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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男人看着清冷淡漠,难以靠近,可他从来都不计较她的胡闹。
这让宁娆更心虚,也更没底了。
“朵朵今天有工作吗?”陈秋美走过来,把手搭在她平整的肩上。
宁娆收回思绪,笑了笑:“没有,妈,我今天休息。”
陈秋美压低声音在她耳畔问:“经期结束了吗?”
“啊……嗯。”宁娆点头。
“我和你爸爸打算带你们回一趟老家,去祭祖,”陈秋美眉眼舒展,笑意温柔,
“既然朵朵你有时间,那就今天怎么样。”
宁娆一愣:“祭祖?”
…
“学长,你们要去祭祖哎,我跟着不大合适吧?”她坐在床边,勾起莹白的小腿,看着自己嫩滑的脚丫。
唐知予将衬衫纽扣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那颗,顿了顿:
“只有你合适。”
“……”
宁娆不解,“那如果我们以后离婚了呢?”
男人沉默片刻。
他戴上一副斯文的金丝边框架眼镜,尽显清贵矜持。
“你仍然是我唯一的妻子,”唐知予的声音很淡,却又坚定不移,
“我不会再娶。”
“……”
说这么好听干什么啊喂!
-
化完妆,宁娆脚踩七公分的细高跟鞋,拎着手包看向西装革履的唐知予。
这男人无论何时都能保持镇定。在衣帽间外负手而立,气场无形而强大,压迫感极其浓烈。
“走吧,夫人。”见她走出来,唐知予微微颔首。
宁娆看着拎着大包的刘秘书,疑惑不解:“妈怎么还嘱咐我带着日常用品?”
唐知予捕捉到她称呼的“妈”,而不是“你妈”。他心情愉悦地挑起眉梢,镜片下的眼眸微深:
“今晚在老家住一夜,明天早晨吃完饭再走。”
“哦……”
宁娆点点头,随着他去了庄园,又乘上私人飞机。
在轻如薄纱的云层中,她离开了北城,来到了一座名为宿宁的城市。
唐家在宿宁的富豪区。山清水秀,绿植葱茏。
一幢又一幢的欧式别墅矗立在满目金黄的银杏树林中。
司机载着他们来到一座四合院前。
那些欧式建筑虽然豪华,却比不上这一座红砖灰瓦的四合院沉稳大气。
宁娆咋舌,感叹着底蕴悠久的家族就是不一样。
吱吱也好奇地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从她怀里露出一个小脑袋。
在他们抱着猫咪下车后,父母的车也随之停稳。
午饭是在正房吃的。
一家人围坐在黄花梨木桌前,其乐融融吃了顿饭。
宁娆本以为唐家这个大户规矩多。没想到唐恒只是点评几句菜品,并没有给她立什么规矩。
和公婆相处了一两天,宁娆也逐渐摸清两人的性格。
陈秋美是个温柔细腻的,唐恒是个不苟言笑脾气刚硬的。
但他们都没有对她的家境指指点点,更没有电视剧里那些“拿钱让她离开儿子”的狗血桥段。
饭后,唐知予和老爹在堂屋下了一盘围棋。
说是要等下午三点再去祠堂。
宁娆对棋类不感兴趣,昏昏欲睡。
陈秋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
“朵朵,你先回屋歇着,我们等他俩磕完头再去祠堂。”
“给老祖宗们上一炷香就好。”
宁娆直起纤软的腰肢:“妈,我不困。”
“听话,好好休息,”陈秋美的语气轻柔,
“知予说,你工作也是很忙的。”
“是啊,朵朵去睡会儿,让知予陪我们就好。”唐恒的声音低沉而威严,但满是关切。
宁娆能感受到这家人平淡的相处模式。
话少,沉稳,细水长流。
与她家截然不同,却也能在细微间窥见温暖。
…
祠堂建在唐家的西南角。里面烟火缭绕,却并没有尘土飞扬。
应该是提前打扫过,就连门槛上都没有积灰。
宁娆和陈秋美站在院子里苍劲的古树下,隐约听到男人低缓有力的誓言:
“我唐知予此生定不负宁娆。”
紧接着,就是三声极为沉闷而厚实的磕头声。
咚、咚、咚。
听得宁娆心惊胆战,总觉得他脑袋得磕傻。
唐知予走出来时,手里勾着那副金边眼镜,光洁的额头隐约都能看到红痕。
他走到她身旁,宁娆小声吐槽:“你磕这么实诚做什么?”
不就是逢场作戏吗?
他再这么认真,她都要被感染了好吗。
男人勾起唇角轻笑:“朵朵心疼我?”
“没有!”宁娆小脸儿一红,娇声否定,还补充道,
“我这是在嘲笑你~傻蛋。”
“是么。”唐知予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眼底浸着笑意。
他俯身,视线和她齐平:
“能永远被你嘲笑,我也满足了。”
…
宁娆晕乎乎地跟着陈秋美给老祖宗上了香。
“您当初没有给知予定下婚约,我还愁得不行呢。这小子一向沉默寡言,还谦逊礼让,我就担心他找不着合心意的女孩子。如今他也争气,虽然闷不吭声就结了婚,但儿媳妇也是个性子好的,至少知予喜欢,喜欢得紧……”
听她絮絮低语,宁娆眼眶微热。
如果他们的婚姻是真的,该有多好。
宁娆承认,昨晚发那一通脾气,是自卑的充分体现。
她心里清楚,自己根本配不上唐知予。
以前她还可以努力学习,高考超常发挥,让自己也登上优秀毕业生的公告栏。
可他已经被保送到了斯坦福大学。
再次回国后,就是年纪轻轻便掌管大公司的总裁先生。
而她呢,依旧是娱乐圈“清高”的小糊咖。
要不是唐知予庇护,她早就被张志杰毁得体无完肤了。
唐知予对她越好,宁娆就越恐惧不安。
她怕自己习惯了这些温情后,一眨眼,就化为泡影,再也触碰不到。
-
宿宁的深夜比北城还要冷。
宁娆看着唐知予以黑白灰为基调的房间,感觉更冷了。
“怎么只有一床被子?”她钻进他的衣柜里,找了半天也没看见备用被褥。
想起陈秋美早上问她的那句“经期结束了吗”,宁娆头痛不已。
这下,她连分床睡的借口都没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宁娆一不留神,就中了招。
唐知予唇角含笑,看她在房间里忙活个不停,最终也没找着被子。
她颓靡地靠坐在床边,哭丧着小脸儿:
“你卧室怎么连个榻榻米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