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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B】谨衣玉食》-第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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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是无尽的呐喊和痛呼。父皇带着人,开始收盘。

      严谨玉浑身一僵,挪了身子靠近我,坐在床榻上,遮住了身后的场景。被我撞见这副样子,他有些手足无措。

      我咬着唇,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的伤,时不时抽噎几下,无比心疼。

      严谨玉哑着嗓子,「湛湛……查清楚了,是京城平南伯府做的假账。」

      他似乎几宿没睡了,声音里满是疲惫,「你打了他,他怀恨在心。最后做了王年的靠山,意图谋反。都查清楚了,湛湛……你是清白的……」

      他有些语无伦次,一句话说了好多遍,赎罪一般。

      我伸手,轻轻替他擦去脸上的血渍,我不在乎是谁污蔑我,不在乎谁与我有仇有怨,我只在乎严谨玉,「这些天,你去哪了?」

      「查案。」严谨玉声音发颤。

      「为何不跟我说。」

      严谨玉沉默了。

      几乎用尽所有的勇气,我才说出这句话。

      「严谨玉,回京以后,我放你走。」

      永远都是这样,严谨玉怎么想的从来不说,他把什么都憋在心里,最后只给我一个结果。我是公主,自小心高气傲,什么都拉不下脸来问。我们两个的缺陷是这样明显,又难以相合。

      僵局一日破不开,便永远有数不尽的误会等着我们,让我们注定难以继续走下去。

      分开吧,他不必再为【创建和谐家园】心,不必为我奔波,不必受我所累,将抱负深藏。

      我也不必再患得患失,每日费尽心思,只为证明他爱我。

      严谨玉满眼的光一寸寸黯淡下来,他嘴唇颤抖,张了张,最后也没说出什么话来。良久,他抱起我,换了一间房,打了热水来替我仔仔细细擦干净,又顺手将自己冲洗一番,才将我安顿在被子里。

      我翻过身对着墙,不去看他,眼眶却红了。

      我听见严谨玉在床边蹲了很久,然后起身,他拉开门,门又关上。

      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淌,刚换的被子湿了一大片。

      他就这么走了,连一句挽回的话都不愿意讲,也许本就没有多少情分吧。

      我呜咽出声,突然一声叹息从后面传来,离我很远,严谨玉还站在门口。

      「湛湛,临走前,有些话,我不说,也许这辈子就再也没机会了。」他声音落寞。

      我没动,静静听他说话。

      「你我从小一起长大,你做事总是随心所欲,性格乖张,鲜活灿烂,像一朵娇花,被养得明媚金贵。我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不惜落得声名狼藉,也要为我出头。」

      「湛湛,于情于理,我该对你负责,可严家不是好土,土下是一成不变的冷寂,我不确定拉你进来,能不能养得活。」

      严谨玉继续道:「我想着,若是这辈子你嫁不出去了,我再来接着。即便如此,当圣上说要给我赐婚时,我还是答应了,答应得毫不犹豫。」

      我心里掀起惊涛骇浪。

      原来并非我一厢情愿。从一开始,严谨玉不答应,这门亲事便成不了。

      自始至终,他都是愿意的。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愿意接纳我……愿意娶我的……我不得而知。

      我只知道心里的酸涩逐渐被什么取代,就像你全心全意喜欢一个人,刚巧发现,他从很久以前,也喜欢你。

      严谨玉继续道:「严家是一潭死水,我也是。湛湛,我要做的事太多,却总是习惯于什么都不解释。有时候你误会了,我便想着,你总有明白的那天。可我害怕了,再来一回,我受不住。」

      他苦笑道:「证据拿出来的时候,我慌了。」

      「即便心里说一千道一万,知道那不是你,第一个念头,还是想着怎么将你从案子里摘出来,抹平痕迹。湛湛,古往今来,有多少案子是真真正正查得清楚的?我害怕,害怕因一群贪婪之徒将你推上风口浪尖。有时候,掩盖比澄清更容易,我不再是那个刚正不阿的人了,我有了私心,并且甘愿为之丢掉心中公允,违背刻在骨子里的信念。那时候我很痛苦,不知所措。」

      「我当时利用职权之便扣下了证据,准备变卖房产将账填平,我是那样自私又伪善,我害怕看到你失望的眼神,害怕听到你离开我,我踟蹰不前,生平第一次,尝到了情爱所给予的锥心之痛。」

      「好在一切有迹可循……」

      阿诚办到了。

      严谨玉也办到了。

      他们硬生生从不可寻的蛛丝马迹里,找出了去年冬那批货物的下落。

      他声音颤抖,「你知道我在驿站门外,听见你喊我的时候,心里有多害怕吗?你那样脆弱的身板儿,轻轻掐一下都要养上很久,却被王年……」他一时语塞,稳定了情绪,才一字一句道,「我忽然发现这辈子,再也离不开你了。如果你出事,我会彻底疯掉。」

      他一步步走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从背后抱住我,生怕我再次挣开他。

      「湛湛,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严谨玉哭了,虽然没叫我看见,但是我知道他哭了。

      我泪水不争气地往下掉,背着他嘟哝,「你傻啊……我死了你不正好去当将军。」

      严谨玉头埋进我的颈子下,眼睫湿漉漉的,没有说话。

      我翻过身,抱住他,像摸一只大狼狗一样,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发。

      原来他也会害怕。

      我心软得一塌糊涂,拍拍他的背,小声说道:「你哭吧,我也哭了,一点都不丢人。」

      严谨玉甘愿为我冒杀头危险填帐造假,我还计较什么呢。

      他抱紧了我的腰,叹息道:「湛湛,你真是……将我吃得死死的。」

      我吃吃地笑,冒出个大鼻涕,「我从三岁就能吃死你,你还不承认。」

      聽

      通州的夜晚,在呐喊和杀戮中,徐徐过去,远处天光乍亮,破开暗沉的云层,雪下了一夜,终于停了。

      驿站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很默契地没来打扰我们。

      严谨玉侧身躺在床外侧,我缩在他怀里,心疼地扒开衣服,替他吹吹伤口。

      「疼吗?」

      严谨玉摇头,声音干涩,「湛湛一吹就不疼了。」

      他奔波数日,明显没有睡好,还经历一场恶战,好不容易稳定下来,又被我激得伤心欲绝,此刻刚缓过劲儿,一句话也不多说,只知道盯着我看,只有在我问话的时候,答上一句,哪还有昔日朝堂上唇枪舌剑的威风。

      我眼睛酸巴巴的,小心谨慎地给他上药,埋怨道:「你一个文臣,整天打打杀杀的,不成体统。」

      以往他不知这样骂过我多少次,如今我回敬过去,严谨玉竟温和地看着我,「公主教训的是。」

      嗐,这话真顺耳。

      我同他讲起我在驿站的事儿,夸到小丫头聪明能干,想带她回京,严谨玉就淡淡听着,偶尔乖乖附和几句。

      直到我感叹又要麻烦小丫头洗被子的时候,严谨玉冷了脸说,「被王年碰过了,扔掉吧。」

      我出门在外,反倒养成了节俭的习惯,「好歹是慕将军的一番心意,扔掉不合适吧。」

      严谨玉一开始不解,随后明白了什么,蓦地僵住脸,「你以为东西是他送的?」

      我一愣,「是小丫头说的——」

      忽然住了嘴,小丫头当时只说是「公子」派人送来的,我下意识以为是慕将军,再一看严谨玉吃飞醋已经吃到了天上,忽然明白过来。

      这货心疼我,又怕我拒绝他的好意,便趁着晚上偷偷跑来送东西。小丫头哪认识他呀,左边一个公子,右边一个公子,反正都是她不认识的男人。

      我笑眯眯仰头去亲这个打翻了醋坛子的男人。

      两人几日未见,又互相解开了心结,相思一触便是无比热烈,我脸颊发烫,正欲说话,忽闻见新换过的被子上清新的皂粉味儿,有点腻。

      我皱眉,严谨玉发现不对,紧张道:「怎么了?」

      我摆摆手示意他不要担心,随即撑起身子越过他趴在床沿上,哇地吐了。

      严谨玉被我吓了一跳,天还不亮就找来了大夫。

      大夫上手一摸,眉眼一舒,嘴角一咧,捋着山羊胡摇头晃脑道:「老夫医不得这个病,告知家人,准备喜事吧。」

      老爷子这话说得大喘气,我一度以为要准备后事了,严谨玉吓得脸色惨白,直到他说完,还怔在原地。

      他那个通晓十八般谋略的脑子俨然宕机,一脸焦急地问大夫,「谁还能治?」

      老爷子摇头,「此病,九个月后,不药自愈。」

      严谨玉如遭雷击,愣在当场,很久才回过味来,一双眼睛晶亮亮的,缓慢挪到我身上,「湛湛……你……」

      他终不再是僵着一张脸的刻板样子,唇角压抑不住地扬起,呆愣愣地上前走两步,想碰又不敢碰的模样。

      我轻轻踢他一脚,嘴角难掩笑意,「都怪你,孩子还得跟着颠簸回去。」

      严谨玉小心翼翼地托住我的脚,放进被子里,继而坐在床边抱着我,小心翼翼地,生怕将我碰碎了,「怪我……都怪我……差点酿成大错……我……我……」

      我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模样,扑哧笑了,吧唧亲了他一口,「严谨玉!」

      「嗯?」

      「我现在是母凭子贵,你以后得惯着我。」

      「好。」

      「严谨玉,你脸疼不疼?」

      「为何这么问?」

      「你当年第一次见我,说了什么?」

      【并不是所有人都要惯着你。】

      「臣说的没错,不是所有人,但往后臣会惯着公主。」

      「严谨玉!你狡辩!」

      「微臣不敢……」

      聽

      番外

      王年抄家的时候,睡卧里一共搜出二十多个金夜壶,父皇气得下当场踢翻了桌子,下令将王年的尸体挂在瞿洲城墙外,面向通州的方向,挂满一个月。

      姝吉作为证人,要跟着回京城。

      我极少看见父皇私底下这般严肃,着一身明黄龙袍,紧绷着脸坐在府衙主位上,一本正经地捋着稀疏的胡子,颇有当朝天子的威严。

      姝吉被带进来时,吓了一跳,「黄……黄老爷……」

      旁边的慕将军恰到好处的帮腔作势,双手抱拳举在耳侧,拱手道:「无礼!此乃当今圣上!还不速速下跪!」

      姝吉扑通一声,「吾……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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