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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贺岩第一次见到夏星希。
那时候夏星希六岁左右,刚上小学一年级,跟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似的。小脸肉嘟嘟的,眼睛又圆又亮,胳膊跟藕节似的,穿着可爱的蓬蓬裙。学校刚刚放学,后背上背着小书包。
哪里是夏星希,分明是个夏星团。
夏星团看到撞到的是个高高瘦瘦的好看小哥哥,苹果似的小脸立刻笑开了,糯声说道:“小哥哥,小鸟受伤啦,我想要帮它包扎。但是它好高呀,我够不到,你可以帮我把它拿下下来吗?”
贺岩不知所措。
他在市井中长大,从小就在算计生存,从来没有见过居然有人会有爱心到给小鸟包扎。
夏星团见好看的小哥哥不理她,瘪了瘪嘴,自己拍拍【创建和谐家园】,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小哥哥........啊!”
夏星团忽然惊呼,她发现,这个小哥哥脸上带着淤青,双手也正流着血,比小鸟伤的还重。
夏星团焦急道:“小哥哥,你也受伤啦,我先给你包扎吧!”说着,就要用小手去牵住贺岩的手。
贺岩看到夏星团白【创建和谐家园】嫩的小手和一看就很昂贵的整洁的蕾丝蓬蓬裙,又低头看到自己肮脏流血的双手和因为打架而皱巴巴的旧衣服,忽然有些自卑,下意识躲开了夏星团牵他的小手。
夏星团见没有牵到小哥哥的手,跺了跺脚,软声说道:“你不要躲嘛!”
夏星团不明白为什么贺岩要躲开,固执的继续要去牵贺岩的手。
这次她牵到了。
夏星希软软的小手拉住少年满是伤口的大手,把他拉到自己放医疗箱的地方,并肩跟他坐好,认认真真的给他包扎。
贺岩看着小姑娘低垂着长长的眼睫,好不嫌弃的把自己的流血的手放到了她白色的蓬蓬裙上,拿起纱布,小大人儿似的,笨拙的把他的手包起来。
贺岩:“不好意思,把你的裙子弄脏了。”
夏星团摇了摇头,清脆的说道:“没关系呀。”
鬼神神差的,贺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怎么一个人在街上?”
小姑娘抬起由带着婴儿肥的小脸,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叫夏星希,今年六岁啦!爸爸工作忙,我每天放学都是一个人回家呀。”
“........我叫贺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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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贺岩包扎好后,贺岩帮着夏星希把受伤的小鸟从树上拿了下来,交给夏星希包扎。
夏星希看着贺岩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手掌,左右晃了晃脑袋,担忧的说道:“很疼吧,小哥哥你流了好多血。”
其实不怎么疼。野生野长的孩子,这点小伤算什么。
但是夏星希不这么觉得。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创建和谐家园】都要哭一鼻子,别提这么大的伤口了。
夏星希从手到自己蓬蓬裙的兜兜里,掏出来一块糖果。夏星希看着手中糖果,颇为依依不舍的样子,但是还是递给了贺岩:“给你吃糖,吃糖就不疼啦!”
“爸爸每天都给我一块糖,只有【创建和谐家园】的时候才给我两块。吃了糖,【创建和谐家园】就不疼啦!”
贺岩好笑的看着小姑娘的大眼睛里的对糖果的渴望,逗她:“你真的给我啊,我吃了你可就没有了。”
夏星希坚定的点了点头:“嗯!给你了!”
贺岩也不客气,一点都不因为欺负小姑娘而心虚,拨开糖纸,一口把糖果吞进了嘴里。
甜丝丝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真甜啊。
贺岩忽然很想微笑。糖果的甜味像是一股暖流,流入了他冰封的内心。
看贺岩吃了糖,夏星希扬起了一个纯真的笑脸:“小哥哥,不疼了吧。”
贺岩:“........嗯,不疼了。谢谢你。”
夏星希笑眯眯的站了起来,拍了拍蓬蓬的纱裙,对贺岩说道:“爸爸跟我说要天黑前要回家,小哥哥,我要回家啦。”
“.........好。”贺岩看着小姑娘。
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照在夏星希白皙无暇的苹果脸上,给她勾勒了一层金边,像是个落入凡间的小天使。
夏星希说道:“小哥哥,我们明天还在这里见好不好?我明天也把糖给你!”
贺岩:“你不是每天只有一颗糖吗,给我了,你吃什么。”
夏星希听到这句话,小脸纠结的皱了起来,思考了一会儿,还是说道:“我很想吃糖.......但是还是给你吧!你受伤了,好痛的,吃糖就不痛啦。”
贺岩微微笑了起来:“好。”
夏星希冲着贺岩挥了挥手:“我先回去啦,贺岩哥哥,我们明天这里见。”
贺岩:“明天见,星希。”
就这样,夏星希每天都把自己的那颗糖给了贺岩。
虽然她每天只有一颗糖,虽然她也很想吃糖,但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把自己最喜欢的东西给了他。
后来,贺岩的妈妈的身体还是没有撑住去世了,而他被接回了贺家,离开了那片街区。
从此之后,他再也没有见过夏星希。
往后十余年,在贺家,在叔伯兄弟的算计倾轧、争权夺利、不择手段中,贺岩总是会想到夏星希。
她明明是个千娇百宠的小公主,却不介意自己一身尘埃。
她擦干净他伤痕累累的手,然后把她最喜欢的糖果塞给他。
她善良、明媚、温暖、甜美,是唯一而对他好,而毫无所求的人。
明明这么多年过去了,贺岩耳边还是可以清晰地回想起来她软糯的声音:“哥哥,给你吃糖,吃糖就不疼啦。”
.........那颗糖真好吃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夏星希:男孩子出门在外要保护好自己......不要别人给什么都喝.......听到我的名字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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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岩从回忆中过神来, 晃了晃手中的香槟杯, 淡淡一笑:“是啊, 她从小就心肠软。”
黄岳辉:“嗨, 岁月不饶人啊, 一转眼星希都长成大姑娘了,我也老了。贺总,来, 咱们喝酒!”
刚刚的记忆太过深刻,贺岩这次举起酒杯跟黄岳辉轻碰, 轻抿了一口酒。
看到贺岩把酒喝了下去,黄岳辉的笑容更明显了一些。
黄岳辉见提起夏星希的名字有效果,便继续说了一些夏星希的事情。
这些年黄岳辉见到夏星希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 说是“黄叔叔”,其实夏星希跟黄岳辉根本就没有交情。但架不住夏星希太过优秀,夏父又是个炫女狂魔,这些年间黄岳辉还是知道一些关于夏星希零零散散的信息。
黄岳辉便一边搜肠刮肚的回忆关于夏星希的事情,一边跟贺岩劝酒。
不知不觉半杯香槟喝下去, 贺岩微微皱眉,察觉出有些不对劲。
他感到头有些昏沉, 身体越来越热, 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
贺岩捏了捏鼻梁,感觉使自己的神智逐渐昏沉。
“贺总?您怎么了?”看到贺岩的神色逐渐不对劲,黄岳辉假装殷切的问道,朝章思蕾使了个眼色。
章思蕾笑容勾人, 上前想蛇一样缠住了贺岩:“贺总。您看起来不太好,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贺岩双目微闭,眉头紧皱,揉了揉太阳穴,没有回答。
黄岳辉催促道:“贺总看起来有些头晕啊。这里太吵闹了,思蕾,快,扶着贺总去安静的房间里休息。”
“......滚开,别碰我。”贺岩虽然脑袋昏昏沉沉的,但也明白过来,是自己刚刚喝的那杯酒被加了料。
贺岩,你太大意了。
贺岩暗恨自己放松了警惕,沉浸在回忆中丧失了防备,更是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在贺氏集团的年会上捣鬼。
“贺总,我扶您去休息啊。”章思蕾不放弃,伸手要搭上贺岩的肩膀。
贺岩厉声道:“滚!”
贺岩一把推开章思蕾,章思蕾没有收住劲儿,撞到了旁边的桌子,将两只玻璃香槟杯带倒,摔到了地上。
“咔嚓”两声,清脆的香槟杯落地的声音将周围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贺总、贺总!”章思蕾还想继续缠住贺岩。
不行,这药太烈了。不可以再在大厅待着了。
贺岩趁着自己现在的精神还要一丝的清醒,用力推开两人,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宴会厅。
“可恶!”黄岳辉咬牙切齿,但是见周围人的目光已经被摔碎玻璃杯的声音吸引过来,也不敢强行上前纠缠贺岩。
贺岩这这边的声响也吸引了夏星希的注意力。
她在黄岳辉跟章思蕾出现在贺氏集团的年会上的时候,就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听到那边的喧闹声,夏星希立刻转身对何晓蝶说道:“晓蝶,我去那边看一下!”
“哎,星希!”不等何晓蝶的挽留,夏星希立刻转身向贺岩跑去,正好看到贺岩匆匆离去的背影,倒在桌子上的章思蕾,以及站在原地的黄岳辉。
顾不上管黄岳辉和章思蕾,夏星希立刻上前追上了贺岩。
“贺岩!”夏星希快步追上,走到了贺岩的旁边,“贺岩你怎么了?”
......是夏星希。
听到熟悉的声音,贺岩迟钝了一秒,转头跟夏星希对视。
四目相接,看到贺岩的第一眼,夏星希就意识到贺岩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贺岩这个男人长得是很帅,眉眼深邃,挺鼻薄唇,明明是个企业家却比明星还要好看。但是平时,贺岩的一张俊脸大多数时间都是没有表情的。往好了说是沉稳冷静,通俗来讲就是很闷骚,把所有的情感都压抑到了心里,而不外露出来。
但是现在,只见这个男人一张俊脸泛红,眼珠中似乎有火在烧,呼吸混乱,身体微微颤抖,像是生了病很不舒服的样子。
夏星希看到贺岩这个状态,一下就着急了起来,连声问道:“贺岩,你没事吧?是哪里不舒服吗?”
贺岩的眼珠缓缓的转动,微微低头,盯住了身边的少女。
十九岁的穿着蕾丝白裙的夏星希,忽然跟六岁穿着白色蓬蓬裙的夏星团重合到了一起。
夏星希今天穿了一条蕾丝白裙,露出精致的锁骨和细白的脖颈,手臂细瘦,皮肤像是顶级的白瓷一般白皙无暇。一双猫儿一般的大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对眼前人的担忧。
仿佛眼前的人是她最放到心上、最重要的人。
贺岩咬紧牙关,从牙缝中吐出了三个字:“别过来。”
夏星希没有察觉到贺岩忍耐的有多么痛苦。她的目光干净澄澈的看着贺岩,不仅没有离开,反而向前更进一步。
夏星希看到男人身体微微颤抖,像是站不稳的样子,伸手轻轻扶住了男人的手臂:“贺岩,你没事吧?你看起来好像很难受。”
贺岩感觉到少女柔软的小手,轻轻的放到了自己肌肉坚实的手臂上。很轻,像羽毛一样,但这却是压倒理智的最后一克重量。
”叮”的一声,是名为理智的弦清脆断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