,德懿皇太后还每日召臣妾去慈宁宫说话呢。”德懿皇太后原本从不接见陛下的女眷,但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却时常会喊后宫的女子陪她说说话,有的时候是她,有的时候是德妃和长宁公主,皇后反倒是去的少。
成安帝笑了笑:“德懿母后?德懿母后乃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母后能喜欢你,也是娇娇你的福分。”
沈之音顿了顿,成安帝提起德懿太后的语气和德安太后却是截然不同,明明德安太后才是陛下的生母才是。她眨了眨眼睛,美眸波光流转,尾音也不自觉的带着勾人之意,娇嗔道:“陛下,德懿母后是奇女子,那臣妾是什么?”
成安帝挑了挑眉头,喝了口茶水,轻飘飘的说道:“德懿母后教导了朕五年,论远见谋略,世间女子难有能比过的,甚至比当世的多数仕子都来的强。至于娇娇......”成安帝轻笑了一声,沈之音紧紧盯着成安帝的唇瓣:“娇娇么,不可说。”
沈之音愣了愣,娇哼了一声。养心殿,一个批阅奏折,一个红袖添香,倒是难得宁静的日子。
苏盛一个耳光轻轻拍打在圆宝的头上:“你就这幅表情去的广阳宫?跟你嘱咐多少遍了,嘉贵妃娘娘眼看就是后宫的独一人,不说套套近乎,能不能笑一个?你瞧瞧小康子,当年一个小太监,现在到哪不是前呼后拥,这就是跟对主子的重要性。还指着你去伺候小主子,你就这个表情去广阳宫?我怎么有你这个笨徒弟。”
突然,听到养心殿里传来的笑声,苏盛突地转了转眼珠,他这徒弟也不知哪被成安帝看上了,酷爱让他到广阳宫传旨,他思量的看着圆宝的面瘫,自带一股苦意的表情。“嘶。”苏盛砸了砸嘴。他好像明白了什么。
貌似每次他这个徒儿去广阳宫传旨,嘉贵妃娘娘好像都会稍稍收敛她的小性子。苏盛的表情渐渐僵硬起来,这就是人善被人欺?枉他天天眉开眼笑,不如一个面瘫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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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心殿,阮贤妃愣愣的:“福菊,你说爹爹是怎么死的。”福菊咽了咽口水,虽说娘娘常常私下埋怨,说伯爷愚钝,扯后腿,但终究承恩伯对娘娘总是掏心掏肺的,娘娘但凡有什么吩咐,承恩伯总是不敢迟疑。
娘娘嘴上说的狠,心里还是牵挂承恩伯的。说句藐视皇家的话,先帝大行,德安太后和娘娘心中还是盼着陛下大赦天下,能将承恩伯接回京城,哪怕当个庶民也好。但是陛下是大赦天下了,但这伯爷却没回得来。伯爷没能回来,账册不知所踪,终究是个隐患。
现在承恩伯府上下都指着娘娘过活,东拼西凑将借银归还了国库,虽说陛下也从私库补贴了,但是承恩伯毕竟是戴罪之身身亡,其子弟三代不能科举,除非皇家有恩赦,但根据大梁祖例,非有大功劳者,不可恩赦。德安太后和娘娘不是对陛下没有怨言。
“娘娘,慎言。”福菊低低的说道,承恩伯的事情已经没人在提,这中间的多方博弈才是承恩伯死亡的根源。
贤妃不再言语,拿起剪刀对着面前的一盆盆栽修剪起来,姑母和她其实后来知道了,先帝那个时候已经知道自己身体快要油尽灯枯,所以重罚她的父亲,待陛下登基,大赦天下,自可以让父亲脱了罪责。但是,最终却是变化迭起,她又常常想,如果当时父亲没有被判流放,哪怕是一直羁押都好。
可惜,她们太过弱小,没有强大的权势,如若她出自右相府,哪怕她的父亲再愚钝,背后也有家族的势力来摆平;又或者,她们有足够的金银支撑她们的生活,她父亲也不会动了借银的心思,还不是父亲听说弟弟要进国子监念书的话,光每年的束脩银子就得万两银钱。她的父亲是愚钝,懦弱,贪婪不假,但他对她们的心却从没变过。
贤妃的眼睛渐渐湿润了起来,父亲戴罪之身死在流亡路上,她们也不能光明正大的祭祀,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福菊默默的转身,回到了门口守着大门,主子的脆弱不是她们这些奴婢该见到的东西,她在门口轻轻叹息。
而二夫人回到了相府,将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了沈默,沈默沉吟良久,取出玉牌颠了颠。
二夫人有些踌躇:“老爷,是我莽撞了,也惹的贵妃娘娘不快。”
沈默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夫人不必介怀,娘娘不是心胸狭小之人,此事我来处理。”突然,他问了一句:“岳父有何指教?”
二夫人呆了呆,这两人是在打什么哑谜:“爹爹没说什么,只是让我一字不落的说给你听。”
沈默点了点头:“夫人放心,无事,我去找父亲。”
右相听罢,问道:“你且说说看。”
沈默思虑了片刻:“父亲,康哥儿以此年岁破例进了国子监是陛下的恩宠。而蝙蝠,可解为‘遍福’,常用来祝福,但我猜娘娘还有另外的意思,也可解为‘扁福’,娘娘是想告诉我们,我们的沈家的福气,是扁还是遍,全在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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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皱着眉头,他有很多猜想,但是联系最近的局势,大致只有一种,但是这事干系太大:“父亲,孩儿有些想法,不知是与不是。”
“说说看。”
“黄芪,味甘,性微温,治表虚自汗、气虚内伤等,加上黄芪在我大梁,主要分布于东北、华北及西北。”沈默顿了顿,看了眼右相,继续说道:“儿子觉得,娘娘是想告诉我们,借黄芪比喻大梁现在的局势,对外大梁依旧强硬,但对内,已有衰微的迹象。而这弊病,在南不在北,儿子觉得,怕是陛下动了北官南调的意思。”
“说下去。”
沈默有沉默了半晌,仔细思量了一番:“黄芪,性微温,味甘,娘娘还想告诉我们,陛下想要徐徐图之,而不是快刀斩乱麻。”说罢,他拱了拱手:“还请父亲指正。”
右相的眼睛里即是欣慰又是复杂:“默儿……”
沈默确是皱着眉头:“江南不可能不警觉,他们自成一体。陛下想要调动,并不容易。”
右相将玉牌放到沈默的手中:“给康哥儿带上吧。默儿我们当初是陛下的人不假,但陛下登基,我们所有的官员都是他的人,自然我们的想法也要转变。让你四弟回苏州,虽然我让你把老三安插到了杭州,但论对江南局势的了解,没有人比得上你四弟。”
“父亲已经有了腹案?”
右相抿了抿嘴:“没有,但是陛下想做,我们就要做。江南的弊政,我不说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大理寺卿也该知道,如若我们能将这顽疾一点点除去,大梁每年的税收能增多少?这些年,每逢天灾,百姓艰苦,国库却少银,说起来,都让人觉得可笑。”
沈默了然,他刚科举出仕的时候又何曾不是愤愤不平,但这众人皆默,他一个人再愤慨也不能改变:“可是左相……”
“江济明这个人,亦正亦邪,为父这么多年始终被他压一头可见此人的厉害,最关键的是果决,断尾求生从不犹豫,还能更进一步。着实厉害。”右相说到这就没了下文。
沈默见右相不再说话,刚想告辞离开,右相却幽幽的叹道:“默儿,找个日子,把家分一分。”
沈默猛的一惊,盯着右相,右相却一脸疲惫,闭了闭眼:“老三有你在京城带着,又有老四在侧协助,我不担心。但你大哥,是我当年没有教导好他。但也不能让他阻了你的路,你大哥这些日子打着你的名号接触了哪些人,你不说,我也都知道。以后,你按你想做的去做,不用顾忌你大哥,他和晴姐儿要怨,就来怨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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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选秀(加更一章)
坤宁宫, 整个宫殿的香料味,浓重而又刺鼻,皇后的眼角有着青影, 打从东宫起, 皇后就一直没有睡好, 这日日噩梦连连, 每日只能用厚厚的妆容来遮挡苍白憔悴的脸色,明明与陛下相差不大,却硬生生的比陛下老了三五岁,更遑论与嘉贵妃相比了。
“母亲。”皇后瞧着面前的大夫人,她轻轻的问道:“母亲今日怎么进宫了。”这几日,大夫人应该在忙选秀的事宜才对。
大夫人的脸色远没有了前几日的滋润张扬, 反倒有了几分颓唐,她眼中的不解与愤懑已经深深的堆积,她恨恨的说道:“晴姐儿, 你祖父,真不是个东西。”
皇后皱了皱眉头, 祖父一直是她心目中的高山,权势在他的手中仿佛是供人玩弄的摆件, 甚至曾经能左右皇家, 大夫人这么说, 本能的让她有些不快。
大夫人双手抓住皇后的手,哀叹道:“晴姐儿,你祖父那个老东西, 想要把家分了啊!昔年要不是你入了东宫,你二叔怎么可能平步青云?还不是仗着我们大房。现在二房当了丞相了,反倒翻脸不认人了,你祖父还依着二房,可恶,可恶至极!”
皇后的手指猛的一缩,刺痛了大夫人的掌心,她不会像大夫人这么浅显的理解,实际上让大房借着二叔右相的名义接触宗亲,是她的意思。世家虽然大多数被陛下端了,但是仍有一部分借着皇室宗亲的余力留了下来,这部分势力就被宗亲自行吸收了。
她当太子妃的时候世家权臣当道,宗亲不显,但自她当了皇后,掌管六宫内务,才发现,这宫中未必没有宗亲的影子,只不过当时世家太过强大,强大到将宗亲完完全全的遮盖在身后。但是世家从不愚蠢,有的世家传承的时间比大梁朝都长久,他们太懂起起落落中如何遗留火苗了。
皇后知道,嘉贵妃有孕,沈府未必会全力支持她,她让父亲接触宗亲,除了是试探宗亲对目前局势的抉择,也有探究沈府的意思,果真,祖父的回答就硬生生的摆在了台面。
皇后站起身来,走到了窗边,望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景色,淡淡的问道:“祖父怎么分的?”
大夫人愣了愣,她本意是想让皇后施压,没想到皇后却是这样的反应:“你祖父,将家产五成留给了大房,二房三房各得两成,四房得一成。但是晴姐儿,你父亲不过是个五品官,有再多的家产又能如何?更何况,四房那么多商线,可是一点都没拿出来!”
皇后眯了眯眼睛,她懂祖父的意思,祖父想告诉她,沈府泰半的家产到了大房的手中,足够他们一家上下衣食无忧的生活下去,这五成的家产是警告也是安抚,让她安分守己。不期然的,陛下还是太子时跟她说的安分两个字又出现在她脑海中。
安分?这些日子她安分了,换来的是什么?是后宫的轻视,连御膳房都敢以给嘉贵妃准备膳食为由,晚了她的羹汤,难道她这么一个从小骄傲到大的人要去沈之音的手下讨生活?她冷冷的说道:“母亲,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既然祖父想要分家,就分吧。”
“可是?”大夫人还未说完就被青容有眼色的带出了坤宁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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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去了坤宁宫后,皇后就请了贤妃?”沈之音疑惑道。
小康子连连点头。
“奇怪。”沈之音喃喃道,祖父分家的意思已是很明确,她不信皇后看不出祖父的意思,但皇后却反而搭上了贤妃,她叹了口气,不管皇后打的什么主意,总归绕不开她,提高警惕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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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音顿了顿,说曹操曹操便到,这人啊,思量不得,她刚还在揣摩皇后的用意,皇后就遣人上门了。
皇后瞧着皮肤光滑细腻,欺霜赛雪的沈之音,眼神暗了暗,她已经有些日子没有见到沈之音了,自沈之音搬入广阳宫,陛下就给了旨意,除了两宫太后,谁都不能烦扰嘉贵妃,她就干脆免了沈之音的请安。
皇后抿了抿嘴,说道:“嘉贵妃坐吧。”
沈之音柔柔的笑了笑,环顾了下四周,只见德妃贤妃已经在侧,独独不见王昭容和江充华的影子,她挑了挑眉毛,安稳的坐下。
皇后言简意赅,直截了当的说道:“过几日,各地的秀女就要入宫选秀,本宫忙于六宫宫务,这初选便想交给嘉贵妃,嘉贵妃你又有身孕在身,不能太过劳累,便让德妃贤妃助你,望你们能同心协力,为陛下挑些佳人,充盈后宫。”
沈之音面上笑意纹丝不动,心中却升起了警觉,这些日子大夫人的奔走串联她不是没有耳闻,却这么轻易的将初选交给她。她不由的将目光转向贤妃,难道是因为贤妃?她轻声说道:“臣妾身怀六甲,怎敢担此重任,不若就交由德妃贤妃吧。”
她笃定,既然皇后开了口,就一定不会让她置身事外。果不其然,皇后温声却强硬的让她接下了差事。
沈之音带着一摞厚厚的名册走出了坤宁宫,后宫果然是锻炼人的地方,面对选秀,除了德妃脸上稍稍有些不愿,贤妃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当然,也包括她,连笑容都没发生变化。
“嬷嬷,将这些名册让小康子找人誊抄一份再送与我看吧。有些日子不来坤宁宫,没想到坤宁宫的变化这么大。”沈之音皱眉道。坤宁宫呛鼻的香味到现在还充斥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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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音微微的嗯了一声,心下思忖着这次选秀,陛下不想进人,但这如何阻拦,也是难题,这厚厚的名册纷繁复杂,皇后这是将得罪人的差事全部给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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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出场
储秀宫里, 新晋的秀女都有些惴惴不安,这是成安一朝第一次选秀,没有往年的惯例可以借鉴, 也摸不准喜好, 听说还被皇后交由后宫第一人嘉贵妃主理。
嘉贵妃的名声, 她们在宫外也是如雷贯耳。只是嘉贵妃出自前任右相的庶子, 不止是京城的闺秀,连江南的小姐们也没有见过嘉贵妃的真人,在她们听到的传言中,嘉贵妃只不过是气运非凡,皇后熬了这么多年,还失了孩子才当上了皇后, 嘉贵妃却是顺风顺水,才入东宫没多久,就赶上了陛下登基, 还恰逢其会的有了喜,轻轻松松的当了嘉贵妃。
秀女们一个个低眉顺目, 偷偷眼神交汇。一声令下,她们就随着掌事姑姑开始离开了储秀宫。听说嘉贵妃临近生产, 陛下不欲让嘉贵妃太过疲累, 特地将选秀的地方设在了离广阳宫不远的地方。
奈何储秀宫临近外宫, 而广阳宫又因离养心殿不远,处在内宫中心的位置,秀女们一个个走的苦不堪言。天气本就开始变得有些温热, 秀女们一个个都施着薄粉,汗水濡湿了鬓角,颇有些狼狈。
有些秀女不由得埋怨起来。“往日选秀不都是在离储秀宫不远的秀英殿,怎么这回就非得到凝芳殿了。”
“就是。”“就是,妆都花了。”
储秀宫管事姑姑,猛的停下步伐,板着脸,眼角的细纹下拉,严肃不已:“闵小主,你要是不想走,就回储秀宫好好呆着,这后宫可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就冲你这句埋怨的话,传到了广阳宫,奴婢可保不了你。”
远远的传来一道温柔的女声:“贺掌事,你怎么停下了。”
贺掌事人还未转身,脸上的表情却迅速变的谄媚:“哎哟,桔梗姐姐,您怎么来了,您在凝芳殿等着奴婢给您把人带来便是,这大热的天,还劳您走这一趟。”
众秀女看着前后不一的贺掌事,心潮翻涌,这女子明明比她们大不了多少,但已近中年的管事姑姑却一反在她们面前时的冷淡严厉,可见后宫得宠的重要。
桔梗淡淡的笑了笑:“娘娘吩咐,天气渐热,众秀女从储秀宫走到凝芳殿定是疲惫不堪,让你带着她们到凝芳殿的偏殿稍事歇息,选秀会晚个一刻钟再开始。”
贺掌事讨好的回了一句:“娘娘仁慈。”她是储秀宫的掌事,自厚文帝一朝开始到现在,皇帝都不热衷于选秀,导致她们这些靠储秀宫生活的人是一年比一年艰难,这宫里的形势她们是看的明白,就冲嘉贵妃的势头,就这批秀女想要一飞冲天的,是难上加难,即是如此,何苦给嘉贵妃找不自在。
这就是为何明明可以挑早些时辰到达凝香殿,既可以让秀女们避开最热的时辰,又可以让秀女们早些修整,但她却偏偏没选,挑着这个时间紧赶慢赶的到凝香殿,还不是向嘉贵妃卖个好,她贺姑姑可没有想从秀女中挑一个人给嘉贵妃添堵的心思。
桔梗看着一片狼狈的秀女,盯着贺掌事的眼神,似笑非笑,这后宫不缺莽撞人,但也不缺明白人,她抛给她一个锦囊:“贺掌事,娘娘赏你的,接着吧。”
贺姑姑摸了摸,滚圆滚圆的,心下了然,怕是一颗珍珠,她知道,她这是做在了嘉贵妃的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